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的凌晨的兩點。
芷縴從垂死的邊緣被搶救了回來。
亞楓從驚恐的世界得到暫時緩解。
炎暢從沒有知覺的靈魂恢復神志。
月日的下午的四點。
芷縴從沉睡中醒過來,亞楓獨坐在她的身邊,一眼不眨。
芷縴看著只剩下疲倦的男人,卻還是沒有開口的想念。
亞楓盯著睜眼的女孩,深深的咽了口氣,依然目不轉楮的盯著。
炎暢依舊躺在床上,只是動過眼眸,卻從未動過身子。
月日的晚上的十點。
芷縴終于開口說話,卻只有一句話︰「我想回家」
沈舒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痛得憋不住流淚。
「我送你回去」亞楓回答。
女孩沒有再回答,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炎暢回想了所有的事情後,終于無聲的落淚了,淚水侵濕床棉,他卻完全不知那一席的冰涼。
安總管一直直立的站在炎暢的身邊,從未離開半步,看到他透明的淚水,終于難受的淚光閃爍。
月日的早晨的點。
芷縴全身無力,卻做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堅毅,她竟然從床上起身了。
「你要干嘛?」亞楓明顯的心一慌。
「你睡一會兒吧!我煮早餐,好了就叫你」平淡如水的語氣,誰都看不出她的心思。
「我媽等一下會過來」亞楓解釋。
「我想自己煮」
亞楓抓住芷縴的手不由的松開,他當然明白她的想法,他當然也支持她的堅強,只有這樣,才能獲得重生。
炎暢躺在床上終于翻動了身子。
安總管見之,連忙開口︰「少爺……」
「出去」一句話毫無威嚴,卻讓任何人都不敢拒絕。
月日的下午三點。
芷縴洗了臉,把自己整理了一遍,除了失去了笑容,誰都看不出她的悲傷。
亞楓還是坐在一張凳子上,看著女孩努力的擦拭著各處的灰塵。
炎暢一個人面無表情的撕下了炎家所有芷縴和自己的照片,所有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幫忙,也不敢過去詢問任何,所有的眼楮就這樣看著他把一張張照片收集起來,然後抱回了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王書玲在監視錄像下盯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在房間里將一張張照片整理好,每一張,他都認認真真的看了幾秒,好似在回憶他們照像時的情景,每看一張,淚便掉下一滴。
整理最後一張,上面寫著「讓三年級四班所有的同學都考上大學吧!」這是一張他們穿著炎辰校服最真實、最向往的自己。
炎暢輕輕的模著照片上的女孩淨白的臉蛋,一邊流淚著一邊微微的翹起了唇角,對著她說︰「我知道你可以的」
月日的晚上的九點。
芷縴回到臥室,打開衣櫃本準備拿衣服洗澡,卻看到了那個男孩的衣服,雖然真正來說,衣服並非屬于他,可是這些衣服里卻有著他的味道。
芷縴面色一頓,還未回頭,就听到一陣來自他的聲音。
「還不去洗澡?時間已經不早了」
「我說你還不去洗澡,時間不早了」
「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芷縴,我來這只想看到你的笑臉,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哭泣的樣子。」
……
芷縴忍住自己的眼淚,她不想讓外面的男人擔心自己,她知道他已經兩夜沒合過眼了。
芷縴拿起衣服,走進浴室,男人的目光依然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直到看到她把浴室的門關上,才深深的吸了口氣。
「沒有現你掉東西了嗎?」
「我把它放門口了」
……
芷縴听著這些聲音,一邊淋浴,一邊無聲的哭泣。
直到上床,芷縴才對亞楓說︰「櫃子里有棉被,別著涼了」
「晚安」亞楓沒有多話,只是回應了聲。
再次關上房間門,芷縴坐到床上,男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我不想睡沙,也不想讓你睡沙,可是我們家楊芷縴又不會願意跟我摟在一起睡,所以,可能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有梁山伯那麼笨嗎?而且我也不許你是祝英台」
「乖,到床上等我」
……
芷縴難受的扯住自己的胸口,窩進被子里,再次無聲的落淚。
亞楓看著緊閉的房門,望望門外風雨洗禮過的天空,今夜,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炎暢呢?那地上的照片,不管是否屬實,他始終相信炎暢不是自願的,至于事情到底是如何生的?亞楓嘆了口氣,心一陣疼痛。
炎家,炎暢依然連一口水都沒有進口,可是,男人卻很專心致志的趴在桌子上寫東西,依然的邊寫邊流淚,卻終是停筆了。
而信紙因為淚水的侵化,有些紙質處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坑,有些字跡甚至瞬間便模糊不清了。
炎暢很從容的把信紙裝進信封,然後一絲不苟的將它封好。
「咚咚咚」
林曉伊打開門時,很驚異看到炎暢心力交瘁的聲影在努力的支撐著。
兩人對視一眼,林曉伊卻不知如何開口。
「幫我把這個交給芷縴」很平淡的口氣,男人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情緒。
林曉伊卻甚為一驚,看著一個檀香木制的盒子上面還擺放著一封沒有落款的信封。
「這棟房子里,只有你不是炎家的人,我相信你」
炎暢解答了她的疑惑,可是,他的理由竟然是她不是炎家人,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不相信炎家的任何一個人了。
林曉伊看著昔日那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在四年前的他也是那個樣子的,她似乎終于能看到自己離開後給炎暢帶來的一系列傷害,想到這些,女孩的淚光閃爍著。
「暢,不要放棄!」林曉伊努力的憋住自己欲要掉下的淚水,心疼的看著男孩,竟然如此的告訴了他。
可是炎暢卻依然很平淡的聲音跟她說︰「我沒有放棄,只是突然明白,自己想要幸福,就必須先自己變得強大而已」
……
炎暢最後來到的是王書玲面前,依舊毫無溫度的聲音只跟她說︰「我明天去美國」
男孩,從不喜歡喊媽到總是不經意的喊媽,最後再次喊不出媽這個字。
男孩,說完便轉身離開。
「炎暢……」王書玲心痛的本要說什麼。
男孩,卻從未回頭,就像永遠的消失在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