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貧等人一走,黃之遠一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忽然想起孟清貧臨走之前的話語,不禁回想起那滿臉難見異s ,嘴角滿布胡咋子的面容,疑惑重重。я思路客я
「欽差大人竟然知道燕虺,這可真是奇哉怪也。如此人物竟然問詢與我燕虺的去處。難道他們之間存在什麼關系不成。真是令人費解。難道血案的事情是燕虺告訴他們的?」
想到此處,黃之遠心中一緊,急忙起身,快步跑出二堂——
欽差行園,第二進院落的偏房之內。孟清貧端坐在桌案旁,若有所思。這時候,偏房的門突然打開,林青風端著茶盤走了進來,見孟清貧正在沉思,沒有打擾,而是將茶盤放在桌案上,輕輕的落在在旁邊的椅子上,面露疑惑的看著孟清貧。
良久之後,孟清貧長嘆了口氣,喃喃道;「蜀州的水很深啊。」
林青風趕忙起身,將茶盤推到孟清貧跟前,問道;「大人,什麼很深啊?你在說什麼?」
孟清貧忽而回過神來,見林青風站在自己的旁邊,笑著道;「青風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眼光落在面前的茶盤上。
林青風道;「我本來想請大人為我解惑,行至門口,見孟績端著茶盤而來,所以便讓孟績回去了。」
孟清貧呵呵一笑「讓你這個正四品的羽林衛將軍為我端茶,實在愧不敢當啊。」
林青風靦腆一笑「卑職怕孟績打擾你的思考。所以才這樣做,對了,大人,你剛剛在說什麼,什麼很深啊。」
孟清貧端起茶盤中冒著熱氣的茶杯,泯了一口道;「你恐怕現在還在疑惑,為什麼我們剛剛得到血案的消息,即刻來到城衙之時,尸體便已經被焚燒吧?」
林青風點點頭「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短短時刻便已經毀尸滅跡,當真讓人措手不及。而我們得到的消息乃是燕兄提供的,而且他比之我們先回到城衙之內,會不會、、」
孟清貧搖搖頭「這不可能,從時間上推斷,根本沒有充裕的時間去焚燒那些尸體。燕虺剛剛一走,我們便馬不停蹄的前往都督府內表明身份,然後伙同陳鶴鳴前往城衙驗明尸體,期間不過是小半個時辰而已,要焚燒完成尸體,時間根本不夠,否則我們前去之時便正好遇到大火燃燒的場景,而不是一片焦土。」
林青風一愣「那大人的意思是?」
孟清貧嘆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焚燒尸體的命令是在衙役和捕快從小河村運回尸體之後便下達的。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卻知道他們這麼做便是不想讓我等看到那些尸體。可以說這是提前舉措,抹掉一切痕跡啊。可見,我們的對手是多麼可怕。竟然已經將手伸到了城衙之內。」
林青風沉吟「那大人是懷疑那個城令是他們的人?」
孟清貧搖頭道;「僅憑他一個小小的九品城令,還沒有這樣的膽子和魄力,他只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城令即使不是他們的人,也和他們存在著某種聯系。」
林青風恍然「難怪大人今r 如此輕易的饒恕了城令大逆之舉,大人是想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吧?」
孟清貧點了點頭「不錯,隨著尸體的焚燒和燕虺的離去,所以的線索徹底斷開,即使處理了城令也于事無補,所以才在陳鶴鳴的巧言之下,順水推舟。放過了城令。」
林青風道;「難怪卑職剛剛覺得大人像是在做戲一般,去了一趟城衙,竟然連停尸房都沒有進入便匆匆離去。恐怕大人剛剛只是在敲山震虎吧。」
孟清貧哈哈一笑「沒想到啊,你竟然能夠想到此處。實在難得啊。不錯,剛剛我本打算勘察尸體,然而當我得知尸體已經盡數被焚燒之後,便知道既然想到抹掉痕跡,那麼即使去停尸房勘察,也得不到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我臨行之時聞訊燕虺的事情還記得吧?」
林青風點了點頭,甚為疑惑「這與此事有何關聯?」
孟清貧道;「自然關聯甚大,據那城令所言,他每一次勘察現場之時,都會帶上燕虺一起。那麼前兩r 的血案自然也是,所以可以說燕虺此人對于血案的了解極為詳細。我之所以提到燕虺,其一確實想見一見,其二便是讓他猜測我與燕虺的關系,猜測到燕虺可能已經將血案的詳細情況已經對我悉數道出。而且聯系起燕虺突然告假回鄉探望的信息。他們便會有這樣一個推論。燕虺已經被我收買,存在城衙之內的眼線,眼見我已經知道血案的具體緣由,細想之下,一定會猜測出肯定是他向我道出實情,鑒于血案的恐怖,便告假回鄉探望,以求躲開血案的漩渦。那麼此中情況之下,那城令將會怎麼做呢?」
林青風沉就片刻,忽而一驚「大人是說他將會去找上封報告此間情況,請求定奪。那現在恐怕已經出門了。卑職要不要、、、」
說道此處,林青風忽然發現孟清貧淡淡的笑容,大悟道;「原來大人已經有所動作,但是卑職愚鈍了。」
孟清貧呵呵一笑道;「剛剛從城衙出來之時,我已經將十二青羽衛中的趙林、桓亮留在城衙外監視了。而今只等二人的消息即可。我想今晚我們肯定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的收獲。」
林青風道;「原來如此,大人深謀遠慮,當真讓卑職佩服無比。不過卑職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大人在城令面前提及到燕兄,是不是會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啊,燕兄不過是淬骨境界的修為,可以說在這樣的勢力面前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而據卑職所知,大人對于燕兄也極為欣賞,這樣做著實讓卑職甚為不解。」
孟清貧點了點頭「確實,這樣做確實有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之嫌,憑著他微薄的境界修為,生命著實堪憂。但是你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林青風不解的問道;「什麼問題?」
孟清貧道;「你聯系起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什麼。嗯,換個說法,我們之所以打破微服的計劃,提前暴露行蹤,因為什麼?」
林青風瞬間明白過來「大人是說這一切都是燕兄的消息在推波助瀾?」
孟清貧點頭道;「不錯,我們所做的種種都是因為燕虺的消息。可以說,這一切的風暴都是他一手興起的。從得到血案的消息,到他臨行之前略有深意的告知我們城衙之內死者的尸體的信息。導致我們不得不提前暴露身份進行查訪此事。這一切都與他月兌不開關系。」
林青風道;「那這與大人將燕兄與我等莫名其妙的關系讓他們猜測有什麼關系呢?」
孟清貧道;「我記得剛剛在城門的酒館之內說過,燕虺所留下的信息與他言語之內所隱含的意思,是想讓我與蜀州的官吏互掐吧。」
林青風點了點頭。孟清貧接著道;「那麼他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什麼呢?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燕虺在此案中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然而他在我等面前顯露出的才具,讓我等對其刮目相看,對其不得不重視。那麼他的消息卻將我等擺上了台面。其中的緣由就不言而喻了。」
林青風被孟清貧的話語弄得糊涂了根本模不清孟清貧此言何意。「大人,你還是明說吧,如此多的言語,卑職的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了。」
孟清貧呵呵一笑,道;「燕虺之所以這樣的目的,便是想要看看到底我等有沒有與那隱藏的神秘勢力較陣的實力。你想一下,若是你有燕虺那樣的才具,會甘願屈居于小小的城衙之內做一個小小的衙役嗎?」
林青風這才明白過來「大人的意思是燕兄想通過你與那股勢力的爭斗,確定強弱。然後擇強而赴?」
孟清貧點了點頭「不錯,我想燕虺現在怕是躲在哪個角落觀賞著好戲呢。但是他小看我孟清貧了,怎會如此輕易便被其算計。所以首先便將他綁在我的戰車之上,到時候我的護衛,他怕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而且提前動作,對于我等也沒有什麼損失,相反,將一個恐怖的家伙收歸麾下。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林青風恍然大悟「大人真是高明,之所以在城令面前說出那樣的話語,就是讓他們猜測燕兄與你的關系。徹底斷絕他投向那股勢力的門路。真可謂是妙訣無比啊。看來大人的身邊將會多一個得力干將了。」
孟清貧呵呵笑道;「說此事還為時過早。有一點確實被他算計到了,那就是我們不得不提前對蜀州官吏進行肅清,這將是一場殘酷而危險的斗爭啊。」
就在此時,孟績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老爺,趙林、桓亮回來了,在大堂之處等待。」
孟清貧一听,頓時大喜道;「來了,看來明r 的欽差行園將會更加熱鬧啊。」
說著便與林青風走出偏房,向著大堂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