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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都如此美好的時候,芷縴以為這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候,老天卻在她最開心的日子給她開了如此大的一個玩笑。
「芷縴,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房東阿姨走來她的住處,幾番猶豫之後還是說了。
芷縴渾身一震,難道生什麼事了嗎?
「阿姨,怎麼了嗎?」
「上午有幾個女生來找我,她們說要是今晚不把你趕走的話,就會把整棟樓都拆掉,她們已經買到了整棟樓的房產權,芷縴啊!阿姨真的……」阿姨終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因為她真的說不出口,可是,她卻迫于無奈。
芷縴霎時猛地站立不穩,腦子一股暈眩,她從不敢相信得罪學校的同學,別人卻有把她趕出家門的本領,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學校?真的跟現實社會一樣是弱肉強食嗎?為什麼學校沒有學校本該有的面貌?
芷縴並不想因為自己殃及魚池,所以把重要的東西收了收便拉著箱子離開了。
漆黑的夜晚,天空是望不見底的黑色,觸模不到的四處有微光,好像在告訴著芷縴,她並沒有被吞噬。
明明是美好的場景,明明那抹光明可以溫暖人心,芷縴卻越看越禁不住流淚。
芷縴望望天空,盡量的往上仰,因為有人跟她說過︰「哭的時候,只要努力把頭往上仰,眼淚就掉不下來了,如果有一天學長不在芷縴身旁,芷縴一定要這樣堅強的度過一切難關,一定要等學長在身邊的時候才能撲倒學長懷里大哭,知道嗎?」
知道,當然知道,芷縴一直想要這樣堅強的活著,可是她現自己真的快要垮了,她撐不下去了,她此刻在努力的把頭往上仰,然而眼淚還是無情的掉下來了,甚至猛掉的似乎在告訴她自己的人生就要完了。
終于乘著公交車來到市中心,芷縴打听了好多旅社,最終都因為價格太貴而拒絕了。芷縴以為今天到目前為止是自己最倒霉的盡頭,卻從不曾想自己剛到小街道一坐,行李就被一搶而空,心驚膽戰的芷縴哭喊著︰「救命啊,搶劫啊!救命啊!……」
可是,空空的街頭再也沒有出現一個人,更沒有那個命中注定來解救她的王子或騎士。
「我要怎麼辦?爸爸,你在哪?學長,你在哪?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
幽遠的街頭微黃燈光下將芷縴的身子縮成一團,顯得那樣淒涼落寞。
芷縴最後的落腳點是蹲在a市最繁華的中央廣場,芷縴一直覺得這樣美麗繽紛的色光才能驅趕走自己心靈深處的那抹黑暗,也只有呆在這里,自己才能感受到一點點的安逸。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已是多麼深的夜,一輛亮黑的布迪越過廣場,里面一雙月牙般的眼楮視野里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亞楓心處一陣觸動,即使不是很確定,卻心中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命令司機停車︰「停車!」
司機慌忙剎住車子,等待主人指示︰「我下去一下,你在這里等著!」
「是,少爺!」
不會錯的——烏黑光亮的越肩長散亂在背上,那蹲著蜷縮著的背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看錯,只有那個女孩才有這樣讓他想去保護的沖動。
「楊芷縴!」
怎麼會有亞楓的聲音?自己習慣了對他的依賴嗎?可是,他在醫院,自己不可以去增添他的麻煩才對,就算明明很想依賴某個人,芷縴卻一直很認真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內心的自相矛盾攪亂著自己,芷縴忽而心痛的傾出一行淚水︰「楊芷縴,不可以!你不可以懦弱到一。
有事就希望亞楓出現來拯救你!」
傻瓜!為什麼不可以?亞楓鑽心的疼痛著,芷縴的選擇不依賴比身上的任何一處傷害都要疼幾千幾萬倍。
亞楓在也不能裝作如無其事的站在芷縴身後,彎身一把將芷縴拉起扯入懷中。
芷縴電石火花間震驚得要大吼,卻被這股熟悉的味道所遏制,她太熟悉了,就算不抬頭不張望,她也能感受這個男人別致的味道,這里有她前所未有感受到的溫暖和安心
「生什麼事了?」男人溫馨的問話在頭頂響起。
芷縴被提及傷口處,似乎因為找到避港而瞬間忍不住委屈的嚎啕大哭,芷縴才明白,原來一個人的懷抱有那麼大的力量,竟然可以把另一個人的心疼減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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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劉小姐來了?」安總管走到炎暢的房間稟告道。
「我馬上過去!」炎暢放下手中的筆,起身。
偌大的炎家接待廳,女佣已經將一杯溫熱的茉莉茶送到陽欣坐的沙前。
今天的陽欣有鄰家小女生的可愛,扎著一捆松松垮垮的馬尾辮坐落于金黃色的沙上顯得格外的親近人,這樣沒有金光閃閃,總令人耳目一新的陽欣讓炎暢都微微吃驚。她這是何意?不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虧自己還醞釀著怎麼跟她解釋呢。
「想不到一個星期之後見你,你一點都沒變嘛!不是說跟辰亞楓打得你死我活的,一臉都是傷嗎?到底用的什麼藥這麼好?一點疤痕都沒留下」陽欣沒有炎暢預想中的勃然大怒,反倒很自然的調侃他,微笑的魅力似乎能感染別人也漸漸的喜笑開顏。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炎暢表情淡定的入座。
「那你希望我說什麼?」繼續的調侃的口吻。
炎暢冰冷的瞥了眼前的人一眼。
「嘻嘻,知道自己會難以面對我,還這麼大膽的把我一個人丟在比賽場地,炎暢你還真大膽?」
炎暢沉默不語。
「哼,就知道你連解釋都不會的!」陽欣撇撇嘴,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好了,本姑娘原諒你了!順便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听嗎?」
炎暢抬眸,盯著陽欣,等待下文。
「不會喜歡你了,我們做朋友吧?一輩子的好朋友!」陽欣收起自己的笑容,瞬間認真起來,說話的口吻像是在承諾著。
炎暢自然是開心的,只是,陽欣的突然直白,讓自己好像來不及準備接受。為何她會突然這麼說?難道是自己這一走把她的心都徹底傷透了嗎?
「因為有人告訴我,感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有些人,就算你喜歡他一輩子,他都不會接受你,因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真心,誰也改變不了;相反的,有些人,也許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獲得人心。」陽欣溫馨的回憶著陽光底下,那個有著陽光般笑容的男生安慰自己的話,想起他,她便忍不住笑靨如花︰「芷縴就是讓炎暢成為後者的人吧?我重來都不相信暢的記憶里芷縴只是別人的影子而已」
炎暢繼續沉默,也許是陽欣說中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他無言以對,更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