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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家,星光璀璨,卻繁華得令人心寒。
暈黃的蓮花燈下,現映著林曉伊更加憔悴的臉,床沿,那一身正裝,好似從萬里之外飛奔回來的干練女人正一臉擔憂焦慮的扶著她白皙的小手萬分抱歉︰「都怪伯母不好,把你從美國帶回來卻不能好好照顧你」
「伯母,你不要這樣說,是我自己不好」林曉伊這話是真心的,畢竟,她愛炎暢地真心的,她從不希望自己的任何過失會傷害到炎暢。
「傻孩子」王書玲嘆息一聲,一手揉了揉她的發梢︰「早點休息」
「嗯,伯母也是」
王書玲閉目回應,走出了房間。
轉而來到炎暢的房間,臉色立馬又變了,若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炎暢看到母親的到來,似乎也早預料到她的出現,依舊不冷不熱的坐在沙發上看書。
「看來知道了三年前曉伊離開的真相也並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嘛!」王書玲的話尖銳而刺耳。
炎暢正翻下頁的手頓在原地一動不動,心陣陣涼意,所以,事實真的是林曉伊也是受害者,那自己呢?要怎麼辦?炎暢的心中瞬間掀起波濤巨浪。
「曉伊害你心寒,楊芷縴卻教會了你鐵石心腸」母親每每提到那三個字都咬牙切齒,仿佛恨不得把楊芷縴撕個破碎。
但對炎暢而言,不知何時,芷縴已然自己最後一道底線,他不能容忍別人對她的誹謗,特別是母親三番四次的令芷縴難堪。想之,炎暢油然而生的怒火正熊熊燃起︰「芷縴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嗎?」母親嘲諷著一笑︰「她沒有叫你不要離開她?沒有叫你放棄曉伊?」
「沒有」炎暢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幾乎是吼著出來。
母親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又一次重生︰「真是個賤女人!!!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樣維護她!」
什麼?!
賤女人?!
他的母親竟然說出這樣不得體的話,她是有多恨芷縴?
炎暢心如刀絞,疼得眼淚卻快流出來︰「媽,請你自重!」
「這句話你應該對她說」母親再也無法扼制,猙獰的面孔︰「我都已經跟她挑明了一切,她還是不放過你,她還是要把你推入深淵——」
要瘋了,炎暢覺得自己要窒息,周邊濃濃的怒火讓自己根本尋覓不到氧氣,炎暢憤然起身,準備沖出房門。
「炎暢,你給我站住!!!」母親雷霆大怒,手握的拳頭快把自己的手俱焚。
炎暢在怒火中一頓,依然前行,大手一揮打開了房門。
他反抗她,徹底的反抗她?!
王書玲恨得要把炎暢碎尸萬段︰「你要是敢踏出這條門,就永遠別想回炎家!!!」
炎暢再次頓腳,渾身一震!
母親在要挾他麼?拿他不能回炎家來要挾他?在母親眼里,沒有炎家的光環,他什麼都不是吧?呵!這個生他、養他的女人就是這樣輕看自己的?炎暢的怒火欲欲焚燒。
從屋外傳來的聲音讓鄰屋的林曉伊接近瘋狂,她無法想象,炎母竟要趕炎暢出門,林曉伊手腳完全不自控的爬起床。
「看看身無分文的你,那個女人還會接受嗎!」王書玲斬釘截鐵,高傲的發泄著她「預知的未來」
但是,堅信芷縴的炎暢沒有一分猶豫,他瀟灑的踏出了這一步,仿佛是全新的一步,走向另一個美好世界的一步,他如此堅毅,向母親宣告著他的決心,從未回頭。
待林曉伊從屋內出來,視野里只有炎暢遠去的背影,她哭吼著,似乎在求他不要離開︰「暢!」
這一聲卻震得屋內半步不移的王書玲心墜入十八層地獄。
四月中旬的夜空,風還是有股涼意。
高空明亮又皎潔的月光灑在炎暢碩大的肩膀總泛起陣陣悲涼,炎暢走在車來車的公路上,緩步抬頭看看頭頂的月亮若有所思。
午夜的天空,漆黑而明亮,中旬挑燈夜戰,卻根本無心桌上的練習,想起下午,心中一陣酸意,炎暢那張疼惜自己而發愁的臉歷歷在目,芷縴在想,這樣的他們真的好麼?為什麼明明年華的青春卻在歷經中年似的滄桑,他們是人生,都比別人早來了一步嗎?而未來真的可以收獲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