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男人,幾乎每個都是西服革履,衣著正裝,但氣氛異常。殘顎曉
在古鑫眼里,冰玉和鳳罹鏡是幾經磨難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眼下終于要訂婚了,這原本好好的一樁喜事卻突然告吹,他何常不是忍著想大發雷霆的沖動?
但他眼下不能。
古鑫沉下氣,問家庭醫生︰「小王,冰冰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醫生剛沉在這緊張的氣氛里不知如何報告冰玉的病情,這會听到詢問便馬上回過神,道︰「二小姐感了風寒,剛剛已經給她打過針了。」
「只是感了風寒?」古彥臉一橫,懷疑地看著他。
「是……」中年的王醫生推推眼鏡,有些魏魏顫顫道︰「剛給二小姐打針時,她還穿著禮服,可能是穿少了又吹到了外面的風雪……」
「那感了風寒至于這樣嗎?你沒看到我妹妹都躺在床上不能動了。」古彥狠厲地質問,看著床上精神委靡,一動不動的冰玉,他如何都不能相信只是感了風寒這麼簡單,反倒開始懷疑這個醫生醫術不精或有意隱瞞……
古彥的暴躁是出了名,對誰都不會客氣。
其他人也看出來這其中的不對勁,都看向王醫生等著他的答復。
古氏集團是醫療集團,旗下醫院更是眾多之數,他家要是不滿意想換個家庭醫生那不比換盤菜還簡單?想到這,王醫生開始冷汗涔涔,忙站起身謹慎道︰「古先生,大少爺,二小姐確實只是感了風寒,其他的病情目前也還沒診斷出……」
他看了看床上的面目呆滯的冰玉,又推了推眼鏡,忐忑地說出自己猜想︰「至于其他,我想她可能受了什麼刺激,又或者,可以讓人先幫二小姐檢查體,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王醫生話未完,旁邊突然 地一聲響!
「你這個混蛋!」鳳罹鏡一個左勾拳打在杰雷臉上。杰雷受力,重重撞在後面的牆上,掛在牆上的幾幅抽象畫受到振動, 當 當掉了下來……
杰雷深吸一氣,剛抬起眸,鳳罹鏡便又抓著他將按在牆上,用兩人听得到的聲音低吼著︰「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黑眸中翻滾著可怕的暗涌,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杰雷對冰玉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杰雷沒有說話,冷冽地與他對視著。
修長的手指刮過自己臉頰的淤青,他眸子眯了眯。
雖然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無關痛癢,只是這是他在古家第二次挨別人的拳頭,上一次是古彥。驕傲自負如他,什麼時候就這麼站著讓人揍?無論是在英國斯格頓家還是在冷亦他們面前,他掉了一根頭發,對方都會付出千萬倍慘痛的代價!
只是,眼下為了冰玉,他忍。
只要為了冰玉,他什麼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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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罹鏡突然的舉動令房間的其他人驚鄂不已,除了古彥清楚其因恨不得沖上去補上一拳外,其他人皆不明白一向自持有加的鳳罹鏡為何行為失常,還突然對杰雷出手……
這是古家,那是古三少啊,無論怎著他也不能在古家對杰雷出手啊!
「……」李嫂和王醫生瞪大了眼楮,驚得半天發不出一個音。
可古鑫此時卻起了疑心,以他縱橫商場多年對人察顏觀色的經驗來看,此次冰玉出事定是與杰雷有關,並且,他突然覺得,這些年輕人一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古鑫眸鋒一冷,對李嫂說︰「李嫂,你去幫冰冰檢查下……」
听到這話,正吃驚的李嫂猛一怔,眼角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杰雷,緊緊地抓著衣角,有點不知所措。
古鑫並沒有忽略她的表情,當即臉色更陰了,看來有些事情連佣人都知道了,卻唯獨他這個一家之主還蒙在鼓里……
「還不快去?!」他又是一喝,氣得臉都在顫動。
李嫂不敢違抗,只得低著頭走到床前,可當那些男人剛轉過身回避,李嫂的手剛觸及被子時,一直神情麻木的冰玉卻出聲了……
她說︰「不用了。」
聲音很輕,很沙啞,可足夠讓所有的人听得見。
杰雷抿抿唇,復雜地側臉顧了顧她。正在為難的李嫂也將手收了回來,退在一旁。古鑫道︰「冰冰……」
「我吹了點風……」
「可是冰冰……」听到她氣若游絲的聲音,古彥也急了。
「讓我靜會,你們都出去……」冰玉沒有半點神采的眸子動了動,望向那個站在窗邊沉默抽煙的修長背影,說︰「鏡子,你留下來……」
是的,她欠他一個交待。
眾人還是退出了房間,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最後,在古家一臉期待中,鳳罹鏡面無表情地從房間出來,然後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穿過大廳,離開了古家。
兩人訂婚取消了,至于他們日後的打算,兩家都有問過當事人,但對此事兩人都保持沉默,沒說分手也沒說重訂婚事……
*
之後古鑫不知打的什麼心思,竟叫杰雷搬回了古家。
一如以前,一家四口聚在一起過,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少了林婉怡,少了些笑聲,少了些溫暖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