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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久,芷縴這才意識到脖子的項鏈不見了,于是她沿路返回,直到走到兩人相撞的地方,地上卻只有辰亞楓的衣服並沒有她的東西。
眼看天就要下大雨了,芷縴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想想辰亞楓雖然不是好人,但他的衣服可沒得罪自己,所以便把他的衣服撿走了。
芷縴剛把辰亞楓的衣服放到櫃子里,下午的上課鈴聲就響了,可是,她的項鏈在哪?這條項鏈是媽媽的東西,對于爸媽記憶日漸模糊的芷縴來說,項鏈的意義重大,她一定要找到,必須找到。
所以,芷縴毅然決定,不去上下午的課。
而教室里,炎暢注意到旁邊的空位,顯然有些不安。
但汪欣潔他們一個個樂開了花,都自以為楊芷縴是怕了他們。
天已經在打雷,立刻便是傾盆大雨。教室里拿出楊芷縴項鏈的辰亞楓也有絲莫名的擔心︰「這個笨蛋,不會一直在找吧?」
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席卷萬物,雨滴已經從深不見底的高處漸漸飄落。芷縴沿著自己走過的路徑一路尋找,可是,一無所獲。芷縴漸漸急了,心中一股委屈把眼淚逼到了眼眶外,淚珠隨著雨水劃過臉頰,刺痛著雪白的肌膚。
「到底在哪?到底丟到了哪?項鏈,你快出現好不好?我一定不會再弄丟你了。拜托你出現好不好?」芷縴一路低頭,一絲不苟的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地方。
台上,老師正在認真教學,台下,汪欣潔他們竊竊私語,嬉笑著他們的勝利。
听到他們的嘀咕,從不違紀的炎暢卻破例的拿出了手機了一條簡訊給陽欣。
「你該不會對楊芷縴做了什麼吧」
陽欣收到簡訊,一臉氣怒的轉過投去狠狠地瞪了炎暢一眼,然後回復他︰「我沒有」
炎暢沒有相信陽欣的話,左思右想,生怕楊芷縴會有意外,竟當著老師的面跑出了教室。
炎暢前所未有的破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而因為有王子的眷戀,汪欣潔他們的行為適得其反,這讓他們氣得半死。
陽欣心知肚明炎暢的去處,心中仿佛被萬千螻蟻咬噬般疼。
辰亞楓看到炎暢出去,竟也莫名的不爽了起來。
剛一外出教學樓,炎暢已被風雨洗禮,全身濕透。
炎暢一路奔跑,四處張望,在無情的雨水下下依然堅持不懈地尋找。
而芷縴,捧著執著的信念,她依舊在草叢里尋找她的項鏈。明明自己在花叢里找了整整五遍,芷縴就是不願離去,但與其說不願,倒不如說是不能,因為項鏈就如芷縴的生命里的空氣,不可缺失。
當炎暢找到芷縴時,他驚愕的現在芷縴周圍是血雨參半,地上一攤紅色。而血源處竟是芷縴的膝蓋,炎暢簡直不敢想象芷縴的行為,莫名的心疼和憤怒︰「楊芷縴,你在做什麼?!」
「炎暢?!」芷縴哀求著︰「你快幫我,我媽媽的項鏈被我弄丟了,快來幫我找」
炎暢難以相信的愣了幾秒,蹲下來想要扶起芷縴︰「你的腳出血了」
「不要!放開我「芷縴狠狠的推開了炎暢,大哭的嘶吼著︰」我一定要找到它,它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不能丟了「
雨越下越猛,狂風越刮越響。
炎暢清楚倘若芷縴再找下去,後果一定不堪設想。于是他猛然把芷縴扯入懷中,阻止她對他的掙扎,輕輕的在她耳邊告訴她︰「楊芷縴,你听我說。你一定把這里找了好幾遍,可是,你還是找不到,所以項鏈不是丟了,而是被人撿走了,我們只要貼個尋物啟事,很快就會有著落的,相信我」
「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找到它?」芷縴像個孩子一樣傻傻的詢問。
「嗯,一定會找到的」
「嗯……」突如其來的一陣炫目把芷縴帶進了黑暗的世界。
而一個心急喊著「楊芷縴」的聲音也在芷縴的世界越來越遠。
當芷縴再度睜開自己的眼楮,屋外的雨已經停了,沿著窗外望去,雨後洗禮過的天空格外清晰明亮。
病房外,炎暢的聲音很是明朗︰「你幫我做就好」
「她還沒醒過來,我暫時去不了學校」
「嗯」
話音一落,房門被打開了,門口,炎暢一身白色的夏裝宛若白馬王子。
「醒了?」炎暢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意
「呃…你在拜托誰?」
炎暢微皺眉,但立馬明白了過來,于是實話實說︰「陽欣」
芷縴沒有接話,因為她實在不能理解劉陽欣為何會答應幫自己。
「她只是有點任性」炎暢開口。
芷縴心兒一沉,覺得多說無益,于是轉移話題︰「現在幾點了?」
「七點」炎暢低頭看了下手表。
「那不是已經上課了麼?」芷縴瞬間心急了起來
「醫生……」炎暢話到嘴邊,就被芷縴搶先一步了︰「不行,我得去上課」
芷縴說著便起身,卻現身上穿的是病服︰「我的衣服呢?」
「破了」炎暢思慮片刻後回答
「所以……」芷縴正要問什麼,可是又想到了什麼之後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炎暢,你該不會擅自做主把我的衣服丟了吧?」
「……」
芷縴看到他一副不解的表情就明白了炎暢是真的把自己衣服丟了,有錢人家小孩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掙錢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想到自己花了3o多塊買的衣服被丟掉,芷縴就無法好臉色相對︰「真是無語」
炎暢二話不說的走出來病房,卻又馬上返了回來,難為情的問了句︰「你穿多少號的?」
「啊?」芷縴頓時傻眼,他的意思是要把衣服賠給她嗎?不過,他本來就應該賠的,只是,芷縴為難的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穿多少號的衣服,她的衣服都是在地攤上買的︰「我不知道」
炎暢盯了芷縴一眼,想起雨中抱起她的感覺,立馬又出去了。
炎暢前腳一走,一位護士姐姐便進來了,一見她醒了,便微笑著打招呼︰「你醒了?」
「嗯」芷縴微笑回應
「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沒有」
護士忙著分藥,就沒有再主動攀談。
芷縴想到自己來醫院,肯定又得花錢,可是自己身上可沒帶多少錢呢,生怕等一下交錢會尷尬,芷縴還是決定先問一下︰「請問一下,我的住院費……」
護士听到詢問,馬上抬頭告之︰「炎少爺已經交好了」
芷縴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一層︰「那請問具體是多少錢?」
護士顯然愣了一秒,然後又據實回答︰「2ooo塊」
「2ooo?」芷縴瞬間崩潰,2ooo是她兩個月的工資誒
護士見狀,尷尬的解釋︰「你住的是總統病房」
正巧,炎暢回來,听到護士的說話內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炎少爺」護士有禮貌的打招呼
炎暢點頭表示禮貌。
「那我先出去了,這是楊小姐要吃的藥片」護士示意了下桌上的東西便恭恭敬敬地出去了。
屋內,芷縴低著頭,不知如何開口說話。
炎暢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把衣服扔到她跟前便出去了。
芷縴的手模了模衣服,想到有些東西,眼淚瞬間嘩啦啦的直下。
門外,炎暢望著天空,陷入一陣遐想。
炎暢再次進入病房時,芷縴已經把衣服換好,可是明顯的能看出她剛剛哭過,炎暢沒有拆穿芷縴,只是說了句︰「去學校吧」
在炎暢的車上,兩人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並沒有開口說話。
當兩人走到教室隔壁的階梯時,陽欣似乎已經恭候多時。
看到兩人穿著同一色質的衣服儼然一對情侶一般,陽欣眼里再次滿是憤怒,而這一次的怒火,甚至比前兩次的要旺得多,她無法接受炎暢對芷縴別樣的對待,別樣的關心,她不能認可這個在她看來根本沒有資格與她競爭的女生卻這般輕而易舉的的到來一切,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瘋狂起來的陽欣根本沒有誰能阻止得了。
那石破天驚的一巴掌落在芷縴蒼白的臉上時,全班面面相覷了,炎暢完全愕然的想要教訓她︰「陽欣!」
而對芷縴而言,她感覺到的不是痛,而是劉陽欣活生生的人格侮辱,臉上傳來的火辣辣刺激著全身的神經,讓她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芷縴矯正被打偏的臉,忍住差點奪框而出的淚水,竟當著炎暢的面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掌更是驚天地泣鬼神,把教室里所有人的魂魄都差點嚇了出來。
「啊」陽欣喊的一聲,立馬哭了起來。
炎暢看著這一切的生,頭腦完全忘記了思考。
「我不管你和炎暢是什麼關系,我來這所學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實現我的夢想,所以,你們要玩什麼游戲,不要扯上我」芷縴憤怒的說出心里的話後,沒敢去看炎暢究竟是怎樣一張難看的臉,今天,她真的快要死了,她覺得自己仿佛經歷了一世要面對的事,她真的很累很煩,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芷縴繞過愣在原地的陽欣走進教室,沒有去理會大家究竟以一種怎樣想把她撕碎的眼神看著她,她就這麼直徑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動也不動,仿佛等著另一個厄運的降臨。
不久,炎暢和陽欣也進來了。
全班沉靜著,直到等到下課鈴響,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就此起身離開教室。
帶頭離開的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辰亞楓,直到辰亞楓的離開,全班才開始有了動作。
那邊是一群女生圍到陽欣身邊,在關心安慰她的同時商量著怎麼將楊芷縴就地正法。
「還不回家?」
「她們還有事找我吧」芷縴木然的回答炎暢
「可是……」
「你可不可以收起你的慈悲心,要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生」芷縴忍了又忍,實在憋了一股怒氣沒地方,偏偏炎暢這時候撞來槍口,芷縴本是無心,卻毫無頭腦的說出了這翻話,就這麼把炎暢的心傷了。
不過,炎暢本是善解人意之人,自然能明白芷縴的無心之過,只不過,自己還真是頭一回在眾人面前被一個人說了不是,這叫他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眾人面面相覷,再次把楊芷縴判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