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獸人部落也隨著陷入一片漆黑。當所有獸人都因為天黑而結束活動準備休息的時候,只有獸的家還泛著隱隱的橘色光澤。
沉默的坐在火邊,齊奇頭疼的看著火塘里的紅色火焰。做是做出來了,但是他該怎麼保存這些火種?沒有人守著這些火遲早都會滅,但是他也不可能為了不讓火熄滅而坐在這里守一整晚。
為難的敲敲額頭想辦法,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想得出什麼切實可行的方法?不舍的看看火焰,齊奇都做好舍棄這次的成果了,不過已經決定追他,並且開始行動的獸怎麼可能舍得讓他的雄獸難受?正在齊奇猶豫萬分的考慮著是等他自然熄滅還是有自己親手結束的時候,獸積極的搖著他那條蓬松的毛絨尾巴湊過來了。
獸氏追人第二條︰出的廳堂入得廚房。當然,生活在文明落後的社會的獸是不知道這些的,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理解。要每天都打很多很多的獵物回家,還要準備很多很多齊奇喜歡的水果,還要學會今天弄的那個叫什麼烤肉的東西,齊奇好像很喜歡的樣子。不過,這些都是從明天起開始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幫他的雄獸解決目前讓他最頭疼的問題。
那團明亮的橘黃色火焰還在孜孜不倦的燃燒著,它能燒的這麼旺還是齊奇抓準時機持續不斷的向火塘里送干柴的原因。獸看看那團神奇的被他的雄獸稱為火的東西,又看看他的雄獸。齊奇好像很苦惱他們該怎麼保存這些東西,白天的時候他有被好好的傳授關于火的相關知識,也知道了這個東西放著不管就會消失,但是,獸又看看還在苦惱的人眨眨眼。其實他有辦法解決問題的,這個東西能在夜晚照明,而且還可以做出好吃的東西,雖然所有獸人都有夜視的能力,但是他們還是更習慣在白天活動,而且白天的視野更寬敞,現在有了這個火焰,就算不用來在夜晚狩獵也是可以用于夜晚照明的,這樣他們就可以不用一道晚上就無事可做的只能睡覺了。他們現在其實只要將這個東西的作用向族長說明就會有專門的族人來守護這些火焰的,不過,獸再次眨了眨他那雙漆黑的杏仁眼。齊奇苦惱的樣子也很好看呢!
獸只顧著在那發痴了,此刻的他還沒有意識到,其實火焰的作用不只是照明和做飯,白天齊奇和他講的火焰會灼傷人的話,現在的獸還並沒有真正重視起來。
「!#¥好&^%$亮」
正在齊奇苦惱,獸看著齊奇發痴的時候,一個齊奇听了有些熟悉,獸听了立刻警惕的炸起渾身毛發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這是一句在齊奇听來依然只能勉強听懂幾個字獸語,但是卻讓他很是熟悉。苦惱的人回頭,在看到身後那人的樣子後立刻想起來這位就是白天不幸被他的火燙傷的那位陌生雌獸。轉過身,剛好他還在想著要不要正式向別人道個歉,畢竟他是新來的住戶,要和這里的原住民打好關系。不過,額頭抽搐了一下,齊奇沉默的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的警惕萬分的人無法言語。
悄悄在身後拉拉獸的獸皮短裙,來著是客,而且他白天還虧待了人家,現在怎麼可以再在客人面前無禮?
禮貌的向來人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齊奇瞅準時機的偷空回頭用眼神再次向身邊的示意禮貌些,不過剛轉過去的頭卻又轉了回來。剛才那可憐委屈,像受欺負的大狗般的表情是怎麼回去。
齊奇面無表情,內里卻波瀾壯闊,震驚萬分。那真的是個將近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嗎?!
外表平靜的收回視線,齊奇繼續用一百零一號表情面對自己的客人。沒辦法,太震驚,他一時恢復不過來了。
「你好,我是齊奇
機械的向白天只來得及說話的人介紹自己的名字。這句通用的招呼語在當初和獸學習獸語的時候他特意表明要先學會的交際語。交際語還有一些其他的,只是現在他只來得及學會了這一句。
「你好,我是***」
名字依然听不見,但是齊奇只是淡定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其實他只是還記得白天和獸練習獸語時隨口問來的名字而已。
「你,有,事?」
這回齊奇立刻原形畢露,又變回簡單字帶手舞足蹈的說話方式了。
這名雌獸顯然還記得齊奇不會獸語的事,這次依然是簡單又帶比劃的回話。
「很亮,來看看
雌獸指指火塘里燃的正旺的火焰,他的眼楮也是亮亮的。白天他才見過這東西,那時候被這個東西燙傷了他只記得這個東西會傷人,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東西還能讓夜晚變得明亮起來。如果有了這個東西,那些因為夜晚視野狹窄而不願外出動彈的獸人也會出來了,而且有了這個東西,即使不用在打獵時照明,只要將部落的夜晚照亮,其他獸人也就能繼續白天未完成的工作,也不會再因為一入夜就睡而每天精力過剩的到處惹是生非了!
雌獸,現在該叫路那的獸人的想法十分功利化,不過他也是受生活環境所影響,他本身還是如部落里大部分雌性一樣,在外勇猛,在內溫和。
路那很喜歡這個亮亮的,他記得雄獸告訴他是叫火焰的東西。他也覺得這個東西如果在部落里傳開會為部落帶來莫大的好處,但是,路那抬頭看看眼前的雄獸。他現在無法開口,眼前的雄獸似乎正在煩惱什麼,他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時候還向明顯正不高興的人討要東西。
「你有什麼困擾嗎?」
雌性都會習慣性的扶持有困難雄性,即使他們彼此不認識,這是作為稀有存在的特殊福利。而同樣作為雌性的路那也是有這個習慣的,更何況他還對眼前這位雄性有好感,所以他慣性的開口,眼神也溫和的看向了齊奇。
路那關心的話語一出,一直警惕在一旁的獸一身毛皮炸的更直了。身體偷偷向前挪動,想將他的雄獸擋在自己身後,卻被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的人一個瞪眼,又悄悄挪開了。
獸聾拉著耳朵,可憐兮兮的看著齊奇縮立在一邊。齊奇直接無視這個偶爾表現奇怪的人和對面的雌獸聊了開來。即使不能從這個雌獸這里得到解決的辦法,但是多聊聊獸語總是有利于對它的學習的,和不同的人用獸語對話學習的效率也要高些。
「想把它留下
齊奇用眼神示意火塘里提供著光亮的存在,本來他想用‘保存’這個字眼的,可惜他還沒有學到。
雌獸的眼楮一亮,這下也不看著齊奇了,他想他大概能得到這個東西了。
「我有辦法!」
激動的指指那堆火,路那還怕齊奇沒听懂的使勁點了點頭。?
齊奇疑惑的看著對面看著火堆一個勁的點頭的雌獸,如果他沒理解錯,他這是說他有辦法?轉過頭,齊奇向獸確認,這兩天和□流習慣,他更信任從獸嘴里听到的獸語,這並不是說他已經開始對獸保有信任了,而只是他更習慣獸的發音而已,就像我們平時听慣了一種英語口語一樣。
被詢問了。
獸不高興的癟癟嘴。現在的他還沒有學會對自己的雄獸隱瞞,只能誠實的點頭承認了他理解的正確性。至于路那為什麼會有辦法,獸想到這里更不高興了。
很不巧,路那的父親就是族長,那個唯一能永久性解決火焰保存問題的人!
既然問題能解決了,齊奇也沒辦法再坐在這里干看著了。立刻起身跟著路那向族長的帳篷進發,身邊還跟著不情願跟,但是更不情願讓自己的雄獸和一個雌獸單獨相處的獸。
齊奇站在族長的帳篷前,看著眼前這頂熟悉的比其他爛帳篷好些的帳篷。
昨天他才剛見過的族長,沒想到這麼快又要再見了。
當族長,法利爾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孩子和著那個昨天才和他說有了雄獸的孩子和他的雄獸站在門外的樣子。有那麼一刻,法利爾都以為自家孩子這是要做那個孩子雄獸的另一名雌獸,來告知家長的了,不過顯然他是想錯了。
詫異的視線一出即收,隨即放到了那名他昨天才見過的雄性幼獸手中舉著的橘紅色的發光體。作為一族之長,法利爾擁有比別的普通獸人更長遠的眼光,只是初步判斷,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之物的隱藏價值,也大概猜出了這幾個孩子來找他的意思。
法利爾向自己的孩子點點頭。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路那受他的影響雖然身為雌性,但是也隱隱形成了一族之長該有的東西。他以為這個會發光的東西會被帶到他的面前是因為路那發現了他背後的價值,雖然他也真的看出了一些,其實這些火焰會被帶到這里只是因為齊奇想讓他想辦法幫忙保存而已,也就是說,法利爾,我們的族長被當工具用了。
路那向自己的父親說明了他們的來意,但是其實齊奇是想自己說的,他更了解這東西,也更能說清楚,但是很可惜他現在還說不好獸語,而身邊唯一一個知道的比較清楚的人此刻卻不知道為什麼無論他怎麼向他使眼色他都不動。
悄悄的齊奇在路那和族長交流的間隙揉了揉又隱隱泛疼的額頭,無奈的看了眼身邊的人。
交談意外快的結束了,路那代替族長轉述了他願意幫忙的意思,齊奇听到後微微舒了口氣。說實在的,他真怕路那一個沒說好讓族長看不到火焰的好處而不願意幫忙。不過,微微抬起頭,本想偷看一眼族長的人卻正被他想看的人用深沉的眼光盯著。除了自己的父親從來沒見過有人有這般深沉仿佛將一切都看透的眼楮,齊奇忍不住小小的顫了顫,這是面對真正的強者才會有的敬畏。原來這個族長並不像他表面上看來的溫和無害
交流的最後,族長除了說了同意的話也沒再說什麼特別的話,也沒有因為齊奇突來的新奇物什而對他另眼相待,除了那個只有齊奇知道的深沉一眼,所有人都沒有察覺族長對他的變化。
族長的原話,這個橘黃色被命名為火焰的東西有著無窮的利益,他決定將它供奉到神殿,由部落看守神殿的獸人輪流看護,需要的時候再讓神殿專人來這里取。
那天,原本沒有資格進入神殿禁地的人被特許隨族長一同前往了獸族的聖地,神殿,而原本也沒有資格的獸和路那也有幸見識了部落里最神秘的存在,雖然他們仍然沒有被允許進入神殿內部,只是在神殿外圍遙遙的看了一眼。
隔著層層樹蔭,在璀璨的夜空下也只是一個模糊輪廓的建築在火把入塘,火焰驀然烘高的那一刻終于露出他隱藏的模樣。齊奇安靜的看在眼里,竟是與這個落後地方格格不入的青石拱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