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東京私立醫院已經出現在眼前。
由于明星這一層身份,幸村和子的病房被看管得很嚴,以防八卦的記者們趁虛而入。
也因此,夜闌一行人的探病之旅被拒絕了,只了解到她人尚未清醒。
手冢想了想,對大家說道︰「今天大家先各自回家吧,等幸村醒了我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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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段路,手冢和夜闌兩人並肩而行。
「手冢,問你一個問題。」思考良久,夜闌開口道。
「嗯。」
「為什麼你能夠容忍我接近網球部?我明明就是一個轉學生,可以說,你們完全不了解我。」
夜闌以為,手冢會思考片刻再回答的,他卻沒有。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況且,那幾只小動物也會本能地接近那些對他們無害的人。
夜闌驚愕過後,撲哧地笑了出聲,心里默默為他的話補充了後半句。而其他人,恐怕也是相信作為部長的他的判斷。
這一股自信,讓她想起了同樣驕傲自信的傾姐姐,她身上的散發出來的光芒感染著她,而手冢身上的光芒,是對她的治愈。
手冢對她的笑感到疑惑,停下腳步看著她,不語。
「只是沒有想到素來以嚴謹出名的手冢會長,竟然也有自戀的一面。」夜闌好心情地說著。
手冢嘴角似是沒有想到她會用‘自戀’兩個字來形容他,眼鏡下迷人的鳳眸露出一絲驚詫,而後,嘴角卻是微微揚起。
那個微小的弧度,融化了那冰凍已久的表情,溫柔得不可思議。
夜闌看得有些呆了,心里某個角落像是被輕柔的羽毛拂過,那一瞬間的悸動,傳遍了全身經絡,融入血脈之中。
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段話。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太久。
良久,夜闌低眸,嘆氣,聲音變得很是清淺,「手冢,你果然不適合笑。」
手冢唇邊的弧度,一下子僵住,倏然變回了往日的清冷。
誰料,夜闌的聲音卻還在繼續,「身為學生會長兼網球部部長,微微一笑就已是傾城絕色,要是經常這樣笑,還不天下大亂」
手冢額角滑下三條黑線,果然她的思路跟他那個無厘頭師姐是一樣的
傾城,這個詞語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形容,似乎每一次她對他的形容都是那麼特別。
「淺滄,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說著,手冢已經邁起了步子。
夜闌抿著笑,看著那有些僵硬的背影,心里仿佛有股暖流劃過,格外舒暢。
很快,兩人回到了夜闌的家門口。
不遠處,一個提著環保袋的中年婦女偶然看過來,恰好看到見到兩人站定後的情景。
她眼眸倏然爆發光芒,身影躲回了轉角的牆壁,只露出半個臉,興致很高地注意著那邊的情況。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可是夜闌的房子卻沒有燈火,手冢想了想,問道︰「淺滄,你一個人住?」
夜闌隨意答道︰「是啊。」
此時手冢的腦海里忽然冒出某個囂張女子的話,于是說道︰「一個女孩子住,更要注意安全。」
「安啦,不會有事的。」她一個人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懂得照顧自己。
手冢對她那滿不在乎的態度皺了皺眉,卻沒有再說什麼,看來以後他要多留意一下了。
「那麼,我先走了。」
夜闌朝他揮揮手,「拜拜,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