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不可能!」
葉風冷冷一笑,譏諷道︰「雖說你忍受住了來自神魂的疼痛,雖說你更是把握住了葉某在使用驅劍術時,靈識攻擊所出現的那一絲停頓從而有效將自己的劍元護罩使了出來。但是,你當葉某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手段的缺點嗎?你就當葉某沒有揣摩過應付之法嗎?
這禁術防御雖說不能防御實質攻擊,但多少也是能起到一絲作用的,那便是使得你的劍速漸慢。而當你調動體內劍元時,因為分心,你的劍速則會再次減慢。雖說你的速度是葉某不能相比的,但是,要想用手抓住兩次漸慢的劍身,卻並不算難。」
望著正努力想要抽回自己手長劍的何夕,葉風眼底深處有金芒不斷閃爍,冷聲道︰「你現在還有什麼手段!」
「啊!」
感受著神魂再次受到的不明攻擊從而引發的劇痛,何夕終是慘呼了出來。
然而,疼痛所能引起的也只能是慘呼,並不能引起何夕的大意與分心。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最好的法子莫過于始終維持著劍元護罩的保護,這樣,他便能保護自己不死。因此,他身外的劍元護罩仍然存在,而那柄綠色小劍仍在扭動著身形。
一時間,二人僵持了起來。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或許是一息,又或許一刻,又或許更長。
何夕見葉風根本不能把自己怎麼樣,面上露出了因為疼痛而顯然有些猙獰的笑容,「你的手段都已被我防御住了,你還能有什麼手段能夠傷到我!」
聞言,葉風隨之一怔。
正如何夕所說,葉風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傷到何夕。
如若憑借肉身氣力,葉風到是有著信心可以將何夕踢飛,但是,葉風並不能這麼做。因為,何夕的劍元護罩雖說是最為簡單的防御,但也是劍丹六轉的存在。因此,哪怕葉風的肉身氣力足以堪比劍丹五轉,並不能破開何夕的防御。並且,如若葉風真的不顧及結果的將何夕踢飛,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使得何夕再次進入已經設置好的禁制之中。雖說葉風並不懼怕禁制,但破解起來卻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到那時,很有可能會給何夕通過報信的機會。
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將人鉗制,葉風又怎麼會放開何夕?
除非何夕寧願放棄自己的神兵長劍,主動後退。不然,二人則會很長一階段保持這樣的僵局。
可是,何夕會主動後退嗎?
不會。
何夕看到了葉風的神色變化,猙獰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最強不過劍丹五轉的實力能夠拼過我劍丹六轉的修為。我更不相信,你這靈識攻擊能夠源源不斷。我到要看看誰笑到最後……啊啊啊……」
葉風不喜歡何夕的這種故作猖狂,沒有絲毫的客氣,識海中的劍星一顫便衍化出了大量的靈識之劍,如同滔滔江山般向著何夕的識海之中射去,再次引發了何夕一連串的劇痛。
然而,疼痛不但沒有磨滅何夕的猙獰,反而更加的猖狂了,隨著額頭處冷汗的掉落,他的言語也是如同落雨一般,不斷的發出︰「葉風小兒,你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吧。老夫要是有著一絲懼意,那便不姓何!來吧,我到要看看你能把老夫怎麼樣……」
葉風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確實拼不起。
雖說魂劍式很是強大,但對靈識的耗損也是極多,如若這般持續下去,所能引起的效果會越來越弱。到那時,何夕便能夠抓住機會,分心使出其他的手段。
但是,又有什麼手段可以能夠有效的傷敵呢?
忽然,葉風嘴角處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你當真以為葉某沒有其他手段了嗎?」
說話間,其手一拍儲物袋,手中便多出了一塊六菱形的玉質器具。這器具正是當初華元老先生贈于他的禁器。
看到葉風手中的禁器,盡管神魂不斷傳出疼痛,但何夕仍是硬擠出了一絲嘲笑,「你認為禁器對我有用嗎?你當我的防御是吃素的?」
「有沒有用,試試便知。」
葉風冷冷一笑,心說︰雖說這也是禁器,但卻不是普通的禁器,這是煉心禁器。
專攻精神攻擊的禁師所制作出來的禁器又豈是尋常禁器能夠比擬的?
冷笑間,他手持禁器,緩緩向著何夕的眉心逼去。
何夕認為葉風這是在故作姿勢,心下不許為意,忍著劇痛的臉上,嘲笑之色更濃。然而,當葉風手中的禁器觸踫到劍元護罩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驀然變了。
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來自于強烈危機的心悸。
「啪!」
聲音很淡,也很清脆。
隨著聲音的傳出,葉風的魂劍式一止,一股無形的波動自煉心禁器之中傳出,向著何夕的眉心方向射去,那看似十分堅韌的劍元護罩,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無形波動直接破入了其中。
何夕雙眼驀然一睜,驚恐呼道︰「這是什!」
他的話並未說完,「麼」字還未發出,但停了下來。
他的眼中閃出了一股晦澀的光芒。
他的神色緩緩變了。
時而猙獰,時而痛苦,時而悲傷,時而……很是復雜。而隨著神色的這些變化,他身上的劍元護罩正在緩緩的變淡。
許是過了一柱香,也許是過了一刻時,又或許是更短,劍元護罩上的顏色幾乎再也看不清了顏色,緊接著就如同破掉了的氣泡,發出了「叵」的清響之聲。
而就在這時,一致扭動著身形的綠色小劍驟然前射。
「砰!」
何夕倒在了地上。
他眉心處,只露劍柄。只不過,他沒有任何的痛苦,神色很是平靜。卻是不知,他在煉心禁器的攻擊下,想起了什麼。
葉風沒有望向何夕的尸體,而是仔細端詳起手中的煉心禁器來,卻發現六菱形禁器之上有著一面已然裂開了一道裂縫。
「難不成……這煉心禁器有著次數限制?待這六面俱損之後,這煉心禁器便不能用了?」
葉風不懂華元老先生這一脈的禁器如何,只是單憑這煉心禁器的情況,心下作出了判斷。不過,不管怎麼樣,這煉心禁器的威能著實讓葉風歡喜起來。
無疑,劍丹六轉的禁師所制作出來的禁器,哪怕殺不了劍丹六轉的劍修,但定然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這絲作用雖不強,但在戰斗之中卻是足以改變局面。
此時此刻,葉風忽然覺得,想要引起東巴連山的大亂,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望著東連峰方向,嘴角處泛起了強烈的冷意。
雪花寒。
春風更寒。
春風下,郭世含的心情如同這春風里的雪花,寒上加寒。
他再次接到了來自宗門的消息,何夕已亡。
他知道,這是葉風所為。
他完全沒有想到,葉風竟然在他的那一擊之中完好無損。
在他看來,他的那一擊雖說簡單,但也有著尋常劍丹九轉的威力。哪怕有著海水的分擔,但也足以讓葉風身受重傷。具體到達什麼樣的程度,郭世含不知,但他想,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恢復。
然而,現實的結果就好像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葉風不但還活得好好的,並且又殺了一人。這讓他心下憤怒無比。不過,他沒有趕往平東峰。因為,他知道,身為禁師的葉風有著很多的方法逃過自己的視線。
他望向駐守在東連峰上的唯存的禁師長老雲長老,神色陰沉無比的說道︰「為何連何長老都死在了葉風小兒的手中?有著禁制的守護,他不可能連葉風出現的訊號都不能發出。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在郭世含接到何夕死亡的消息後,便告訴給了雲長老,因此,雲長老一直在思索。待郭世含問出此話後,他沉吟了一番,忽然長嘆一聲,說道︰「恐怕是因為何長老私心作崇,小看了那小子,大意之下才憑白丟了性命。」
聞言,郭世含臉色更寒,冷聲道︰「為什麼這麼說?」
雲長老緩緩搖了搖頭,嘆道︰「葉風此子,不過是雙十年華,修習禁法最多不過五六年,他的禁法水平能達到什麼樣的水平?」
「我等禁師自然知道禁法提升的難度。因此,我等斷定此子哪怕天賦極佳,五六年的光景也不過是初級階段,恰恰剛能通過刻畫禁器從而使出大多的禁術。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禁師卻憑一柄折扇能夠擁有堪比劍丹六轉,甚至劍丹七轉的防御之力。這足以證明,那柄折扇的寶貴程度。可想而知,作為禁師的何長老又如何不動心呢?」
說話間,雲長老緩緩向著郭世含望去,認真道︰「如若何長老見到葉風發出訊號,我等均是前往,葉風小兒被擊斃之後,那他身上的物品該屬于誰呢?如若按照規定,恐怕也只能落在宗門的手中。身為禁師自然不願意那樣的寶物不能據為己有,因此,何長老的做法也就正常了。如若是我遇到那葉風小兒,恐怕也會這般去做。」
听聞雲長老這一番解釋,郭世含面上的寒色緩緩褪了下去。思索了良久,其忽然開口道︰「傳我令,但凡遇到葉風小兒傳出訊號者,事後可得其身上五成物品。如若遇到不傳者,以死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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