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干人等從壽司店出來,已是傍晚時分。
沒想到的是手冢的家竟然和夜闌是同方向。于是護送女生回家這個光榮的任務落到了手中身上。
于是,兩人在不二愈發燦爛的笑顏和乾閃著詭異光芒的眼鏡中離開。
路上,手冢刻意緩下步伐等著夜闌,他何曾跟女生這樣走過路?此刻的他感到了極大的尷尬。他視線掃過身邊的女生,她仿佛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嘴角微揚,湛藍的眼眸閃爍著光輝,栗色的頭發隨風飛揚。
倏然她側過臉,對上了他的視線。「手冢,當初你為什麼要去相親?」
雖然在日本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可是對于一個正在讀三年級的學生來說,那多麻煩啊。
手冢清冷的俊顏僵了一下,想起了自家母親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語氣多了一抹無奈,「是母親安排的。」
夜闌理解地點點頭,「有個母親這樣為你擔心也不錯啊。」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往常充滿活力的聲音染上了絲絲傷感。
手冢感到有些異樣,側過臉看她,卻只看到她忽然鄙視的瞪他。
「我看你以後不想去相親就直接拒絕好了,免得見了面人家被你傾國傾城的容顏還有那性感的聲音迷惑了,又听到你的拒絕,那該多傷心啊。」
「……」傾國傾城?性感?迷惑?手冢嘴角抽了又抽,無言以對。
于是這一路,夜闌的話多得出奇,手冢安靜地听著,竟也不會覺得厭煩。
原來夜闌的家和手冢家只隔了一條街。
手冢推開家門,手冢彩菜馬上迎來上來。「小光回來了,今天晚了很多哦。」
「啊,跟部員吃了壽司,剛剛送了個同學回家。」手冢沒有覺得任何不妥,老實交代著。
手冢彩菜的眼楮閃過一道亮光,湊到手冢面前問道︰「同學,女生?」
看著母親期待的眼光,手冢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太過誠實了。
「母親,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原來真的是女生啊,來,小光,跟媽媽說說是個怎樣的孩子。」手冢彩菜一臉八卦地靠近。
「母親別想多了,只是順路而已。」清冷的臉上有崩潰的跡象。
顯然手冢彩菜很自然地忽略了兒子臉上的無語。上次相親沒有成功,小光就再也不肯妥協了,都那麼打一個人竟然都沒有交過小女朋友,太讓人擔心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無厘頭的母親的心里活動。
于是,手冢彩菜繼續八卦,「是嗎,既然是同學,又住得那麼近,以後請她來家里吃頓飯也不錯。」
為了防止她的繼續追問,手冢很明智地選擇閉嘴,回房。
回到房間,手冢抬了抬眼鏡,「真是太大意了。」
****
是夜,夜闌接到了星野傾的電|話。
「小闌,入學的事都解決了嗎?」
「嗯,在東京的青春學院。」
那邊頓了一下,「誒?是青學啊?那小闌知道手冢國光嗎?」她的語氣變得期待。
「手冢國光?」
「嗯嗯!」
「是同班同學,好像還是學生會長來著,傾姐姐怎麼會知道?」是了,好像以前有听她提起過手冢國光。
「那可是個大人物啊,要是你姐姐我晚出生兩年,我早追他去了……」
夜闌黑線,「重點……」
「哈哈,其實他是我家可愛的師弟來著。」
「師弟?」
「以前在日本被家里逼迫學柔道,他是我師傅的孫子,雖然是冷了點,可是也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啊……」
「溫柔體貼也不是你的……」電|話那邊,旁邊有人涼涼地開口,夜闌自然也猜得出是誰。菲德爾一直不掩飾自己喜歡星野傾,然而愛情短路的她並不以為真,隊員們對此為菲德爾默哀。
星野傾離開話筒對著菲德爾陰森地開口︰「你說什麼呢……」
見那邊又有離題的趨勢,夜闌很明智地打斷,「傾姐姐……」
「哦,對了,那賤女人回青學了是嗎?我看了新聞。」
「……如果你說的是幸村和子的話,她的確是回來了。」
「哼,小闌,你可不要心軟了,當初她怎麼對你,你就一一還給她。」
「……我會看著辦的。」
「那就好,要是你對付不了,給我一個電|話,我拖家帶口飛回去。」
聞言電|話那邊又開始嘈雜,「你的拖家帶口不是指我們吧……」
「死小子,榮幸吧……」
「的確……」
這邊夜闌听著熟悉的聲音,心里頓時暖暖的,嘴角難以抑制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