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解語手中的干布,陌塵小心的為某包子擦起身上的湯汁來,而某包子嚴格遵守一個好演員的職業操守,仰著一張欲哭泣慌亂不已的臉,一副犯錯的模樣說道︰「娘親,對不起,觴兒方才腿一麻就沒站穩,幸好有擎壽叔叔在一旁保護我,要不然觴兒就……就……嗚嗚……」
到最後,某包子小手綣起揉著眼楮哭了起來,那淚水像是噴泉一般嘩啦啦的往外流,讓見者都對他所講的深信不疑,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陌塵三人,尤其是在看到地上那個痛苦不已的人時。
要說陌塵負責某包子的話,那衛梓睿這個人前的爹爹自是要負責地上的卻擎壽的,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衛梓睿就趕到了卻擎壽的身旁,臉上焦急一片,抱歉的將他扶起說道︰「卻太子,怎麼樣,沒事吧!衛某在此感謝你救了觴兒,沒想到太子您有舍己救人的氣概,衛某佩服!」
說著還親自接過干布為其擦起衣袍來,「是啊,妾身在此謝謝卻太子的救命之恩,觴兒,還不快點謝謝擎壽叔叔!」
「觴兒謝謝擎壽叔叔!」站在娘親身旁,某包子小腦袋埋得低低的,兩手放在身前,一副知錯懺悔的模樣。
「城主和夫人放心,太子殿下一向寬厚待人,心胸更是非常人能比,自是不會和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孩計較的,微臣說的可對,太子殿下?」卻韶華一臉笑意的看著座位上狼狽不堪臉色蒼白的某人,句句顯示了君臣之禮,但是其中不乏能听出一些其他的意味。
有些人就是越笑越可怕,卻韶華就是其中的典型,他不笑還好,這一笑雖說風華絕代,男女皆是無法承受,但是在卻擎壽的眼里卻是如惡魔般一樣。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卻擎壽,在面前幾人的一唱一和下,早就無招架之力,再說自己在佳人面前竟然這麼狼狽,加之方才是自己主動上前的,若是他還說些什麼,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指不定會傳出什麼有損他太子形象的話。
權衡利弊,卻擎壽決定隨便扯個理由先回府,這樣的狼狽樣真不適合與面前幾人相對,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摔的太狠了,他總覺得下半身有些發麻的疼,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面前的站起身來,卻擎壽擠出一抹謙和的笑容來,「本太子自是不會和觴兒計較的,觴兒這麼可愛,本太子喜歡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罪于他呢!況且今天這都是意外,還望城主和夫人不要在意,明天一早本太子還要去御書房,這就不打擾各位了,先行離去,告辭!」
說完,也不等眾人有何回復,也不在意身後蕭諾是否跟上,雙腿有些顫抖的向船外走去,寒眸掃過對面的眾人,尤其在那抱在一起的母子身上停留了片刻,蕭諾轉身跟著那消失在船內的身影離去。
因為船行在湖中,並未在岸邊,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了岸,不過因為行的慢,加之沒行多少,陌塵轉身吩咐道︰「雲隱,吩咐船家讓他暫且先靠岸!」
「是!」
不一會兒,船頭就轉了個方向,因為靠岸也要一段時間,衛梓睿則親自招呼卻擎壽在船內的廂房里換了一身衣服,而蕭諾從始至終則是站在船頭,微涼的湖風吹起他額間的墨發,在臉頰上飄蕩著,在發絲的遮掩下,眸底的神色更讓人無法掌握。
咚……
兩聲倒地的聲音響起,船內的陌塵等人包括站在船外的蕭諾眸色都不覺的一凝。
「娘親!」某包子喚了一聲自家娘親,因為就在他們來到船尾時,自家娘親的眸色就有一瞬間的不對。
地上,原本換好衣服等待船靠岸的卻擎壽和那船夫都意識昏迷的倒在了地上,四周無任何人,至少在他們這些武功不算低的一眾人趕來時,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和物。
卻韶華幾步靠過來,擋在了陌塵的前面,高大的身影仿若不經意的靠過來一樣,可是陌塵知道他這是故意的,因為這男人在第一時間挑了個最佳位置,為的就是保護她和觴兒,不論暗處的人從何方而來,他都能在第一時間一個不漏的全部察覺。
清冷的眸底劃過一道溫暖,接著,陌塵望向那些卻擎壽帶來的侍從一個個慌亂不已的蹲在地上喚著昏迷不醒的他,視線輕移,眸底迷霧瞬間散開,隨即又恢復到方才清冷的模樣。
因為站在卻韶華的身後,所以對于自己的動作,只要不大,眾人是不會發覺的,玉指在衣袖的遮掩下抬起,陌塵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而感到異樣的某男不動聲色的在想些什麼,片刻後,那雙鳳眸就如陌塵方才那般漸漸眯起。
「怎麼回事?」衛梓睿臉色不是太好,走上前蹲來查看那船夫的情況,身旁跟著一起蹲下的是前來湊熱鬧的醉煌顏,兩指並起搭在船夫的脈搏上,醉煌顏回頭說道︰「他中了毒,不過是什麼毒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能確定的是只是昏迷,並沒有死!」
一般會武功的人,尤其是像醉煌顏這種在江湖上混的,多少會一些醫術,但那些只在判斷是否中毒了而已,而不能判斷中了何毒以及怎樣解毒。
聞言,衛梓睿轉身在卻擎壽的身邊蹲下,與那船夫一樣的脈象,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死,而是一樣中毒了,心中暗暗呼出一口氣,不是他害怕,而是一國太子無緣無故的死在他們面前,加之他們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多少的麻煩還是有的。
「我看還是盡快靠岸,然後……」
咚……
醉煌顏話還未說完,身子卻在起來的瞬間一頭倒在了地上,「醉兄,你怎麼樣?」離他最近的衛梓睿連忙接住他的身子。
咚……
不知為何,衛梓睿眼前一黑,跟著也倒下了。接連兩個人在面前倒下,那三三倆倆跟在卻擎壽身邊的侍從嚇得臉色有些蒼白,明明看不到人,卻在瞬間解決了兩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這怎能不讓他們害怕?
「公子!」青侖臉色煞白,急忙檢查著昏過去的衛梓睿。
「誰?是誰?出來,出來……」弱者就只會一味的虛張聲勢,借此來掩飾自己的懦弱。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些人的心理很容易擊破,這麼會兒就變成這樣了。
雲隱和青侖將醉煌顏和衛梓睿兩人攙扶起來靠在一旁的船梁上,卻擎壽和那船夫亦是同樣的被扶起靠在一旁。
青侖看著自家主子不省人事的模樣,焦急的走到陌塵的面前,「夫人,求您救救公子!」
一旁的蕭諾聞言,眸光掃向對面的白衣女子,這相處方式是否有些怪異,妻子救丈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為何他覺得面前這女子不似人前那般的關系,而且,最重要的是,听他們的言語,她是會醫的。
咚咚咚……
原本那些圍著卻擎壽的侍從,接二連三的倒下了,氣氛越發的詭異。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暗處掌控這一切,而眾人則是他的玩偶一般,驚慌失措卻是他最喜歡的。
不過讓他失望了,陌塵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和失措,指尖翻轉,一根銀針便在手,在青侖身體搖晃時,銀針快速刺入耳下的穴道,一個激靈,有些迷茫的青侖頓時清醒,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白衣女子,這才記起方才自己話音剛落,就感覺視線有些模糊,不過現在那種感覺完全沒有了。
「夫人,這……」
玉手抬起,陌塵阻止了青侖接下來的話,眸光一凝,在對面寒光襲來的瞬間,和身前的男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兩道白色身影飛嘯而過,他打落了那淬著毒的匕首,而她則是乘勝而擊飛出了手中暗含內力的銀針,直逼前方。
滴……鮮紅的血滴落在船板上,在這片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閣下終于不再裝了?」白色的衣裙在空中旋轉了一圈,陌塵落在卻韶華的身旁,斜眼看去,話語里盡是了然。
那里,原本早就倒地昏迷的船夫瞬間離開了原地,胳膊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身後的船柱上正插著方才陌塵飛出的銀針,鮮紅的血液帶著濃厚的血腥味漫出了傷口,染紅了身上暗色的衣袍,順著指尖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看著手臂上的傷口,以及方才一瞬間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寒光刀刃,船夫眸色一閃,眼中醞釀著怒火,抬頭間望向對面女子時,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沒想到城主夫人不僅武功高強,就連毒術也是深藏不露,我倒是小看了!」
「知道就好!」對于對方的話,陌塵沒有一絲尷尬的全盤接受,表情頗有些理所當然的意味,這不禁讓身旁的男人莞爾失笑。
沒想到對面女子這般回答,船夫有瞬間的怔愣,隨即有些憤恨的掃了身旁並未像其他人那般倒地昏迷的幾人,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何你會知道是我?為何你們沒有中毒?為何……」看書堂看書堂最新最快的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