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皎潔月光傾泄一地,床上的人兒猛然驚醒,雙眼瞪得圓溜,翻個了身,再也沒有了睡意。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翌日晨起,頭發凌亂的盛夏輕輕攏了攏耳後的發絲,耳垂一片空蕩蕩的,停下所有的動作,立刻拿起手機,撥下了助理的號碼。
「‘戀空’沒有裝進我的行李箱嗎?」
盡管電話那頭一片鬧哄哄,許嫣捂住一只耳朵,屏住呼吸,迅速掃視整個展示會場,直到瞥到那熟悉的一抹火紅,斷斷續續的記話語才變得平穩,「對不起。盛小姐,我馬上把‘戀空’寄給你!」
抬腕看了眼時間,盛夏搖頭,「算了,我過來拿。」
扔下手機,拿起水杯壓下一口涼水,想要將骨骼深處泛出的寒意抑制。
昨天夜里,她又夢到了他。
或許是隔了太久,在那個模糊的畫面里,她竟然看不清他的臉,只是那扭頭的面孔上,那最熟悉的一抹弧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站在他的面前,努力抑止那滾落的熱淚,勾起一抹笑,竟與記憶中那張俊顏上的笑,分毫不差。
他緊緊摟住她,她的心,失去了平穩的節律,跳得那麼激烈,幾乎呼吸不過來,大口喘息著,肺腔中的空氣一寸一寸被掠奪。
搖了搖頭,走到窗邊,看著陰沉沉的天,盛夏冷笑。
難怪會做噩夢,壞天氣使然。
腿邊的查爾斯諂媚地對她搖著尾巴,舌忝著她的腳丫,見她沒有反應,自討沒趣地窩回狗窩,磨牙去了。
看了眼手機,快九點了,顧不得滿是褶皺的床單,洗漱完畢,滿上狗糧,套上高跟鞋,‘砰’的一聲帶上的小套房的門。
車子平穩地駛在柏油馬路上,手機倏然響起。
車外,依舊是喧囂的人群,擁擠的路況,很難讓人有好心情,直到紅燈變成了綠燈,車後喇叭按個不停,甚至有人開始開車窗罵娘時,盛夏倏然晃過神來,踩下油門。
那幾個字,如同毒蛇的信子纏繞在她的心肝上。
「盛夏,他出來了。」
那道清冷的聲音,將她徹底打入冰窖。
握著方向盤的手動了動,沾在唇蜜的櫻唇終究只是抖了抖,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愛過我嗎?
那個如同魍魎一般的聲音穿透她的靈魂,過去的記憶如同瘋長的藤蔓將她的脖頸死死纏繞。
電話再次響起,盛夏有些遲鈍地切換對話,「喂——」
藍牙耳機里傳來許嫣那慌張、不成語調的話語,「盛小姐,‘戀空’被一個客人看中了,已經付款了……」
F-U-C-K!!!
直踩油門,看著指針飆到了120千米,盛夏直接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拿了三張罰單,趕到展示會場,盛夏直接沖進經理辦公室,看到許嫣正在和一個男性客人解釋,立刻加快了腳步。
「盛小姐——」
盛夏只覺得心咯 一下,那是女人最獨特、微妙的第六感。心驟然一涼,理智強迫她扭頭,整個人卻呆愣地立于原地,看著那個手執紅色高跟鞋的欣長背影。
如同慢鏡頭一般,時間被無上限地拉長,一點一滴,那張模糊的面孔,慢慢變得異常清楚……而陌生。
腦海一片空白,恐懼如絲般,將盛夏的胸口緊緊糾纏,直到她不能呼吸。
視線慢慢上移,黑色皮鞋光亮可鑒,簡單卻筆直的鐵灰西褲一塵不染,齊整的雙排扣西裝,領帶夾嶄新如初,一切都很好,除了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帶著病態的柔軟。
三年未見,他的身形越發瘦削,曾經犀利的眸光,卻是少了那抹鋒芒,越往深看,讓人寒入骨髓。
依舊寬闊的肩膀比以前更加健碩,沉穩的步伐,仿佛另一個人。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寧可我負天下人,卻只願得一人心的……他。
「盛夏,好久不見,你好嗎?」他輕俯身,涼薄的唇輕輕印上她的,很快就離開。
呆愣在原地的她,身體僵硬,手腳完全失去了自由行動的能力,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雙唇隱隱顫抖,「祁愷威……」
眼眶微微泛熱,握緊雙拳,即使有過心理準備,可是這一刻,之前努力全部成了徒勞。
「盛夏,你欠我的,我現在要你雙倍償還!」
字字含血的警告,在他雲淡風輕的淺淺笑意中也無痕跡,摟緊她的腰,他的硬實狠狠抵住她的柔軟小月復,順勢俯身,狠狠攫取她的唇,咬住她的下唇。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被狠狠扔進一張KINGSIZE的大床上時,一道嗜血眸光從她頭頂傳來,伴隨而來的冷聲,讓她頭皮一麻。
「哼,原來,戀空對于你來說,只是隨便的裝飾品!」
陰冷的溫度將她包圍,他離她這麼近,如同一頭瘋狂嗜血的野獸,隨時要將她撕成碎片。
她微偏過頭,左耳一陣酥麻,溫熱的呼吸毫不預兆地讓她的身體一陣酥麻,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近距離,讓盛夏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祁愷威,欠你的,我早還清了!」
近乎嘶吼的女聲,泄露了女人的恐懼,她後退一步,想要躲開他的酥麻溫熱。
盛夏的身體隱隱顫抖著,她不敢回憶那些過去,那些記憶碎片總是折磨著她,每當夜深夢醒時,越是囂張地渴望那個溫暖的懷抱,內心的城一寸一寸被瓦解。
恨嗎?
盛夏苦笑地搖頭。
那些纏繞的線在這一刻似乎變得越發清明,他的呼吸聲,溫熱的喘息,還有那粗重隱忍的抽氣聲……
縴手細勾,黑色頭顱覆身而下,呼吸瞬間纏綿,炙熱。
海景總統套房內,厚重的窗簾將室外的光線阻擋。
未關緊的窗縫里,闖進海風,將暗色窗簾吹得獵獵作響。
廝纏舌尖,直到沁出的那抹刺鼻血腥,讓她的理智的牆轟然倒塌。
盛夏隱忍得嘴唇差點咬破,到了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的時候,張嘴,就咬住了眼前男人硬邦邦的結實肩膀,想要緩解當下的萬分刺激感覺……
祁愷威食不饜足,眼底閃過嗜血精光,她越是強忍著,他越是血脈賁張。
被咬的痛楚如同絲絲的細線,將他體內的野獸完全喚醒,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狂暴。
一手鎖住她摟住他後背的雙手,直接拉到頭頂,猛然一個深入。
輾轉承歡。
她實在受不了了,可他卻一點也不肯放過她,折磨她,當心理和生理的那個閾限值幾乎崩潰時,她終于哭著流淚,軟段,祈求道︰「小舅……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