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路 第三十七章、亮身份

作者 ︰ 曉風殘夜

在魚作陷入沉思之際,大帳的帳幔陸續被掀開,一個個校尉打扮的軍士走了進來,靜靜的站在兩旁,不鳴一言。這些校尉便是城防營十二個小隊的統領之人。大燕規制,每一個城防營之內,設一位正五品定遠將軍,麾下從五品副將一名,三名正六品偏將。其余都是七品校尉統領兵卒。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大帳已經十六人,最右邊離帥案最近之位上站立之人便是淺綠s 戰袍,服銀帶,九扣金夸。此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長臉短須,目光銳利,右邊臉頰上一條恐怖的刀疤蔓至眼角,整個人看上起極為狠戾。一看便是刀尖上模爬滾打過來的。身上帶有淡淡的煞氣。此人便是身領城防營副將之位,姓孫,名臨勝。

此人一進來便落入燕虺的重點觀察對象。因為此人進來之時,看到前方端坐的司馬廖靜,身著一頓,眼中疑惑之s 一閃,旋即隱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眼光時不時的注意著廖靜。而且廖靜在此人進來之後,明顯一喜。

看著兩人相見之時的表情,燕虺便已經猜測出,此人便是廖靜所謂的老朋友。燕虺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而是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此人。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郎奇見人已經到齊,點了點頭,道;「今r 聚集諸將,乃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宣布。今r ,本將軍接到欽差大人的調令,命令城防營兵士前往蜀州城內封關鎖道,嚴守各個路口街道,禁止任何人通行,違令者,格殺勿論。」

郎奇此言一出,眾人心中皆是一顫。他們最小的年紀也是二十五六歲,而且長期混跡官場,哪里嗅不出其中的不同尋常。大家心中此時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蜀州城將要變天了。

孫副將一听此言,一愣之下。眼光詫異的投向旁邊的廖靜,好似在說‘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廖靜此時焦急無比,見孫副將投來的目光,眼角的余光看著身後的燕虺二人,嘴角翹了翹。孫副將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燕虺二人。燕虺一直注意著此人的動作,見他在廖靜的示意下目光投向他們二人,燕虺眼光頓時迎上,露出善意的微笑。同時點了點頭。

那孫副將恍然大悟,同樣輕輕的點頭回應。眼光再次落到廖靜的身上,點了點頭。廖靜以為孫副將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松了口氣。

孫副將突然越班走到中間,躬身道;「將軍,末將這就去集合隊伍。以待整裝前往蜀州城。」大軍出發之前,都會由主管軍官親自集合隊伍。這是因為防止親自統領兵卒的校尉私自調遣兵卒行叛變之舉;二是由為了讓兵卒們明白此事的真實x ng。這樣的工作一般將軍不會親自處理,而是由副將代勞。將軍只是在臨行之前巡視一番。故而孫副將的行事合情在理。

郎奇點了點頭。孫副將在郎奇的點頭下,快步走出大帳。孫副將走出之後,大帳之外響起他的大喝之聲。

「夫長何在?即刻命令軍隊到校場集合。」

「得令」此起彼伏的得令之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和如雷的馬蹄聲,以及恍來的軍馬嘶吼聲。

大帳之內,郎奇分發將令,不一會兒。帳內的十二個校尉盡數離去,前去準備,大帳之內唯獨剩下三名偏將、郎奇和燕虺三人。

分發將令之後的郎奇長舒了口氣。走下帥案,來到廖靜身前,對身後的燕虺道;「,此事末將已經令出。不知道大人還有其他需要末將代為行事之處嗎?」

燕虺沒有答話,而是目光徘徊于那三名偏將身上。郎奇見燕虺沒有說話,看著燕虺注視著三名偏將,便明白燕虺的意思。笑道;「小將軍不必顧慮。這三人乃是卑職的心月復,已經跟隨末將十來年。乃是值得信任之人。」

燕虺舒了口氣「如此甚好,但是小人還需要確認一件事。」

郎奇問道;「哦?什麼事情?」

燕虺上前一步,在郎奇耳邊嘀咕了一句。郎奇頓時大驚「你怎麼知道?」

燕虺道;「這是大人告訴于我的,只有在確認將軍的身份之後,方才能夠告知具體事宜。而且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起見,還請將軍勿要見怪。」

郎奇恍然「原來如此。我說此事甚為絕密,你怎麼會知道。大人如此行事,定然是有大謀之事吧。這也沒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

說著,郎奇示意燕虺道帥案旁,燕虺走上前去之後。郎奇便解開鎧甲,將衣服半解開來,將後背臂膀之處露于燕虺的眼下。然後迅速的穿上鎧甲,道;「小將軍現在可以說了吧。」

燕虺此時方才舒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既然將軍已經驗明正身,那麼接下來的事情還要將軍把持。按照大人之計行事。」

郎奇點了點頭之下。燕虺便沉聲,一字一詞的說道;「城防營內有內ji n。」

「什麼?」不只是郎奇大驚,就連那三位偏將和魚作都頓時大驚。廖靜卻是臉s 大變。

郎奇急忙問道;「小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虺道;「據大人得到可靠消息。城防營之內有內ji n,y 圖掌控城防營,行謀逆之舉。而蜀州司馬便是此人的同黨。這也是將司馬一起帶來的原因。」

郎奇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此時面s 大變的蜀州司馬廖靜「你是說蜀州司馬連同城防營之內的內ji n,y 圖一起行使謀逆之舉。這、、」

燕虺沉重的點了點頭「不錯,此事乃是大人親自確認的,不會有錯。具體事宜,等見到大人之後,大人會親自向你解釋。而今那城防營的內ji n會在此次行動之前,襲殺于你,徹底掌握城防營。所以,此時乃是危急關頭。其他之事以後再說,還是先面對當前。」

郎奇實在難以相信,帳內除廖靜與燕虺之外,皆是面面相覷。郎奇畢竟是沙場宿將,很快便恢復過來,沉聲道;「小將軍請說吧,內ji n是誰?還有,大人認為該如何處理此事。」

燕虺踱了幾步,道;「而今將軍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該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至于這三名偏將和魚作,你等听我號令。我說把誰拿下,你等立刻動手,千萬不要有任何遲疑,遇到阻礙,就地格殺。否則將會前功盡棄。明白嗎?」

魚作點了點頭。那三名偏將卻是看了看郎奇,見郎奇點了點頭,便向燕虺抱拳答道;「是」

這時候,郎奇異樣的看著燕虺道;「小將軍的身份不是僅僅傳令兵那麼簡單吧?否則大人也不會委以重任,將如此事情告知與你,並且讓你坐鎮處理。」

燕虺笑道;「本將軍隱瞞身份前來,就是為了演一場好戲。未曾事先知會將軍,考慮不周之處。還請將軍海涵。畢竟此事事關者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吾名燕虺,乃是羽林衛林青風將軍麾下副將,而今恬掌代理欽差大臣之職。」

郎奇大驚。「代理欽差?」

這時候,魚作走上前來,道;「不錯,燕將軍便是代理欽差。大人遠行,將蜀州城內的大小事務完全交由燕將軍處理,卑職協同另外一名青羽衛便是燕將軍的貼身護衛。」

青羽衛是什麼人的前身,大燕凡是稍有了解青羽衛之人都知曉。若說在大燕之中,第一個不會叛變大燕的是蒼帝,那麼第二個便非青羽衛莫屬了。而且魚作青羽衛的身份他已經確認無誤。故而魚作的話對燕虺的身份無疑是最為有力的證明。

得到魚作認證,郎奇趕忙施禮道;「原來是燕將軍,郎奇失禮了。沒想到燕將軍年紀輕輕便得到大人如此重用,實在是讓末將驚訝無可言表啊。」

那三名偏將得知燕虺身份之時,先是一陣大驚,隨後見郎奇見禮,便也尷尬的對燕虺見禮,其中一人道;「燕將軍,剛剛卑職無禮之處。還請將軍原宥。畢竟、畢竟、、」

燕虺笑著擺了擺手「諸位不必多禮。剛剛本將軍因為怕事情外露,所以未曾表明身份。這也怪不得諸位。此事不要再提了。」燕虺頓了頓,扭頭對郎奇道;「郎將軍,雖然在大人之處得知你的身份,但是你的具體實力卻是還不知曉。不知道郎將軍的實力如何?這對于此事有著關鍵x ng的作用。」

郎奇道;「末將實力只是先天初期罷了。但是末將感覺離先天中期不遠了,現在應該處于先天初期巔峰吧。」

燕虺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那麼事情離成功便又多了幾分勝算了。」

郎奇不解,忽而好似想起什麼,問道;「燕將軍,你還沒有說那內ji n是誰呢。」

燕虺笑了笑,眼光落在一直沉寂,不鳴一言的司馬廖靜身上。道;「此人是誰?這個問題還是由司馬大人親自為我們解惑吧。司馬大人?」

廖靜見大帳之內所有人的目光盡數投向他,s 厲內在的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亂言之下便把本司馬說成什麼謀逆之人。若是讓我有朝一r 得月兌身出,必定到陛下榻前奏報你等孽行。還我公道。」

燕虺輕笑道;「看來司馬大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或許你還不明白現在你自己的處境。那麼便讓燕某告訴你,而今你可以說是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已經是俎上之肉。也就是說,我說你能活下去,那麼,你還是司馬大人。可是我若是不高興,那麼你隨時都可能葬身魚作的刀下。好死不如賴活著,司馬大人,你可要想清楚啊,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做不明智之舉,否則後悔之下可就再也沒有思考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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