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葉風的一席話,那勁裝男子似懂非懂,想了想後,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如若客官真想改動,我家店鋪到是可以改,不過……這時間上就說不準了。」
葉風眉頭一動,問道︰「大概呢?」
勁裝男子估計了一番,說道︰「估計……最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
「半年?」
葉風心下尋思了一番,心想這石碑立的越早起好,如若真的因為改變形狀從而托延上半年的話,那有些不妥。
想了想,淡淡說道︰「你向四執事結賬去吧。」
「嗯?」勁裝男子疑惑道︰「難道,你不改了?」
葉風微搖了下頭,「就不麻煩你們了,我來吧。」
「呃……」听到葉風的回答,勁裝男子直感覺听到了這世上比較好笑的事情。
這種情況,其實他遇到了不少,曾經有著很多劍修前去他的店鋪要求改形狀,然而,嫌時間太長便親自動手。可是,當那些劍修自己出手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甚至,有著幾個劍修因為出劍太急,連神兵長劍都斷在了那里。
無疑,此時听到葉風將要自己動手改制,在勁裝男子的心里便感覺到了結果。因為,這個少年實在太年輕了。
不過,在他心里看來,劍修都是愛面子的,如若此人未能改變形狀,最終,這塊青石碑還是會回到他們的手中,由他們來代勞。不過,到了那時,損失了面子的劍修在付賬時,卻不是那麼好說話了。
因此,為了避免這種結果的發生,連忙說道︰「這個……客官你有所不知。這墨青石雖說只是普通的石頭,但是其堅硬度不下于你們劍修所使用的神兵。我曾經見到過很少劍修以劍試石,結果,石頭未動,劍卻折了。在我看來,客官您還是將這石頭直接交給我們吧。我們擁有專業的方法來解決這石頭堅硬的問題。」
葉風自然听出了此人言語中的意思,淡淡道︰「不用了,我自有分寸。你去結賬即可。」
劍修之士不是勁裝男子可以得罪的,見葉風推辭,勁裝男子知道自己不能奉勸下去,只得搖頭一嘆,跟著四執事去往了大執事處。
而就在這時,葉風騰身而起,直接落在了青石碑之上,緩緩拔出了腰間長劍。
葉風未曾有著雕刻的經驗,也從來沒有踫過這一類的事情,但是,他是劍修。
劍修者,均是手穩眼明,哪怕他們的從未學習過雕刻之術,但真要是做起來,比之那些凡人卻是不知強了多少。
體內劍元緩緩運轉,劍身之上金色劍芒緩緩吞吐,漸漸的增長起來,一尺,兩尺,三尺……
待到劍芒吞吐達到將近一丈之時,葉風猛然舉起了手中長劍,向著下方斬下……
「鐵桐,前面的這個城池就是你所說的乘天城了吧。」
姚童子大手一甩直接將手上的三人扔了出去,而自己卻是緩緩落地,望著前方那略顯規模的城池喘息著。
也難怪他會如此。
劍丹期的劍修之所以可以修習飛乘之術是因為他們體內擁有了先天之。但是,這先天之卻也不是無窮無盡,是隨著修為的增長而增長的。
帶著三個人連續飛行了兩日,縱然此人已經到了劍丹七轉的境界,仍是不免感覺到體內的先天之一陣虧空。
鐵桐跑到他的身旁,看著其喘呼的樣子,神色有些尷尬,「前輩,前方正是乘天城。我等不需要你再如此勞累的帶著飛行了。」
狠狠瞪了鐵桐一眼,姚童子有些氣喘的說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前輩,叫我姚童子,或者叫我小童。」
「呃……」鐵桐心下無語,心說,我老爹與你平輩論交,我要是對你沒大沒小的,那豈不是說我騎在了老爹的頭上?那樣的話,那老爹豈不是要從墓里爬出來狠狠的給我幾巴掌?
「這個,這個……」鐵桐想了想,為難的說道︰「前輩,你與我爹是相同的輩份,如若我再與你平輩論交,那我豈不是對不起我老爹?再說了,我稱呼你為前輩,也是應當。畢竟你與我爹的交情在那擺著呢。」
「輩份個毛!」姚童子再次瞪了鐵桐一眼,「你老爹都死去那麼多年了,他還能管著你?我和你說,鐵小子,如若我再听到你喊我前輩,這個忙,我就不幫了。」
「啊!不至于吧。」鐵桐听到姚童子竟然以這種方式來威脅自己,滿心的無語,面上苦色連連。
想了良久,其有些為難的說道︰「要不我叫你小叔吧。這樣的話,別人也不知道你真實的年齡,而我也不算對你不敬。畢竟這世上還是有著輩份之說,諒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姚童子嗯了良久,心說,蘿卜不濟長在了輩兒上,這樣也行,最起碼不用听到前輩那兩個另人討厭的詞匯了。
點頭道︰「也行,就這稱呼吧。」
說著,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望向鐵桐,眨了眨眼楮,問道︰「去那禁地之際,你不會還想著讓我托著你們幾個過去吧?我和你說,這活兒太累人,我絕對不會再干了。」
「啊?」鐵桐沒想到姚童子的轉換那麼快,他的思想還在輩份上掙扎呢,這一會兒,姚童子卻是說到了其他處。
想了想,為難道︰「這個……你們幾人都沒有帶靈石一類,而我的靈石之類也是被你等用光了,看來……」
「停!」
鐵桐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姚童子無情的打斷了。
「什麼叫被我等用光了?那一路上如若不吃不喝,那豈不是會被餓死。再說了,你有見過我這麼廉價的勞力嗎?你好歹也是一個劍元九境的高手,出門怎麼就不多帶點靈石?就那五十幾萬下品靈石管個屁的用。」
姚童子不滿的說著,將目光看向了穿著風火服的老者,笑道︰「老瘋子,你身上真的沒有一塊靈石?」
聞言,穿著風火服的老者面色就是一黑,「姚兄,我名為風火起,不是老瘋子。再說了,你的歲數可比我大的太多了。」
「哈哈哈……一樣一樣。」
姚童子哈哈一笑,根本不理會老者的滿,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人。
然而,那兩人好似早已防範著他,不待他問話,連忙說道︰「我兄弟二人這次出來可是分文未帶,你不用打我兄弟二人的主意了。」
聞言,姚童子惱怒無比,憤聲道︰「你們怎麼能把我想的如此不堪,我是那種人嗎。」
眾人沒有人應聲,但是,心里卻是說,你不是那種人還有誰是那種人?如若我等帶著靈石之類,還能落到我等的手上?
這般想著,那幾人紛紛看向這兩個月來不斷花費的靈石的鐵桐,心道,可憐的娃啊……
這時,姚童子忽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卻為尋找一個葉風的少年,嘿嘿一笑,向著鐵桐說道︰「你說的葉風那小子可是有錢人?」
「呃……」鐵桐想了想,認真道︰「他好像是一區之主,應當有錢吧。」
「一區之主?」姚童子眼前一亮,嘴巴里好像有著什麼好吃的東西,流下了口水。
狠狠咽了一口,笑道︰「既然都馬上到了乘天城了,那我等也不要休息了,直接去找那葉風吧。」
話剛說完,姚童子沖著鐵桐擠了擠眼,哈哈笑著向前行去。
「完了,完了,又有一人要倒霉了。」
眾人一見姚童子這般表情,心中忍不住為還未見面的葉風默起了哀。
……勁裝男子雖說自大執事那里領到了所剩下的錢財,但是,他的心里仍是七上八下。
雖說劍修的錢財要比凡人好掙的多,但是,卻也有著一個麻煩。萬一,踫到那種蠻不講理的劍修,不但分文錢賺不到,還會白白送人一個做好石碑。
此時此刻,他懷里揣著錢,跟隨在四執事的身後,走得很是沉重。
「萬一那少年在發現自己根本奈何不得那塊石頭怎麼辦?」
「萬一那少年惱羞成怒怎麼辦?」
「據說,天劍區統領府有著一個殺神,殺人無數,但凡是招惹到他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得到好下場。萬一此少年盛怒之下將那殺神招惹出來,那豈不是說……」
勁裝男子緊張的握了一把衣衫,連忙緊走幾步,向著四執事說道︰「客官,要不,我把這錢再退給你。」
四執事疑惑︰「為何?」
勁裝男子如實說道︰「我怕你家那位大人生氣。」
四執事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此人肩膀,說道︰「我家大人從不生氣,只殺人。」
「啊?」聞言,勁裝男子只感覺自己立時出了一身冷汗,走路都僵硬了起來。
四執事看了一眼此人的樣子,笑道︰「不過,他從來不殺招惹他的人。你們又沒有招惹于他,他干嗎與你們過意不去。」
勁裝男子苦著臉說道︰「你們劍修都是要面子的,如若你家大人發現自己根本奈何不得那塊青石碑,他不惱羞成怒才怪。」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問題。」四執事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別人或許有可能弄不了,但,我家大人一定能弄。」
「為何?」勁裝男子不信的問道。
四執事一拍此人,伸手指著前方,笑道︰「你看?」
那勁裝男子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他沒有看到那塊方形石碑,只看到了一把劍。
一把半圓頭的巨劍。
此時,有響聲傳來。
有著一道黑色身影在動。
他在騰起,他在出劍。
他每一次騰起都會在那柄巨劍之上劃下大片青石。
他每一次落下都會在那柄巨劍之上留下如同刀峰般的痕跡。
望著那巨劍上透著無比銳利的字體,勁裝男子終是真正明白了那少年所說的話。
鋒銳不在其形。
藏形納銳,才能有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