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太大，歐陽漪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了，看到歐陽英立在門口翹首以盼，她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歐陽英一見她就笑起來，拉著她的手看了半晌才道︰「小漪，又瘦了，工作很辛苦嗎？」
頓一下她又望望歐陽漪後方，「徹北怎麼沒來？」
歐陽漪一手提起她的小包一手拉著她往里走，道︰「他臨時有事，讓我先過來了，等會就過來接我們。」
歐陽英許久沒見女兒，著急和她說說話，也不介意再等一會兒。
兩人坐下來，歐陽英拿出手帕擦擦歐陽漪肩上沾到的雨水，「工作的還好嗎？沒有和徹北吵架吧？」
「沒有。」歐陽漪握住她發涼的手，更加埋怨自己，母親多半是下飛機就等在外面了，外面又是風又是雨的。
「我都提前給你打電話了，為什麼還站在外面等，下那麼大的雨。」歐陽英身體一直不太好，雖然沒什麼大毛病，但小病不少。
「說的你媽跟傻子一樣，我又不會站在雨里等。」歐陽英慈祥地笑著，用力握著她的手，「早就想過來看看你了，又怕給程家添麻煩。你程伯伯和伯母身體還好吧？」
歐陽漪在心中嘆了口氣，嘴上卻道︰「他們都很好，今天你先休息。徹北在酒店定了位置，明天我們和程伯伯他們一起吃個便飯。」
「簡單一點就行了。」歐陽英道。
歐陽漪明白母親，她是怕自己在程家面前抬不起頭，所以從不接受程家任何饋贈，盡管程立德多次請她到c市小住，她都一口拒絕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雨卻還在下。
歐陽英發現女兒心不在焉，又看外面連計程車都少了，便道︰「徹北有事耽擱的話，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這麼晚了，讓他過來一趟也麻煩。」
母親的小心翼翼讓歐陽漪最後一點耐心消失殆盡，她勉強維持笑容，起身道︰「我打個電話問問，順便買點吃的，有點餓了。」
歐陽英點點頭，習慣性地盯著她的背影看，好像還像小時候一樣，害怕一眨眼她就跑沒影了。
歐陽漪撥通程徹北的手機，響了很長時間才被接起，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程徹北。
「歐陽姐姐！」蘇芙的聲音婉轉悅耳，但在歐陽漪听來，她輕快的語調簡直就是在嘲笑自己。
「程徹北呢？」她問道。
「他走開了一下，你接到伯母了嗎？」蘇芙答得十分快，「真的很對不起，我今天拍戲不小心摔到了，徹北擔心我才沒趕得及去接伯母。等他回來，我告訴他你來過電話了。」
歐陽漪冷笑，道︰「讓他別來了，我和媽直接去酒店。」
「歐陽姐姐，別生徹北的氣，他一直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蘇芙輕聲道。
「小芙，你的餛飩來了……」那頭忽然遠遠響起程徹北的聲音，歐陽漪毫不遲疑地掛了電話，放在第一位，她蘇芙也好意思說出口，放在第一位他還屁顛屁顛跑醫院去，見了人還不肯走，買飯陪吃一手包辦？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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