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行園內,陳鶴鳴驕躁不安,座上依然沒有絲毫身影,便踏步走出大堂,看了看天上的r 頭,此時正中的r 頭已經稍有偏移。
「應該已至未時了吧。怎麼孟清貧還不出現,難道他想將蜀州眾官吏晾在烈r 暴曬下一整天嗎?」
陳鶴鳴想著,緩緩的走到大門前,向外張望。四周的街道在他下了封鎖令下空空如也,看不到一個人影。街道上垂落的樹葉在暖風中飛起有落下,烈陽傾灑在潔淨的青石街道上,泛出點點星光。
陳鶴鳴四處張望之下,依然沒有孟清貧的身影出現,心中忐忑不安。這時候,陳鶴鳴眼神忽然一凝,只見一匹烈馬飛奔而來,上座一個青羽衛裝扮的中年漢子,隨著烈馬奔襲,後面響起整齊的步伐之聲。幾十個北府衛軍士跑步跟隨其後。片刻便到達陳鶴鳴跟前。來人正是被城防營換防而來的簡平。
簡平一見門口張望的陳鶴鳴,翻身下馬,躬身道;「都督大人這是、、」
陳鶴鳴一改愁容,笑著回禮道;「原來是青羽衛的將軍,不知丞相大人是不是在後面?」
簡平一愣「卑職接到代理欽差大人的命令,火速趕回欽差行園。難道大人還沒有回來?」
陳鶴鳴一驚,旋即隱藏起來,疑惑的問道;「將軍是說代理欽差?難道丞相大人已經出巡了?」
簡平愣愣的看著陳鶴鳴,見他疑惑的樣子,便明白陳鶴鳴還不知道孟清貧已經離開的消息。之所以那個代理欽差如此隱瞞,必然有其隱瞞的理由,便岔開話題道;「大人馬上回來,大人耐心等待即可。」說著,也不管陳鶴鳴的詫異,朝身後的北府衛一揮手,道;「爾等立即進入欽差行園,加強戒備。」
「是」
那些北府衛得令,整齊的進入欽差行園。分布到行園的各個守衛稀薄之地。填補空缺。簡平下完命令,朝陳鶴鳴一抱拳,便進入欽差行園,一進門,便看到大大小小蜀州官吏靜立的場景,甚是一愣。極為不解。不知道燕虺到底唱什麼大戲。但是作為青羽衛的j ng覺,見過的世面數不甚數,而今這樣的情況,便知道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定是蘊藏著可怕的風暴。所以沒有休息,而是回身走到大門口,坐在石階上,靜靜的等待著。
陳鶴鳴見簡平落座在石階之上,訕笑著點了點頭,便要跨步走向大堂之內。就在此時,一陣馬蹄之聲讓他停住了腳步,趕緊回身一看,只見七八匹馬向著欽差行園飛奔而來,馬背之上的人,他除了認識郎奇這個城防營的統領和其中的青羽衛外,其他沒有一個他認識的。然而,令他s 變的是,隨著策馬奔馳而來的幾人之後,大隊人馬整齊的步伐之聲響起。城防營的大旗首先落入陳鶴鳴眼中。然而隨著大隊開來,大隊之中的一匹駿馬上綁縛著的身影才是他真正s 變的原因。那人正是廖靜。
此時陳鶴鳴哪里還不明白,城防營篡位一事,已經徹底失敗。陳鶴鳴大驚。靜立的身子開始顫抖。片刻之間,燕虺幾人便到達大門門口。燕虺翻身下馬之時,落座在石階之上的簡平趕緊起身迎上去,笑道;「燕將軍回來了。」
燕虺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陳鶴鳴身上,疑惑道;「這位大人是?」
陳鶴鳴趕忙收拾情緒,走上前來,躬身道;「卑職乃是蜀州都督陳鶴鳴,不知將軍怎麼稱呼?」
燕虺恍然,笑著抬起陳鶴鳴抱拳雙手,道;「都督大人不必多禮,本將軍名燕虺,領羽林衛副將之職。而今得丞相大人垂簾,領蜀州代理欽差之職。」
陳鶴鳴一驚「原來是代理欽差大人,卑職無禮之處,還望見諒。」說著,陳鶴鳴急忙跪地叩頭。
燕虺一手抬起陳鶴鳴,笑道;「都督大人不必如此,本將軍只是恰逢其會罷了。丞相大人月兌不開身來,這才將這欽差之職暫且落于本將軍身上。所以,大人不須客套。我們進去吧,相信現在那些官吏已經等待得不耐煩了吧。」
燕虺說著,轉頭對郎奇幾人說道;「傳我命令,派遣兩個小隊將欽差行園包圍起來,一直鳥也不讓飛出。兩個小隊隨我進入欽差行園,加強戒備。其他兩個小隊在此地等候命令。」是「
燕虺說完,看了陳鶴鳴一眼,便走入大門,兩隊城防營兵士隨著燕虺的進入,整齊的從兩側進入其中。在每一個官員身旁都站著一人,與那北府衛的拱衛,將那些官吏圍在中間。
官吏們等候良久,突然迎來這莫名其妙的一幕,甚為驚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眼楮朝著大門之處望去。
燕虺帶領著郎奇等人緩緩的步入青石大道之上。掃視著兩旁站立的官員。面無表情。然而,認識燕虺的人不多,有幾個曾經和黃之遠關系不錯的見過幾次,本以後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役,沒想到竟然是個極有身份之人。有幾個面露疑惑之s ,只是鑒于身旁的北府衛和城防營軍士,不敢稍有動作。
燕虺走進大堂,,環視左右的官吏一眼,隨後看了看跟上來的郎奇,走上去拍了拍肩膀,道;「你站在武將首位吧。一會兒還有事情讓你處理。」
郎奇受寵若驚,急忙抱拳躬身答道;「是」燕虺將郎奇抱拳的手按下,而後走上帥案。落座在大堂之上的帥案旁,郎奇疑惑的看了燕虺一眼,旋即躬身等待燕虺發話。魚作和簡平兩人隨侍燕虺左右,目不斜視。
燕虺端坐下來,長舒了口氣,道;」都督大人,將欽差大令呈上來吧。「
陳鶴鳴聞言,急忙將燕虺帶去傳令的大令呈遞出,旁邊的魚作趕忙下去接下,呈遞到燕虺的手中。燕虺接下大令,收入懷中,道;「都督大人,現在蜀州城內大小官吏已經盡數到堂了嗎?還有缺少之人沒有?」
陳鶴鳴道;「還有法曹的一個衙司、蜀州司馬、糧曹官沒有到來,其他的人已經盡數到堂听宣。」
燕虺點頭「他們具體所為何事沒有前來?」
陳鶴鳴突然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在燕虺投來的目光下,急忙回道;「糧曹官和法曹衙司稱病沒有前來,至于司馬,卑職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燕虺問;「糧曹官和法曹衙司姓氏名誰?」
陳鶴鳴道;「糧曹官桓合,法曹衙司鄭方。」
燕虺點了點頭,從懷中模出那廖靜供述的附逆名單,展開擺著桌案上,尋找著二人的名字。果然,二人的名字正在名單之中。燕虺抬起頭來,對郎奇道;「郎奇,命麾下城防營軍士,將兩人索拿到堂,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得令」說著,郎奇昂首闊步的走出堂去。
陳鶴鳴一听燕虺之言,暗道不好。然而卻不敢有絲毫動作,見燕虺不再說話,便躬身道;「大人,不知大人為何將二人索拿到堂。難道這兩人犯了什麼大罪嗎?」
燕虺冷哼一聲「本將軍行事,還要跟你解釋嗎?哼。」
陳鶴鳴一愣,旋即表情極不自然。悻悻的回答道;「是卑職失禮了。」說著,靜靜的站立著,不再說話,然而心中卻是驕躁異常,燕虺的行事和剛剛的動作,以及身處城防營大軍中的廖靜身影。讓他已經感覺到一場暴風雨將要來臨。
燕虺見陳鶴鳴不再說話。便起身,拿出懷中的欽差大令高聲道;「而今丞相大人遠行,分身乏術,故而將蜀州欽差之職暫由燕某代理。本將軍燕虺,隸屬羽林衛林青風將軍麾下副將。」
眾官吏聞言,雖然不解。但是既然都督陳鶴鳴已經確認燕虺的身份,並且公然立于欽差行園的大堂之上。那麼是代理欽差無疑。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跪倒在地,高呼道;「卑職等參見代理欽差大人。」
燕虺道;「諸位免禮」
「謝大人」
眾人站起身來之後,燕虺咳嗽了一聲,將桌案上的那張供狀拿了起來,道;「下面我念道名字的官吏進入大堂之內,等候差遣。城衛將軍林徹」
「卑職在」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走到堂中,躬身道。
燕虺點了點頭,繼續念道;「法曹王明遠」
「卑職在」
「功曹王申」
「卑職在」
「糧曹轉運使秦浩生」
"卑職在」
「軍需官,陳勝」
「卑職在」
「蜀州驛丞梁河」
「卑職在」
「執戈校尉黃岩」
「卑職在」、、、、、、、、、、、、、、、、、、、、、、、、、、、、、、、
燕虺點下名字的十人,皆是涉及蜀州各關口要道,各個部門的官員名單,可以說,都是各個部分的重量級人物,然而,卻是榜上有名之人。
此時,堂上站立的十人根本弄不清楚燕虺要做什麼,這些官吏囊括的領域太大,幾乎沒有什麼交集。
點出十人之後,燕虺放下名單,緩緩抬首看了看堂中躬身站立的十人。厲聲道;「堂外北府衛听令,將這十人拿下。」
「什麼」眾人大驚。堂外北府衛頓時蜂擁而入,將十人押解起來。靜靜的等待著燕虺的命令。
十人皆是面s 大變,怒視著燕虺。
「大人,不知道我等所犯何罪?要將我等拿下?」
「大人,即使是將我等拿下,也要先說明理由啊?」
「大人,你若此巋然行事,末將不服」
「大人明察,卑職等到底所犯何罪?請大人明示。」
燕虺看著極力辯解的十人,冷笑道;「看來你等還是不準備授首認罪。而今竟敢巧言詭辯。好啊,那麼本將軍便讓你等死的明白。本將軍提一個名字。或許你麼能夠記起來。」
城防將軍問道;「什麼名字?」
燕虺冷眼看著此人,嘴唇微顫,輕聲道;「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