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戀 第十八章 為了她的唯一,他寧願失去自己的唯一

作者 ︰ 萱炎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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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縴回到學校的這些天,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可是亞楓的身影一直一直沒有出現在學校的任何角落,不知為何,芷縴看著不遠處亞楓空空的座位竟莫名的有幾分失落。

炎暢把一切盡收眼底,卻只是低頭沉靜。

「暢,怎麼辦?我的英語都是蒙的」一出考場,芷縴便叫苦連天。

「你先回教室吧!」炎暢沒有表過多,很是淡定。

「哦,那你呢?」

「我有事要去辦公室一趟」

「好,拜拜!」

拿著一袋完好答卷的曾老師正急匆匆的往辦公室趕去,卻被炎暢一聲叫喊不得不停下腳步︰「炎暢?找老師有事嗎?」

炎暢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靠近,徘徊了兩秒,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我需要更改楊芷縴的英語答卷」

曾老師明顯被炎暢的話嚇得臉色青︰「炎暢,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還不等炎暢再次開口,曾老師從驚惶中鎮定下來,很嚴肅的對炎暢說道︰「這事到此為止,我會當做沒有生過的」說完,曾老師側過炎暢的身子直走了。

炎暢看著老師遠去的身影,心中甚涼,難道,他真的去求自己的母親嗎?這是他最不願選擇的方法。

拿著手中答卷的曾老師手心竟然突然冒出大把的汗,回想到王老師特意請她多關照楊芷縴;回憶起這個半個月來都把所有心思放在英語上的楊芷縴;回憶到剛剛炎暢真切懇求的目光;曾老師望望幾步之遙的辦公室,卻停下了腳步,拿出了手機︰「炎暢,你過來吧!」

周末一過,當大家再度回學校的時候,學校的成績公布欄已經翻新了頁章,大家這一個月的成果都由上面的數字決定了。

「竟然是新來的楊芷縴第一誒!」

「哇,想不到她那麼厲害,把號稱穩拿第一的炎暢都打敗了。」

「唉,听說她還是跳級上三年級的。」

……

這個消息如同山澗的一彎清水一瀉千里,把整個學校都傳開了。大家眾說紛紜,各有其詞。

曾經,每每第一也沒見炎暢張開笑容,卻是沒了第一,炎暢竟微揚了嘴角︰「恭喜!」

「謝謝」芷縴如釋重負,開心的笑了。

上課時間已過二十分鐘,王老師卻一直沒有出現在教室,更沒有通知炎暢或物理課代表另有安排。

芷縴坐在座位上突然如坐針氈,心慌不安,總覺得生了什麼事。

炎暢同樣忐忑不安,下一秒,實在坐不住的走出教室門外,卻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回來。

後來芷縴走到無人的成績公布欄前,看到排在第一行,其他都將近滿分,唯獨英語一個87的分數顯得那樣刺眼。

為什麼要是87?老天在跟自己開玩笑嗎?為什麼給了她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分數,卻唯獨不願多給她三分?

看著眼前的分數,芷縴覺得一切的一切都讓自己覺得窒息,澄澈透明的天空竟如黑暗般要將自己吞噬。突然,她覺得好累,累得自己連撐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芷縴疲倦的低頭,卻一個不小心打濕了地板,腳下的朦朧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是的,她努力地擦拭著小臉,可是淚水卻像涌泉般千鈞一。

下午,炎暢的位置依舊是空空的,芷縴無心听課,她忽然回憶起炎暢那日的話,她明白他會幫她。所以,現在他在努力的為自己說辭嗎?然而,他一整天不見身影,是不是意味著事情並非簡單呢?想到自己無能為力的坐在這里什麼都不能做,芷縴心中的淚越迅猛。

下午又過了,晚上,炎暢依然沒來教室。

比肩接踵的a市機場,待機室前人來人往,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身頎長,擁有完美俊臉,玉樹臨風的青年男子。炎暢彬彬有禮的站在vip待機室前,身後是一直照顧炎暢飲食起居的安總管,而安總管的後面自然是炎家循規蹈矩的保鏢們。

終于,vip待機室前炬光一亮,一名身穿純手工黑色制服內配金色襯衣且戴著碩大深褐色墨鏡的高挑女子踩著腳下巴黎最新款五公分高跟鞋霸氣而來,而與之同出來的另一名高大男子緊跟在女子身後,一看其外觀舉止,顯然是萬里挑一的棟梁之才。

動作完全一致的鞠躬敬禮在安總管和幾名隨從身上干脆的上演。

女子停下前邁的腳步,伸手拿下墨鏡,一雙強勢而尖銳的眼楮便對上冷漠而孤傲的另一對眼楮。

「現在不應該是在學校上自習嗎?」女子微啟雙唇,語氣里卻是幾分質問。

「我有事,必須現在同媽講」很冷咧,炎暢的聲音里沒有絲毫溫度。

安靜而舒適的車內,炎媽媽隨意的坐著,炎暢同坐在後車位上,前面是專心致志開車的一名年輕司機。

「說吧。」炎媽媽的口氣終于有了幾分緩和。

但一臉冷峻到底的炎暢依舊是寒若冰川的語氣︰「我答應媽畢業後去美國,但希望媽能幫我一個忙」

炎媽媽瞬間震驚!回想兩個月前自己特意找了一個兒子貌似心情不錯的下午跟他提及去美國留學的事,可是,竟被炎暢一口否決,甚至瞬間要挾道︰「您殺了我吧!!!」至此,炎媽媽再也不敢提到有關于去美國上學的事,畢竟,那是頭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炎暢如此反抗和不滿,更重要的是炎媽媽也清楚著炎暢為何動怒。不管怎麼說,炎暢是炎家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唯一的親生兒子,她心底里還是心疼他的。然而,這次兒子如此輕易拿去美國做交易,這著實讓她驚訝,到底是什麼忙願意讓他豁出這種交換。

「什麼忙?」但炎媽媽畢竟是生意場上的女強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呢?沉穩、不亂陣腳,是她早已熟練的伎倆。

「剛轉來我們班一個叫楊芷縴的女孩,我希望她能繼續在炎辰上學。」

「楊芷縴?」炎媽媽若有尋味的細嚼著三字,但炎暢的平淡並沒有讓她其疑心︰「我有點不明白暢的意思,她是犯什麼錯被勒令退學了嗎?」

「不是,她是跳級進我們班的,但她的英語不好,學校原本開例收她的條件就是通過越級考試和在一個月之內英語必須及格,但顯然英語是她的死穴,所以……」炎暢的復述平緩得像某單位下屬向領導說話。

「那校方也沒錯啊?何況,這關你什麼事呢?」

「但就算英語很差,她還是全校月考的第一名。」炎媽媽顯然一驚,炎暢卻頓了一秒,很是真實的插了一句︰「我很抱歉讓媽失望了!」

炎媽媽震驚之中又緩下神來,繼續听炎暢陳述。

「也許我應該期許楊芷縴的離開,可是,若是她離開了,是不是又像從前一樣,我的學習上只能永遠的止步不前,我想媽能明白我的意思」炎暢的話滴水不漏,讓炎媽媽根本察覺不出他有絲毫的異樣。

而炎媽媽思忖了幾分鐘,終是開口︰「我得先見這個女孩一面」

在炎暢的要求下,炎媽媽最終還是當晚便趕來了學校,炎暢又打了電話給班導,讓他安排芷縴與母親的見面,一切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含蓄得很,畢竟母親是個能人,他生怕一不小心,所有的努力便泡湯了。

「芷縴」王老師來到教室把芷縴喊了出去。

「老師帶我去哪?」芷縴跟著老師一路走下樓梯,走出教學樓。

「老師跟你長話短說,因為炎暢為了你的事在辦公室和校長室分別頂撞了主任和校長,所以他的出面可能幫不了你了,他找來了她媽,但他媽媽說要先見你一面再考慮是否出面,所以,老師現在帶你去見他媽媽。」

所以,這就是炎暢一整天不在教室的原因嗎?為何要如此幫她呢?芷縴瞬間熱淚盈眶。

「芷縴,這個世界很多事老師一時半伙也說不清,但你記得老師提醒你的,你心底里可以向所有人做出真性情的姿態,但當你面對別人的時候,切莫要小心謹慎,因為每個人思考的方式不同,別人不一定會如你所想。我知道你很感謝炎暢的幫忙,但是,千萬不要在炎暢的媽媽面前表現出你們特殊的交情,更不能提任何他幫助過你的事,知道嗎?」王老師語重心長,一字一句講得十分清晰。

「為什麼?」芷縴眼角拋出一行淚水。她不懂——為何不能在炎媽媽的面前提出任何關乎炎暢幫過她的事?炎暢明明就像他的騎士王子,總在她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炎媽媽是炎暢的母親,听到兒子如此助人為樂,不應該更是格外的高興嗎?

「老師暫時不能跟你解釋太多,以後在這里生活久了,你自然而然的會明白,總之,你一定要記得,絕對不能提任何炎暢幫助你的事」王老師再三叮囑,就怕再出狀況。他也怕,怕自己幫不了恩師的女兒。

「嗯」答應得卻讓芷縴這般疼痛。

炎媽媽和炎暢一下車,王老師便及時的趕過去打招呼︰「王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王老師,真是辛苦你了!」炎媽媽搭上縴細白皙的右手,雙眼在明燈下泛著絲絲豪氣卻又含著幾分敬意,可是眉宇之間竟是令人心生敬畏的女強人霸氣。

光下兩人兩手一握,算是見面之禮。

芷縴也同樣如此,對炎媽媽的態度瞬間謹慎小心了起來,好似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

炎媽媽在撇看芷縴一眼時,看到芷縴乖巧得像只小綿羊怯怯的站著,若有滿意之意,于是嘴角微微一笑了。

而芷縴對上炎暢,可是炎暢的眼眸深處竟全是冰涼,對芷縴視如一般同學,毫無特殊交情。芷縴心中更是緊緊一收,萬分小心了。

炎媽媽似乎撲捉到炎暢同樣的冷漠,心中更加安然。

「勞駕了王總才是,這點小事,還得麻煩您!」王老師乘勢追擊,提醒炎媽媽。

「暢都開口了,何況芷縴真像暢說的一樣——乖順、懂事、聰明、單純」炎媽媽微揚著嘴角,若有所思的說出幾個贊美的形容詞,好像真的在回憶炎暢的話一般。

芷縴微驚!炎暢在媽媽面前這麼說自己嗎?芷縴簡直不敢相信炎媽媽的話,然而,芷縴再次對上炎暢的雙目時,他卻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一樣絲毫無溫度的眼神射向芷縴。

「這樣的她若是離去,豈不是炎辰的一大損失?規矩畢竟是人定的,劉校長太執著了點」

王老師听之,不語,卻微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現在不是還沒下課嗎?暢你和芷縴先回教室去,我跟王老師去校長室一趟。」炎媽媽側頭,對側後的炎暢吩咐道。

炎暢微微頷。

「王老師,請!」

看著炎媽媽和王老師一走,炎暢輕吸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轉而對身後的安總管說道︰「你們先回去吧!等一下我會接我媽回去。」

「是,少爺。」點頭,身退,安總管和身後的保鏢6續離去。

兩人默默無語走過一處黑暗的地方,芷縴先打破了寂靜︰「謝謝你!」

依然的度,炎暢好像跟沒听到是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溫暖極了,霎間,眼神也溫和了幾分。

「暢,你剛剛听到我說話了嗎?」芷縴沒有察覺到炎暢的溫和,又聯想到炎暢剛才的冷漠,突然覺得害怕,她真的不喜歡這樣沒有溫度的炎暢,為什麼一日不見,炎暢就跟變了個人似了?

炎暢不明的頓腳,細膩的語氣︰「听見了。」

這才是她生命里的炎暢呢!有男人紳士的溫度,柔和的聲音,芷縴听到聲音才安心下來,卻饒有指責的口氣面現他︰「你很過分誒!在你媽面前對我冷淡就算了,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你還是不理我,我以為你準備永遠都不理我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炎暢抱歉的表情總是令人不忍不原諒,知道他是這樣的性格,芷縴也不再計較,下一刻便開心起來︰「好了,我是故意逗你的!」

炎暢看著微光下滿臉笑容的芷縴,瞬間臉上閃過滿足的微笑,竟主動進入下一個話題︰「明明看起來那麼堅強,怎麼老愛哭鼻子?」

「我看起來很堅強嗎?你媽媽剛剛告訴的形容詞里沒有堅強誒?」

炎暢笑而不語,這些是母親自己想出來的,他知道母親見芷縴的目的無非是怕芷縴會是下一個林曉伊,但今晚看到如此沒有反抗能力的楊芷縴,一切都可以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自然放心了。其實,殊不知,自那事以後,他明白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他又怎麼會輕易喜歡上另一個人呢?這些完全是母親多余的想法。

「我從來不知道暢會夸人?」

「愛運動的女生應該都比較堅強」果然是炎暢邏輯,不可隨意解釋。

芷縴對此覺得無語︰「就算是,難道你還看出了我愛運動?」

「我在南方公園偶遇過你」腦海里瞬間閃動過芷縴奔跑的身影,芷縴驚愕!但還不等她追問,炎暢已經快步上前,並傳來命令的聲音︰「走快點!」

王老師他們正踏進校長室時,劉校長正十分和氣的對著電話那頭講︰「沈董事,既然您都這樣開口了,我會處理好的,請您放心!」

「嗯,這是我應該做的!」

「好的好的,再見!」

剛放下電話的劉校長見到一同走進的兩人,連忙上前招呼︰「王董事,好久不見!剛回來嗎?」

「劉校長讓您見笑了,炎暢惹下那麼大的禍,我是來代替他向您道歉的,還望您不要計較小孩子的冒犯!」

「炎暢敢于為自己的想法據理力爭,是現在很多孩子都缺乏的膽量,我又怎麼會怪他呢?王董事,您多慮了!」劉校長笑臉相迎,提起炎暢連連點頭,滿是驕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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