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秦桑不悅地板著臉,她剛進軍校時,一切都不習慣,家里人希望她繼承家族衣鉑,做醫生,可是,自從有病人從她眼前掙扎著在她眼前死去時,那染紅的手術室成了她的噩夢。愨鵡曉
她做不到。
進軍校,就是她最懦弱的選擇。
可就在她上學第一天趴在桌上哭得無法自己時,坐在前面的男同學轉過頭來,將一杯沖好的優樂美原味女乃茶放在她面前。
盡管兩人都沒有說話,她卻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溫暖,一直沁到她骨髓深處,直到現在。
知道她喜歡喝這個牌子的女乃茶,家里也堆了一些,陸曉敏這里也準備了幾杯。
「矮油,小姨說你幾句,你就不高興了?你也不年輕了,找個正經人,早點定下來才是最實在的,要不要我幫你留意下,軍總醫院的都是些老男人,下面的分醫院里,只要是你看中的,小姨我,完全可以打包票,馬上送到你眼前,結婚洞房生子,我也樂得清閑,升級做姨女乃女乃。」
秦桑有些心煩意亂,小姨疼她,她知道,可是過了二十五歲的坎,每次,和小姨見面,她總要嘮叨得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無奈地聳了聳肩,秦桑翻了個白眼,可那一瞬間,祁愷威握著女乃茶的溫暖模樣猛然闖進她的心湖,她以為,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她已經記得一干二淨了。
如閃電一般,那堪稱黃金比例的健美身材,還有那一面淡然,都讓她深深為之著迷。
她以為,她已經把心收好了,不會再惦記著祁愷威了。
「那小姨呢?有沒有想過再婚?」
正在整理桌上文件的陸曉敏手指微顫,似乎沒有想到,話題這麼快就會轉到自己身上。
畢竟吃的鹽比佷女多,陸曉敏應對自如,「有合適的,一定會緊緊攥在手心的。」
將文件在桌上理好,陸曉敏這才坐在秦桑對面︰又不是每個女人都會踫到陳柯那樣的混蛋,也不會引狼入室,將一個極品的農村婆婆供在家里,每天恨不得燒高香拜著!像我可愛又美麗的佷女,絕對遇到的是良人。「
陸曉敏面色如常,可秦桑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陳柯,是她的前姨爹。
她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陸曉敏為了他,與家里抗爭,最後與陸家斷裂關系,搬了出來。
做父母的終究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私下安排了兩人的工作,也沒有明說。
兩人婚後,瑟瑟各鳴,至少,秦桑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一個漆黑的夜,小姨板著臉,推開了她的家門,住了一個月。
她才意識到小姨有些不對勁,後來無意間听爸爸媽媽的談話,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小姨用父母私下給的錢買了套房,付了首付,雖然只是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倒也愜意。
可是陳柯的母親來了,一來,就佔了小姨家的主臥,小姨念在她年紀大了,又是長輩,也忍了。
可安逸沒幾天,老太太又開始在家里念叨,說誰誰誰家的孫子多麼可愛。
被逼急了,小姨只得匆忙懷孕。為了懷孕,錯過了出國交流的機會。
小姨以為老太太只是覺得在家寂寞,單純想要個孩子做伴,可是她幾乎舍棄一切,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這個老太太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強忍著手術刀口的生疼,拖著病體,一個人抱著孩子至天明,營養不夠,女乃水不足,沒錢買女乃粉,她只能給孩子吃米糊,就連洗尿布打理家務的事,以前還做點的老太太,更是不用正眼瞧她。
更是指桑罵槐,說她是一個不下好蛋的老母雞。
只因為她生了一個女兒。
小姨離家出走,卻又不想讓父母知道,只好來找自己的親姐妹。
後來,姨爹跪在家門前求小姨回去,想著嗷嗷待哺的女兒,小姨心軟了。
隨後,她又看到小姨臉上的笑,她更知道,那老太太回老家了。
再後來,表妹出國,小姨留學,回來上班後,她們才得知,小姨離婚了。
陳柯搞大了分醫院下面一個護士的肚子,而老太太一听對方懷的是兒子,立刻啟程,將人安排在家里,也不管小姨在不在。
陸曉敏到最後都沒有想明白,她爭了半生的氣,為什麼踫了一個叫陳柯的男人,就注定沒了驕傲的資本。
用她嫁妝買的房子,卻成了老太太口中的,兒子買的,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卻被視為賠錢貨,而她曾經最親密的枕邊人,卻默許小三入住養胎,仿佛她才是那個過客。
當婚姻失去了原來的意義,還有什麼理由堅守?
可秦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被愛傷透了心,經過千捶百煉,在多少個夜晚,躲在被窩,將心底的血與淚咬碎牙吞下,洗盡鉛塵的驕傲女子,依舊對愛抱著那份最初的美好。
「小姨,對不起,我……」
陸曉敏輕輕握住秦桑的手,溫和道︰「你還小,又不是說了什麼錯話,倒是你,還是對那個祁部長念念不忘?」
听到小姨提到祁愷威,秦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剛喝的女乃茶沒來得及吞下,咳嗽出聲。
陸曉敏伸手,幫她順著背,重心長道︰「如果是以前,祁愷威肯定是配不上我家秦兒,根基淺,待人不夠熱情,你要是倒追,肯定掉面子,不過祁愷威要是看不上你,這事,你就此打住。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他了。」
秦桑微微皺眉,有些疑惑。
放下手中的女乃茶,「小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祁愷威已經公開了他和盛夏的戀愛關系?
陸曉敏確定門外沒人,仔細帶上門,面色沉重。
「到底是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陸曉敏小聲道︰「我是好心提醒你。為了你,我專門打听過祁愷威,也特意留意與他有關的事情,可是前段時間,我將姑蘇院長要做化驗的頭發樣本送到化驗室,無意間看到,其中一份就是祁愷威的。當天,我親眼看到你們校長從姑蘇院長的辦公室離開。」
秦桑屏住呼吸,緊緊拉住陸曉敏的手,「那鑒定結果呢?」
秦桑讀過衛校,自然知道兩份發絲樣本,肯定是為了鑒定血緣關系。
陸曉敏沉默半晌,鄭重地點了點頭。
秦桑猛然推開椅子站起來,雙眼呆滯,雙手握拳,完全失神。
陸曉敏將她摁回座位上,「你也別太緊張了,我听說,盛首長的岳父一心想認祁愷威做養子,又是盛天雄親自送來的,這結果也無外乎兩種。一是祁愷威是盛首長的私生子,被夏家收養,只是為了維持家庭和睦,將夏憶蒙在鼓里;二是祁愷威根本就是夏老先生流落在外的孩子,現在做鑒定,只是為了讓他認祖歸宗!」
從軍總醫院回到東區軍校,秦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幾次就連身旁的護士叫她,她都沒有晃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祁愷威屬于小姨說的那一種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管是哪一種,祁愷威和盛夏都是不被允許的!
拳頭緊握,因為用力,那微微泛白的指節,看上去顯得格外嚇人。
許久過後,一抹淺笑在秦桑嘴角徐徐蕩漾開,原本那扇已經被完全合攏的門,倏然被重新拉開了一條細縫,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除去盛夏,還有誰能夠像她一樣,堅定不移地守望著祁愷威?
處理好公事,秦桑一回去,就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很長時間內,她苦思不得其果。
如果將祁愷威和盛夏不確定的血緣關系公之于眾,她必定要出賣小姨,可是連小姨都沒有把握確定的事,又如何讓人信服?
除非,她拿到盛首長手中的那份血緣鑒定書。
否則,盛夏和祁愷威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她細細回想著,憶起盛夏將祁愷威叫小舅,頓時覺得,如果想彌補當初給祁愷威下藥的錯誤,她必須把實情告訴他們!
深深吸了口氣,秦桑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不是鐵證如山,那樣深愛的兩個人是不會分開的!
事實是,當天晚上,她就趁著學員集體沐浴的時間段,進了11隊的宿舍。
她專門查過盛夏,自然也清楚盛夏住在315,因為年紀與新學員相仿,秦桑穿了套以前訓練的衣服,就混了進去。
可是問題很快就來了,她手里沒有鑰匙,不得已,她拿出信息技術班上交的一張已經掛失的學員證出示給宿舍管理員檢查。
「我是盛夏的高中同學,她家里讓我帶了點東西,我放下就走,您可以帶我上去嗎?」
管理員呷下杯中的溫水,仔細檢查一番,才掏出鑰匙,「東西就放在下面,315宿舍的人來了,我讓她們帶上去。「
秦桑咧嘴一笑,」她媽還讓我給她帶了三百塊錢呢,我本想當面給她的,現在不放在她宿舍里,我也不放心啊!「
無奈,管理員剛喝水的管理員思忖片刻,點頭,「那我帶你上樓吧!」
「好,謝謝。」
剛進315,秦桑打量了寢室一圈,找到貼著盛夏名字的床鋪,卻問身後的管理員︰「盛夏的床位是哪一個?」
管理員剛想回答,突然肚子疼得厲害,捂住月復部,急急沖向衛生間的方向,「你把東西放下就走吧,我有點急。」
秦桑點點頭,看來下進溫水里的快速泄藥起作用了。
目送著管理員離開,秦桑放下一包零食飲料,將提前準備好的紙條放在盛夏的枕頭底下,手忙腳亂,整齊的床塌根本找不到任何發絲,秦桑急得跺腳,此時門口傳來管理員的聲音︰「好了嗎?要下去了。」
「好,好了。」
秦桑臉上的笑容燦爛,將手里的東西收好,滿意地離開。
洗完澡的盛夏剛進宿舍,口渴得厲害,拿起桌上的雪碧,卻不見了吸管。
本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扔在哪里了,打算掀開枕頭,給祁愷威發個短信抱怨下,卻瞥見三張百元大鈔。
盛夏的第一猜測是,耿彬一定來過了。這種事情完全就是耿彬的作風啊!
有些嫌棄地看了眼手中的雪碧,說不定耿彬口渴喝了,就把吸管扔了。
如果真的是耿彬,那她剛才喝了這罐雪碧,豈不是和他共用一個杯子,這種親密的事情,不等于間接接吻嗎?
剛拿起手機,一張白色紙條讓盛夏頓時眯起了眼。
晚上八點,祁愷威依舊在歇雨亭里等著盛夏,可是離每天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十分鐘了,還沒有見到盛夏的人影。
祁愷威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拿起手機,拔通了盛夏的號碼,熟悉的鈴聲,卻離他越來越近。
看著那道漸漸靠近的清逸身影,祁愷威笑著向她伸出手,兩人坐在鋪上薄絨的石椅上,依偎在一起。
安靜地在祁愷威懷里窩了會,盛夏一時沒忍住月兌口而出︰「祁,你是不是新交了女朋友?」
點了點她不滿的鼻頭,祁愷威認真道︰「你在吃自己的醋嗎?」
盛夏臉微紅,卻別過臉去,不肯看他。
「怎麼了?」祁愷威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你自己看!」
說罷,盛夏將那張紙條扔到他手中,冷哼一聲。
過了半晌,祁愷威將紙條放下,面色沉重。
「還說你沒沒有交女朋友!她都說是你的朋友了,還給了我三百塊。」
嘆了口氣,祁愷威的語氣有些沉重︰「是秦桑的筆跡。」
盛夏頓時噤聲,過了片刻,才忍不住開口︰「祁,你和秦桑……沒有怎麼樣吧?」
祁愷威搖了搖頭,「自從上次她離開我們的家後,我再也沒有單獨和她相處過。」
盛夏眉頭微蹙,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她心頭盤旋。
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很多年都不間聯系的小學同學,突然對她表現得十分親熱。
讓她十分不舒服。
祁愷威仔細思忖片刻,知道這丫頭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撥開她微長的短發,仔細打量著她的精致面容,盛夏也不閃躲,正大光明地與他對視。
她發現,他特別喜歡捧著她的臉看。
祁愷威無奈道︰「我明天幫你把錢還給她。」
「不要!」盛夏猛然扭過頭去,聲音悶悶的,將剛拿出來的三張鈔票又放回了口袋,憤憤不平,「我總算知道我小舅的朋友想干什麼了!她想干你!」
「女孩子家別這麼粗魯!」祁愷威寵溺地捏了捏她滿是怒氣的小鼻頭。
盛夏冷哼一聲,還真以為是祁愷威的那個朋友看她可憐兮兮的,打算送她點零花錢!
沒想到,秦桑根本就是存心的!秦桑想要這種方法見到祁愷威!
祁愷威雙手懷胸,泰然自若道︰「那你這個正牌的未婚妻打算怎麼辦呢?」
「女人間的戰爭,男人最好別插手!我自己去還。」盛夏白了他一眼。
祁愷威眉眼微低,多問了一句︰「你確定只是多了紙條、零食飲料和三百塊?沒有別的了?」
微弱的月光下,盛夏無辜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像只多了這兩樣東西啊!
她如小學生認真思考的樣子,看在祁愷威眼里格外動人。
「丟了點小東西,算不算?」盛夏遲疑片刻,開口道,「只是喝飲料的吸管而已,說不定是被我自己大意扔掉了,呵呵。」
「吸管?」祁愷威眼珠一轉,深邃的漆黑瞳眸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我記得去洗澡之前,還在的,回來就不見了。」
話音剛落,祁愷威的眉頭微鎖。
一想到祁愷威想在的遲疑是因為秦桑,盛夏鬧得格外凶,用手狠狠掐了他腰際一把,「將她從你腦子里趕出去!我時時刻刻都眼里腦里心里裝的全是你,除了我,不準想別人!」
卸下滿心的防備,祁愷威笑得無害而自然。
手輕摁住她柔軟的腰肢︰「不是你主動提起,我都忘記還有秦桑這個人。」
盛夏臉上緊繃的視線總算舒緩了些,伸手使勁戳著他的魚人線,心情大好,「呵呵,這話我愛听,多夸夸我吧,我挺缺夸的。」
「是嗎?跟你比起來,我覺得你的小嘴更甜,像抹了蜜般甜。」
「壞壞壞!祁最壞了!」
「那也是跟著你學壞的。別動——」
窩在他懷里的盛夏微愣,下一刻,一道溫熱的呼吸,將她的唇全部堵住,截去了咀嚼的能力,碾轉反側,進出相濡,盡是纏綿火熱。
她的唇,被他全部吞噬……
後山一片漆黑,只剩下草坪中的照明燈,歇雨亭內兩道相互依偎的身影,如兩片隨風飄舞的狹長薄葉,在冬日,彼此依偎取暖。
分開後,兩人喘息不上,努力調整著急促的呼吸,盛夏愣了半晌,淡淡道︰「我爸最近又找了你?」
祁愷威點頭,可又不想她擔心,「單純是因為公事找我、我最近表現還算不錯的。如果真是私下找我,那要看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哼,本小姐已經改邪歸正了。」
祁愷威點頭,「哦,那可能是因為我們都太乖了,所以首長也放心了不少。」
「听說你在相親?」仰起頭,對上祁愷威探究的眼,盛夏吐了吐小舌頭,「我媽告訴我的。」
祁愷威也不反駁,一臉認真地點頭,「只是踫巧遇上的,本來你爸也在,後來臨時有事,你爸先走了。」
「啊!?」盛夏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頓時急得不行,嚷嚷道︰「那就是變相相親!祁愷威,你好樣的啊!竟敢腳踏兩條船,一邊陪我你儂我儂,一邊有美女相伴!」
與她的激動相比,祁愷威顯得平靜許多,半晌之後,才慢慢牽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脖頸處,然後一寸一寸下移,細女敕的指尖,輕輕婆娑過他那微微硬實的肌理,踫到一點冰涼,盛夏止不住想要縮手,可轉念一想,知道她模到的是什麼時,輕咬下唇,一臉知錯的表情。
「這格男戒,是你新手挑的,上面刻著你最微小的心願,我豈會辜負與你白頭到老的願望?不管將來,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刻意傷害你。哪怕全世界都不理解我,我希望你能夠做那個唯一懂我的人。」
鼻頭倏然一酸,盛夏抽回手,撲進他懷里,伸手將他的腰圈緊,聲音悶悶的,「是我錯了。」
祁愷威點頭,卻認真地向她解釋︰「我也有錯,與他們吃飯前,沒有向你報備。我向你保證,僅僅只是吃飯那麼簡單,有你這個小妖精鎖著我,我也要有多余的精力去應付別的女人才行啊!夏天,這世上,你就是最美好的女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盛夏莞爾,心頭一陣激蕩,寬心的同時,不禁多了些憂愁,看來爸爸是打定主意要拆散他們了。
如果哪一天,祁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她該怎麼辦?
失神的瞬間,鼻頭傳來一陣輕彈,寵溺而多情的眸光落在她臉上,祁愷威淺淺道︰「不要多想,有什麼事,我一個人扛著。」
送盛夏回宿舍後,祁愷威一直在思考,雖然不確定是秦桑拿走了吸管,可是,一根用過的吸管也沒多大的用處啊!
盛夏翻了個身,想起那一大包零食飲料,心底不禁打鼓,秦桑究竟想要干什麼?
第二天一早,秦桑就撥通了陸曉敏的號碼,猶豫片刻,慎重開口︰「小姨,你那里還有祁愷威上次做鑒定的樣本嗎?」
「你要祁愷威的發絲樣本干什麼?」
秦桑刻意壓低了聲音,「小姨,你身邊沒有別人吧?」
陸曉敏嗯了一聲,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佷女想說什麼。
「我這里有盛校長女兒的唾沫樣本,我想將她的DNA樣本與祁愷威的做一樣鑒定。」
「上次祁愷威的樣本,是姑蘇院長親自做的DNA鑒定,樣本肯定不會在鑒定科備份,可是上次是我送的報告,怕院長需要,留了個底。數據是全的。」
「小姨,你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把盛夏的唾沫樣本送過來,你一定要幫我啊!我未來一生的幸福都掌控在你手中了!」
陸曉敏猶豫片刻,只得點頭︰「那好,我親自給你做,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