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傻呢?」
听到後面的喊話,白札惱得直想罵娘,但是後面的來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不敢說話,只得拼命的奔跑著。
不過,他到底是聰明的,知道自己的無論如何也不是後面二人速度的對手,因此,他奔跑之際並不是直線,而是不斷的穿稜于棵棵古樹之間,讓佘一陽與冷幽的速度根本不能充分的發揮出來。
如若說,沒有冷幽的存在,佘一陽定然不會心急。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抓到白札那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看到冷幽也是隨著白札的身形不斷的調整著追擊的路線,他不得不急了。
他不知道冷幽的身份,也不知道冷幽是否知道白札的身份,但是,通過冷幽的表現來看,顯然是有所圖。只不過,是不是與葉風有關,他不知道罷了。但是,他不得不妨。畢竟,白札牽扯的東西太過重要。
「無論如何也要將此子抓在手中!」
心念間,佘一陽手中長劍一揮,便有一道劍芒攻擊使出,而他追擊白札的身形卻是更快了一些。
對于白札的身份,冷幽本來就已有了幾分猜測,看到佘一陽在追擊之際還不忘阻止自己,心下肯定更甚了。
「不能讓此子落到他的手中!」
冷幽打定了主意,揮手便是一劍,將佘一陽的攻擊破去,身形卻是驟然提速,幾乎瞬息間,他的身形便已超過了佘一陽,隨即反手便揮出了兩道劍芒,逼得佘一陽不得不停形應付這兩道攻擊。
「我看你往哪里跑!」
冷幽一聲大喝,身形縱身之際,雙腳連連在樹身上蹬出,伴隨著樹折,速度再提,奇快無比,就像是一道會拐動的閃電。
因為太快,所以有了破空之風。
地面上,有積雪揚起,直接形成了風暴向著白札侵去。
剎那間,白札便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涼意。
他心下大驚。
他知道,無論如何也是跑不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將會迎來什麼樣的結果,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他很是恐慌,向著後方扭著望去。
飄雪如瀑,冷幽近在眼前。
不過,就在此際,就在白札看清這一切之際,他的神色不但沒有更加的驚懼反而露出了欣喜。
難不成……他傻了?
不,他沒有傻。
因為,有著一道枯葉自他的肩頭飄過,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枯葉自他的肩頭飄過。
枯葉象征的自然不是枯葉,而是風。
因為枯葉乘風而動。
這股風很柔,在由積雪所形成的雪瀑與白札之間形成了一層帶著枯葉的屏障,擋在了中央。
那積雪所形成的雪瀑,很疾,哪怕是一個凡人都能知道,這股風定然會在雪瀑之下覆滅。但是,白札卻並不這麼認為。
他堅定的認為,這股風定能夠將他保護。因為,他看到冷幽雙眼之中猛然爆發出了精光,更從冷幽的雙眼之中看到了一股巨大的雪之風暴,有人身在雪暴之前。
那是葉風。
葉風自出了海東城東城門之後,便知道白札的去向。因為,他自那有些凌亂的積雪中看到了一條非常淺的痕跡。
積雪之所以凌亂是因為年關之際有著大量的外鄉人來到海東城,所以也就凌亂了。但,那深深的足跡出賣了他們的身份,是凡人。而那淺淺的痕跡自然不是凡人所成,因此,葉風斷定這條淺淺的痕跡正是白札所為。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一路尋著白札的足跡便進入了東巴連山,來到了平東峰。
他听到了來自平東峰上的打斗聲,也听到了自叢林中傳出的奔跑聲。
他知道白札將要遇難,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向著山上飛奔而去。
在飛乘之術與肉身氣力相結合之下,他的速度哪怕比之劍丹四轉的速度也是只快不慢。
因為太快,所以便形成了風。
風太猛烈,所以有積雪揚起,從而形成了雪之風暴。
他急速的奔跑著,雪之風暴緊隨其後,遠遠望去,就好像一條白龍正在騰身而起,直驚得百樹俱顫。
冬季,樹木上的枯葉少有,但少有絕對不是沒有。
不過,在這一刻,是真的沒有了,因為,隨著雪龍的起伏,隨著樹身的巨顫,那枯葉再也堅持不住,掉落了下來,隨著雪龍而行。
山下的要上山,自然是要救人。
葉風的目的是想要救人,自然是有所心急。因此,速度一度再度的提升,終于,就在冷幽即將靠近白札之際,終于趕到了。
他沒有猶豫,伸手便向著前方點出了一指,所以便有了風。
風呼而至,枯葉伴行。
枯葉自然不是武器,但風的威能卻堪比神兵,那雪瀑自然不能奈何的了。只听得一陣「噗噗」聲傳出,枯葉盡碎,那雪瀑卻是直接崩潰而散。而就在這時,白札只感覺自己的衣領一緊,緊接著,便身不由已的向著後方飛了出去。
「葉風,我尋你很久了。」
冷幽望著眼前仍然不落,飄動著身形的枯葉碎屑揮手便是一劍,將風禁劈散後,面上露出了興奮之意,盯著葉風說道︰「不知道,你的禁術防御還能不能好使。」
「難怪這麼自信,原來又有所突破。」
葉風打量了一番冷幽,諷刺道︰「不過,看情況你是不能破開了。」
「是嗎?你使出來吧。」
冷幽雙眼之中的嗜血之色再次漸起,舌忝了舌忝嘴唇,緊了緊手中重劍說道︰「冷某到是想再次嘗試一番。」
他是一個殘暴的瘋子,但更是一個劍修,一個偏執的劍修。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會對給予自己打擊的事情謹記于懷。如若不將這種打擊去除掉,哪怕他將對方殺死也不會覺得舒爽。因此,他見到葉風並沒有直接痛下殺手,而是提議葉風將防御禁術使出來。
葉風顯得看出了冷幽的想法,嘴角處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不是笑,而是冷意。「恐怕有人不想給予你這個機會。」
他的聲音很淡,但落在他人的耳中卻是感覺一股濃重的殺機。
佘一陽到底是劍丹六轉的劍修,哪怕在不妨之下被冷幽逼得停了下來,但要破除兩道普通的劍芒攻擊到也是不難。因此,在他破除到冷幽的攻擊之後便再次趕了過來。
不過,他沒有再次對冷幽給予報復,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
雖說這年輕男子的面相顯得極為堅毅,但仍是可以看出此人的年輕,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他是……葉風!」
佘一陽略想之下,面色直接便是一變。
他認出了葉風。
不同于冷幽,佘一陽知道葉風的手段。他知道自己根本拿不下葉風,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拿出了傳訊玉符,就待將葉風在此的消息傳送出去。可是,還未等他將傳訊玉符扔出,他的身體便猛然一顫,慘呼出了聲音。
因為,他的神魂遭受到了不明的攻擊。
神魂之中傳出了劇痛,讓他心下大驚,想起了韋南奉的描繪,立時便知道了葉風對他使出了攻擊。
不過,他曾經听韋南奉說過,那攻擊神魂手段雖說詭異,但不足以致命,真正要防的卻是葉風的驅劍術。那才是最為致命的攻擊手段。
他不想死,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體內劍元運轉了起來,在自己的身外形成了一股劍元護罩,緊張的戒備了起來。
至于將葉風在此的消息傳出去,此時的他,又哪里還能顧及的到呢?
然而,他沒有等來葉風的驅劍式,卻等來了冷幽的殘暴攻擊。
冷幽在听到葉風的言語之後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心下極為惱怒。
他在突破之後便一直想要憑借自己的實力破除掉葉風的防御禁術,然而,一直苦無機會。此時,終于得到了機會,他又哪里肯放過?
但是,他知道,如若有著佘一陽的存在,他便永遠不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你們這些破劍宗的鳥人,當真該死!」
冷幽眼中嗜血之色一閃,面上的傷痕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伴隨暴喝聲的傳出,冷幽已經轉身,已經縱身而起,已經揮出了手中重劍。
他知道,葉風不是那種背後傷人的小人,因此,在他轉身之際根本沒有防範葉風,而是將怒火全然轉嫁在了佘一陽的身上。此時此刻,他對佘一陽真真正正的起了殺機。
伴隨著空中的無形波動,六道十丈大小的金色巨劍悄然而成,隨著一聲「斬」,六道巨劍驟然而下,合而為一,散發了遠遠強于劍丹六轉的氣息。
劍風激,雪花起,彌漫了此地,一片朦朧。
佘一陽望著向自己斬來的將近六十五丈大小的巨劍,面色直接一變。他沒有想到,冷幽的劍術竟然如此高明,甚至比之他們這些破劍宗親傳弟子所習的劍術也是不弱。
雖說他一直在防備著葉風的驅劍術,但是,在此時卻是不能再防備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如若不使出最大的攻擊定會死于冷幽的劍下。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中長劍倒斬而起。
六十道劍芒憑空而現,在道道劍風中,隨即化為了一柄毫不遜色的巨劍向著上方來臨的巨劍迎去。
然而,他的劍術並沒有發揮出任何的作用,在還未踫撞到冷幽巨劍的時候便崩潰而散。
因為,他死了。
他的頭部有鮮血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