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關系,甜妻十八歲 祁丟,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作者 ︰ 韓樂樂

耿彬的腦子里亂極了,如果現在做點什麼曖昧的事,他和盛夏的關系就坐實了,可是想到之前盛夏寧願傷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向他低頭,他猶豫了。愨鵡曉

正當他猶豫的片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他耳邊響起。

「怎麼了?有人受傷了嗎?」盛天雄問。

祁愷威緊隨盛天雄,那滿是擔憂的緊張目光,一滴不落在凝在盛夏狼狽的小臉上。

耿彬微愣,他沒有想到,盛夏站的位置,離他們還算遠,他們也看到了。

他將盛夏圈在懷中,手,自然地將她毛糙的短發撫平,對盛天雄道︰「首長,夏天剛才訓練受傷了,我現在帶她去醫院。」

或許是耿彬的聲音宏亮,驚醒了疲倦不堪的盛夏,眨了眨眼,盛夏才看清眼前的人,看到那張慈祥面容的那一刻,熱淚洶涌而出,強忍著撲進盛天雄懷里的沖動,柔柔的叫了聲︰「爸爸……」

聲音很輕,盛夏的身體又很虛弱,外人看上去,只是做了一個不甚明顯,分辨不出來的口型。

喘息片刻,盛夏回復了一點力氣,才看清是耿彬抱著她,心底的那股委屈莫名被放大百倍。

之前耿彬在眾人面前做的那些曖昧舉動,讓盛夏越發反感,更覺得自己受了欺負,眼眶一熱,便嚷嚷著叫疼。

祁愷威下意識地想伸手接過從耿彬懷中掙月兌的盛夏,停頓半晌,剛準備伸出去的手,猛然收回。

盛夏一時重心不穩,整個人全部撲進了盛天雄懷里,身上的塵土飛揚,盛夏的鼻涕、眼淚,全部擦到了盛天雄的衣裳上。

宋燦、陸薇就連柳下貴都被嚇到了。

陸薇立刻上前︰「首長,我們馬上將盛夏送到校醫院去治療!」

眾人面前,盛天雄也沒有推開盛夏,反而是一臉心疼地輕輕拍了拍盛夏的背,用只有幾個人听到的聲音道︰「盛夏,好樣的!」

盛天雄看了祁愷威一眼,兩人扶著盛夏,一步一步向前走,先行離開。

留下其他人站在原地,一向不喜歡八卦的宋燦都忍不住開口問︰「首長有這麼慈祥嗎?」

陸薇眯了眯眼,驟然道︰「難道你們忘了,首長也姓盛嗎?」

柳下貴模了模下巴,恍然大悟道︰「難道盛夏是首長的妹妹?」

宋燦白了柳下貴一眼,用一臉白痴地眼神掃了柳下貴一眼︰「反正不是女兒就是妹妹!」

隊伍中頓時炸開了鍋,卻沒有任何人明說。

柳下貴拍了拍一臉失落的耿彬,「耿團長,你覺得盛夏是首長的妹妹還是女兒?」

耿彬停頓片刻,冷靜道︰「她是首長的獨生女,小時候我們住在一個大院里。」

掃了眼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的綠色車尾,耿彬迅速尾隨離開。

徒留一群完全被嚇得不知所措的無辜者們。

宋燦和陸薇面面相覷,一臉如何是好的擔憂。

早知道,他們才不要听信息技術指導員秦桑的話,說來一次預演訓練,以後可以進行聯誼訓練的項目!

他們怎麼就忘了,鋪碎石的障礙跑完全是男學員的訓練項目,就算聯誼,跟他們有毛線的關系!

如果不是耿團長也同意了,早知道就听柳下貴的話,直接爬草地得了!

耿彬開著車,眼神一片冷冽,車窗開著,窗外的風呼嘯而入,一只手持撐在車窗邊上,細細模著下巴,思忖片刻。

他很擔心夏天身上的傷,可是剛才盛天雄只是叫祁愷威幫他扶著盛夏離開,卻沒有叫上他。

現在,看不到盛夏,他心底越發著急。

二十分鐘不到,剛到校醫院前,耿彬就看到已經先他一步停在醫院門口的軍車。

立刻下車,詢問了值班護士,很快就找到了盛夏掛診的科室。

剛上樓,轉了個彎,抬頭就對上祁愷威那深邃的冷眸。

下意識地想要閃躲,鎮定心神,走到祁愷威和盛天雄身旁,向兩人行禮。

盛天雄眉頭微皺,冷冷瞥了祁愷威一眼聲音淡淡道︰「耿彬,你不像什麼有心機的人,怎麼這一次這麼欠考慮?」

耿彬臉色慘白,明明知道盛天雄說的是什麼,可是他一句也不能反駁。

沉默片刻,耿彬慢慢抬起頭,扶了扶眼鏡,一臉問心無愧︰「首長,可能是哪里有誤會。」

盛天雄也不再看他,徑直坐在外科門診外的塑料椅上,祁愷威恭敬地站在他身旁,眼底的余光卻不時朝科室里飄去。

過了半晌,門從里面被打開,一個面色慈善的中年女醫生推開門,盛天雄第一個進去,祁愷威緊隨其後,可是當耿彬沖上前時,走在前面的祁愷威忽然轉過頭來,伸手攔住他。

「祁部長,你這是做什麼?」耿彬面色陰沉。

祁愷威掃過耿彬的臉,眸底的精光冷冽如霜,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我以為你已經得到了警告,看來,還是我的手段太輕了!」

耿彬不怒反笑,悠然抱起雙臂︰「你動不了我的!」

祁愷威不再作聲,只是上前一步,隨後,將門上鎖,門外的耿彬踫了一鼻子的灰。

祁愷威帶好門,猶如變臉一般,目光頓時變得溫柔纏綿萬分,落在半身躺坐在白色病床上的人兒身上。

盛夏額頭上纏著白紗布,身上的衣服明顯也換過了,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手肘處明顯胖了一圈,就連膝蓋處也是。

祁愷威一陣心揪,忍不住轉過頭,倒抽一口冷氣。

他真該再揍耿彬一頓才解恨!

盛夏輕閉著眼,手背上,多了一堆白色的刺眼的帶粘性的布帶,把插入血管里的細小針頭固定,床頭,是她換下的那一身已經破損不堪的制服。

握緊拳頭,祁愷威克制著渾身的血液逆流的憤怒沖動,強迫自己雙腳釘在光潔的地面上。

見祁愷威沒有動靜,盛天雄這才放心地上前一步,輕聲問︰「醫生,她沒有大礙吧?」

「病人身上的口子大多是皮外傷,手持處和膝蓋處傷口較深,如果繼續參加訓練,可能有化膿的風險。」

「那她不能參加訓練了?〞說到底,盛天雄不是不心疼的。

看著盛夏身上的一道道刺眼的紅痕,心疼不已。

「還訓練,這病人身上的傷口恐怕又要發炎了,最好把學員的家人叫到醫院來,也可以聯系校醫院的護工,請專人照顧,在溫度適中的房間里,多休息幾天才是。」

盛天雄點了點頭,送醫生出去。

祁愷威細細思量著醫生的話,擔憂的眼神卻落在病床上躺姿不是那麼優美的盛夏身上。

白色的病袍,將她襯托得越發清瘦,更讓祁愷威心頭隱顫。

盛天雄嘆了口氣︰「如果現在受了傷,又要訓練,就讓她在隊里留著吧!」

祁愷威眼底泛過一抹驚愕光芒,月兌口而出︰「首長,剛才醫生也說,最好讓她暫時不要參加訓練。我可以照顧她。」

贊許地點了點頭,盛天雄嘴角的笑意多了一絲苦澀。

為什麼願意留下來的人,偏偏是他呢?

耿彬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倔強地夏天去爬鋪滿碎石的障礙項目,可祁愷威看到夏天皺下眉頭,都要跟著蹙眉半天。

耿彬可以為了自己的私欲,置夏天于不理睬的範圍,可祁愷威始終都想將夏天圈在自己的保護圈內。

哪怕,是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盛天雄不禁感慨,世事弄人,如果祁愷威不是岳父失散多年的兒子,他和夏天應該佳偶天成才對啊!

兩個男人一陣沉默,此時倏然響起的敲門聲,卻是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祁愷威嘆了口氣,轉身去開門,抬頭一看,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

盛天雄探出頭,半晌後,和來人打了聲招呼,「院長好!」

姑蘇業成熱情的回握著盛天雄的手,半晌之後,才單獨進了病房,注意到床上的病人,壓低聲音︰「今天來下面的分醫院視察,听說首長在,過來打聲招呼……躺在床上的的這位是?」

順著姑蘇業成的好奇目光,盛天雄淺笑道︰「是我那不爭氣的女兒,訓練時受傷了,現在過來接受冶療。」

姑蘇業成點了點頭,語調微微上揚︰「果然是虎父無犬女,能夠在訓練場上受傷,是最榮耀的事!身旁的這位一定是祁部長吧?早就听說祁部長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果然是一表人才!」

「院長過獎了。」祁愷威冷靜應答,進退間,疏離而不失禮貌,淡然不失熱情。

「那首長先忙,希望令愛身體早日康復,我先行一步,改天一起喝茶。」

「好,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你來定。」

姑蘇業成離開前,視線淡淡的掃過一臉平靜和祁愷威,還有那躺在病床上的虛弱人兒,笑意直達眼底。

室內恢復平靜,盛天雄說︰「讓夏天回家休息吧!」

「嗯。」祁愷威難得地松了口氣。

長長舒了口氣,盛天雄剛才還是和善的臉變得有些陰沉,語氣也變得有些沉重︰「你姐最近一直住在公司里,你幫幫我勸勸她。夏天回家養病,你打個電話給她。」

祁愷威听了,沒有回答。看樣子,盛天雄想要借這個契機改善和夏憶的關系。

「好。」

「等夏天醒來後,你陪她一起回夏家。」

「回夏家?我嗎?〞

祁愷威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擔憂地多看了一眼病床上閉眼沉重的盛夏。

盛天雄知道,他這種做法,比耿彬也光明正大不了多少,可是他想不了這麼多了。

盛夏回家養病,讓小憶回家,讓祁愷威回夏家,同時圓了他和岳父的心意。

一石二鳥之計。

既然祁愷威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也應該面對偌大了夏家了。

給他看的那一紙親子鑒定就已經明確告訴他,他和夏天不再有一點點可能了。

回到夏家,一是家里佣人多,二是家長在,就算兩人有擦槍走火的情況,也不敢做得太過火。

光沖著祁愷威今天的表現,盛天雄就知道,祁愷威是聰明人,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比如,盛夏倒下的那一刻,他沒有首先沖上來,又比如,進病房時,祁愷威刻意讓他走在了前面。

另一方面,盛天雄曾向夏世民保證,一定盡快將祁愷威帶回夏家,看來,這一次,老天爺都站在他這一邊。

他也知道自己做得太殘忍,可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再殘忍一點,又怎樣呢?

「怎麼,你不想去?」盛天雄反問。

久久的,沒有等到祁愷威的回答。

盛天雄淡淡地加了一句︰「我覺得夏天的傷要多養一段時日,等軍訓完了,再送她回軍校吧!」

盛天雄的話,無異于在祁愷威滿是火的心頭澆了一把油,冷靜半晌後,祁愷威苦笑︰「您又何必用夏天來壓我?您永遠都不會明白,那種看得到,卻只能隔在另一個世界里,什麼都不能做的絕望。」

如果夏天去夏家養病,那麼他想見夏天,只能去夏家。

否則,直到軍訓結束,他都見不到她了。

緊握雙拳,祁愷威比任何人都明白,盛天雄這是在逼他!

喉結動了動,心底死死掙扎。

盛天雄卻笑了︰「正是因為只能隔在另一個世界,所以我對你們才放心。趁你冷面軍王還有弱點,現在不利用,以後還有機會嗎?」

病房內,死一般的沉寂。

祁愷威如筆挺青松般佇立著,仿佛他不是站平坦的地板,而是萬丈深淵之巔!

他早就應該知道,能夠在軍政這缸深水里混出名堂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盛天雄,你夠黑!

祁愷威從小就在孤兒院度過自己乏善可陳的童年,腦海里,沒有任何關于自己新人的印記,他曾經被一家人領養過,可兵來,因為他打破了養父一枚名貴的唐三彩,被送回孤兒院。

他甚至邊一句掩飾、辯解的話都沒有為自己說。

臨走前,養父對他說,愷威,你會感謝我今天收養了你。

直到現在,他都不曾明白那句話的含義,可現在,將他收養了多年的夏家人,忽然之間對他說,夏家就是他的家,夏家所有的人,就是他的親人。

夏世民之前給他的那張大面額的銀行卡,是想用錢來彌補他多年的慚愧嗎?

如果早想讓他認祖歸宗,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

就算有那一紙親子鑒定證明,也只能是養子嗎?

現在求著他回夏家,之前那麼多年,任由他一個人在外漂泊,被人欺凌的時候,所謂的家人又在哪里!

每次和別的男孩打架了,都給有媽媽幫自己的寶貝兒子擦眼淚!別人的爸爸會向揮舞著拳頭威脅他,再敢打我家兒子,我就捏死你這個小雜種!

那些受辱的時候,他的家人在哪里?

夏家……

那個明明將他拋棄,現在想兒子了,又要扮演扮演大善人將他迎回‘家’的虛偽者!

夏世民分明不想承認她生母的任何事,這樣的認知,讓祁愷威前所未有的挫敗!

他要的,只是一個肯認真對待他和生母的家啊!

就像盛天雄說的那樣,所有人都是無辜的,夏世民這麼做,也只是想讓家庭和睦,家和萬事興。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灰暗的童年,求學的孤獨,本該屬于他的家庭溫暖……他連踫都沒有踫過。

現在,他還要放棄男人的尊嚴,放棄夏天!

他怎麼做得到!

盛天雄知道,這樣的取舍,會讓人猶豫,如果祁愷威拒絕,他也不會強留。

兩個男人兩相對峙,誰也不讓誰,目光中的尖銳,幾乎磨蹭出強烈的火花!

「祁……祁……疼……」

盛天雄和祁愷威同時扭過頭,視線落在病床上依舊沉沉睡去的女人身上。

這一刻,盛天雄只覺得喉頭有些哽咽。

這樣毫無保留的依賴,讓祁愷威心疼不已。

像是在睡夢中踫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盛夏猛然胡亂揮舞著雙手,額頭上滿是汗珠,胡言亂語︰「祁……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祁愷威大步上前,將她還插著針頭的手臂慢慢摁下去,又害怕傷到她,不敢用太大力氣,等到她平靜下來,祁愷威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乖,不走……我不走……」

此時,盛天雄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

祁愷威沉默半晌,淡淡道︰「我回夏家。」

得到祁愷威的口頭保證,盛天雄一喜,他時常听小憶提起這個弟弟,對他的性子也模準了幾分。

視線落在祁愷威輕拍盛夏背部的黝黑大手上,盛天雄無奈地嘆了口氣。

縱使情深,良人不獸,卻只能像兩條相條線,永遠不會有第二次相遇的機會。

這輩子,這兩個孩子都沒有可能了。

「好,我等你。」

盛天雄轉身離開。

打開門,盛天雄看到還等在門口的耿彬,眉頭微沉,「還沒走?」

「看不到夏天,不能走。」耿彬苦笑。

盛天雄也不多說,提起軍帽重新戴好,淡淡掃了耿彬一眼,「不用了,你回去吧!祁愷威在照顧她。你有公事在身,不要任性,過幾天,我找參謀長談談。」

耿彬低下頭,薄唇微啟,那三個字,始終說不出口。

知道自己做得不對,耿彬敬了個禮,扭頭離開。

盛天雄目送著耿彬離開,走到窗邊,看到耿彬已經開車離開了,他才慢慢掏出手機,撥通了夏世民的電話。

夏世民基本上已經退出了夏氏的台面,一周去巡視一次,其余時間都留在家里照顧花房里的花花草草,曬曬太陽,偶爾陪老朋友打打高爾夫,垂釣。

助理將電話恭敬地遞給夏世民,「是姑爺打來的。」

夏世民拿起電話就罵了一句︰「你們兩個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小憶沒有回來。」

盛天雄自知理虧,只得陪著笑︰「爸,是我不好,惹小憶不高興了。不過今天晚上,夏天要回來了。您猜,誰陪她一起回來?」

「小憶?」夏世民眉眼微眯。

「是祁愷威,祁愷威答應陪夏天回夏家!」

「真的?」夏世民頓時喜上眉梢,思忖片刻,又覺得哪里不對勁,「不對呀,夏天去軍校還沒幾天,現在沒到放假的時間啊!」

盛天雄輕咳出聲,「夏天訓練時受傷了,醫生叮囑要回家養傷。」

「什麼,受傷了?怎麼弄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夏世民頓時變得焦急,一听到自己的寶貝孫女受傷了,心疼得不得了。

「只是皮外傷,醫生說好好靜養,沒有大礙。倒是祁愷威和夏天這兩個孩子,夏天就住在自己的房間,再收拾一間房給祁愷威吧!不然,他又回軍區大院住了。」

「嗯,有道理!」听說祁愷威要來,夏世民頓時激動萬分,可想起上次小憶信誓旦旦向他保證,一定會帶祁愷威回來吃飯,卻被祁愷威放了鴿子,不禁心有余悸,「這次,他不會臨時有事了吧?不然又像上次那樣來不了。」

「爸,您放心。」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大家好好準備。你可別讓人再一次失望啊!」

「這次真的不會了。祁愷威親口答應的!」

「那就好!」

報告首長後,盛天雄手指輕滑,停留在小憶的號碼上,夏憶將他的號碼加入了黑名單,他只得用另外一張卡,給她發了條短信。

「小憶,夏天受傷了。今晚,我讓小威送她回夏家。你的老盛」

下樓,盛天雄回到車里,腦海中卻全是這些時日來的影像,握著手機,也不知道夏憶會不會看到他的短信。

這種啞巴吃黃蓮的日子,真是苦得心寒。

病房內,祁愷威看著已經接近尾聲的輸液袋,伸手,輕輕撫過盛夏的短發。

此時,盛夏慢慢醒過來,睜開眼的第一眼,對上的,就是他那雙深邃的漆黑瞳眸。

干涸的唇瓣輕啟,想要說的話百轉千回,繞到喉頭,最後,卻只剩下一聲深情的呼喚︰「祁……」

祁愷威輕輕回握著她沒有插針管的左手,眼神中滿是憐惜,緊鎖的眉頭在對上她的清亮眸子的那一瞬間,頓時松開,臉上多了一抹溫和笑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盛夏睡眼微醺,打量了病房一圈,伸舌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唇,聲音嘶啞道:「我爸爸呢?他剛才不是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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