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听著這些兵種名字各異,其他都不怎麼上線,獨獨對那脂粉兵來了興致,急忙問道︰「這個六王子的脂粉兵是什麼兵啊?怎麼听著很怪異啊
玄火捂嘴輕笑道︰「難怪你听著怪異,這脂粉兵本來就是一群娘子組成的,咱們這位六王子自命風流,從不喜歡男人親近,所以就連手下都是只有女人
陳銘臉上笑容有些尷尬曖昧,笑道︰「還真是風流鬼一個,也不怕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陳銘,休得胡言,這些話日後不得再說,否則被有心人听到了,便是老夫也救不得你常太師下了馬車,狠狠瞪了一眼陳銘,離開了蘇城,太師的神情就變得與往日不同了,變得嚴肅了許多。
陳銘躬身下馬跟隨,識趣的不再多話。
常太師率眾便要踏足小鎮,但是遭到了阻攔,一頭赤焰虎當頭撲上,血盆大口一張,咆哮吼動,仿佛要將人一口吞下一般。
陳銘隨玄冰二人當即沖到面前保護常太師。
常太師渾然不懼喊道︰「柳徹副將何在,老夫常玄書有要事尋九王子,不知可否相見用真氣吼出去的聲音響徹整個軍營。
「原來是常太師駕臨,柳徹沒能相迎,實在是失禮柳徹自軍營中走出,他一身戎裝,虯髯大胡子,見到常太師,拱手笑道︰「老太師,怎麼有空來九盤山尋九王子,王子此刻正在山上和老神仙下棋呢
常太師眉頭蹙起,皺眉道︰「九王子還在沉迷于‘越戰’棋局嗎,柳將軍,可否帶我前往尋九王子
柳徹當即明言道︰「今日天色太晚,只怕不方便入山,明日一早我便派人護送太師入山可好?」
常太師雖然心中著急,但是卻是十分冷靜,瞧著天色漸晚,點頭道︰「也好,如此就叨擾了
夜幕降下,陳銘等人被安排在了鎮內小店休憩,四周都是士兵把守,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監禁了一般。
透過窗戶,陳銘看見輕騎向著山上匆匆而去,皺眉對常太師道︰「太師,你為什麼要答應留宿一晚?我怎麼覺得這里的氣氛很怪異啊?」
常太師喝茶,嚴肅的臉上露出點滴惆悵微笑道︰「陳銘你尚未入朝,還不習慣外面有人護衛,等你習慣了就不會如此了
陳銘點頭應承,心頭的不安感還是揮之不去,小二這時候送上酒菜。
陳銘早就酒蟲泛濫了,端起酒杯便喝,酒水尚未入口,陳銘臉色頓時大變,喝道︰「不能喝,這酒水有
有了上次被迷暈的經驗,陳銘對已經有了深刻的了解,是萬難再上當的了。
常太師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臉驚疑道︰「不會吧,這酒真有?」
陳銘對玄冰攤手,玄冰上前來檢查,點頭道︰「的確有七魂迷在這酒內,中者當昏睡七日不醒
常太師眉頭輕皺不語,玄火當即喝道︰「我去抓那柳徹來問個清楚
「等等,這下藥並不是他做的常太師當即斷定。
陳銘不解問道︰「太師為何如此篤定不是他所為?」
常太師道︰「若沒有九王子授意,是沒人敢對我下藥的,你們抓一個柳徹,根本就無用
「九王子為何要對太師您下藥?」陳銘真的是一頭霧水,這權謀上的事情他真覺得比泥潭黑水還黑,根本就看不清水深處是個什麼光景。
常太師輕輕冷笑道︰「無非是不想我去打擾他下棋罷了,陳銘,你可听聞過‘越戰’一棋?」
陳銘搖搖頭道︰「我只在書本上瞧見過一回,但是具體沒細讀,所以不是很了解
「‘越戰’是以池水湖面為棋面,所下的棋子則是茶盞,下棋的人將葵水之陰度入茶盞中,御使茶盞行走,而你下棋時,便會產生幻像,這些幻覺可能是未來的先兆,也可能是你的心魔,總之這是一盤很奇妙的棋,九王子想來是下棋到了關鍵處,不想旁人打攪,所以才想出對拜訪者下藥
常太師的解釋剛完,柳徹便破門而入,對常太師拱手致歉道︰「太師果然是慧眼,小人正是為了不打擾主子下棋這才行此齷齪伎倆,還請原諒
「柳副將軍何出此言,各為其主,很正常的舉動,不瞞你說,我此次來也是為了‘越戰’棋局的,小女被人擒拿,我想靠著棋局佔卜一番常太師言明一切。
柳徹當即道︰「我這便帶太師上山
星光下,一行人走在山澗之中,身影匆匆,不時的劃過月色,約莫一個時辰後,陳銘等人來到了九盤山山頂。
山尖處竟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湖泊,而在湖泊水面上,條條金線一般的紋路在上面,在星光下閃耀光澤,仔細瞧去,在這紋路上有著大小形狀各異的杯子存在。
這便是‘越戰’棋局。
湖水之上,倆根白玉瓖嵌的立柱立于倆斷,在上分別端坐二人,其中一人是一長須白發老道,另一人則是腰纏蟒帶,一身華貴,這便是九王子了。
九王子正處于物我倆忘的境界,根本就沒察覺到有人前來,
另一端老道見有人來此,朗聲道︰「有客來訪,請入棋盤
陳銘一愣,急忙問道︰「太師,這棋盤我們也可以去對弈?」
常太師言道︰「那端坐著的是護盤之人痴弈道長,這‘越戰’棋盤就如同是戰場對弈一般,可以多人一起參與的
痴弈道人手中拂塵一揮,湖水咕咕,再度冒出了倆個立柱來。
「怎麼也要我上去嗎?」陳銘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常太師言道︰「走,一起上去瞧瞧
陳銘飛上立柱,端坐起來,頓時四周天地間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襲上心頭,感覺很舒服,仿佛自己投入了大自然環抱,與之凝結成一體。
「請下棋痴弈做請勢,常太師當即揮手,將葵水靈氣打入一茶盞內,茶盞竟不沉落,反倒順著棋盤行走。
陳銘有樣學樣,下起來,這一子剛剛移動,陳銘的眼前一花,湖水頓時翻起變化來。
陳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他身處的地方完全改變了,自己居然再度回到了法辰門,再度親臨擂台,這一次,他作為旁觀者,鑒證著自己所做過的一切。
心中的喜怒再度席上來,竟比當日還要強烈,陳銘雙拳緊攢,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滅殺一切。
就在陳銘忍受不住怒火的那一刻,體內的火氣好像被掏空了一般,精氣流失一部分,眼前一切再度回歸現實,他驚的背心濕透了,反觀太師和九王子,也是一臉大汗,臉上滿是驚悸之色。
「三位,剛剛顯現的是你們心中的不安,不知三位感覺如何?」痴弈道人徐徐問道。
常太師拱手道︰「多謝,我已經知道日後該當如何了說完飛身下去。
九王子擺手嘆道︰「罷了,這棋我是再也下不了了說完也飛身下去。
只剩下一個陳銘,痴弈一雙眼楮盯著他,清澈見底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陳銘冷笑道︰「道長,剛剛我見到的不過是些回憶,我還想繼續對弈
痴弈道長笑了,笑的很怪異,言道︰「那便請吧
他一道氣息推著棋子入位,陳銘也跟著推動棋子,眼前的場景再變,不過陳銘這次卻是學乖了,他心神完全收斂,根本就正眼不瞧一下這附近場景變化。
這些場景變化便如夢幻泡影,絲毫不能攪動陳銘的心境變化,很快幻覺消失,陳銘泰然自若的坐著,這讓痴弈微微一愣神,暗暗吃驚……
陳銘的鎮定出乎痴弈所料,心神不受影響,陳銘體內的精氣也就不會流失掉。
陳銘對這棋盤很有疑惑,存心想看清楚這棋到底為何會叫人產生幻覺,而且還吞噬人的精氣神。
功聚雙眼,雙眸中藍紅二光互相流轉,陳銘的目光透過重重的幻覺,直刺湖底深處。
有些發昏發暗的湖底潛伏著一只龐然大物,這一只異獸,異獸全身被水草所籠罩,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唯有額頭的獨目炯炯有神,射出幽藍的光澤來,光澤透過湖面,正是這光澤讓人出現了幻覺。
「我倒是什麼作祟呢,原來是一只輪回獸在做怪陳銘認得這異獸。
額生獨目,輪回眼可變幻萬物,迷人心智,好吞人精氣神,這便是輪回獸。
輪回獸的獨眼具有輪回之力,不過這眼楮雖然厲害,但若是輪回獸尚未成年,眼楮也只能產生幻覺,並不能射出輪回之光擊殺對手。
這湖底的輪回獸也不知成年與否,陳銘吃不準,目光掃向痴弈,朗聲問道︰「道長,小可有一事不明,請問‘越戰’棋存在有多少年了?」
「不長歲月,也就五百六十七年痴弈回答道。
五百年的時光對人類來說是很漫長的,但是對于異獸而言卻是從幼年成長長大所需的年月,看來這湖底輪回獸是剛剛成年了。
「道長在此多年,可知這‘越戰’棋的秘密所在?」陳銘再度發問。
痴弈的臉色一變,喝道︰「狂妄小子,休得打听我棋盤辛密
陳銘冷笑,道︰「只怕你不說我也已經知道了,這棋盤是個局,你無非是想借著下棋之人心神恍惚,好抽取他們的精氣神來飼養湖底的異獸
此話一出,痴弈臉色狂變,立時陰沉到極點。
岸邊,九王子等人也是變色大變,常太師急忙喝住道︰「陳銘,休得狂言
「我是不是狂言,一試便知陳銘一指點向了湖面,劍氣打破了平靜的湖面。
砰!
十丈高的水柱被激起來,湖底暗潮洶涌,再也無法容身。
吼!吼!
異獸狂嘯,水柱****高空,在雨水中,輪回獸浮水而出。
輪回獸一出,抖動身上的水草,水草便如鞭子一般橫掃四周,不知多少參天巨木被水草洞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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