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氣魔法師 125. 生命的托付5-他是最美好的禮物

作者 ︰ 冰在心

()反射著亮光的刀向菲利普的身上砍來,菲利普卻毫不畏懼,他直接抬起沒有任何防護的手迎向獸人的刀鋒。

一陣耀眼的火花閃過,菲利普竟然直接握住了厚重的大刀,另外一只手上串出明亮火紅的熱焰,從獸人的脖頸處切過,焦化的獸人皮肉帶起股股臭味,骨骼和肌肉都在炙熱的溫度下迅速地月兌水、碳化、焚毀。

回頭看向喬治那邊,自己的哥哥已經干掉了獸人首領身邊最後一個親衛,

鋼甲術加蠻力術讓喬治不用花費太多的斗氣就能放倒敵人,作為近衛軍的高級將領,喬治的武藝自然高人一等。

荊棘構成的圍牆把主帳圍得嚴嚴實實,獸人的首領退無可而退,臉上憤怒猙獰起來,從大帳抓出一個沒穿衣服的女獸人,扔向喬治。

可惜,喬治沒有重口味,對滿嘴獠牙的女獸人沒有半點興趣,揮動手中的斗氣,在女獸人快要靠近他的時候就把這肉彈撥到一旁。

獸人首領看準這個機會,從地上撿起一把鋼刀沖向喬治,身上竟然也泛出銀白色的斗氣,看樣子,他也有高級劍士的水平。

被逼到絕境的獸人似乎發揮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耀眼的銀白色光芒竟然比喬治的黃金斗氣還要明亮,他的刀鋒砍向喬治,甚至帶動了周邊的氣流,讓喬治都听到了破空的聲音。

這一刀,是獸人首領集全身力量的一刀。哪怕是大劍師都不可能直接硬拼,獸人首領非常肯定,只要這一刀把喬治逼退,他就可以趁著空隙逃走,在獸人士兵的保護下,他還可以反敗為勝!

喬治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菲利普攤開手掌對著獸人首領,兩米多高的巨大獸人腳下刮起旋轉的風,生生把它帶離地面。獸人首領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刀馬上就要挨到喬治了,可是身體卻不听使喚地越升越高。

喬治把劍平放到胸前。深吸一口氣。雙腳用力一蹬,生生在地面踏出兩個凹陷,整個人像火箭般升到了空中。

被冉冉升到空中金黃色光芒吸引,人類和獸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看著被一股莫名力量抬到空中的獸人首領。還有從地上彈起。與獸人首領越來越近的喬治。

寒光一閃,喬治的戰劍在獸人首領的胸口劃過,在所有人的眼中。粗壯的獸人首領從胸口斜斜地分成兩個部分,再從空中跌落到地上。

「喔!!!」

鎮魔軍發出激烈的歡呼聲,士氣陡然升到極致,于此相對應的,獸人們看到自己的大首領身死,士兵們的士氣就像癟了的氣球,一瀉千里。

沒有了士氣,人數再多,再強大的部隊也是群待宰的羔羊,特別是這種還處于社會初級階段的部落武裝,大首領死了,剩下的獸人首領們各個心懷叵測,他們暗暗命令手下開始撤退,讓自己曾經的戰友,部落其他領袖的人對上鎮魔軍,而他們則保留實力,為即將到來的部落首領之爭保留實力。

別看獸人都是五大三粗,全身上下都是肌肉,就以為他們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能夠成為一個群體首領的家伙,不管是人類還是獸人,都是有幾分心機的。

事實證明,軍隊中聰明太多並不是個好事。

菲利普明顯感到獸人們分成幾股在撤退,每一股獸人都想把交戰的機會留給別人,而自己能夠完整月兌身,到了最後,菲利普他們幾乎是攆著獸人在走。

追出了軍營,天空已經微微發亮,格瑞斯都躲進了自己的斗篷中,借著朝陽初升的光芒,菲利普看到山腳的小平原上,到處都是撒開腳丫子跑的獸人,他們已經無法阻止鎮魔軍回家了。

一支粗壯的箭射穿了帶著小股獸人逃跑的低級獸人軍官,箭尖從獸人軍官的背後透出,帶著鮮血的痕跡,頓時正欲逃跑的獸人們都停了下來,驚恐地看著新出現在戰場的一群獸人。

菲利普的瞳孔猛然一縮,那個領頭的高大獸人是老熟人,曾經驅使炮灰獸人攻打卡洛里的紅色鐵甲獸人!

這一次,他帶來的可不是愚笨的炮灰獸人,他帶著一百多個獸人騎在凶惡的戰狼身上,身後是排著整齊軍陣的正規獸人士兵,一股冰冷的氣場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獸人狼騎動了,不過,不是殺向菲利普,而是直接沖向那些帶著手下逃跑的獸人軍官,那些比普通獸人稍高一些,身上盔甲更多一些的獸人軍官全都成了攻擊的目標,高速的沖斬之下,逃跑的獸人軍官幾乎沒有一個幸免。

失去了指揮著,獸人士兵們惶恐不安地東張西望,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紅色鐵甲獸人大吼一聲,對著獸人逃兵嘰里咕嚕地大聲說了一通話,這些獸人們拉攏著腦袋,排著隊聚集到紅色鐵甲獸人的前面。

好幾個高大獸人走上前,將獸人逃兵們打散分裂成幾個部分,帶到紅色鐵甲獸人的後方。

「原來那支獸人部落就這樣被吃掉了,只要干掉獸人部落中的軍官,也就是各級頭人,普通的獸人們就會被新的獸人部落接納,成為他們的戰士。」哈里森在菲利普身邊說道,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增添了獸人逃兵之後,紅色鐵甲獸人身後的隊伍又龐大了,菲利普看到密密麻麻的獸人士兵帶著棕色的皮甲頭盔,涌向山腳下的平原,佔據所有通向逃生的方向。

喬治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不甘心地看了眼紅色鐵甲獸人,命令道︰「所有人撤退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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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傻子也明白這些獸人就是沖喬治他們來的。這些第一次來血戰場戰斗的他們從來都和這里沒有利害沖突,唯一的解釋就是獸人知道了喬治、菲利普和雷切爾的敏感身份,要把他們抓走或者干掉。

菲利普他們一撤退,紅色鐵甲獸人就命令獸人士兵們進攻了,綠色的獸人順著山坡一路向上,綠油油的身影讓山坡似乎全方位無死角地刷上了一絲綠色,連一絲岩石的灰色痕跡都找不到。

好在鎮魔軍下山的時候沒有毀掉防御工事,大量的拒馬,滾石都還在,士兵們還能依靠地勢進行防守。

不過。這在鎮魔軍的將領看來只是將死亡的時間推遲了。山前山後都被獸人把守著,敵人進攻的隊伍雖然慢,但是以無法阻擋的趨勢向上滾動,在付出大量死傷的同時。他們也在不斷地前行。

「還沒來!還沒來!鎮魔關的援軍怎麼還沒來!他們都是吃屎的嗎?」雷納德憤怒地在主帳中走來走去。惱羞成怒地揮著拳頭。

「安靜。雷納德!」雷切爾沉聲說道,陰柔的劍士和粗壯的魔法師本身就是一對很怪異的配合,偏偏這個粗壯的魔法師還很听雷切爾的話。雷納德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了椅子上,臉上還帶著焦灼的表情。

「大人,唐頓的腳被砍了,軍醫說只能截肢了,需要菲利普大人。」

一個傳令兵掀開門簾,走進大帳中,對著喬治和菲利普說道。

連續的作戰導致軍中藥物消耗極快,麻藥幾乎都被用光了,像這種截肢的手術,不得不請求菲利普出手,通過三級魔法「催眠術」讓被施術者失去感受不到痛苦,菲利普儼然成為了麻醉師。

「怎麼樣?還撐得住嗎?」喬治關心地問道,菲利普從昨天到今天已經撐了二十六個小時了,一分鐘都沒有睡過,魔法師使用魔法本來就非常損耗精神力,菲利普長時間不睡讓喬治很擔心。

菲利普搓了搓臉蛋,笑了一下︰「我沒事,如果現在睡下了,以後睡得時間就會更多了。」

走到作為臨時治療點的帳篷,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這里,腥紅的布條,截取下來的斷肢胡亂地放在木桶中,看上去就像人肉屠宰場。

看到正中央手術台上一個絲絲咬著木棍的年輕人,左腿小骨已經深可見骨,肌肉也已經發黑,這條腿已經保不住了。菲利普心中一陣難過,失去了一條腿,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意味充滿希望未來基本與其絕緣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菲利普露出一個笑容,對著士兵說道︰「準備好了嗎?」

菲利普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既然是好人,就要在別人絕望的時候給他鼓勵,一個笑容,也許能夠讓即將殘疾的年輕人能夠堅強的活下去。

看到士兵用力地點了點頭,菲利普輕輕一按胸前的開關,精神系魔法灰白色光芒在菲利普的手中閃過,年輕的士兵眼中一陣迷茫,瞳孔一陣發撒,臉上似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也許他的潛意識想在在悲慘的生活即將來臨前,再給他一份美好的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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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疲憊和沉重,菲利普走回主帳,一路上,山下的喊殺聲不時地傳來,聲音比昨天又響亮了幾分,也許,獸人就要攻上山來了,也許自己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

菲利普掀開主帳的門簾,準備走進去,可他看到主帳里的情形不由地大吃了一驚,趕緊把門簾放下,對著自己的哥哥緊張地問道︰「你這是要干什麼?」

雷切爾陷入昏迷地倒在椅子上,而雷納德和雷切爾的親兵卻一臉平靜地站在喬治與格瑞斯的身邊,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點也不為曼達爾士兵的最高首領擔心。

難道曼達爾人反水了?他們集體投靠布加斯帝國,要干掉雷切爾表達忠誠?

甩甩頭,菲利普把這個瘋狂的念頭趕出腦海,就算要反水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強敵逼近。只要不是白痴,都明白這個時候團結比分裂更重要,雷納德雖然長得粗壯,但是腦子也不笨,否則怎麼能夠成為高級魔法師,更不用說雷切爾的親兵應該是對他最為忠誠的人。

雷納德對喬治點點頭,說了句「你和他說吧」然後就和雷切爾的親兵架著他離開。

「父親也在逐漸變老,邊疆的防務、政敵的冷箭、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擔心你我的安危、還有對母親的思念,讓他這些年老得很快,原本像他那樣的強者不該出現的白發都已經有了。以後。你要多幫幫父親,家族里的事物你要主動承擔一些……」

「我在布加斯聯合銀行還有兩千多金幣的存款,原本是父親留給我的備用金,雖然特別大的事做不了。可是一些不能被家族中其他成員知道的開支可以用這筆錢。密碼是……」

「家族長老會基本分成三派。支持我的,中立的,還有支持基諾。支持我的有……」

說完這些,喬治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猶豫、不舍和難過︰「你看到卡羅琳的時候,請告訴她,她是個好姑娘,是我對不起她了,讓她另外找一個未婚夫吧……」

「等等!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菲利普暴躁地對自己的哥哥吼道,心中升騰起一種讓他感到恐慌的念頭︰「你要做什麼!你干嘛要告訴我老爹的事情,干嘛要告訴我存款,還有,你要我對卡羅琳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喬治側轉著頭,不與菲利普對視,「我與雷納德說好了,今天晚上,我和他帶著敢死隊沖下山,為你們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盡量把所有敵軍都調動起來,你帶著剩下的人從後山的小路下山。」

手和腳頓時冰涼,菲利普臉色蒼白地對喬治說道︰「你……敢死隊……你在說什麼?」

喬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仰起頭,「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只有犧牲一部分人來挽救另一部分人。當年,我沒能阻止你成為聖夫,犧牲了你的幸福,後來,也沒能阻止共和黨的走狗對你的領地發動進攻,今天,就換到我來為你犧牲,算是對我未能幫助你的補償。」

「你在胡扯些什麼!」菲利普沖到喬治面前,一把抓住自己哥哥的衣領︰「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們之間是兄弟,那些破爛事沒有誰對不起誰的,就讓我們一起……」

菲利普的後腦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就說了,他不會同意的。」格瑞斯的手中拿著一根木棒,敢硬的時候,金魚城堡的領主絕對能狠得下手,這個時候對菲利普狠一點是為他好,如果菲利普醒著,怎麼也不會同意喬治去送死的。

「沒辦法,有些事,我必須要托付他。」喬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這樣子他才能更好地代替我做繼承人。」說完,喬治像放下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抬了抬後背的戰劍,就要向外走去。

「喬治,」格瑞斯喊住了就要出去的喬治,「你應該知道,菲利普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人選,他很心善,有時候還太心軟,甚至做事過于理想,這樣的人不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喬治笑了笑,轉頭看了眼倒在地上,似乎還因為擔憂而皺緊眉頭的弟弟,眼中滿是寵溺︰「菲利普有種氣質,他總是能夠讓我看到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一面,從我七歲的時候,抱著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這是上天賜給我們家最美好的禮物,我相信,等我離開這個世界後,他也能夠成為羅斯家族最美好的禮物。」

格瑞斯晃了一下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菲利普的情景,這個年輕的領主為了避免血族和高等精靈族在洛比特開戰,以超出自己的水平畫出了召喚羽蛇的魔法陣,之後還差點暈倒在廣場上。

格瑞斯現在才發現,當菲利普斜著摔倒在地上,傻笑地說著︰「我賭對了。」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充滿理想主義的男人。

換做是一個普通的地方領主,他只要壓榨平民的財富,每年按期上繳稅金就行了,根本沒有必要管是否會有戰火讓普通的老百姓遭殃,可是菲利普不同,他拼著自己的身體瀕臨極限,也要壓制下兩大強力異族之間的沖突。

喬治臉上的笑就像上午的太陽,燦爛又讓人舒心,在格瑞斯回憶的時候,他似乎也想清楚一些問題,毫不遲疑地拉開門簾,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外走去。

也許,這個世界更需要菲利普這樣的人活下來。(未完待續……)

ps︰本來這一章應該是兩章的,可是分成兩章後,發現後面那一章沒有三千字,小冰心想,做人要厚道,不就是累一點,多碼點字嗎?為了讓大家看得爽一點,小冰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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