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古鑫突然把杰雷叫來書房談話。殘顎曉
空氣中流動著一股異樣的氣氛,古鑫坐在茶幾前,杰雷抱手靠著書桌,二人一站一坐,都一臉深沉地看著對方,對峙的眼神里,有著彼此都了然的東西……
半晌,古鑫端起一旁的茶盞,用杯蓋撥了撥茶葉,突然說︰「這次古氏集團受到斯格頓家族的打壓,是不是你指使他們做的?」
杰雷挑挑眉︰「你前兩天不都說相信我麼?」
「怎麼?」古鑫聲音一沉,抬眸厭惡地睨了他一眼︰「你背後做出那麼大逆不道的事,還想讓我相信你嗎?」
狠戾的聲音讓氣氛驟然緊張,有種黑沉沉的壓迫感。
杰雷唇角降了下來,臉色漸漸難看。
古鑫雖然知道杰雷不簡單,但看他還留在古家就知道他一定另有所圖。既然他想留在古家,那麼就肯定不敢明著跟自己造次……
眼下看杰雷的反應,古鑫以為他被自己的威壓震懾住了,當即面色緩和了幾分,恢復以往的溫和和謁道︰「冰冰是你姐姐,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做出什麼荒唐的事。」
說著他喝了口茶,又像長輩般語重心長地嘆了嘆︰「你現在好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有時間就跟斯格頓那邊的人聯系下吧,我與他們一向素無過節沒道理只針對我古氏企業的,看看他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一番話說得和善自然。
這就是古鑫,城府、隱忍、權衡利弊!
這要一般人,听了他那番話定會自覺愧疚,他都寬容大度不計較冰玉的事了,自己肯定得為這個家出一份力,想法解除古氏目前的危機……
但杰雷是誰,豈會听不出這個老奸巨滑的人是什麼用意?只怕是古氏危機一去,他立馬將自己逐出古家!
就在古鑫以為目的達到準備讓他回去時,杰雷卻突然捧月復笑起來……
古鑫一驚,「你,你笑什麼?」
杰雷抱著肚子,垂頭笑得肩膀都在顫抖,好像听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事。半天他才抬起那張邪肆的臉,道︰「這才是你叫我來談話的目的吧,想讓我叫他們放過古氏以至于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嗎?呵呵呵……太好笑了!」
當一聲,茶盞被扔在玻璃幾上!
古鑫本想忍辱負重先讓古家度過危機,怎知杰雷卻突然性情大變撕破了臉皮。古鑫老臉一陣青白後,怒瞪著那個笑得猖狂的人︰「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說什麼讓我們以後不要再做荒唐的事,不知你指的荒唐的事是什麼?」杰雷意味地將聲音壓低,看著古鑫開始抖動的臉皮,他從容不迫地走過去俯身在古鑫耳邊,低聲說︰「爸爸,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睡了你女兒哦,而且不只一次……」
揶揄、惡毒的語言充滿玩味!
書房內,一室奢華,處處名貴,擺在牆櫃上的青花瓷器映著對峙的父子,年輕倨傲的兒子和氣敗的父親!
「混帳!!」古鑫大罵一聲,一巴掌向耳邊的人揮過去。
但杰雷一直身,輕而易舉地避過了。
他撲了個空,狼狽地倒在輪椅一側,老眼睜得大大的,呼吸急驟言語顫抖,「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冰冰沒有虧待過你!」
「為什麼?因為我喜歡。」清冷唯美的聲音帶著絕情、強者的唯我獨尊。
他已經不想再跟古鑫裝下去了,干脆打開天窗。
杰雷冷哼了一聲,很不屑地繞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一手撐著額邊,王者的坐姿,霸氣、冷漠。
他冷睨著古鑫,突然嘲諷得勾起唇角︰「想讓我幫古氏度過危機?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你求我?或者,可以試著把你女兒送給我,也許我一高興你的古氏企業就沒事了。」
「你休想」古鑫指著他,氣得手指抖個不停︰「原來真的是你,你想要冰玉所以用這個卑鄙的方法逼我!」
剛才城府地算計著杰雷以為掌握全局的人,這會情勢急轉直下,成了落敗者!
看著他,杰雷總是覺得好笑,這種為了得到一個有力幫手而娶他媽咪,為了包庇親生兒子殺人罪行而讓自己妻子枉死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卑鄙?!
「很遺憾!」杰雷懶得看他那落敗樣,不屑地別過眸子說︰「這次的事確實不是我做的,我媽咪死在了中國,也許是那個男人想為他前妻出氣吧,這是你們倆的私人糾葛,與我無關,我也懶得理!」
當然,還有一點他沒有說,打壓古氏是斯格頓伯爵下的命令,其意有二。
一是為了林婉怡,二是逼他回英國。
當然,他不可能把第二個意思告訴古鑫。
大勢已去,情況完全出乎扎料。古鑫像是失去雄風的霸者,頹然地倚在輪椅一側,有氣無力地指著門的方向︰「滾,給我滾出去,滾出古家……」
「呵呵呵……」
杰雷靠在單人沙發上,又是一陣笑,名貴的黑色襯衫與他的雙色眸子相呼而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妖孽邪肆的氣息。他肆無懼憚地說︰「你可想清楚了?我在的話豈碼會顧及姐姐盡力保全這個家,我要是走了,你把姐姐嫁給別人,我就親自毀了你的古氏,讓你一點渣不剩……」
他眸子一冷,放下腿,起身臨高居下地睨視著那個輪椅上的人︰「老東西,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為我媽咪的死付出最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