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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藍天,微風習習,清風點綴綠樹小草,這的確是個好日子。學校預測到未來三天都是晴空萬里,並無風暴,所以今天便是運動會的開始。
「……記著,結果不是最重要的,安全第一,盡量走完」王老師在台上演講一結束,眾人紛紛鼓掌。同學們都心里清楚不是王老師的說詞有多精彩,而是教室外面那些吶喊躁動催促著大家渴望奔出教室的心,王老師也同樣清楚,便不多說廢話︰「好了,按辰亦可安排好的,大家去運動場吧!」
「哇」「喔喔喔」……大家興高采烈的沖出教室,班上瞬間空無一人。
「亞楓,我們等一下可以去幫你加油嗎?」在喜歡辰亞楓的女孩子心中,一直都覺得自己連喜歡的資格也需要經過亞楓的同意才行,今天見亞楓心情不錯,幾個女孩便連忙抓住時機,吐露真情,所以,他們才一起跑過去謹慎的問他。
不過,要不是吳佳和炎嘉羽這次主動詢問,芷縴還真不知道本班平時如此文靜的女生竟然都喜歡辰亞楓呢。
「隨便」辰亞楓挑眉,若有對幾女不解的眼神,卻沒有排除她們。
而女生們見他不生氣,便欣喜的默認亞楓是同意的意思,霎時間,開心得不得了,立馬便追上男人的腳步,至始至終都緊跟著他。
「芷縴,加油!」陽欣靠近單身一人的芷縴,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還沒等她回復,緊跟上來的張琳也微笑著鼓勵她︰「芷縴,你是最棒的!」
「對啊!你一定會奪冠的!」汪欣潔的參與讓一旁的陽欣都甚是一愣。
芷縴突然覺得身體一陣叟涼,可是又想想早前發生的事,也是真的是炎暢那些話把所有人對她的恨都抹去了吧?大家都是同學,誰會真正的十惡不赦呢?肯定是這樣,所以,現在這樣真的很好。
芷縴瞬間對兩人敞開心胸,微微笑道︰「謝謝你們!」
當大家趕到運動場時,整個運動場人山人海,有排山倒海的氣勢,五顏六色的衣著更為運動會添加了濃郁的熱情。遠處,有班級手搭手為自己班高呼勝利,有人被眾粉絲包圍著噓寒問暖,也有無聊的人坐在樹陰下乘涼……
「辰哥,你好帥!」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原本是紅樓夢里描述王熙鳳的句子,可是當下用在朱子潔身上一點也不假,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還看不到她的身影,便听到她高呼辰亞楓好話的鐵桿粉絲。
不過,今天朱子潔說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夸張。
亞楓一身湛藍的背心式運動裝把他無可挑剔的黃金比例身材展露得徹徹底底,胸肌和月復肌結實得讓看過的男生都不免羨慕嫉妒恨,而懷揣著各種心思的們便忍不住直流口水。晨風下閃動的劉海就像那誘人的金枝,迷宮式的眼楮清澈卻強勁有力,高聳的鼻梁下那張厚薄適度的雙唇更讓人有沖上去吻住的沖動,站在陽光下,他就是那麼完美到天下無雙。
只是,對于朱子潔毫無新意的贊美之詞,亞楓明顯的露出頭疼的表情。
「林峰,本少爺百米短跑什麼時候?」亞楓直接忽視朱子潔的存在,大步邁向林峰。
朱子潔感情受挫,但是卻絲毫不減銳氣,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對亞楓死纏爛打,還不等林峰翻表,朱子潔便一手搶過東西,直言︰「辰哥,我來幫你看!」
班上跟在亞楓後面的幾女敢怒不敢言,說實話,她們一直不敢靠近辰亞楓,很大一部分關系都是因為朱子潔的毒辣。
「朱子潔!」亞楓微蹙的警告。
朱子潔可憐無辜的看著不遠處停下腳步的亞楓,可是他依然沒有收起自己的怒意,朱子潔心中一明,他有真正生氣的沖動,想到這,朱子潔只能停止手中的動作。
愣在一旁的太妹們一臉憂傷,為朱子潔捏一把汗,也為自己祈禱著亞楓可以接納她們。
幾女一看,春風得意。
「帶著你的人去你們班陣地」亞楓說話的口吻依然不容拒絕。
「不要,我要幫你加油!」
亞楓自知這時候肯定拗不過這個家伙,只好搶過她手中的翻了一半的表自忙自的,看完之後的他左觀右望,找到楊芷縴的身影便命令道︰「楊芷縴,跟本少爺去百米跑道」
「我?」芷縴一臉不情願,因為每次斗不過朱子潔,他就會拿自己當擋箭牌,這種感覺著實讓她不爽。
「辰哥,那我干嘛?」朱子潔臉色一怒,甚急。
「跟在本少爺後面!」
「嘻嘻,好」朱子潔下一秒笑靨如花。
「芷縴,加油!」林峰微笑道。
「嗯,你也是!」
看到芷縴一臉笑容的對向幾乎沒說過話的男人,身旁的亞楓怒意橫生,立馬不等芷縴便加快腳步的離開了,眾女一看王子離去,紛紛跟上節奏,而芷縴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最後。
看著男人越走越遠,芷縴極度怒火,明明是他叫她過來的,竟然一走了之,這個男人把她當猴耍嗎?想著這些,芷縴更是恨得牙癢癢。
「…0378號白浩,0377號段霖雨,0371號辰亞楓」裁判拿著擴音器叫大家就位時,兩道的歡呼聲明顯的越來越大。
他們按照順序走到自己的跑道,準備就緒。
突然,站在亞楓身邊的段霖雨沖芷縴笑著說︰「芷縴,亞楓那麼多粉絲,你幫我加油好不好?」
話才一出,一旁的人眉頭皺起,而段霖雨立即收到陰冷的目光。
原本一句普通的話卻忽然讓芷縴臉頰緋紅,眾目睽睽之下,段霖雨怎麼可以這樣講,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學生會會長的男人誒。
「段霖雨,你休想!楊芷縴是辰哥的人」朱子潔高聲壓過所有的竊語。
而亞楓也得意的揚起嘴角︰「听到沒?」
「那辰哥腳下留情」段霖雨嬉皮笑臉的求情。
「想得美!」亞楓一口拒絕。
「大家各就各位,預備」裁判沖著擴音器大喊。
「辰亞楓,加油!」「辰亞楓,加油!」場上最大分貝的聲音壓倒其他一切的雜音。
「砰」的一聲槍響,大家躍身而去。
當芷縴轉頭時,亞楓已經到達終點,這速度的確讓芷縴大吃一驚。
而那邊,接等亞楓的人早已歡呼雀躍。
原本想要過去恭喜亞楓的芷縴,突然敏感的察覺到生理期的到來,芷縴只好卻步轉方向走去附近的廁所,天哪!竟然真的跟預感一樣,可是馬上就要比賽,手機又不在身上,不過幸好自己沒穿白色的運動衫,芷縴安撫自己︰「堅持下,應該沒事吧!」
剛走回運動場,亞楓不知從哪冒出來,鄙視著說︰「還沒比就想上廁所,你到底行不行?」
芷縴咬咬牙,真想據理力爭,可對方是個男生,她怎麼好意思說出來,芷縴只好忍著一切︰「你拭目以待好了!」
「等著啊」亞楓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請高三年級女子組百米短跑到比賽場地」廣播通知著︰「請高二男子組……」
「機會來了」亞楓一听到廣播聲,便一把抓住芷縴的手往前走。
看到周圍有人指指點點,芷縴又掙不開他有力的魔爪,只能急忙詢問︰「你不用比賽嗎?」
而亞楓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芷縴來說是一種公害,還像平常只有兩人一樣︰「本少爺看完你比賽再過去」
「你不覺得自己的存在會影響我比賽嗎?」
她會緊張?只因為他的存在?說明他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吧?
亞楓欣喜的轉回頭,故意激她︰「我就是要你得不到冠軍,怎樣?」
「想得美!」芷縴怒火燃燒,瞥了他一眼。
「楊芷縴,加油!」「楊芷縴,加油!」……當他們走來場地,整條跑道的一邊全喊著這句話,其中的他們只有朱子潔是自己認識的,而其他人芷縴都好像沒見過。
見他們到來,幾個女生轉身笑盈盈的說︰「芷縴學姐,加油哦!」
「學姐,我們支持你!」
「學姐,你是最棒的!」
……
亞楓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芷縴抬眸看看此人,當然明白這是誰的安排,她享受著大家的熱情答應自己一定要贏︰「謝謝!」
「各就各位,預備」裁判再次喊道。
芷縴站在第一道早已準備就緒,于是在大家的加油聲中第一個到達終點。
而這邊,亞楓入神一般的接住無法止步的她,兩人強烈的撞擊聲引起萬眾矚目,亞楓毫無顧慮的將想要往下滑的芷縴固定在自己強大而結實的身上,他不怕得罪全世界,也不怕讓楊芷縴得罪全世界,因為他會保護好她,他就是這樣,讓大家看到他對她獨有的關心,兩人纏繞得像親密的情侶,而那些人只能羨慕,不能妒忌。
芷縴讓自己站穩後,才緩緩抬頭一句︰「謝謝」
「算你厲害,估計是冠軍了」
「那當然」芷縴听到亞楓對自己的贊賞,當然比任何都興奮。
「楊芷縴,你還不放開」朱子潔厲聲相沖,簡直要氣爆了。
芷縴才看看自己和亞楓的距離——沒有距離的距離——臉瞬間漲紅。可是是亞楓兩手抓著她的胳膊,她又有什麼辦法。
不過,朱子潔這招叫聲東擊西,在她話一出之後,亞楓不好意思的把雙手放下。
「楊芷縴,去拿朱子潔手上的照相機,本少爺跟他們留張影」亞楓命令道。
所以,這就是她們這般心甘情願幫她加油的理由?芷縴想到這,樂意極了。
芷縴開心的走向對面的朱子潔,而亞楓就在這時,一個不經意看到了芷縴褲子上的血跡,皺眉不解的他立刻想清楚原由,便慌忙奔到芷縴身後,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把她連同自己退到不遠處的牆角。
「辰哥…」
「下午再照」不容反駁的一句話將朱子潔立刻制服了,朱子潔明白的閃人。
「你干嘛?」芷縴擰眉。
「你豬嗎?」亞楓一臉無奈的表情。
芷縴更不解的皺眉。
亞楓俯身靠近她耳朵,小聲說︰「你褲子髒了」
非條件反射似的,芷縴兩手連忙遮住自己的,驚慌的看了亞楓一眼又忙低頭,根本沒有再瞧他的勇氣,耳根在頃刻間滾燙起來。
恰巧,金諾從旁邊經過,亞楓急中生智︰「阿諾,衣服丟過來」
金諾回頭看到亞楓和芷縴,又瞅了瞅肩上背著的外套,原本有些迷惑,但眼楮鎖定到他們的表情時才恍然大悟嘲笑道︰「打個kiss還要東西擋,亞楓,這不是你的style」
這家伙想象力還真豐富,亞楓怒火側過身卻一手將芷縴推到牆壁,然後走向金諾搶過衣服,咒罵男人︰「你腦子進水了!」
「阿諾,快點!」遠處,有人召喚。
「切,懶得跟你吵!」金諾壞笑著跑開了。
而芷縴徹底的羞愧得想找個縫鑽進去,這應該是她人生中最無地自容的一次吧。
亞楓明白芷縴尷尬的處境,這種事自己也無緣無故的就難以面對眼前這個女生,他了解他們必須趕快南北一方,最好不見面才行。
亞楓把衣服搭到芷縴身上,眼楮卻飄得很遠很遠︰「儲物櫃有衣服嗎?不然我送你回家」
「嗯」芷縴點點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還好衣服可以把她整個臀部都包起來。
「那你走吧!本少爺得去比賽了」亞楓試圖找到正常的語氣,可聲音就是不听使喚,一見到芷縴通紅的臉,他更加的無法對視她。
「嗯」芷縴再次點點頭,急忙走為上策。
因為上午的尷尬,整個下午芷縴和亞楓都沒敢正式見面,每次不是她遠遠偷看他比賽,就是他閑余時偷窺遠處看到芷縴在為別人加油,偶爾眼楮好不容易撞電,雙方都連忙轉移目光。
「芷縴,恭喜你!你是第一名」下午收場時,陽欣追上走在前面的芷縴報喜。
「真的?」
「嗯,開心吧?」陽欣甜美的笑容一直保持著。
「嘻嘻」
「嗯…我晚上去看暢,你去嗎?」陽欣真切的眼神,對芷縴絲毫沒有芥蒂之心。
「呃……我可能不行誒……我還得背英語單詞……你可以找亦可一起去啊?」芷縴始終覺得自己會尷尬,畢竟陽欣喜歡炎暢,這是不爭的事實。
「沒事,那我自己去咯!」陽欣淡淡一笑,仿佛很能理解。
雖然第二天芷縴沒有比賽,但踫上例假,而且免不了需要跑步,芷縴怕自己穿上白色的校服會一不小心造成糗事,所以破天荒的學起辰亞楓他們不穿校服,而是一身深紫色的運動裝,陽光下,扎著馬尾辮的她顯得特別活潑清純,一雙白女敕而縴長的雙腿更時不時吸引過路人的關注,這樣凹凸有致的美少女可是千年難遇的。
可是每每別人停留目光時,芷縴卻總想趕忙逃離,她始終不習慣被不認識的人緊盯著。
「學妹,你哪班的?」
「晚上去玩嗎?」
……
還不等她回頭,身後幾個調皮的男生便戲弄道。
「芷縴,怎麼在這?」芷縴轉身還來不及應話,卻被身後傳來的解圍之聲所吸引走︰「去給我加油吧!」
「好啊!」芷縴再次轉身,卻被這群家伙一團圍住,顯然來者不善。
「美女,太不給面子了?」男咄咄逼人。
「是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另一男子隨聲附和。
芷縴握緊拳頭,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又被一聲響亮的聲音搶佔︰「泡妞泡到學姐身上,你們還真長膽了!」
幾個男生一瞧,臉色一變卻連連道歉︰「汪學姐,誤會誤會」
「我們怎麼敢得罪您」
「學姐,這位是您?」
「我們班的才女楊芷縴,怎麼?你們確定要泡她?」汪欣潔挑眉,口吻里帶著警告。
眾男一听大名,似乎都立馬膽怯了起來,連聲道歉︰「真是誤會了,我們哪有這個膽啊」
「走」「走走走」……
一旁的林峰完全傻眼,汪欣潔不是一直最討厭楊芷縴嗎?為何突然幫她?
「林峰,你該不會對芷縴有意思吧?怎麼最近老在她身邊轉悠?」汪欣潔狡黠的追問。
卻沒想到林峰一個大男生瞬間臉紅起來,窺視芷縴一眼之後,臉色更加通紅︰「哪…有?我先走了!」
靦腆的他對芷縴傻傻一笑,便急沖沖的離開。
芷縴甚感尷尬,但並沒有多想。
下一秒,汪欣潔便一臉擔憂的告訴芷縴︰「芷縴,怎麼辦?張琳她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可是她馬上就要比賽了」
「啊?那怎麼辦啊?」芷縴听到,也驚慌起來。
「如果棄權的話,我們班的集體分會被扣10分的,你能不能替她跑?」
「但這不是違規嗎?要是被查出來怎麼辦?」芷縴挑眉,為難道
「不會的,別的班都有人代替呢!」汪欣潔一副斬釘截鐵肯定的樣子。
「好吧」
當芷縴和汪欣潔趕到趕到場地,張琳正疼痛的捂著肚子,原本幾個女生安排為她加油的女生都圍著她一臉擔心的表情。
「琳兒,你怎麼樣?」汪欣潔上前,關心的詢問。
「好痛啊……痛死我了!」張琳緊皺著眉頭蹲在地上。
「你們快送她去醫務室,我去比賽」芷縴始終沒有跟幾人接觸的習慣,便硬生生擠出一句話,但誰都看得出她的擔心。
「那芷縴,我們先走了」汪欣潔連忙扶起地上的張琳。
而遠處,正播報著張琳的名字,芷縴便忙奔過去了。
汪欣潔他們偷偷轉頭回看,看到芷縴奔跑的背影,馬上狡猾的笑起來︰「這女人真夠笨的!」
「讓她去出盡風頭好了,跑死她」張琳陰險一笑。
跟在一起的女生們也樂呵呵的笑著。
「姐妹們,今天我請客,我們走吧!」張琳開懷大笑的宣言道。
一個人的舞台,沒有歡呼和掌聲,一個人的跑道,沒有鼓勵和加油。芷縴毅然來到了這,看左右兩旁腿長身壯的兩個參賽人,看兩道觀眾高呼著她不熟悉的名字,芷縴卻平靜如水的做好準備,隨時整裝待發。
「砰」一陣悅耳的炮響聲越過耳朵,芷縴拔腿就跑,她對自己說,她在與自己賽跑。
「加油!」「加油!」「加油!」……高亢的鼓舞聲響徹整個圓環跑圈,飛過芷縴身邊的每一張面孔都如此陌生,但她沒有放棄,繼續堅持著。
兩圈下來,芷縴一直與原本身旁的兩個特長生齊頭並進,她們維持的速度一直適中,沒有下降也未增長,面對有人爭到前頭,也依舊不燥不熱,因為她們都知道三千米賽跑比的不是速度,而是耐力。
在跑道東南角參加跳高的亞楓一個不經意的張望,視野里卻出現一個穿著他親手設計的那套sky紫色運動服正不紊不亂的奔跑著的女人,而她月復上貼著一張編號,所以,她是正在比賽。
亞楓立馬大吃一驚,腦袋里思索著今天的比賽安排,這家伙明明沒有比賽,而且她也沒有報名三千米長跑項目才對。再觀望四周,整條跑道幾乎沒有本班的同學的身影。亞楓自以為看花了眼,又認真的追索著那個身影,是她!他認錯誰都不會認錯她的,而且,她今天穿著sky,這套衣服是前不久他送到她家里的,他甚至注意到她的速度明顯比剛剛慢了。
不行!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他的腳早已控制不住的想走向她身邊。當他正要邁步沖出人群時,趙老師回望他的動作,連忙驚愕的叫住他︰「辰亞楓,你還走哪?」
亞楓為難的卻步,命令似的口吻對趙裁判︰「升一米五,我跳完就走」
「喂…」趙老師愕然,這家伙要命嗎?去年的最高紀錄可只有一米三五。
「快點!!!」怒火中燒的亞楓完全沒有了耐心,因為他看到了遠方的她越來越慢,慢到落到最後一名。
「架到一米五」趙老師沒有多做辯駁,立刻執行男人的命令。
一個微小的助跑,亞楓專注一致,躍身而起,身體竟絲毫沒有踫到竿子。瞬間,全場爆滿掌聲,可是亞楓早已跑遠。
芷縴發現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根本無力提起。滿頭的大汗和換不過來的氧氣在加速的想要消滅她。她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月復部那一股脹痛快要她的命,她真的好想哭,可是,她不能在這時候倒下的,芷縴命令自己,不可以!
「加油!」「加油!」「加油!」隨著比賽的進行,現場的歡呼聲也越來越大,有些人開始改變鼓勵的台詞——「蕭紅,堅持!!」「林泉,挺住啊!」……
四圈過去,芷縴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她拼命想拉起的兩腳再也他不出一個步子,「砰」的一聲,她驚天動地的撲倒在跑道上,可是,她卻還有知覺。
兩道的人默默看著這個摔倒的女孩,都議論紛紛,卻無一人拉她一把。
突然,一只龐大的手掌一把將她抓起,她微微抬頭,看到四面八方都是無聲的畫面,那些人瘋狂的跳著、喊著,卻怎麼也擠不進聲音到她的耳朵。唯有眼前這張清晰、透明、焦慮的臉讓她的心瞬間堅強起來,芷縴能听到他溫和的聲音︰「我扶你走半圈,先休息一下」
是的,在亞楓的攙扶下,芷縴漸漸恢復體力。
而身邊越過一對又一對男生拉著女生奔跑的場景。不遠處,還出現有女生暈倒在地上,連帶幾個人都扶不起她的事故。
「不要看周圍的一切,你是一個人的世界」亞楓繼續告知,直到走到有人把守的那邊,亞楓只能暫時放手︰「你自己去了,我會到那邊接你,記得慢跑」
芷縴沒有回答,但亞楓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銘記在心,所以,當亞楓松手時,芷縴便再次慢跑了起來。
而亞楓一松手便如火箭般從跑道內穿過去,到另一頭無人維持紀律的地方等她,途中偶遇段霖雨,亞楓又是一道命令︰「找人到有維紀的地方幫楊芷縴加油!」
「啊?」段霖雨一臉茫然,可是語速根本沒有亞楓的腳步快,他只好自己追索咋看之下,發現芷縴正穿過裁判的身邊,完成了又一圈,于是立刻安排本班的女生為她吶喊。
平常人尚且體力不支,芷縴遇上特殊情況更是疲憊不堪。
還不等芷縴反應過來,亞楓竟兩手一拋將她丟到自己的背上,然後烈馬般的奔騰而去,氣喘吁吁的他還不忘提醒她︰「休息的時候,記得深呼吸」
而芷縴跑到維紀段道,終于听到一片宏亮的叫喊聲︰「楊芷縴,加油!」
「楊芷縴,加油!」
「楊芷縴,加油!」
………
再連續兩圈這樣的戰術之後,芷縴再次奔跑到第五名的程度。而場上還在比賽的人僅剩余十位,是原來的三分之一。
「加油!」「加油!」「加油!」……全場爆破的嘶吼,加油聲幾乎要把世界淹沒。
「我在終點等你」亞楓放下背上的芷縴,然後狂吼起一聲︰「楊芷縴,加油!!!」
亞楓的一聲吼叫引起全場目光集聚,大家盯著這個不畏世外喧嘩所打擾的女生,她靜靜的踏上自己的步伐,緩緩的加速,漸漸的超越,她集聚全身的力量揮動著左右手,追趕著自己的雙腳,因為她要戰勝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芷縴忘記了所有的疼痛,忘記了所有的呼叫,忘記了所有的畫面;她奔跑,奔跑,再奔跑;沖刺,沖刺,再沖刺。盡管當最後一圈時,整個跑道都滿是為了她呼叫的粉絲,然而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一個走在終點等她的人。
「楊芷縴,加油!」
……
沖
沖
沖
…
越過——
一位
兩位
在最後一刻,她竟然與林泉同在起跑線上,最終位居第二,與林泉同在亞軍。
最後一刻,所有人讓開了道路。
最後一刻,芷縴強烈的沖擊力奔向前方的亞楓,兩人慣性似的退了好幾步。
最後一刻,芷縴終于安心的躺在亞楓懷里,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