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明顯有人睡過的痕跡,他的靈識探測到還有余溫,而這個坐著的少年,他面前杯中的茶水也是剛沏的。這間房,的確沒有藏人。環視再三後,那黃衣武士對藍嬙點了一下頭,「抱歉,打擾了。」
藍嬙見狀也回了他一下,「無妨。」
在太儀城,可以說是個高手如雲的地方。武力越高,越會受人敬重。一個黃衣武士對她這樣一個一階都沒有的尚人點頭致意,還說明自己的來意,已經算的難能可貴了。
藍嬙的反應似乎在對方意料之外,那黃衣武士看到藍嬙唇角的淡笑先是一愣,隨即轉身出去,並將房門帶上。
藍嬙端起桌上的茶水,正要喝一口,她右臂上的力道忽然緊了緊。重新定楮看向這杯茶水,「七步蛇」?沒想到,她到底還是被人給盯上了,不知道,這次的對方又是誰呢?
不過,她暫時沒有時間去找這個下毒的人,眼下找個地方處理掉瓶子里的家伙才是正事。
夜色完全暗了下來,藍嬙仰頭看著眼前的牌匾,千春樓,沒錯,這家青樓正是自家青樓的死對頭。自己手中的這個皇甫秋庭可是有背景的人,如果把他丟在自家樓里,等他醒了,萬一鬧出事情怎麼辦?
自己想來想去,還是把他丟在青樓,再找些姑娘來服侍他,如此他也許會脾氣變好些。念在他也有可能變得勃然大怒,藍嬙從不做這種可能給自己人帶來潛在風險的事。所以,綜合以上,藍嬙最終還是毅然決然的將皇甫秋庭留在了那千春樓,並且喊了三個姿色不錯的姑娘陪他過夜。
「所以,你昨夜是歇息在千春樓了?」某人的聲音里藏著隱忍的笑意,听的皇甫秋庭將手中的被子生生捏成一片一片的碎末。
「你可以再笑笑看。」冰冷的話語讓整個屋子的溫度瞬間下降,易暮凡強行收住笑意,收住紙扇,看著皇甫秋庭道,「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皇甫秋庭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杯茶水里,里面漂浮的綠葉正沉向杯底,男子的聲音低低響起,「他不是以為我喜歡女人,才把我往那千春樓送嗎?我會讓他知道本皇子喜歡的是什麼。」
易暮凡聞言,看向那面色如水的男子,那件事對他的打擊當真是無法磨滅嗎?連他這個神醫也不禁為那個叫藍回泱的小子默哀了,「要是人被你玩殘了,大可以往我這里送。」
他一個神醫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秋庭的話無疑是對那小子勢在必得了,自己就當積一回福吧。
「那是自然。」皇甫秋庭的目光放在遙遠的地方,瞳孔中沒有焦距,他的思緒再次飄遠。易暮凡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了,踱步出了他的房間,彼時屋外的果樹上已經結出大大小小的青色果實,鳥雀歡呼其間,一派祥和。
易暮凡的目光掃過那些在閣樓下走動的人們,目光移開後,邁步離開。在離閣樓不遠的地方,是一處裝飾奢華的門樓,最耀眼的純金牌匾上鐫刻著四個大字「帝都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