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誰勝誰負,便取決于今晚的結果了。愨鵡曉
誰勝,誰便是今後這東陵王朝的主宰!
姬蓮夜斜勾了勾唇瓣,眯眸看向一旁的赫連景楓,「三皇子手握北遼國兵力十萬,加上朕的十萬大軍,便是二十萬大軍,而三皇子手中便有十五萬大軍,便是三十五萬大軍」
停了停,他繼續道,「拓跋聿的卓荊王有十萬大軍,鎮國大將軍便有十五萬大軍,籠統而言,他不過二十五萬大軍當然,具體他今日帶了多少兵力前來還未可知,即便他將守衛皇城的所有兵力傾盡,集中今日這一仗,而將皇城生生弄成了無兵守衛的空城」
他輕輕一笑,繼續道,「即使如此,在人數上,也是三皇子一方佔據優勢。砝」
赫連景楓動了動唇,看向他,只一眼又收了回來。
「倘若抽了朕的十萬大軍,三皇子尚有二十五萬大軍」姬蓮夜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朕以為,有豐臣這樣的馭獸能人,皇上這一仗也必能凱旋!」
「邐」
「」
「」
他話一出,赫連景楓,段奇峰以及鐵叔皆是轉頭看向他。
便連姬修夜也微帶了驚愕的投以視線。
赫連景楓呼吸一粗,越發覺得他今日就是來拆他台子的。
黑漆的雙瞳緩緩一沉,他道,「皇上是何意?」
姬蓮夜眯眼看了眼城樓下一副勝券在握的拓跋聿,在心里又是嗤了聲。
總之,他拓跋聿如何他都看他不慣。
撇了撇嘴,轉而看向赫連景楓道,「三皇子無需緊張,連夜就是說說而已,還能真抽了兵力?!」
「」赫連景楓眸光卻一縮,在這種時候,他可沒心思跟他「說說」而已?!
鐵叔和段奇峰聞言,皆是松了口氣。
可是氣才出了半截,又听姬蓮夜開口道,「只不過連夜這十萬兵力」
他說著,嘖了下唇瓣,笑嘻嘻的看著赫連景楓,「三皇子有所不知,連夜帶來的這十萬兵力之前可是連夜的父皇親自挑選操練,對連夜的父皇可是忠心耿耿,連夜就是擔心,若是讓他們知曉,他們即將付出生命為三皇子奪得大權,可三皇子卻抓了他們的主子,不知,他們會怎麼想?」
吸了口氣,「或者,稍後與拓跋聿的兵力戰爭起來,還能不能全力以赴呢?!」
他笑,星目嚼了璀璨而咄咄逼人的光,「三皇子,你說連夜的十萬兵力,還能全力以赴嗎?!」
在他身邊站著的姬修夜一听他的話,唇角便展開一道弧,同樣將視線落在了赫連景楓身上,他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抉擇。
段奇峰听到後面已是怒火攻心,實在沒想到在這般關鍵的時刻,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而且,十萬大軍皆是他父皇親自挑選呵,還真是閑!
他這話明擺著有什麼陰謀!
于是沉著嗓音開口道,「西涼皇的兵,自然听西涼皇的,能不能全力以赴,皆在西涼皇的金口之下。」
「」姬蓮夜嘴角有笑,那笑卻讓人毛骨悚然,聳聳肩道,「段將軍要如此說也未嘗不可」
又看向赫連景楓,「那三皇子覺得,連夜能讓他們全力以赴嗎?」
鐵叔拳心暗自握了握。
到現在,他的目的已經很明顯。
他選擇在此時為難赫連景楓,提出這樣的問題,便是要他做一個選擇。
要麼,他的十萬兵力為他所用,而赫連景楓必須在此刻將他的父皇母後安全送到他面前;要麼,他這十萬兵力究竟為誰所用就不一定了。
赫連景楓目光幽寒,盯著姬蓮夜,「皇上就不擔心,若是今晚景楓敗了,您的雙親」
「現在也想不了那麼多」姬蓮夜打斷他,眸色卻是深了深,直接道,「這就要看三皇子要取勝的決心有多少?現在便是三皇子做決定的時候!」
說到底,他也在賭。
若是他當真決心不放人,他就真的撤兵,不顧他父皇母後的安微嗎?!
姬蓮夜悄然轉拳。
而他之所以在此刻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看準他赫連景楓想成功的野心和決心。
而他的十萬兵力于現在的他而言,無疑是至關重要的。
赫連景楓瞳色又是深了深。
轉眸看向正沉著氣立于千軍萬馬之前的拓跋聿,多年來的努力和煎熬,以及身上背負的責任和眾多人的期望,讓他選擇了對姬蓮夜妥協。
微微垂下眸,對著段奇峰道,「帶人來!」
「」段奇峰微微睜大雙瞳,不認同道,「爺,您就不擔心若是此刻將人放了」憤憤的看了眼姬蓮夜,「他就不會反悔,再次詭謀收回兵力?!」
赫連景楓抿唇,瞥向姬蓮夜,像是也有同樣的疑問。
姬蓮夜彎眸,保證,「三皇子請放心,連夜保證,只要連夜的雙親安好,連夜這十萬兵力便听候三皇子差遣。」
赫連景楓深看了他一眼,點頭,「奇峰」
段奇峰不甘的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折下城樓。
見狀,姬蓮夜看向身邊的姬修夜,「五哥」
姬修夜一愣,微帶不解的看著他,又在看到他眸中的深意之後,了然點頭,隨在段奇峰身後而去。
鐵叔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人,略有顧慮的看向赫連景楓。
姬蓮夜看見,笑道,「放心,蓮夜只是讓五哥保護好朕的父皇和母後」看向城下,「畢竟,稍後不定還有場硬仗要打,這兵馬慌亂的,以防萬一。」
「」赫連景楓和鐵叔默。
繼續將全副心思放在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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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在下早已等得不耐煩,倒不是急著開打,而是有更讓他迫不及待的原因他的女人!
見他們磨磨唧唧的,鳳眸掠過一絲殺氣,抬頭看向城樓上的人道,「赫連景楓」
一開口他就煩了,他真不習慣「仰視」他人。
暗自咒罵了聲,抽了抽嘴角道,「赫連景楓,你若是現在棄甲投降,朕便留你一命!」
好不張狂!
赫連景楓還未開口,姬蓮夜便率先呸了聲!
赫連景楓看了姬蓮夜一眼,而後才道,「拓跋聿,你這句話,本皇子原樣還給你!你若投降,本皇子定留你一命。」
但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將他這些天所承受的加倍還給他!
「呵」拓跋聿笑,似嘲若諷,寬大的輕輕一拂,挑起眼梢覷了他一眼,目光滿是不屑,「赫連景楓,朕很難同情一個人,但是現在,朕真的很同情你」
「」赫連景楓心一怒,卻不願輸了氣勢,做那率先忍不住氣的人,微揚高下顎,他冷笑,「同情?你是說,你拓跋聿的丞相和女人,都在本皇子的麾下,這樣,你同情本皇子?!」
丞相倒是無所謂,那個女人也在他麾下著實將拓跋聿氣炸了肺,可面上兒卻無甚變化。
「不,朕同情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嘖了下唇瓣,「赫連景楓,你忍辱負重苟且偷生這麼多年,以為從此之後便能翻身為主,朕同情你經歷這麼多,還能保持這份天真!」
不等他說話,他直沖主題,繼續道,「朕實在沒有閑工夫與你掙口舌之快。」
抬頭看了眼他身邊的姬蓮夜。
兩雙視線在空氣中交匯,頓時「火花」四濺,皆是不屑的哼了聲。
姬蓮夜想,若不是不甘心被人牽著鼻子走,他今日非得集齊西涼所有兵力,壓死他拓跋聿不可!
拓跋聿看他一眼之後,便連眼梢也再未落在他身上。
這便是鄙視一個人的最高境界,當他不存在!
繼續道,「朕知道你現在的兵力加上西涼國和北遼國各十萬大軍便有四十萬,現在城內的兵力便有十萬,其他的二十五萬集中在城外不遠的平地上。」
「」赫連景楓听他分析,面具下的眉頭淺淺勾了勾,「三十五萬軍力壓下你的三十萬大軍綽綽有余!」
「呵」拓跋聿嗤笑一聲,「誰說朕只有三十萬大軍?!」
「」赫連景楓唇瓣一繃,「卓荊王十萬大軍,鎮國大將軍的十五萬大軍,統共二十五萬,本皇子說三十萬還是多了!」
心中卻在暗自思忖。
莫非他拓跋聿將駐守在蠻荒之地,抵御其他小部落不時進攻的兵力撤了回來?
按理說不可能。
他如今還是東陵王朝的皇,絕不會做這不顧邊境百姓死活之事來!
這樣一想,他便認定他此言純屬危言聳听,微微放了心。
拓跋聿仿似知道他的想法,嘴角笑意加深,「赫連景楓,你有同盟者,難道朕便不能有嗎?」
赫連景楓心一沉,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天下籠統四個國家︰西涼,東陵,北遼以及南詔
蹙眉,難道是南詔國?!
可是南詔國本就地域狹小,只有一座城池。
兵力自是沒有其他國家強盛,所以他當初在找同盟時,下意識便忽略了南詔。
並且就算是現在,他也覺得南詔國實在不足為患。
就算拓跋聿有南詔國相助,與整體戰斗而言,起不到絲毫作用!
「赫連景楓,事關國統大事,你也太草率了!」拓跋聿突然道,鳳眸精銳,「南詔國雖國小,可在制作兵器等防御性較強的工具方面可是不容小覷。」
不然,已南詔國的國力,早就被其他三國吞並了!
南詔國立于湖海中央,又有精銳的兵器駐防,是以才能讓其他三國遲遲下不去手,而且一般的人,便連踏進南詔國半步都不可能。
他笑,「所以,你以為碧霞山莊的兵器是那麼容易便被你劫走了?!」
而且還是在拓跋瑞手中劫走!
說他天真,他還真是蠢!
他話一說完,一排舉著箭卯的步兵便上前,砰砰的朝城牆放了幾箭,卻沒有傷人,倒像是給他們演示這兵器的利害!
赫連景楓和姬蓮夜都看到了那些步兵手中的箭卯。
一般的弓箭只能發一只長箭,可他們手中的箭卯卻能發出不少于四只長箭的威力。
兩人都眯了眯眼,盯著拓跋聿。
赫連景楓一回想當日從拓跋瑞手中劫獲兵器確實太過容易
蹙了蹙眉,開口道,「即便你有精銳的兵器,可你的二十五萬兵力又如何能抵擋本皇子的三十五萬大軍?!」
「這個問題問得好!」拓跋聿眯眼,那張狂的樣子真是惹人討厭,在他身側坐在馬背上的司天燼想。
在這時候,在他身後的眾士兵紛紛讓開至了兩道,接著,一位身著暗灰色盔甲滿臉胡渣的壯漢走了過來。
他一上前,便一只手放在左胸,朝拓跋聿鞠了個禮,「在下烏拉參見東陵皇。」
拓跋聿點頭,「烏拉將軍無需多禮。」
烏拉便站在了他的馬下,抬頭看著城樓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而赫連景楓在听到烏拉的名字時,眸色便飛快沉下。
烏拉是北遼國出名的戰神,體格健碩,機智勇猛,是北遼皇的親信。
可如今他卻站在了拓跋聿的陣營。
赫連景楓抿了抿唇,看向烏拉,「烏拉將軍這是何意?」
烏拉看向他,面上表情有板有眼的,「在下受吾皇所命,前來相助東陵皇」停了停,他繼續道,「另外,在下必須通知三皇子,北遼國以皇後之命相助三皇子的十萬大軍,已經召回,現在受命于東陵皇!」
「」赫連景楓黑瞳猛然一縮,捏住長矛的指泛白,「烏拉將軍在此刻收回十萬兵力,真的是北遼皇下的命令嗎?可是之前北遼皇也曾允諾以十萬大軍相助本皇子……」
烏拉扯了扯眉毛,,「以十萬大軍相助東陵皇確是吾皇之命,至于允諾三皇子的十萬大軍並非出自吾皇之口」眸光厲了厲,繼續道,「另外,還請三皇子交出皇後,皇上已于昨日廢黜皇後之位,並令烏拉將皇後遣押回北遼國,听後處置!」
「」赫連景楓面具下的臉漸現陰冷,沒有說話。
而姬蓮夜亦是一臉隱晦,眯著眼楮同樣沒出聲。
鐵叔臉上呈出點點灰敗,盯著赫連景楓。
拓跋聿很滿意現在的情景,和他想象的一樣。
淡淡挑眉,拓跋聿開口道,「赫連景楓,現在是你二十萬大軍,而朕則有三十五萬呵」
他笑,可笑容里卻一點溫度都沒有,「所以,赫連景楓,認輸吧!」
認輸?!
赫連景楓冷冷一笑,「歷來以寡敵眾的戰例不少,不見得你人多你便能贏!」
拓跋聿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模樣悲憫的看著他,「赫連景楓,你以為朕坐上這把皇椅靠的只是人數嗎?」
他斜了斜嘴角,眸光淡淡掃過他身邊坐著的司天燼,「司谷主要不要說點什麼,以加重你的存在感!不然,大家很容易無視你!」
「」司天燼皺了皺眉,轉過深邃的眸子盯著拓跋聿。
若是換做他人,估計就顫了。
可這人是拓跋聿這個奇葩。
面對他銳利的注視,拓跋聿撇撇嘴,「司谷主還真是低調!」
眯起魅邪的長眸,他再次看向赫連景楓,「今日不失為一個好日子司谷主和他的師弟豐臣團聚的好日子!」
赫連景楓眸色明顯劃過錯愕,接著便是細微的波動。
豐臣馭獸的本事了得,也听說過他這位師兄也是個中高手。
依現在看,他拓跋聿三十五萬兵力,而他只有二十五萬,本還有個馭獸師在,可現在卻憑空多了個師兄出來。
種種表明,他似乎真的沒有取勝的把握!
拓跋聿臉上的邪魅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一臉的佞色和傲狂,鳳眸燃出睥睨天下的氣勢,盯著赫連景楓,「你不想認輸也不得不認輸!為了等你來,朕可沒少花心思祁暮景!!」
等他來?!
赫連景楓背脊一震,原來他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拓跋聿邪肆一挑眉,突地抽出馬跨上的長劍,長袖翻飛。
而在他即將舉起長劍之時,他又霍的拽緊了劍柄,背脊挺直,鳳瞳飛燃厲厲的怒火盯著城樓角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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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的將士本還興奮的等著他發號施令,一見他突然地動作,紛紛不受控制的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這一變化,同時也吸引了城樓上的姬蓮夜和赫連景楓等人。
往眾人的視線方向看去。
姬蓮夜星目陡然一沉,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赫連景楓也不例外,握住長矛的手緊了又緊。
在城樓一側的角落。
女子軟靠在黑衣男子的身上,像是失去了知覺,而她的另一邊是握著匕首抵在她咽喉的姬芹。
拓跋聿鳳目微微赤紅,狠盯著角落的位置,極致的憤怒和心疼,讓他的太陽穴兩邊的青筋兒根根暴突,他恨不得立刻將那兩人碎尸萬段了。
而司天燼在看到那黑衣男子時目光便沉了沉。
「拓跋聿,誰輸誰贏不到最後有一刻很難確定。」姬芹臉色有些發白,想來是听到了適才烏拉的話,她目光發涼,盯著烏拉,「烏拉,本宮助皇上榮登帝位,且並未犯下大錯,皇上憑什麼廢黜本宮?!」
烏拉臉上露出鄙夷,「皇後娘娘,您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您實在想不明白,不明白皇上為何原因廢黜您的後位,那邊需要皇後娘娘隨烏拉回北遼國,您親自問問皇上!」
「回去?!」姬芹冷笑,「回去之後任由他處置是嗎?你當本宮是傻子嗎?!
她憤怒低吼完,轉而看向赫連景楓,「三皇子,本宮今日若是助你完成大業,你能答應本宮一事嗎?」
「」赫連景楓眸色沉黑,微帶失控的低吼,「誰讓你這麼對她,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她!?」
這個她,自然是無意識靠在黑衣男子身上的薄柳之!
姬芹愣了愣,疑惑,「三皇子,您之所以抓她來,難道不是為了今天嗎?」
想到什麼,她苦口婆心道,「三皇子,天下女子何其多,您大事一成,想要多少女子沒有?又何必在乎這已成了他人之妻的女人?!」
「放屁!」姬蓮夜人不可忍暴喝,「姬芹,你趕緊也小爺放了她,否則,小爺扒了你的皮!」
「」姬芹抽了抽嘴角,心里沒來由寒顫了下。
在西涼國的時候,她便知道他心狠手辣的性子,他說扒皮,絕對不是嚇嚇她而已。
但是現在,她前也是死,後也是死。
她沒有資格再怕了!
深吸口氣,她盯著赫連景楓,讓他做決定。
赫連景楓一雙眼死死落在薄柳之身上,目光寒寒掃了一眼姬芹,嗓音沉鶩,「你對她做了什麼?」
姬芹眯眼,「我沒有殺她,只是讓她在接下來安靜一些而已。」
「姬芹,你若傷她一根寒毛,朕定讓你生不如死!」拓跋聿俊臉漲紅,一顆心沸騰著想捏斷她的脖子!
「哈哈」姬芹大笑,「生不如死?我現在發生也好不到哪兒去,不等你來讓我生不如死,我自己會死」
她戚戚的看向赫連景楓,「既然你們都在乎這個女人,我姬芹就是死了,也要拉著她一起。只是不知,她若死了,生不如死的會不會就是你們,哈哈」
「你敢!」拓跋聿低吼,便要躍身而上,幸好被在他另一側的樓蘭君拉住,「稍安勿躁!」
「」拓跋聿心里氣躁,听得他的話,紅著目瞪了他一眼。
「她不想死!」樓蘭君淡聲解釋,以免他發狂,「她若是想死,怎會向赫連景楓提要求?」
拓跋聿眸光輕閃,他的話雖起了一定的安撫作用,可一想到某人存在危險,他便坐不住!
「姬芹,你不可胡來,你想我答應你什麼,你大可直說。」赫連景楓嗓音平穩,可拳頭卻緊握著。
姬芹嘴角的笑收了回來,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而後猛地拉過薄柳之抵在城樓的石欄上,而後才道,「我要你的皇後之位!」
「」赫連景楓嘴角猛抽,盯著她沒說話。
「原來你要的是他的皇後之位。」那黑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姬芹心虛,「豐臣,你不會以為本宮和你有過一夜,便要一輩子跟著你的吧,你有什麼」
「呵你誤會了!」豐臣滿不在意的一笑,他這一生隨心所欲慣了,做事全憑他高興。
所以他才答應她幫助她,也算是陪他一夜的報酬。
可是現在,他不爽了。
眯了眯眼,豐臣突然伸手去奪她懷里的人。
姬芹像是早有準備,一把摁著薄柳之往城樓下送。
她這一舉動,可嚇壞了不少人。
「豐臣,你鬧夠了沒?!」一聲不含喜怒的嗓音打斷了豐臣的動作。
豐臣含笑睥望底下的一處,「師兄,師弟我可想你了!」
司天燼抿唇,黑瞳掃了他一眼,「那就滾下來!」
「」豐臣吐吐舌頭,竟然真的躍身飛了下去,徑直走到了司天燼的面前。
司天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一極具戲劇化的一幕,簡直讓人跌破眼鏡。
赫連景楓眸光深幽不見底,壓迫十足的盯著豐臣,好似在譴責他突然的背叛!
豐臣無辜的撇了撇嘴,「我從小就不是師兄的對手!」
所以他選擇棄暗投明,不做無謂的掙扎,沒意思,人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而且,有他師兄在,他的本事也使不出來,在他一邊也無甚作用。
「」赫連景楓胸腔卡著一口血,面具下的臉已是難看到了極點。
「三皇子,只消你一句話,答應與否!」姬芹抓著薄柳之,臉上寫滿不確定和慌張。
赫連景楓閉了閉眼,目光深深注視著薄柳之,良久,他才開口道,「我不會再丟下她!」
深瞳鉗滿堅定,他轉而看向姬芹,「你帶她過來,我承諾護你周全!」
「哈哈還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姬芹深喘了一口,「既然你下不了決心,我便幫你下著決定,而且我相信,你之後一定會感謝我!」
她說完,抓著薄柳之的衣領往後,讓她仰靠在她身上,薄刀抵著她的脖子,沖拓跋聿道,「傳聞東陵皇甚為寵愛他的皇後,甚至不惜五年不理朝政,我十分好奇,若是讓東陵皇在皇位和皇後之間選一個,東陵皇會選哪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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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薄柳之感覺身體異常不舒服,像是在跟無數的人打群架,身體各處不時傳來一陣痛意。
尤其是脖子上的痛意最為明顯。
她顫動著眼睫努力想結束這場酷刑。
姬芹手中的銑刀已經有一些沒入了薄柳之脖子上細膩的皮膚,對著城樓下遲遲不做決定的拓跋聿再次吼道,「拓跋聿,江山和美人,你只能選一個?!」
她說著的時候,為了加重威脅力,她手掌一個用力,將刀尖兒口一下沒入了她的皮膚,血液瞬間冒了出來。
這尖銳的疼意,也一下將薄柳之刺激而醒。
她蹙著眉毛,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緩緩睜開雙眼。
迎面而來的冷風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可脖子上越來越強烈的痛意讓她引起了警覺。
她微慌的睜大眼,猛地轉頭,便看見了拿著刀抵著她脖子上的姬芹,心猛地一涼,她下意識掙了掙身子,立刻便招來了姬芹的低喝,「不想死的話不要亂動,刀劍可無眼!」
薄柳之微怒,「姬芹,你想怎麼樣?你快放開我!」
「我會放開你的。「姬芹陰測測的說著,目光卻轉而落在了城樓下,「不過,這最終取決你生死的還是要看他!」
他?!
薄柳之一愣,循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一眼,她便被城樓下那一抹明艷惹目的紅裳迷住了眼。
眼眶幾乎立刻便紅了。
薄柳之望著他,心跳澎燃加快,可又有無數的委屈從心尖蔓延往四肢。
下意識的,薄柳之朝前走了一步。
接著,頭發被人一扯,又將她拽了回來,「別亂動!」
「該死!」拓跋聿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心疼的同時,便是滿腔的怒火。
他這一聲低喝,讓姬芹笑了起來,「怎麼?心疼了?!心疼的話就早做決定,若是要她,便立刻下詔退位!」
下詔退位?!
薄柳之呼吸一緊,轉而盯著她,「你什麼意思?」
姬芹掀了掀臉皮,「意思就是,江山和你,拓跋聿只能任選其一」
「」薄柳之倒抽一口涼氣,「你瘋了,我寧願死!」
「死?」姬芹冷笑,「別鬧了,可以活著為什麼要死?!告訴我,其實你也想知道,在你和江山之間,他會選誰吧?!」
「變態!」薄柳之怒罵,「我根本不想知道,你若是用我威脅她,還不如讓我死了!」
姬芹斜眼往城樓下看了一眼,突然揪緊薄柳之的衣領,微提高音量,涼涼道,「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她話一落,猛地將匕首往她脖子抹去。
幾乎同時的,幾道驚惶的男性嗓音同時響了起來!
「姬芹,小爺要殺了你!」
「住手!」
「好,朕答應你,立刻下詔退位!」
「」
最後一道聲音一出,空氣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能听見幾道沉著的呼吸。
薄柳之眼眶酸脹,拳心一收再收,盯著姬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咬碎。
姬芹卻得意急了,用兩人能听到的嗓音道,「他果然很愛你,我不就做做樣子嚇嚇他而已,呵真是不經嚇,這就答應了!」
薄柳之氣得牙齒顫抖,「卑鄙!」
姬芹鼻息輕跐了下,不再管她,看向城樓下,「東陵皇此話當真?!」
拓跋聿握緊拳頭,鳳目深蕘,緊盯著薄柳之。
在這一刻,他听不到周圍的勸說聲和唏噓聲,眼中只有她一人。
他甚至能看到她水潤的眸子里那晶瑩的薄霧以及澀澀發抖的身軀。
而薄柳之亦是,她的眼中在這一刻只容得下他一人。
所有的不滿的心里最後一點芥蒂也盡數放下。
他寧願用天下換一個她,她怎麼還能介意他用她換取他們的兒子呢?!
他肯定有其他的計劃的,只是後來出了差錯,所以才讓她落在了赫連景楓手里。
他,依然是那個給了她最為熱烈的情感的男人,她愛的男人
積水的眸子漸漸堅定,她看著姬芹,緩緩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姬芹一門心思都在拓跋聿身上,等著他最後的決定,對于她的話,她只當沒听見,「拓跋聿,我最後問你一次,此話當真?!」
拓跋聿下顎繃緊,薄唇緩緩開闔,「傳朕口諭,朕自願」
「拓跋聿!」一聲低柔而富含情深的女聲從城樓上傳下。
拓跋聿心一抖,鳳目灼灼發光,盯著她。
薄柳之沖他微微一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拓跋聿,我不後悔,愛你」
這一聲,嘹亮而深情,那是一種刻骨的愛戀,迫急的傳達給他。
拓跋聿的心,深深的震撼著。
一同震撼的,還有赫連景楓和姬蓮夜。
赫連景楓幽邃的雙眸里是沉沉的落寞和孤寂,而姬蓮夜卻是苦澀和自嘲,以至于接下來飛快發生的一幕,讓他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抹縴瘦的身影義無反顧的縱身躍下城樓,忘了所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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