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莎與冰玉相處了幾天,二人也比較隨意了些。殘顎曉其實娜莎和外面的保鏢都是亞爾的意思,冰玉反對過,但亞爾沒听。
冰玉沒回頭,直接問她,「什麼問題啊。」
「小姐,你結婚了嗎?」
冰玉听著手一滯,而後緩緩地垂眸看著娜莎關注的自己手上那枚戒指,半晌,她說,「算是吧。」
她已跟鳳罹鏡登記了,但手上這枚戒指卻是另一個男人給她戴上去的。
雖然冰玉心里很恨,可唯獨這枚戒指,她始終沒有拿下來……
娜莎黑大的眸中有些忐忑,她跪坐在旁邊,看著冰玉,又深深地埋下頭,猶豫了半天,才開口說︰「那你跟那個男人離婚吧,因為王子喜歡你……」
說完她又將頭埋下頭,怕自己言語沖撞了冰玉。
冰玉明白她的顧慮,溫和一笑說,「你放心,是女人他都喜歡的。」
「不是。」娜莎抬起頭,一臉堅絕的神情,「王子的情人很多,但他從不跟女人過夜……所以他肯定是喜歡你的。」
看著她耽直的眼眸,冰玉沒有說話,長睫覆蓋下,她眼底的情緒不明,手里卻繼續擦拭著眼前這條價值連城的鑽石項鏈和耳環,這是舉行婚禮時戴的,鳳罹鏡的禮金,只是戒指還沒來及得給自己戴上……
而她的手指卻馬上被另一個人的戒指套住了。
杰雷,鳳罹鏡,無論是愛是恨,她都已經辜負了他們,現在她累了,已經沒有精力和心思去接受第三個男人,或許也沒資格……
看著冰玉沉默不語,娜莎有些急了,「你放心,王子會接受你的孩子,D國的王室中也有人娶過二婚的女子,並不是不能接受。」
風過,從外面吹過來幾片粉色的花瓣,在屋里輕輕的飄著,冰玉回過頭,淡淡地說,「娜莎,我和亞爾不會在一起的,他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娜莎不解的眸光中,她將這套貴重的鑽石首飾收好,這些東西在她心里都是一筆筆債,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償還……
而眼下,她要跟亞爾說清楚他們的關系。
*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亞爾都很忙,因為D國的國王已老邁,他作為王子,自然有許多的政事和社交要應付。
事隔一個星期後,亞爾才滿面春風地出現了!
他一進門,那張野性的臉龐笑得格外燦爛,張手便要抱過來,「honey,有沒有想我呀!」
「那個……你不用這麼熱情。」冰玉忙把手抵在他胸前,眉角掉下幾條黑線。
「你不用拒絕我的熱情……」
……
反正每次見面都是這樣子,冰玉如今也不奇怪。
只是看著這個狂野不羈又驕傲的王子,他的爽朗的笑臉實在讓冰玉有些說不出‘以後請與我保持距離’之類的話,那樣說會不會打擊他的自尊心呢?
經過一場變故的冰玉,她現在突然發覺笑容是多麼珍貴的東西,特別地發自內心的,她實在不忍看到亞爾難過的樣子。雖然瀟灑如他,不一定會難過……
見冰玉臉色不太好,亞爾道,「你精神不好,是不是又做惡夢了?」他一摟冰玉肩膀,壞壞地笑道︰「要不,今晚我陪你?保證你只做美夢……」
「不用了。」冰玉沒好氣地拉開那只手臂,「王子今天怎麼有空出來了?不用招呼你群候選新娘了?」
說著向沙發區走去。
亞爾跟在後面,一臉煩悶道,「別提了,我最討厭的就是糾纏不休的女人,完事了就應該自覺離開……」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無情嗎?虧娜莎還說你們王室的人都信奉佛教,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嘿嘿,可我信奉歡喜佛。」
「無恥,你思想真是下流……」
冰玉悻悻地走到沙發區坐下,再不看他,而是動手修剪起那扎顏色繽紛的鮮花來。花能令人心情愉快,一看到這些鮮花,冰玉剛剛郁結的心情頓時緩了不少。這陣子,她倒是對插花藝術起了興趣……
而亞爾像美洲豹一樣,懶懶地陷在對面沙發中眯眼似乎在思忖什麼。
他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衫,本是溫雅的顏色,倒給他穿出狂野來,見他襯衫袖子挽在手肘處,領口開著三粒扣,露出里面古銅色的胸堂,和淡淡的褐色胸毛……
真是野獸一樣的男人。
他捏著下巴,眯著眸子疑惑道,「怎麼別人都沒說過我無恥,或下流之類的,難道她們沒發現本王子這些優點?」
冰玉簡直懷疑自己听錯了,吶吶地看著他,「優點?」
他聳聳肩說,「是啊,要是在床,上她們這麼說,我肯定會更加興奮的……」
……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冰玉已經無語了,她現下知道,自己永遠都打擊不了這種男人。那麼,就不用擔心他自尊受到傷害之類的了……
冰玉定定神,「亞爾,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剛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他放下正在嗅的花枝,給冰玉拋去一個眼神,「你先說吧。」
冰玉咽了咽,「還……還是你先說。」
「還跟我客氣……」看著她含蓄的樣子,亞爾不由地樂道。他放下搭著的腿,往前傾過身子說,「你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