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篤定的眸子加上看不出神情的臉倒還真是唬住了男人，他趕緊將手在褥子上擦了擦，像是踫過什麼髒東西，「果然是做那種勾當的，不要臉，我等會就讓我媽趕你出去。」
說著罵罵咧咧的出了門，蘇念涼重重的舒了口氣，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房東一家都在午休，也難怪房東兒子敢背著老婆模到她屋子里來。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是一個小時，她揉了揉眼楮，下了床。
現在是八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她卻依舊一身長衣長褲。
等她收拾好出門的時候，房東的兒媳婦兒正好也出門見了她，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刀子一般，鄙夷而憎恨。
此刻的長衣長褲在別人看來，或許就是為了隱藏某種東西，比如，身上做了某種事留下的痕跡。
她搖了搖頭，一陣風吹過，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責沒有帶件外套出來。
到約定好的咖啡廳的時候，剛好十二點五十九分，她不是個喜歡遲到的人，當然也不是一個喜歡等人的人。
「是鄭凡先生嗎？」她來到約定的座位前，禮貌了問了一聲坐在座位上低頭看報的男人。
男人抬起頭來，點點頭，隨即也開始打量她。
等看到她消瘦的身形和緊緊包裹身體的長袖衣物時，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你是蘇念涼小姐？」
「是的。」
「請坐。」
蘇念涼在男人對面坐下，鄭凡倒是沒有太過拘謹，招手叫了服務員過來，問了她叫自己喜歡的咖啡。
「蘇小姐今年二十四歲？恕我冒昧，像蘇小姐這樣年輕貌美的姑娘不是應該找個年紀相仿的男朋友麼？怎麼會想到要和我相親？」
蘇念涼輕輕攪拌著上來的咖啡，也不回復他的問題，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我的臉。」
鄭凡看著許久，除了覺得皮膚很白，長得好看之外，並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蘇小姐讓我看什麼？」
「這張臉不會有表情。」她抬眼看他，「不管我是哭是笑，臉上永遠都是這樣的。」
這一點倒是讓鄭凡意外，但是他這個年紀看的東西顯然已經略過了外在，再說蘇念涼也不是外在很丑，只是不會笑而已，他自然不甚在意，「原來是這樣的原因，蘇小姐很坦誠呢。」
「我從來沒想過要隱瞞罷了。」她舉起咖啡，小小吞了一口，苦味從味蕾蔓延至整個口腔。
「這是沒有放糖的。」鄭凡自然的端過蘇念涼的咖啡，就要加糖。
「不用了。」蘇念涼阻止，「不加任何東西的咖啡不是更加真實麼？」
鄭凡一愣，「蘇小姐見地更深，看來我鄭某膚淺了。」
「鄭先生笑話了，只是個人習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