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分鐘,車在郊外一家高檔高爾夫會所停下,葉檬在路上睡了一覺,車一停下,她便醒了,揉著惺忪的雙眼從窗戶望出去一眼,懶懶的問︰「是不是這里?」
「是的,少夫人,您請進去,要找您的人就在里面等著。」
她側頭瞪了一眼,「還用得著你廢話麼,我自己有眼楮不會看啊。」
說罷,推開門出去,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風風火火的跑回來,胳膊伸進後座里模了模,找到被自己落在車上的香奈兒小包。
她對這間高爾夫會所並不陌生,當初開業時,跟著葉振濤過來剪彩,有幸揮了兩桿,對這里的印象除了一望無垠的綠色草地,便是各種可口的糕點。
一走進去,坐在落地窗邊身穿天藍色運動服,頭戴棒球帽的男人特別打眼,雖然是背對著門口,葉檬卻一眼識出此人氣度不凡,看似平和的外表下隱著抹淡淡的霸氣,也足夠配得上外面那四輛奔馳的排場。
她徑直走過去,在男人對面坐下,瞟了眼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翻看財經雜志的男人,輕咳一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而他早在葉檬坐下時,便抬眸看了她一眼,斜飛入鬢的眉毛抬了抬,須臾勾起嘴角,輕笑︰「要喝點什麼?」
葉檬沒理他,兩手隨意的撐在兩側,警惕的睇了他一眼,問︰「是你找我?」
「如果你沒走錯,那便是了。」他抬手招來了侍者,沒有過問她的意見,要了杯女乃茶和一份布丁。
「你叫葉檬?」
她抬了抬肩,學著他之前的語氣回道︰「如果你沒記錯,那便是了。」
听出她語氣中的調皮,顧連筠多看了她兩眼,唇角幾不可察的勾起一絲玩味。
「二十一歲,現在大四了在實習?」他又問。
「 ,在一家報社,跑跑小新聞,還沒正式分部門。」
「我能不能問問,你對婚姻的看法。」
葉檬斜他一眼,那眼中的意思「你不是已經問出口了麼」。
「婚姻是糞坑,站在旁邊覺得臭,掉進去一輩子都有陰影。」
「對房/事是怎麼看的?」
「房/事?」她歪頭想了想,像在思考這兩個字的含義,片刻後露出恍然的神情︰「啊,你說那個啊,男上女下,或者女上男下,反正關了門都是要月兌衣服的。」
他輕笑一聲,笑聲仿似在唇角打轉,听上去清淺又撩人,凝視她的一雙黑眸里藏了抹暗光。
「你似乎對這方面很開放,一個月前的那場婚禮為什麼要逃跑?」
「當然要跑啊!」葉檬啜了口剛送上來的女乃茶,理所當然的說︰「我要嫁的男人都三十四歲了,和我相差了十三歲,我哪知道那人是不是啤酒肚酒糟鼻,就這麼嫁過去,吃虧的是我好不好,十三歲的年齡差距,我是該叫他叔還是叫他爹啊。」
她掰著手指頭數,忽的一頓,抬頭與他對視,「是十三歲吧,我沒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