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才見那撞人轎車的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一個西裝領帶的中年男人從里面出來,他還沒說話,就被白嫡給嗆到了。
「我還以為你出門忘了吃藥,發現撞了人才準備趕緊吃藥,逃避法律懲罰呢!」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西裝男不悅的緊鎖皺眉頭。
「那你想要我怎麼說?出門被車撞,還踫到您這麼一個成功人士,成功到連撞了人都不知道第一時間下車詢問一下被撞的人怎麼了,最關鍵是我還是個孩子!您撞了我,您就不覺得心里不踏實嗎?您就沒有犯罪感嗎?您別和我說,您在車里半天不出來,真是在吃藥!」白嫡嘴里一口一個‘您’,說話卻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西服男被憋的說不出話,盯著白嫡好一會才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我想怎麼辦?呵呵」白嫡被西服男問火了︰「您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一個成年人,而是一個正在上五年級的孩子!您覺得您這麼和我說話合適嗎?您就不覺得自己的臉已經被你自己丟光了嗎?」
「就是,你撞了人還這種態度太不像話了!有你這樣的大人嗎?!」唐詩在旁為白嫡說話道。
「你別和這種人話說,降低人格,我來和他說就可以了。」白嫡將唐詩擋在身後,j ng惕著眼神不善的西服男。
西服男要不是看被撞到的人是孩子,按他自己的x ng子早把對方當作找茬的揍了,現在被撞的這熊孩子嘴巴倒挺厲害的,張嘴閉嘴說他的不是,連一旁看上去听乖巧的女孩都說他,弄得他挺火大的,卻無從發泄出來。
西服男的車因為撞到了白嫡正停在路中間,馬路那邊來車想要進來,按了數聲喇叭讓西服男把車開走,西服男勁力露出友好點的表情,對白嫡說︰「車堵在路中間也不是會兒,我先把車開一邊去給人讓出路,之後咱們再解決剛才的事情如何?」
「不行!看你這樣就不是個好人,估計你上車就跑了!」唐詩拽著白嫡的一角,生怕白嫡會答應,搖著頭出聲替白嫡拒絕道。
「你們把我車牌號記下來,到時候去交j ng那里告我去行不行!」西服男耐心用光,指著自己的車牌子大聲的怒道︰「你們要是記不住,我給你們找張紙抄下來行不行啊!啊!」
「吼什麼吼!顯你嗓門比我們大?!顯你比我們有理啊!」白嫡看西服男需要仰著頭的,為了表現出他現在很不高興,也為了給自己壯氣勢,白嫡這句話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最後一個‘啊’都破聲了。
「滴滴!」後面車的司機不耐煩了,按了幾下喇叭,喊道︰「你們要吵架一邊吵去,我急的回家吃飯呢!要我說,那個穿西裝的,人家倆個孩子,你一個大人就不會讓著點?」
「滾你丫的!」西服男一臉凶惡的沖後面車的司機罵道。
「嘿,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
「老子有沒有素質用你管?**的如果敢惹怒我,信不信我以後天天帶人堵你家門,讓你別想好過一天踏實r 子!」西服男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紋身,示威的向後面車的司機展現,告訴對方他不是在開玩笑。
西服男本就五大三粗,穿著西裝看上去就像是保鏢那種人似的,反正就是那種動武力卻穿著西裝掩蓋自己的那類人。見到西服男手臂上的紋身,後面車的司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怪怪的閉上了嘴巴,喇叭也不按了,直接趁還沒車堵住退路倒車離開了。
「慫包!」西服男對後車司機的評價。
「人渣!」唐詩對西服男的評價。
白嫡暗道不好,唐詩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害怕像是黑幫的西裝男也就算了,這時候竟然還敢說出這麼激怒對方的話。
果然西服男忍不住,一把將擋在前面的白嫡甩開,抓起唐詩就要打︰「小野丫頭片子,**的說誰是人渣呢?!」
「你要是敢打她,你就是個人渣!」被甩倒在地上的白嫡抬起頭急忙喊道。
「人渣就人渣,老子今天非得替你們父母教訓教訓你們!」西服男怒火中燒,已經不顧白嫡和唐詩是不是孩子了,先打了再說!
西服男揚起巴掌就要打在唐詩臉上,白嫡錘了一下冰冷的地面,低聲嘶吼道︰「打啊!你來打我啊!這社會是要**律的!只要你弄不死我們倆個,我一定讓你進監獄!第二天各大媒體都會報道黑幫勢力駕車撞人毆打孩童,這里是d d ,等事情鬧大了,我看你老大護的住護不住你!」
手停在空中不敢落下,西服男被白嫡說的事情震攝到了,為了一時解怒打了面前兩個孩子,事情鬧大之後,老大是護不住自己的,怕是可能連老大都要被拉下水,這麼做值不值?
就是因為這短暫的思考,唐詩免受了西服男怒意之下的一掌。
下一秒,剛剛還在衡量值不值的西服男反映過來,不過是兩個人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不能把事情鬧大,能不能鬧出來都還是回事,他怕個什麼勁?明白過來後的西服男冷笑道︰「小子,老子差點讓你給糊弄過去!」
「你的豬腦袋竟然能明白過來,你是高等豬嗎?!人類有高等人,你們豬竟然還有高等豬!」白嫡沒想到剛才說的話只是阻止了對方打唐詩,現在他只能繼續激怒西服男,爭取把仇恨值都拉到自己身上,減輕唐詩被打的可能x ng。
「不知死活的東西!」西服男沖著白嫡身上重重的踢了一腳,他每罵一句就踢一腳,如同一個人在毆打路邊的流浪狗似的。
白嫡用手臂護著自己,經歷降低身體上受到的傷害,只是手臂被踢了兩三下後,上面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潛意識不敢再護了,可是此刻身上的痛疼,卻遠遠比不上他內心的憤怒。
「王八蛋!」唐詩在白嫡旁邊,見西服男踢踹白嫡,一拳頭打在西服男身上,只是她的力度不痛不癢,西服男根本懶得理會。看到自己打對方沒有效果,唐詩竟然主動跑到白嫡前面,用自己 弱地身軀替白嫡阻擋著攻擊,眼神堅毅,卻有淚水不停的滑落。
「夠了!彪子,你給住手!」一個婦人身體裹著皮襖從車下來,出聲制止道。
被婦人這麼一叫,西服男彪子扔下兩個孩子,走到婦人身前畢恭畢敬的行禮︰「夫人。」
望著白嫡的被踢踹的慘象,婦人皺著眉頭教訓彪子︰「兩個孩子,你至于這麼下毒手嗎?再說是我們先撞的他們,你陪個禮也就完事了,你說說你那是什麼態度?我換了個角度想,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對你的那種態度生氣!」
「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彪子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x ng子,別說這麼大的孩子了,就是四五歲的,只要是把我惹怒了一樣教訓。剛才那男孩說話有些不太好听,我一時上腦子,不管不顧的就把兩孩子給打了」
彪子可是自家老公的親信,婦人多少也是向著他的,對于白嫡和唐詩只是抱著一種憐憫的心態。彪子教訓也教訓了,婦人只是站在遠處看著白嫡和唐詩,絲毫沒有一點上去攙扶的意思,她說道︰「你們兩個孩子,撞你們和打你們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我在這里替彪子他向你們道歉。」
「哼」白嫡忍著疼,不屑的冷哼一聲︰「虛偽。」
「打了這麼半天你才出來制止,真是虛偽!」唐詩將躺在地上的白嫡扶起,用自己的嬌小的身體支撐住白嫡站著,面帶厭惡的看著婦人。
婦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轉身返回車里,她交代彪子道︰「彪子,給他們一點錢。時間耽誤不少了,咱們走了,要不老先生可能該生氣了。」
「是,夫人。」彪子拿出錢包,隨便的取出一些百元紙幣扔給白嫡和唐詩,j ng告道︰「別說我們沒有賠償你們!看看,這可是好幾千塊,夠你治療幾百次身上的傷了!」說完上車,駕車載著婦人向白嫡家方向駛去。
「有錢了不起啊!」白嫡盯著遠去的車輛咒罵幾句,低頭看到地上的錢,吩咐唐詩把錢全都撿起來。
唐詩不太情願將對方給的錢拿起來,認為這錢代表著侮辱︰「我帶你回家,讓媽媽他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你傻啊!」白嫡說話時用力過大,疼的直吸冷氣,卻不忘說︰「嘶……這是我又被撞,又被打換來的錢。咱們不拿走,到時候便宜的是別人,那我不是白被人打一頓?听我的,先把錢撿起來,我看看這錢能不能錢滾錢,到時候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雇人宰了他!」
「殺人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唐詩听到白嫡想要以後報復彪子,而且還是打算殺了對方,身子一顫,急忙說道。
「我也就是說說。」白嫡突然反手將唐詩摟在懷里,悶聲聲的說道︰「謝謝謝謝你剛才擋在我前面。」
唐詩雙眼含淚的轉過頭,似哭似笑的說道︰「你不是也一直在保護我嗎?」
「那是我的應該做的。」白嫡用手心輕輕拭去唐詩臉上的淚水,女孩兒也破涕為笑起來,那張笑臉單純而美好。
「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唐詩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