傲世修仙 第四十五章

作者 ︰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的炎炎夏日。

上早課的時候,樹上的知了就會叫個不停,鬧的人心緒不寧的。授課的殿監好似是沒有用施術法制止的這種念頭,仍由它們著吵鬧個不停。

還沒不久,有些定性不好的弟子的額上就冒出了細碎的汗珠子,一節早課下來,就算是穩重年長的弟子也感覺渾身上下乏得厲害,好像力氣被這一聲聲的蟬唱也唱沒了似的。

今年上山的覷清宗新弟子三三兩兩的結伴會自己的校舍,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今天早課上講到的東西。

「咦,那個是……?」一個年輕的弟子指著前面的前面的白衣男子問道,「他身上的衣裳和我們的不同,是哪個殿的殿監,怎麼能見過?」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憨憨的說道。

「呀。」三人中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突然驚訝的低呼了一下,「我知道他是誰了!」

另兩個少年紛紛轉過頭去,「是誰?」

那皮膚粉白的少年臉上一臉的神秘,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咱們回房間再說。」說著就拉著同伴朝著房舍的奔去。

「到底是什麼現在總是可以說了吧,做什麼搞得這樣的神秘?」一個長得有些清瘦的少年將門窗按照囑咐掩了起來,口中不滿的嘟囔道,「覷清宗還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那個白皮膚的少年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見不得人倒是不見得,但是其中的隱秘,我敢大包票,曉得的人還真是不多的。」

一個少年冷哼了一聲,「是什麼事情?難道說那個前輩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那少年毫不在意,臉上是一臉飛揚的青春年少氣兒,「說了你們也不相信,他可是咱現在掌山祖師的師弟——咱們的元芳師叔祖,和我們中間也不知道是隔了多少輩分的。」

清瘦的少年憨厚的點了點頭,「說得自然是在理的,他的輩分這樣的高,年紀又這樣的輕,可這也不是什麼神秘的事情吧。」

白皮膚少年搖了搖頭,臉上放著神秘的光彩,他故意坐下了身子,端了一口茶,慢慢的放在唇邊喝了幾口,搖了搖頭道︰「要真是這樣簡單,我還拉著你們回來說做神馬?」

少年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兒,優哉游哉的說道︰「其實,他的輩分這樣高,是因為他的身份在人間也是極貴的,那樣貴重的身份,掌山師祖才讓他做了自己的師弟。」

長相最為憨厚的少年沉默了會兒,開口問道︰「這祭雲山到底是仙山,掌山也是地仙了,人間的權貴還有這樣的影響,能左右得了仙山?」

那少年大為不屑的睨了他一眼,「雖說是仙山,但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仙山還坐落在地上的,那還是要听君王的差遣的,更何況,元芳師叔祖當時來的時候帶著皇上和太後娘娘的雙重旨意來的,祭雲山自然是推辭不了的。」

「啊?」兩個少年驚出了聲。

少年笑著說道︰「你們不用懷疑,沒有听錯,就是雙重的旨意。自開國這麼多年來,你們可還曾听說過,皇上和太後同時下同一道旨意的?」

大家靜默了一會兒,雖然那時候他們大約還都是抱在襁褓里的孩子,但是通過成長中的點滴還是曉得的——那個時候,正是新皇登基的時候。

這兩道旨意是在什麼樣的情景下頒下的,誰也不能知道。

又或者,帶著兩道旨意上覷清宗斬斷紅塵俗世、一心修仙的少年,當時又是懷著何種心情上山的。

「這還不是最最奇特的事情!」

兩個少年受到這樣的秘密的侵襲,還沒有回過神來,又大為驚訝的「啊」了一聲,難道還有比這個還要驚奇的事情?

「你們大約就更加不知道了,平日和元芳師叔祖處得最好的是誰?」白皮膚的少年得意的說道。

「是誰?」

不出少年的所料,那兩個少年異口同聲的開口詢問道。

「是咱掌山師祖的那個徒弟!」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憨厚的少年說道。

少年白了他們一眼,緩緩道來︰「要說咱們這位覓月師叔呀,當真是長得俊秀縴細,那皮相竟是要比那傳說中得狐狸精還要好上幾分。」

「你們可是不知道了,前幾年話說著覓月師叔下山的時候被一位年輕的公子撞見了,那公子立即回家休去了美貌的未婚妻,年年在這山腳下等著師叔下山,只求一會。」

那個清瘦的少年聞言,大為不滿的將握緊的拳頭朝著桌子上猛一敲,「這男子真是混賬,咱們能打我們師叔祖的念頭。」

「就是咱們祭雲山的其他兩宗的女子,又有哪個不曾對覓月師叔有過念想的?」

「這個覓月師叔,真有這樣的……驚為天人?」其中那個憨厚的少年遲疑的問道,仿佛是不相信同伴的話,他實在是難以想象,覓月師叔的容貌能叫同樣身為男子也能生出綺念來。

「你看剛才咱們的元芳殿監長得如何?」

清瘦的少年月兌口說道,「自然是清俊雋永,渾似天人。」

那個白皮膚少年砸吧了兩下嘴,「你可也會說,元芳師叔固然已經是人間極好看的模樣的了,但是覓月師叔的模樣更是生得好,是那種男的女的看了都會喜歡那種模樣。」

話音剛落,另兩個少年也沒有了繼續問話的興致,好像是沉溺在同伴描繪的話語中,在靜靜的想象中覓月師叔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常听我姐姐叨叨,若非是覷清宗的弟子修仙必須要恪守戒律,要清心寡欲,不可有欲念,非則,要她相信覓月師叔和元芳師叔祖其實是一對的,她也是會相信的。」末了,少年幽幽的嘆了一句。

「哎,末衛,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難道……都是你那個姐姐說的?」

少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也不是,她知道的那些我都知道,而我知道的她卻不知道。」

「啊……你竟然是從你姐姐那框出的這些話來!不過……你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我姐姐是在這、除了元芳師叔祖外和覓月師叔走得最近的人了,崎金宗道號秀英的就是我姐姐!」叫末衛的少年臉上一臉得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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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片綠蔭下,覓月半躺在古樹下的石桌上,手旁邊放著一疊子的白紙頭和一把黃銅的剪刀。斑駁的陽光點點落下,落在覓月光潔的臉上,像是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彩,鬢角細碎的像絲絨一般的碎發也像一撮撮黃金線一樣。她隨手拿起一張撕碎了的紙片,一只手捏著,一只手還不斷得在撕扯著,那小小的碎片兒在手中隨便的一揉,就變成了一直白色的蟬,掙著翅膀朝著樹上飛過去。

門吱呀一聲想起,覓月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原來是師叔回來了,她心中窘迫,這樣散漫的模樣竟然讓師叔看見了,立即速度的跳下了石桌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台前,抖了抖那一疊子的紙頭,開始認認真真的剪了起來。

可恨得是,對于畫畫和剪紙這方面,覓月實在是沒有什麼天分的。剪刀在紙上回轉著,紙在手中翻轉,最後一刀剪了下去,被剪了多余的邊角料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覓月看著眼前捏在手中的剪紙,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會這個樣子,明明自己剪得是一個人的形狀,為什麼端在眼前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只人參?

邊上的毛毛刺刺更像是人參的參須。

覓月嘆了口氣,這白紙術法看來自己是怎麼也學不會的了,她將紙片托在手中,朝著紙片吹了一口仙氣兒,那紙片而輕飄飄的落地的時候,竟然真的化成了一只白胖胖的人參,那人參很是神氣的抖了抖自己的手腳,看了眼覓月,又低頭看了眼自己,一遍羞澀一遍撒歡的跑了。

看了眼書房,師叔的書房的窗戶正開著,覓月擱下了手中的東西,朝著那兒走去。先在遠處,點著腳瞄了一眼,見師叔臉上神色照舊,才繼續朝著前面走去,徑直趴在了那窗台子邊。

元芳正專注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書,時不時拿著手指在桌面的不同地方點一點,好像是在比劃著什麼。

「師叔。」覓月輕輕喚了一聲,頗有些撒嬌的味道兒。

元芳眼楮抬也沒抬,繼續看著。

靜默也半天,覓月見師叔不太搭理,她也就一直不開口說下文。可是等也許久,師叔果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氣餒似的垂著頭說道︰「師叔,覓月知道錯了。」

元芳輕輕的哼了一聲,緩緩的抬起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臉的閑適。

那眸色好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湖水,覓月只能看見自己一個人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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