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李大雁在心里反復重復這兩個字。豈止是熟悉啊,她和小李太監曾經可謂是青梅竹馬啊。只是他們特別會偽裝,讓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原來是老相識,就權當是陌路一般。
「陳逸飛,小李太監和你雖然關系很好,但是很多事情他卻沒有全部說與你听。」李大雁暗自替小李太監感到惋惜。
她李大雁知道小李太監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所以小李太監拿陳小劍當兄弟,所以小李太監會義無反顧的幫助陳小劍,而陳小劍呢,就僅僅知道小李太監那簡單的身世和遭過的劫難,而別的卻一無所知。
陳小劍听李大雁這麼說,心里頓時感到羞愧難當,確實當時也是小李太監自己說他兒時的遭遇,也並非是陳小劍自己問的,至于小李太監沒有說的,陳小劍便沒有去問,這讓陳小劍突然覺得自己對小李太監的愧疚之意更濃了。
「小李太監其實是我母親遠方親戚的兒子,當時母親亡故,而我則誤會是李大鳳的母親害死了我的母親,處處與李大鳳的母親作對,直到有一次我對父親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被父親趕了出來,那時候的我才十歲,我無路可走,便去投奔我母親的親戚,可是當我到那里時,母親的親戚不知道因為什麼就遭到了滅門之災,就僅剩下一個小李太監由一個嬸嬸照顧,而我也被那個嬸嬸收養在其身邊。」說到這里,李大雁的眼角濕了,淚水就在眼楮里打轉,好像那段心酸的過往讓李大雁很難以啟齒似的。
而陳小劍自然是沒有見過李大雁這個神情的,也不能夠理解寄人籬下是個什麼滋味,但是看著李大雁這個樣子,陳小劍的大男子主義就又上來了,他想擁住李大雁,告訴李大雁,一切都有他陳小劍在,可是陳小劍又覺得自己好笑,他是李大雁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說這話,矛盾的情緒只能讓陳小劍沉默不語。
至于李大雁呢,雖然陳小劍不說,但李大雁卻突然想把這一切都告訴給陳小劍,雖然李大雁知道自己平時的話不是很多,也不想把自己的遭遇說給別人听,更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可是這個時候的李大雁特別的有傾訴的**。
「陳逸飛,我不知道你能否懂寄人籬下是什麼滋味,但是我想說的是,小李太監也是被那個嬸嬸收養的,而後我去了,那個嬸嬸本不想帶著我的,可是小李太監卻苦苦哀求,說只要留下我,要他怎麼做都行,干多少活都行。////在小李太監的心里,我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他不能不要我,不管我。」李大雁突然停止了說話,她眉頭緊鎖,頭低低的看著大地,這讓陳小劍心里對李大雁生出了許多的憐憫之情。
「我想我明白了。」陳小劍沒有過李大雁的經歷,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李大雁,只能簡單的說出這幾個字,也許在陳小劍心里是真的明白了,當時的李大雁對小李太監的言語,是感激是感動的。
一句我明白了,讓李大雁覺得陳小劍很聰明,不用自己說那麼多,就能理解或者體會到她那時的心情。
「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不廢話了,下面就來說說你什麼時候給我答案吧。」李大雁本就不是墨跡的人,所以既然陳小劍說他明白了,那麼李大雁就沒有必要在去多費口舌了。
「等等。」陳小劍突然叫住李大雁,這讓李大雁一時間有些模不著頭腦,呆呆的看著陳小劍。
「不是明白了嗎?」李大雁說出這話時像極了未經世事的的小丫頭,那表情讓陳小劍越加的喜歡,心里就更加想要征服李大雁了。
「我明白的是,當時幼小的你完全是本著感激小李太監的情,而來找我報仇的。」陳小劍故意加重了感激之情,陳小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想到李大雁喜歡小李太監,可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讓陳小劍立馬打消了,所以陳小劍才會這樣問的。
「額,並不完全是因為感激之情。」這個時候的李大雁並沒有听出陳小劍的話外之意,還單純的,還實事求是的說道。
李大雁這樣說,讓陳小劍的心突然下沉,他只知道自己對李大雁有好感,卻沒有想到這個好感會讓自己心疼。難道說,他陳小劍愛上了這個女人,那麼麗妃呢,那麼大鳳妹妹呢,那麼那個一身媚骨的引娣阿姨,還有那個身段柔軟的靜花。他陳小劍也迷糊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愛上了誰,或者說他都愛,只是在心里的位置不同罷了。
「難道說?」陳小劍不能讓氣憤僵持,只能忍著心中的疼痛,緩緩開口道,因為在陳小劍的心里深深的知道時間不等人,眼看天就要亮了,自己如果在不回宮那麼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陳逸飛,你果然聰明。是,我對小李太監不僅僅是感激,而且還有愛。」李大雁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也不會隱瞞自己心中的感情。
針對這點來說,是非常吸引陳小劍的,可是這句話也確實給陳小劍澆了一盆冷水,原來李大雁有意中人了,而且這個意中人還是他的好兄弟。
「愛?那你怎麼會讓他進宮當太監?」陳小劍真的搞不懂李大雁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如果喜歡如果愛,怎麼會讓自己深愛的人進宮當太監,這真的讓陳小劍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我想小李太監好像和你說過吧,他是迫不得已,他是另有目的。」李大雁在宮外沒少听小李太監說起陳小劍,而且每次談及陳小劍,那小李太監都是用無比崇拜的神情給李大雁講述,那個時候李大雁對陳小劍的印象可是相當好的,雖然沒見過,但是那時小李太監總說陳小劍怎麼怎麼厲害,所以在李大雁心里多多少少就有些影響。
「就為了一本幻化絕學,就拋棄心愛的女人選擇進宮?」陳小劍相當不理解,在他處的這個年代,對彼此都有感覺的人很少,很多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所以陳小劍認為如果兩個人真的相愛,那麼就該好好的在一起,很多東西都不值得為此放棄愛。
李大雁根本就沒有想過陳小劍會這樣說,雖然李大雁很認同陳小劍的想法,但是她不允許任何人來質疑她愛的人,怒道︰「並不僅僅是這一個原因。」
听著李大雁在為小李太監開月兌,陳小劍就明白了李大雁對小李太監的愛有多深。突然,陳小劍很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小李太監都死了,而且還是為他而死,他現在卻在這里誹謗詆毀小李太監,真的是不該啊。
「當時的情景,不是小李太監自願的,他也曾說過,家仇不報了,只為和我相守。可是,我那麼愛小李太監,我不能讓他為了我,而放下血海深仇,而放下他家祖傳的秘籍。而我也相信如果愛,並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我只要他幸福快樂,在不在一起也都無所謂了。」李大雁此時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可是這一切卻又都讓陳小劍給毀了,別說家仇,就連性命都搭了去。在李大雁心里不禁一次的問自己,小李太監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就為了一個認識沒有多久的人,而丟掉了自己的性命,還牽連了一些和小李太監不是很親的人。
「對不起。」陳小劍此時已經完全理解了李大雁的心情,此時除了說對不起,其余的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句對不起,讓李大雁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陳小劍會和她說對不起,也因為這句對不起讓李大雁的心漸漸融化。
一時間李大雁不知道該如何去應這句對不起,這個時候困住李大雁的光圈漸漸散了去,李大雁也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阻力在慢慢的減弱,如果沒有這麼多的曲折,那麼該多好。
「大雁姑娘,雖然這件事的真正凶手是麗妃娘娘,但是也是因我而起,你放心三日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陳小劍知道現在時間的緊迫性,一分都不能耽擱了,所以陳小劍才想三日後在和李大雁在這里把話說清楚。
但是陳小劍心里還是有小算盤的,他雖然不了解李大雁,但是他經歷過那麼多女人,對于女人的心態還是能模透的,所以陳小劍才欲擒故縱了一回,靜等李大雁接下來的話語呢。
「好,一言為定。」李大雁爽快的答應道,這讓陳小劍的計謀沒有得逞。
陳小劍有些失落,所有的女人他陳小劍都能搞定,怎麼唯獨這個李大雁讓他猜不透,算不準,于是雙手抱拳道︰「三日之後,這里見。」然後猛然轉身,心里依然覺得李大雁還會說些什麼。
停頓了一會,見李大雁依然沒有動靜,陳小劍就徹底認輸了,看來自己是真的沒猜透李大雁的心,于是足下一點便消失在李大雁的眼前了。
那陌身影消失後很久,李大雁才緩緩的離開。其實陳小劍想要的,李大雁心里在清楚不過,只是她不願意按陳小劍的想法走,她也想要好好折磨折磨陳小劍,更覺得自己如果過早答應陳小劍的請求,那麼陳小劍還會不會給小李太監一個合理的說法呢。
但是這並不代表李大雁不擔心自己的妹妹,她只是沒有答應陳小劍什麼,可心里已經有了打算,那就是回村子看看,她也知道逃避永遠不是個事,始終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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