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一年過去了,蘇夏安談生意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那個原本小小的孩子已經兩歲了,她是個漂亮的小女孩,留著圓滾滾的西瓜頭,穿著小裙子,由文森抱在懷里,像個小公主。
今天她過生日,蘇夏安和文森特意請了假,帶著孩子坐飛機到中國來見見爸媽。
那時我正一如往日陪爸媽度周末,我穿著睡衣下樓同爸爸一起討論房價問題,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走過去開門,小miss跳起來抱住我的大腿,「舅舅,抱抱。」
我把孩子抱起來,親親她的小臉,「好 ,來抱抱。」
文森和蘇夏安拉著行李放在牆邊,爸媽聞聲走過來,「回來了?早飯吃沒吃?」
「來的時候吃過了。」蘇夏安笑著說,「miss,快叫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爸媽喜上眉梢。
文森也客客氣氣叫了聲爸媽,爸媽滿口應著,給孩子拿來糖果點心,孩子坐在沙發上,吃的不亦樂乎。
心中一痛。
我轉過身哄孩子,「miss,你喜歡舅舅嗎?」
「喜歡。」孩子手里拿著大把糖果,童聲清脆。
「為什麼喜歡?」
「因為因為」孩子托著腦袋冥思苦想狀,「因為舅舅有糖糖」
這時候蘇夏安走過來模模孩子的小腦袋,「不要吃太多糖,牙齒里會有蟲子咬你,讓你疼得睡不著覺。」
小孩子指指坐在沙發里的文森,「媽媽騙人,我才不怕。」孩子往嘴里塞了顆糖,「爸爸是醫生。」
文森笑眯眯的走過來,把孩子抱在懷里,看著我說,「蘇念安,你還沒有女朋友?夏夏曾經給我說過,你要是結婚生了個小男孩,我們就把miss嫁給他。」
孩子在文森的懷里,嘴巴里滿滿的塞滿了糖果,大眼楮水汪汪的。
「那麼恭喜你們沒有這個可能了。」我壓低聲音瞪著他,「你不要這麼叫她,我會把蘇夏安搶回來的。」
文森沖著我爽朗一笑,「祝你能成功。」
這個人,真是只狐狸。
那高深莫測的笑,惹人生寒。
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蘇夏安在廚房里忙著洗菜,我走過去,「我來吧,你去客廳。」
她搖搖頭,沖我客氣一笑,「不用,我不累。」
我看著的臉,覺得她臉上的那抹笑容無比陌生,心中一痛,「夏夏,別跟我這麼客套,我們不是陌生人。」我走過去攥住她的手腕,攬住她的腰,身體緊緊相貼,「我們曾經那麼親密過,比這樣還要親密。」
她臉色紅了紅,聲音很小,「你松開手,蘇念安,被人看見了不好。」
「我不相信你不記得,我們曾經做過。」
她扭過頭,與我的目光錯開,「那只是一夜|情」
「你抬起頭,看著我說。」我用力攥緊她的手腕。
她抬起頭來,臉上紅紅白白,「那只是一夜|情」
我被她氣笑了,原來蘇夏安只把我當做一夜|情的對象。
我低下頭正欲親她的臉,她猛地別過臉,我只踫到她的耳朵,「蘇夏安,別說謊,你也很快樂吧,我和他,誰的技術比較好?」
蘇夏安這次是真的惱了,她抬起氣鼓鼓的臉,杏目圓睜,下巴上有晶瑩的水珠,看,炸毛了。真是,一見她這幅小老鼠的表情,我再多氣,也發不出來。
我松開手換了個姿勢擁抱她,用力嗅著她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女乃味兒,口中喃喃地呼喊,「夏夏」
她也不掙扎了,我甚至能看見全身炸起的毛也變得軟塌塌,「蘇念安,你別逼我了。」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情人,也需要你的關心。」
「誰說」她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別過臉不說話。
「別狡辯,你需要我。」我低下頭抱緊她,嘆口氣,「夏夏,我今年都二十六了,我等你兩年了,你知道兩年的時光有多難熬麼?」
她不說話。
「就算再有十個,二十個,甚至三十個兩年,我都要等你。」
她推了推我,「為了我,不值得。」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沒有得到結果,就不知道做這件事究竟有沒有意義。」我轉過身要走,卻听見她在說。
「蘇念安,我們都現實一點,在一起不僅僅是只有愛情才可以。」她聲音很小,說話的語調還微微顫抖,「我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在一起生活之後,生活會變得平平淡淡,連一絲絲激情都沒有。你把未來想得太美好了,蘇念安,我就是一個正常人,有各種小毛病,兩年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人都是會變的。」
我轉你過頭看著她笑起來,「你是不是又想勸我找個女朋友早點結婚?」
她看著我,很久沒說話,我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她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去,又過了一會,我听見她帶著哭腔說,「是」
蘇念安你真他媽的自虐,你喜歡的人都這麼說了你干嘛還這麼糾纏不休?
我松開手就要走,身後的抽泣聲越來越明顯,我狠狠心,卻怎麼都邁不動步子。
「嘴上說著要我去找別人,干嘛又在這里哭?」我把她的腦袋托起來,用手幫她擦去眼淚,「別說謊,不然下一次我就真的不回頭。」
她沒說話,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扣著她的後腦,逼迫她抬起頭來,側過頭,動作緩慢的湊過去。
當時我就想,蘇夏安一定會費盡力氣將我推開。
但是出人意料的,她異常安靜,只是閉著眼楮讓眼淚靜靜淌下來,她也伸出手,由原本抗拒的姿態變成擁抱。
「蘇夏安蘇夏安」我口齒不清的吻她,一邊將懷里的那副身體用力勒了勒,「我喜歡死你了,你還要我怎麼辦?」
她不出聲,濕漉漉的睫毛簌簌地抖著。
「夏夏,我喜歡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