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神奈川,立海大附中網球場。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幸村精市的手機忽然響起。
「和子,怎麼了?」
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萬年溫柔如春風化雨的臉上瞬間有了裂痕,鳶紫色的眸子里射出犀利的光芒,緊緊一瞬,又恢復如初。
「確定嗎?」
……
「這事我會跟父親說的,你好好照顧自己。」
看到幸村掛了電|話,真田弦一郎面無表情地問道,「和子出事了?」
幸村倒是沒有馬上回答,俊美的臉上變得有些冷凝,「青學有個轉學生,和子不確定是不是小闌。」
真田黑眸中閃過驚訝,而後看向幸村,「她,有做了什麼嗎?」
「沒有,剛從美國回來,名字是淺滄夜闌。」
「淺滄……」真田咀嚼著這兩個字。
當年幸村家發生的事他只是大略知道,幸村不說,他也就沒有問。
「我母親原來的姓。」
「會是淺滄家收留了她?」
「不清楚……」幸村說得很輕,听不出他的情緒。
他的親生妹妹,幸村櫻闌。從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他也曾到過外祖父家,可是都沒有見過她,也不曾听外祖父提起過。
真田站在一旁,不再言語,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沒有立場去插手。他是在沒有辦法想象當初那個女孩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淺滄夜闌,會是她嗎。
周末一大早,夜闌帶上背包和單反就出門了。她要去神奈川的淺滄本家看望外祖父,順便去采風。
五年前,她離開日本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外祖父,半年前她才敢聯系淺滄本家,如她所想,自從與外祖父聯系了以後,外祖父便一直催著自己回日本,夜闌經過無數次的電|話轟炸,也答應盡快回來。
如今,她真的回來了,心中卻滋生了莫名的情緒。也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
坐上新干線,夜闌百無聊賴地搗鼓著她的單反,沿途也拍了不少照片,五年過去了,可是這里的變化並不大。這是傾姐姐嘴里常常嘮叨的物是人非吧。
這時的神奈川天氣還帶著冬天的寒意,海邊也沒有很多人。像她這樣來攝影,寫生的倒是有不少。
天空是湛藍色的,幾縷白雲漂浮而過,海帶著深邃的藍,並不平靜,海風迎面吹來,打在臉上有些疼。海天相接處有明顯的邊界,夜闌很是享受這種無拘無束,心也似乎放寬了。
中午的時候,夜闌才打車到了淺滄家。
那是一座傳統的日式宅子,淺滄家二十多年前還算是神奈川的大家族,只是漸漸沒落了,淺滄本宅至今還住著外祖父和舅舅一家。
外祖父一直舍不得搬離,舅舅也是怕外祖父照顧不了自己,便也在這里住下了。
夜闌早已跟外祖父通過了電|話,所以舅母也準備了她的午飯。
「闌丫頭,來,給外祖父瞧瞧,五年了,丫頭都長這麼大了。」淺滄中正顯然很開心,臉上因喜悅漲得通紅,蒼蒼白發也變得有生機。
「外祖父,前些天不是還通了視頻麼?」
淺滄中正瞪了夜闌一眼,「你這丫頭,這能跟真實見面一樣嗎?」
「父親,小闌剛到,怕是餓壞了,先吃飯吧。」舅舅淺滄中永,笑著打斷了兩祖孫的對話。
夜闌低頭模了模肚子,「舅舅真是了解我,外祖父,走吧,好想念家里的飯菜啊。」
「你這丫頭還是這麼貪吃。」
四人用過飯後,夜闌忽然感慨道︰「宇寺哥哥要是在就好了。」
「那小子在美國混得風生水起地的,還舍得回來。」說到這,淺滄中正氣就來了,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不是很好麼,闌丫頭都回來了,那小子卻死活回不來。
「宇寺哥哥可能要顧著公司的事呢。」夜闌意識到自己扯錯了話題,趕緊為淺滄宇寺辯護。
「公司,公司,公司有家重要嗎?還有你,在哪里讀書不好,翩翩跑到東京去,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夜闌心知自己挑起了火苗,唯有默默听著外祖父的嘮叨。
很明顯三人都是知道淺滄中正的脾氣的,很識相地不斷頷首,以示自己知錯了。
果然,淺滄中正滿意地看著一臉誠懇的三人,道︰「闌丫頭,陪老頭子散散步吧。」
「是。」
誰也沒有料到,他們竟然在淺滄家門口遇到了這兩個人。
幸村精市和幸村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