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上無鬼,但有錢卻是真的好辦事。
葉風一瓶培元丹贈送出去,馬清未曾用多長時間便為葉風安置好了一切。
這是一處老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四合院。
不大但卻是精致。院中雖無樹蔭常綠,但卻有假山流水不斷,在這喧鬧的海東城內顯然極外的幽靜。院內也很干淨,並未因為雪際的時間長久而有著一絲雪跡,很顯然,這里有人不定時的來打掃。
「葉師兄,這處宅子是千泉宗的產業,您放心居住,絕不會有人敢打擾。」
馬清望著不斷的打番室內布置的葉風恭敬說道︰「如若葉師兄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師弟定付犬馬之勞。」
葉風住過最好的院子也不過是乘天城天劍區統領府,又哪里嘗試過這般舒適的環境,因此,對于這處老宅十分的滿意。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勞煩馬師弟了。」
「不敢不敢,這是師弟的本分之事。」馬清客套了幾句,便自知此時該離開此地了,拱手一禮說道︰「師兄,您先忙著,待年節之際,師弟再來拜訪。」
葉風含笑不語,略點了下頭。
待馬清離開後,葉風看了一眼正在將黑馬栓向一側的白札,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張布滿黑色字體的紙制,略一沉吟,鄭重道︰「白札,待過了這段時間後,你就不要跟著我二人了。」
「啊?」听到葉風所說,白札的神色便是一怔,甚至忘了將黑馬的韁繩栓好。
葉風接著道︰「破劍宗眾人欲在東巴連山對我二人不利,你跟著去就是送死。雖說你自甘為我之奴人,哪怕是送死也是理當,但葉某不是不講道理之人。這些時日,你為我二人著實做了不少的事情,足以彌補當初你對我二人不利的事情了。」
「這……」
白札雖說不是劍修,但是,他也是修行中人。因此,他也知道當今劍修之地的弱肉強食的現狀。如若自身的實力不強,為了避免被他人打殺,所以,選擇一個實力強勁的靠山也就無比重要了。並且,白札不是傻子,他心里很清楚,以他這種變異的體質,任他隨便進入任何宗人都不會得到重視,因為,他這種變異的身體要想提升實力根本不是那麼的簡單,甚至比之劍修甚至禁師還要困難。因此,明白劍修之地危險的他,也只有依附一個能夠擁有潛力的人物,他才能夠得到更好的成長。
經過與葉風二人接觸一段時間後,他遇到了很多的事情,雖說單一,但卻不論從何地都足以證明葉風的強大的之處。因此,在他看來,如若能夠跟在葉風的身旁,那對他日後的發展會有很大的作用。因此,如若說當初他選擇成為葉風的下人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死在葉風的手上,但是,在此時,明白一切道理的他卻是對葉風有著真正的依附之心。
心不在焉的將黑馬的韁繩系好後,白札緩緩站起身來,強自一笑說道︰「主公,小的雖說實力不行,但還是可以做些事情的。」
葉風知道白札打得是什麼主意。不過,這種目的對他沒有任何的不利,因此,他的心下沒有任何的反感。然而,接下來的事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存活,又怎麼能讓白札跟在自己的身邊?更何況,絕命之地更是步步危機,以葉風的實力想要自保都是有些困難,又如何能夠顧及到他?
想了想,淡淡道︰「我二人所要去的地方太過危險,甚至連我都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如若你跟著去了,性命恐怕不保。」
「劍修之地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白札搖了搖頭,如實道︰「我只不過是一個靠吞服天材地寶才改變身體特性的小人物,如若沒有機緣在劍修之地定然不能有所發展。如此說來,到不如跟著主公走南闖北,或許還能獲得其他的機緣。」
葉風對于白札的這種直白,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欣賞。因為他的性子也是這麼簡單,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可以說,白札的性子很投葉風的脾氣。如若是在平時,也就任白札跟著了,但是,葉風不是那種只考慮自身安全的人。白札雖為他的下人,但是,葉風也是做不到讓自己的下人受到他人的欺凌。
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職。」葉風想的很簡單,你不是我的下人了,我也就不需要對你的安全負責了。因此,這種給予他人自由又能讓自己減壓的事情,無疑是一舉兩得。因此,他的心意已決,哪怕白札的性子再是讓葉風欣賞,但也不會改變他的初衷。
「你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
說著,葉風揮手間便將手中紙帛擲向了白札,隨即拉著自己身旁有些錯愕的駱冰雲的手腕便向著會客大廳走去。
待白札將那張紙帛接住的同時,自會客大廳內傳出了葉風的聲音。
「這張紙帛得自破劍宗親傳弟子,其上所記錄的是風屬性的劍術。雖說你不能修習劍術,但你的身體是偽風靈之體,想來以你的資質能從其中領悟出一些法門為自己所用。劍修之地太過凶險,這劍術便當做葉某送你的最後保命禮物了。另外,你的體質注定你的修行一途不是那麼容易,依葉某之見,到不如在世俗之中好好的過上一輩子。那些錢財也足夠你過上一種很好的生活了。日後,自己多多注意吧。去吧。」
白札低頭望著手中的紙帛,久久未動。
他沒有抬起頭,但他卻知道會客大廳的門已經關閉。
大廳的門只是普通的木門,他想要進入自然很是容易,但是,即使進入,他也打不開葉風那已經關閉的心。
漸漸的,白札將手中的紙帛握著很緊,甚至連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不是憤怒,而是因為有淚流出,他的心,有些感動。
他不是孤兒,但又是孤兒。
自從他的吞服風靈果,身體發生了變異之後,世俗中便再也沒有人把他當作正常人,甚至連他的父母都遭受到了很多人的指指點點。在嚴重的輿論之下,他的父母漸漸都重病而亡,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靠乞討為生,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直至他的體質被中河宗主看出後,才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哪怕他成為了中河宗的弟子,他也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重視,身份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因為,他不能修煉,他的發展可能幾乎為零。哪怕中河宗主一直在說將那塊風屬性的妖核給他,也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他,讓他為中河宗不斷的付出。
他早就寒了心。他知道,中河宗主是永遠不會將那塊風屬性妖核賞給他的。可是,當他為了活命,成為了葉風的奴僕後,葉風卻是在第一時間,在他的要求下,將對他有利的妖核贈給了他,並且,駱冰雲為了增強他的實力甚至不惜將自己的感悟傳授給了他,讓他終是領悟了屬于自己的攻擊之法,從而再也不是一介只能打探消息的廢物。
而後,在與葉風相觸的這些時日之內,他也沒有遭受任何無端打擊,除了每到一城需要他來處理一些葉風二人不便處理的事情之外,他一直很自由,葉風從未對他進行任何的約束。因此,雖說他是奴身,但是,葉風卻並未真正的將他當作自己的下人。
此時,葉風為了他的安全考慮,不再讓他跟著冒險,並且為了他的安全著想,還贈給他破劍宗的高明劍術。單憑這一點,這讓一直受到冷待遇的白札又如何不感動?
三等宗門的高明劍術又豈能與那些普通貨色相提並論?
白札知道,單說他手上這張紙制如若拍賣掉的話,他也將會獲得一筆巨大的財富,甚至這一輩再也不愁吃穿,甚至能夠讓他過上一種奢侈的生活。更何況,這些日子葉風從那些宗門弟子身上得到的錢財更是不少?
白札緩緩止住眼中淚光,望著眼前緊緊關閉的會客大廳,眼神的神光卻是越來越堅定。
「砰!砰!砰!」
白札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記響頭,起身後,再不遲疑,轉身便向外走去。
待白札將老宅大門關好之後,會客大廳當中有聲音響起。
「葉風,我看白札這孩子性格不錯,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輩,你為何不讓他跟著你?」
駱冰雲透過窗紙望著望著白札離開的方向,輕輕說道︰「破劍宗主要對付的我二人,對于他來說卻是沒有多少危險。而絕命之地雖說危險,但他的體質也不是引起那些魔劍士的注意。因此,如若我二人有機會進入天劍海域,將他帶去絕命之地,也並算不上什麼麻煩的事情。」
葉風緩緩走到會客大廳一側的茶幾處,待坐下後方開口道︰「正因為他薄情寡義之輩,我才不會讓他跟著。雖說他所面對的危險比之我二人小出太多,但,危險便是危險,哪怕遇到一次,也會使他落下不復之地。如若真的遇到這種情況,那豈不是相當于我將他推入了火坑?」
搖了搖頭,「我不期望他跟著我冒險,也只好請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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