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雙突然不見了蹤影,對樂泱泱完全沒有影響,整天只想著怎麼幫主人補身體。愨鵡曉
赤玄現在只要一看見湯就臉色發白,這兩天他喝了無數種湯,好在每次他都哄著樂泱泱和他一起喝,兩人分擔總比一人出力輕松一些。
只是每天除了喝湯就是喝湯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啊!不是他不想吃東西,而是他吃了東西就喝不下湯了。
再次看著樂泱泱興沖沖地端著鍋跑過來,赤玄心里十分哀怨,為什麼小包子會覺得進補就等于喝湯呢?
而且他是力量耗費過度啊,這是喝湯能補起來的嗎?
樂泱泱可不管那麼多,主人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的,這讓她心里難安,自然要用心照顧虛弱的主人。
其實她應該是清楚赤玄的情況沒那麼嚴重的,但是主人為了救她耗費過度這種事,在她看來是不應該發生的,與其說她是覺得赤玄傷得嚴重,還不如說她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如果不讓她做點什麼,她會更加不知所措。
也因此赤玄才會一直由著她,甚至故意裝得那麼虛弱,讓她有機會做點什麼。
樂泱泱將鍋放在桌子上,拿出小碗盛了湯,遞給赤玄,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喝著。
雖然赤玄已經被湯折磨得渾身難受,但是這兩天喝下來,他反倒淡定了,接過碗便慢慢地喝起來,一點都看不出不喜歡的樣子。
樂泱泱咕嘟咕嘟地將一碗湯喝掉,放下碗,然後便呆呆地看著赤玄。
赤玄可不覺得小包子是突然知道欣賞他英俊的容貌了,被她盯了一陣,不由放下碗,將她拉到身邊,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喝湯?」
他這才想到,除了第一鍋魚湯外,後面的小包子都是和他同甘共苦的,他喝得難受,小包子估計也早不想喝了,居然還忍耐著陪他繼續喝,也只有這傻小孩才會這麼呆。
「不想喝就去吃點東西,你還在長身體,整天光喝湯也不行。」
見樂泱泱呆著臉也不吭聲,赤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又說道,「放心,我會都喝光的。」
樂泱泱看著他抿了抿唇,突然往他懷里撲去,兩只小胳膊緊緊地抱著他,腦袋使勁往他懷里鑽。
赤玄愣了一下,伸手模了模她的頭,沒有說話。
樂泱泱在他胸前蹭了一會兒,抽了抽鼻子,帶著一點鼻音說道,「主人最好了。」軟軟糯糯的聲音小小的,听上去有些可憐的味道。
赤玄耗費自己力量幫她的做法,打破了她固有的認知,她難免有些惶惶不安,但是經過這兩天,也總算平靜了一些,她雖然看上去很呆,但是從來就不笨,用心去做的事,總能做好,用心去想的問題,也總能想明白。
赤玄垂眸看著胸前的小腦袋,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帶上一絲溫柔,總算他這兩天沒有白遭罪。
將人抱上軟榻一起躺著,赤玄趁機說道,「可以不喝湯了吧?」
樂泱泱還將臉埋在他懷里不肯出來,聞言,頓了一下,才在他懷里點了點腦袋。
知道樂泱泱受到的沖擊力不小,赤玄也不多說什麼,任她埋在他懷里扮鴕鳥。
呆也有呆的好,樂泱泱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又沒事人似的圍著赤玄打轉了。
因為拍賣會就要到了,赤玄不得不把樂無雙放出來,有個什麼情況,也好主持大局。
樂無雙出來之後,滿臉哀怨地找樂泱泱訴苦。
「泱泱,你不知道赤少有多慘無人道……」
他這話一出,也不用說具體的事情了,因為沒機會。
樂泱泱一听這話,便瞪眼怒道,「你才不能人道!」
樂無雙腳下一滑,差點跪了,顫抖著聲音說道,「泱泱,慘無人道和不能人道是不一樣的。」
赤玄已經靠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樂泱泱瞥了眼樂無雙,抓著赤玄的手說道,「主人,咱們不和笨蛋說話。」
然後便拉著赤玄走人了。
樂無雙十分無辜地看著兩人走出門去,才醒悟過來,原來泱泱是故意的麼?
他好冤枉的,他其實一點都不笨啊,只能怪泱泱那呆呆的模樣太具有欺騙性了,而且三歲小孩怎麼能這麼不純潔呢?
不過,赤少怎麼出門了?不禁足了?
而且,是他的錯覺嗎?怎麼覺得泱泱和赤少親近了很多?雖然說之前泱泱也很粘赤少,但是給人的感覺總隔著一點什麼,無法跨越,但是現在看上去讓人感覺正常多了。
而被樂泱泱拉出門的赤玄回過味來,忍不住皺眉,「小包子,你從哪兒學來的詞?」
樂泱泱仰頭看他,然後朝他伸出兩只小胳膊,赤玄彎腰將她抱起來,樂泱泱不客氣地抱住他的脖子,說道,「慕容月曾經把一個不能人道的人說得自殺了。」
赤玄眉頭皺得更緊,每次提到慕容月都不是什麼好事,小包子沒有學壞,真該謝天謝地。
「主人,我討厭慕容月。」
這是樂泱泱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說出討厭前一任主人,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她確實變了。
赤玄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我也討厭,以後遇見了,一定好好收拾她。」
樂泱泱直點頭,抿唇道,「她總是欺負我。」
看著樂泱泱控訴的樣子,赤玄忍不住勾唇,總算明白自己是被欺負了,而不是覺得理所當然,看來一直束縛著她的某些東西確實是被打破了。
「有機會加倍欺負回來。」
「嗯。」樂泱泱很鄭重地點頭,然後抱著他的脖子蹭啊蹭。
赤玄對她表達親近的方式樂于接受,心情不錯地圍著院子轉圈圈沒有走遠,他現在暫時沒興趣惹麻煩。
樂武從拍賣所回去之後,便在思考抵押宅子的事,如今他手中也就只有樂家的宅子了,萬一有個好歹,可就真的一無所有,只能流落街頭了。
思考之後,他不太願意冒這麼大的險,于是一咬牙,向主家求救了。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主家的人會如何訓他了,主家的人一向不將他放在眼里,每次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所以即便有這個後台,樂武卻很不樂意去動用。
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恐怕會被罵得狗血噴頭,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次主家居然不打算插手了,回信中的意思,明顯就是讓他自生自滅。
樂武看完信之後,便怒得砸了剛重新布置好的書房,不能怪他那麼生氣,主家如果只是不幫忙也就算了,偏偏不肯幫忙還要把他貶斥一番,說得他一無是處,他不生氣才怪。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主家,現在那邊也事情纏身,雖然不說多嚴重,但也沒心思來照顧樂武這邊,而且自從樂武繼承家主之位之後,主家便對這邊頗為失望,或許早就做好隨時放棄這邊的心理準備了。
其實當初主家那邊看中的是樂玨,偏偏樂玨對家主之位沒興趣,最後樂武成了家主。
主家對旁系一向沒有過問太多,就和對其他依附其生存的小家族沒有太大區別,所以雖然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做什麼,只是之後卻是對樂武越來越失望,修為低暫且不說,靈獸可以彌補,但是身為一家之主目光短淺,獨斷獨行卻是致命傷。
更重要的是,這次的事牽扯到了商團,不管商團有沒有參與其中,他們都得多一層考慮。
總之就是,樂武現在只能靠自己。
樂祺躍見這兩天樂武心情不好,動不動就發火,不敢去捋虎須,躲得遠遠的,而樂無憂卻是趁機表孝道,替樂武出主意。
「父親,咱們現在的實力大損,烈火商團又不肯罷休,除了得拿回商鋪地契之外,恐怕還得找人合作才行。」
樂無憂的話沒錯,樂家這次不光是財產上的損失,人也死了不少,可謂元氣大傷,偏偏烈火商團還落井下石,原先只是打擊樂家的產業,這兩天因為樂家的商鋪已經不屬于樂家了,他們也沒再動商鋪,但是卻開始動樂家的人了。
這兩天不少樂家子弟出門時遭到烈火商團的人攻擊,有死有傷,烈火商團完全不將樂家放在眼里,簡直囂張至極,想要趁機吞噬掉樂家的目的很明顯。
樂武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解決這堆爛攤子,覺得樂無憂的話挺有道理,當下壓下怒氣道,「說說你有什麼主意。」
「商鋪地契的事無憂暫時沒有什麼好主意。」其實樂無憂也想過可以暫時抵押樂家的宅子,到時候能收回多少商鋪是多少,畢竟商鋪才是樂家最大的經濟來源,不過不清楚樂武的心思,他也不敢隨便出主意。
看了樂武一眼,樂無憂猶豫道,「關于合作對象無憂倒是有些想法。」
頓了頓,才說道,「錢家是不行的,听說烈火商團找過錢家,雖說錢家現在沒有什麼動作,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除此之外,能夠與烈火商團抗衡的,也就只有烈火佣兵團了。」
聞言,樂武忍不住皺眉,雖然目前已有烈火商團和烈火佣兵團不和的傳聞,但是事實如何並不清楚,這樣冒冒然和烈火佣兵團合作,明顯比和錢家合作還要冒險,想著,看向樂無憂的眼神也帶上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