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r 清晨,欽差行園一片寧靜,熙和的朝陽緩緩的照入院子,落在院子里發呆的身影上,點點溫和讓他稍稍動了動身子。他透過院牆,看了看露出半個面容的紅s 圓盤,嘆了口氣,起身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皺,向堂屋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僕人打扮的中年人慌慌張張的從里面跑了出來,見到林青風正迎面而來,大喜道;「將軍,里面的那位小哥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青風先是一愣,旋即大喜「你是說燕兄醒來了?」
那僕人點頭之下,林青風快步走入後堂廂房之內,一進去,便見燕虺半座起身來,手中拿著一個茶杯,見林青風滿臉笑意的匆匆而來,抱拳淡然一笑道;「林兄,我們又見面了。」
林青風急忙走到跟前,在燕虺身上左顧右看,此時燕虺身上的傷口已經奇跡般的愈合,而且沒有任何疤痕,臉s 的胡渣子已經褪去,整個臉龐的肌膚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當真不是一個雙十年齡之人該出現的。
見燕虺身上的肌膚吹氣可破,臉s 也顯現出淡淡的紅暈,他松了口氣「燕兄,可感覺到什麼不適?」
燕虺看得出林青風的關心,心中泛起暖意,笑著搖了搖頭「多謝林兄關心,身體已無大礙。反而還感覺到出奇的好,當真奇哉怪也,林兄,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身上的刀傷不下數十,怎麼現在、、」燕虺說著,伸出雪白的手臂疑惑的看了看。
林青風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大人醫術高明吧。大人的醫術可是首屈一指,些許小傷應該還難不倒他。」
燕虺苦笑道;「小傷?呵呵,對了,還沒有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呢。不知大人現在何處?可否引導燕某前去拜見,當面感謝他老人家的活命之恩。」
林青風撲哧一笑「燕兄,你可是我從官道之上帶回的。要感謝也得先感謝我啊?」
燕虺一愣,旋即苦笑道;「原來如此,燕某遭受大難,感謝林兄仗義援手相助,不過燕某身無長物,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呢,這樣吧,林兄若是有什麼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必當義不容辭。」
林青風呵呵一笑「燕兄此言當真?現在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燕虺一愣「哦?林兄請說吧,燕某力所能及,必定竭盡全力。」
林青風笑意盎然的點了點頭「此事先不忙。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境界的提升啊?」
燕虺點了點頭「不錯,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感覺此事體內出現一股氣流充斥滿丹田,穿行于體內,每一次運行,都感覺到j ng神煥發。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樣的現象是練氣圓滿的跡象,不知、、」
林青風笑著點頭道;「這樣就好。走,我們去見大人吧,大人一夜都在偏房之內,未曾睡下。」
燕虺見林青風沒有回答他,便沒有繼續問下去,起身之後,才發覺自己身上穿著睡衣。訕笑的看了看林青風「林兄,可否替燕某尋件衣衫,這樣怎麼去見大人啊?」
林青風這才注意到燕虺身上穿著睡衣,笑著向旁邊的僕人道;「你去外面找孟績,讓他給燕兄一件護衛的衣服前來。燕兄這次給大人當護衛可是再也推辭不掉嘍。」
燕虺聞言,苦笑道;「若是大人開口,救命之恩,燕某哪能有推辭之理。」
二堂的偏房之外,孟績站在房門外躊躇不前,猶豫不決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忽而一咬牙,大聲道;「老爺,該是吃早飯的時間了。」
這時候,燕虺換上一件北府衛的士兵衣服,與林青風一起朝二堂旁邊的偏房走來,見孟績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的樣子,兩人一愣,上前盤問之下,原來是怕打擾孟清貧思考問題,這才不敢叫孟清貧吃飯。林青風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你先去吧,我去叫大人吧。正好有事呢。」
孟績感激的說道;「那多謝林將軍了。」說著便疾步離開。二人相視一眼笑了笑,林青風便上前,敲了敲門。屋舍之內傳來一個孟清貧的聲音。
「進來吧」
林青風轉頭對燕虺笑了笑,便推門而入。此時的孟清貧雙手據案,看到進入的林青風,笑了笑道;「原來青風啊。有什麼事嗎?」
忽然,孟清貧看到緊跟林青風身後的北府衛打扮的燕虺,一愣之下,旋即起身,走到燕虺跟前,仔細打量著燕虺。
燕虺笑了笑,躬身道;「燕某此來,乃是為了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大人的再造之恩,燕某萬死難報。」
孟清貧哈哈一笑「小友不必多禮,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還與小友曾經把酒暢談呢,也算是緣分吧。不過,小友的打扮倒是讓老夫看著晃眼啊,這身北府衛軍服穿著小友身上,英姿颯爽。不過小友嘴角的胡渣子竟然沒了?如果老夫沒有猜測的話,小友還不到二十吧。」
燕虺笑道;「大人慧眼如炬,燕某今年剛剛十七歲。至于這身服飾,那是我的衣服已經無法使用,這才換上這。」
旁邊的林青風一驚「你才十七歲,不會吧。怎麼、、」
燕虺道;「人說嘴上沒毛,說話不牢。故而才不修邊幅。倒是承受了林兄那麼就的大哥,實在汗顏。」
林青風笑道;「原來如此。那麼以後我得多一個小弟了。」
燕虺笑了笑「叫我燕虺即可,其他的稱呼听著別扭。」
孟清貧笑著道;「如此甚好。沒想到你竟然不過雙十年華,倒真是讓老夫吃了一驚。老夫稱呼你燕虺,不見怪吧。」
燕虺道;「大人言重了。燕虺的x ng命還是大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哪里能夠有怪罪之禮啊。」
孟清貧點點頭「燕虺,你是怎麼受傷的?怎麼會?」
燕虺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襲擊我之人,到底為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現身襲擊我,也令我大為吃驚,可以說,我與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孟清貧一愣「哦?襲擊你的人是什麼人你知道?」
燕虺點了點頭,沉聲道;「是燕雲軍。」
「什麼?」此言一出,頓時讓孟清貧和林青風二人大驚失s ,面面相覷的相互的看了看。
林青風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確信沒有看錯?襲擊你的人是燕雲軍?」
燕虺點頭道;「燕雲軍的服飾,繕絲制作的黑袍,上繡大雁穿雲圖。如此明顯的標志,我豈能看錯。」
燕虺的話讓兩人久久不言。林青風依然難以置信,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然而,這話卻是燕虺這個幸存者所說,而且燕虺根本沒有欺騙他們的理由。他y 言又止的看了看燕虺。
孟清貧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而後道;「燕虺,燕雲軍襲擊于你,燕雲軍乃是陛下的專屬機構,而你卻對我們道出實情。可知你已經看出什麼了吧。說說你的猜測。」
燕虺佩服的看了孟清貧一眼「大人之能,燕虺佩服。不錯,這些燕雲軍行事讓我模不著頭腦,那領頭襲擊我之人竟然沒有著裝燕雲軍的服飾。這與軍中的法制不太相符和,這是其一。其二便是燕雲軍行事一向不拖泥帶水,擅長刺殺之術,乃是人所共知的,往往都是一擊必殺。然而那些人卻是首先將我的坐騎斬成兩半,而後在我逃走之際,才從灌木叢中躍出。可見,這些燕雲軍不會是真正的燕雲軍,即使是,也不會是朝廷派來的。」
孟清貧點了點頭「不錯,燕雲軍行事一向果斷,一擊出手,遠遁而去。可見,這些燕雲軍的存在可是個巨大的秘密啊。」
林青風不解,疑惑的看著二人。燕虺看著孟清貧陷入沉思的樣子,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良久之後,孟清貧忽然露出微笑,喃喃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此處的水,很深啊。」
林青風急忙問道;「大人,你想到了什麼?」
孟清貧笑了笑,對燕虺說道;「燕虺,我那r 在酒肆里面的話語你可曾記得?」
燕虺苦笑道;「若是大人不嫌棄。燕虺哪還有推月兌之理。況且,現在不已經是護衛了嗎?」
孟清貧哈哈一笑「好、好,既然如此,青風啊,今後燕虺便落于你的麾下,你給他個職位吧。燕虺啊,你或許還不知道,青風可是正四品羽林衛將軍。」
林青風大喜「燕虺,沒想到這麼快我等便是同僚了,既然這樣,那麼也不能委屈于你。就做我手下的副將吧。」
燕虺一驚「沒想到林兄年紀輕輕便已經身居高位,當真讓燕虺汗顏。我有時候還為自己的小聰明自鳴得意。看到林兄,小弟實在可笑至極,既然林兄不嫌棄,那麼這副將之職,小弟愧領了。」
林青風滿意的笑了笑「你那個也算小聰明?那可是連大人都忌憚三分啊。或許你還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吧。」
燕虺道;「這個確實不知,雖然猜測出大人便是前來的欽差大臣,但是具體名諱卻是不知。」
孟清貧一拍額頭「你看,我這是老糊涂了。老夫孟清貧,字賢。也叫孟賢。算起來我們也算認識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在酒肆之內,我便自報姓名,孟賢。」
燕虺大驚;「原來先生便是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燕虺慕名已久,早就想見一見這位傳奇的人物。能與大人有個幾面之緣,倒是讓燕某受寵若驚。哦不對,現在已經是大人的護衛,該稱大人。卑職見過大人。」
孟清貧哈哈大笑起來「能夠讓你佩服,老夫深感榮幸啊。不必多禮了。哎,而今乃是多事之秋,現在我們便來部署一下接下來的動作吧。既然你已經是我的護衛,那麼便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現在便讓你知道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