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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出了宮門,令狐鴻熹和令狐泉在馬車內看到滿月出來了,松了口氣。
一共三輛馬車朝侯府的方向駛去。
二夫人和令狐平雪已經提前回了侯府,想來,以二人對滿月的不滿自然不會留下來等她。
馬車內,滿月靠在椅背上,腦海中糾結的始終是冷暖玉棋子的秘密。
老夫人演了如此一出大戲,要的結果,不僅僅是令狐平雪能夠翻身,自然是想要一箭雙雕了!
滿月心底不安凝聚。
回到侯府已是深夜。
「大小姐,早些時候三夫人派人來了好幾次,看樣子挺著急的。」凝靜低聲道。
「這一晚上除了三夫人那邊,其他院子呢?」滿月多多少少猜到三夫人的心急。
只不過,明明是自己的親妹妹,卻怕成這樣,看來當年三夫人對趙虞兒所做的一切足夠趙虞兒殺她千百次,否則三夫人此刻也不會如此反應。
「二夫人那邊,早前一個時辰回來的,一回來就去了老夫人院子,三小姐還躺在床上,不過听說醒來之後又哭又鬧的,最後老夫人說要將她送走,三小姐才停住了哭鬧。」惜夢補充道。
「看來今晚睡不著的大有人在。」滿月笑笑。
「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你們觀察的如何?」滿月想到前幾天她讓惜夢和凝靜提拔兩個機靈點的丫鬟婆子到內院,想看看這兩個丫鬟眼光如何。
凝靜笑了笑,低聲道,
「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奴婢跟惜夢自然是竭盡全力了。最近今天的消息都是黃媽媽和丹青丫鬟打探回來的,奴婢跟惜夢也都驗證過了,消息無誤。」
「黃媽媽是從姑姑的院子里來的,跟著姑姑從王府來到侯府,廚藝了得,為人謹言慎行。至于丹青丫鬟,惜夢,她是你同鄉吧。」
滿月此話一出,惜夢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
「大小姐,丹青的確是奴婢的同鄉,但奴婢絕沒有偏私。丹青是孤兒,進入侯府之後是跟在二夫人身邊的,二夫人曾嫌棄丹青笨手笨腳,所以將她派到了這邊,其實丹青做事很有分寸。」
「二夫人看不中她,不是因為她笨手笨腳,而是因為丹青容貌特殊——這個,以後再說。先提拔她們進來,觀察一段時間。」
語畢,滿月揮手讓二人退下。
惜夢和凝靜雖然不明白丹青容貌特殊在哪兒,卻是規矩的一句也不多言。
滿月在見到丹青的第一眼,就覺得她的容貌與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神似,令狐鴻熹並不是多情之人,所以他的眼光只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逐漸沉澱執著。
想來,之前二夫人也是發現令狐鴻熹在她那里的時候,看向丹青的眼神有些異樣,二夫人不好直接趕走了丹青,所以就扔在自己這邊了。
二夫人也是想著日後若有機會,還要利用一下丹青。
——
次日一早,滿月剛剛起來,就听到隔壁三夫人的院子又哭又鬧。
不一會,凝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小姐,三夫人院子出事了,老夫人和侯爺都去了。還有二夫人也去了,侯爺身邊還帶著一個年紀與三夫人相仿的女子,不知道是誰。」
滿月听了凝靜的話,輕聲道,
「還能是誰呢?」
如今還能伴隨令狐鴻熹身邊的,除了趙虞兒,不會有別人了。
看來這個趙虞兒是傷勢好的差不多了。
「準備準備,我們去看看。」滿月低聲吩咐凝靜。
三夫人的院子動靜鬧騰的如此大,無論如何,滿月都要去看看。
——
滿月最後來到三夫人的院子,一進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
滿月一一請安問好。
老夫人臉色先是一僵,繼而溫和的沖滿月點點頭,
「來了?坐吧。」
平時只會給滿月一張冷臉的老夫人,這會子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滿月看了眼令狐鴻熹,心下了然。
老夫人現在很清楚,令狐鴻熹已經不是前幾年了,事事處處讓著老夫人,如今就算面上不會跟老夫人硬踫硬,可背地後,令狐鴻熹也會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辦事。
老夫人在這方面吃過虧,自然也更加精明了,她面上對滿月和善,也是做給令狐鴻熹看的。
不過老夫人此刻做出的所謂「讓步」越大,證明她心底的不滿越大。
老夫人在侯府飛揚跋扈這麼多年,就算是令狐鴻熹的父親在世的時候,老夫人也沒有絲毫收斂和改變,如今的改變,一方面說明滿月的回歸已經給老夫人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另一方面,也在提醒滿月,老夫人已經在想更多的法子鏟除她。
這並非好兆頭。
老夫人身邊,二夫人順著老夫人的態度,對她還算客氣溫和。只不過那眼底卻是犀利刺目的恨意。
對此,滿月視而不見。
令狐平雪此刻並沒有隨二夫人一同前來,想來是擔心令狐鴻熹看到令狐平雪再生氣,所以乖乖的躲了起來。
滿月落座後,視線落在令狐鴻熹身邊的年輕女子身上。
說是年輕,這女子細細一看,也是跟三夫人差不多的年紀,只是可能是沒有生過孩子的緣故,女子身形窈窕輕盈,舉止柔弱似水,眼波流轉,青春懵懂。
別有一番明媚動人的氣質。
這女子就是三夫人的妹妹——趙虞兒。
趙虞兒朝滿月點點頭,唇瓣笑意輕柔,眉梢眼角都是凝著淡淡的清幽氣息,讓人過目難忘。
滿月點頭示意,卻是清淡無波的態度。、
趙虞兒眼底不由飛快的劃過一絲精明。
不一會,三夫人哭哭啼啼的從後院走來。
「怎麼樣了?」令狐鴻熹關切的詢問。
「大夫說——沒大礙。」三夫人眼楮紅腫,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有些尷尬。
見此,令狐鴻熹松了口氣。
「小孩子皮實鬧騰,摔一下再正常不過了,可你非要如此鬧騰,好像我侯府天天都雞犬不寧似的。好好地孩子你非要說的快摔死了,有你這樣當娘的嗎?」
令狐鴻熹還沒開口,老夫人的不滿就發泄了出來。
經過前面兩次的事情,老夫人心中認定了三夫人是跟滿月站在一邊的,如今三夫人犯錯,老夫人自然不會放過她。
三夫人眼里含著淚,朝著令狐鴻熹的方向求救。
「老爺,妾身也是一時慌了神,剛才見長安摔的頭破血流的,一時——」三夫人一臉請求和無措的眼神看向令狐鴻熹。
令狐鴻熹臉色緩了緩,沉聲道,
「以後不要如此大驚小怪的了。虞兒身體才剛剛好一點,听你這邊出了事,非要過來看看,你這個姐姐倒是如此的不合格。」
令狐鴻熹甫一提到身邊的趙虞兒,變臉的不止是三夫人,還有二夫人。
二夫人比三夫人都恨不得趙虞兒死。
可令狐鴻熹現在竟是安排趙虞兒住在謙雲閣,這還不算,走到哪里都會帶著趙虞兒,自從趙虞兒回府之後,令狐鴻熹連秀雅苑的大門都沒邁進過一步。
盡管如此,二夫人面上卻從來沒表現出任何埋怨。
被令狐鴻熹如此說著,三夫人臉色青白不定。
趙虞兒見了,笑了笑,輕柔出聲撫慰三夫人,
「姐姐也是擔心長安,自古以來,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莫說是磕破流血,就是稍微踫上那麼一下,做母親的也會疼的流淚。老爺,你就別說姐姐了。」
趙虞兒聲音溫柔,語氣謙和,舉手投足有板有眼,比之三夫人,少了刻薄凌厲,比之二夫人,少了市儈精明,完全似一朵青蓮一般悠然綻放。
難怪令狐鴻熹會如此的喜歡她。
趙虞兒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三夫人臉色更加難看。
老夫人在一旁冷著臉嗆了一句,「我在這里教訓媳婦,你插什麼嘴?你想當家不成?」
老夫人突然發難,看似正常,可滿月總覺得這像是一出事先排好的戲。
「老夫人,我——我只是想勸勸老爺和姐姐。」趙虞兒臉一紅,急忙低下頭。
令狐鴻熹皺了下眉頭,扭頭看向趙虞兒的眼神滿是疼惜和寵護。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的眼楮。
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她們何曾見過令狐鴻熹有這般溫柔寵護的神情?
這個趙虞兒失蹤了這麼多年,一回來就得到如此關愛,她們為令狐鴻熹又是生孩子又是操心操力的,到頭來卻不如趙虞兒得到的一半多!
趙虞兒回來之後,還是如當初般年輕貌美,而她們呢!卻早已是人老珠黃!這時候,趙虞兒卻輕易的得到了一切!
二夫人眼底恨意翻涌。
三夫人眼眶紅紅的,說不出是對趙虞兒的嫉妒還是害怕。
目睹此景,滿月眼神飛快的掃過老夫人面容。卻在此時,在老夫人眼中看到一絲復雜的遲疑。
似乎,這一刻,老夫人也在猶豫她的做法究竟是對還是錯!
「母親,虞兒只是一片好心,並沒有其他意思。今兒原本好好地,是三房的大吵大鬧的說長安摔的厲害,我來之後發現不過是耳朵那里蹭破了一點皮,實在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因為長安是男孩子,本就不該如此嬌氣,虞兒說的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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