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被捕了!(GL) 第119章 逗歸

作者 ︰ 半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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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嘈切切得思念從言戰平日里喝水的玻璃杯里溢出來,顧雙城倚在茶水間的吧台邊,盯著被自己倒滿的玻璃杯,從前不覺得這個玻璃杯長得有什麼特殊性,不就是個再大眾臉不過的玻璃杯嗎?現在仔細瞅瞅,這玻璃杯就跟個小怪物似的,看得顧雙城眼楮疼。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因其是言戰慣用的,越看,就越是不同于一般的玻璃杯。

她的手指,在杯沿上徐徐的打圈,心里低迷的問著自己,言戰的紅唇吮過這里,咬過這里,吸過這里嗎?

吳媽敲了一下茶水間的門,顧雙城立即收去沈思,把言戰的玻璃杯放回櫃子里,她來回校正了幾下,終于是擺得跟拿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吳媽?什麼事兒啊?」顧雙城穿著黑白運動裝,頭發也是亂塌塌的搭在眉眼上,吳媽心里納悶了,言戰在家的時候,雙城小姐天天是高跟紅裙得穿得忒是水靈招人,言戰不在家了,雙城小姐不是黑就是白,妝容沒了,連平日飛揚在眼角那一抹少女最嬌嗔跋扈的姿彩都黯了。

「噢。樓頂上的透明花房今天就竣工。老陳剛吩咐男佣打掃干淨,您過去瞧瞧?一周內還是可以再整修的,不過這個施工隊是我們自己家的,大抵是沒什麼差錯的。」

「這麼快就修好了?走,咱們瞧瞧去。」顧雙城挽著吳媽的胳膊,難得臉上帶著輕快的笑容,吳媽也跟著笑了。

頂樓,也就是顧雙城和言戰的臥室上頭。

這個透明花房做得不大,圖得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顧雙城四下看了看,「正好把姑姑的健身房連起來了,不過……這個床是不是小了點?」

吳媽看向放在花房的書室里的這張床,「這就不小了。」

「小了。」顧雙城眨了眨眼楮,「這四件套,我也不喜歡,花色太單了,你瞧,這上面,花朵都不成雙,靠枕和枕頭上的花樣病懨懨的。」

「這倒也是。設計師說什麼素雅……我待會兒讓人換」

「嗯。你讓如錦去挑床,挑個像樣的四件套。」這個花房充斥著單身主義的色彩,想必只知道是言戰要整修,就做了一套適合她一個人的設計方案,這哪兒成!

「這個小書桌也換了,再添把座椅。賞花的那個躺椅,換個雙人的來。」

「……」吳媽皺皺眉頭,顧雙城就說︰「姑姑在這兒看書看累了,我給她捏捏肩膀,倒倒水,當然得添把座椅,我難道站著嗎?姑姑在那兒看花看乏了,我給她按按太陽穴,捏捏腰,當然是要雙人的,圖個方便嘛。」

「還是你心疼三小姐。」吳媽眉開眼笑,立刻吩咐男佣去搬了。

「我不心疼她,誰心疼她?家大業大,人又多,她一個人忙里忙外,忙前忙後,我誰也不忙,就忙她一個人。」顧雙城眼楮里笑容都滿出來了,她打開花房的窗戶,看向禁閉的大鐵門,忽然的,又哎了一聲。

「嘆什麼氣啊,雙城小姐?今天風大,您還是披上一件大衣吧?」說話得是如錦,她帶著三兩個女佣上來,麻利兒的換上了花團錦簇得四件套,添了兩副抱枕和一個雙人枕頭。

「說是去十天,也不知道事情多不多,總說不忙,就吃吃飯、喝喝湯、聊聊天,鬼才信呢!人一出房門,就沒一句真話!就會哄人。」顧雙城碎碎嘴道。

「雙城小姐,您說得那個人是誰啊?攪得我們雙城小姐這麼不高興?」言如錦可算見識到了顧雙城的脾氣,這兩天是沒事兒找事兒得忙活,愣是兩宿沒睡的把年前宅內的工作全都做完了,老陳都讓這工作狂似的倔脾氣給嗆得沒話說。

「你說是誰啊?」顧雙城靠在窗邊,看向如錦,眨著眼楮,嗔怒道。

「人一出房門,就沒一句真話,那你,就讓她出不了房門,不就得了!」如錦說完,其他三兩個女佣都跟著笑了,顧雙城啐道︰「仔細你的皮!」

「人當然會哄人了,老的少的都要哄著,不會哄人都練會了。您不該氣那個人,應該氣自己怎麼就被哄著了,下次留心,千萬不能被哄著了!」

「你!」顧雙城臉紅的追著如錦,圍著剛搬上來的雙人床,兩人打打鬧鬧了好一會兒。

吳媽讓人把小書桌換成中等書桌,添了一對新座椅,雙人躺椅換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方形如意小榻。

「雙城小姐?」吳媽看向笑成一團的幾個女佣,又看向和如錦嬉鬧的顧雙城,家里鮮少這麼熱鬧,式微小姐是根本不和女佣這麼親近的。

「嗯。」顧雙城推了推如錦,「你嘴上沒有把門的嗎?」

如錦眨眨眼楮,看了看幾個女佣,「放心好了,都是您的人。」

「……」顧雙城伸了個懶腰,環顧重新安置後的花房,點頭道︰「挺好。吳媽,真是辛苦你了。」

「您再看看,一周內修正設計是免費的。」吳媽說。

「這樣挺好。我是沒問題的,我給姑姑打個視頻電話,讓她看看?」

「好。」

顧雙城撥通了言戰的號碼——

那頭過了三分鐘才接通的,言戰扎了個馬尾,臉上化了點淡妝,對著鏡頭問道︰「家里怎麼了?」

「怎麼,就不擔心,我怎麼了?」

「好,好,好,你怎麼了?」

「我開免提呢,說話語氣注意點兒。」顧雙城皺皺眉頭,言戰點頭,「屋頂的花房設計好了,你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

「好。給我看看吧。」言戰木著一張臉,大致看了看,說︰「窗戶太小了,湊近點看看。對。嗯……這個窗欞的圖紋不對,和我看得效果圖不一樣,換。」

「還有別處不對嗎?」

「花架一半鐵的一半木的,有些花放在木架上好看,有些花必須放在鐵架上,才能顯出氣魄來。全弄成木的,不好看。換。」

「還有呢?」

言戰說一句,顧雙城就指點如錦記下來,言戰又說︰「那邊,對,嗯……書架上隨便放點雜志就行了,我不要書牆充門面,反正我也不看,不如全都換成零食盒。」

「零食盒?」顧雙城問道。

「就是一小面零食牆。換。你和設計師說,按照贈品免費送給我,否則就拆了給我重做。」

「好。」顧雙城笑出聲來了,言戰左看右看得差不多了,又說︰「你人呢?光讓我看花房,我都看不見你的臉。」

「在這兒呢?給你看?」顧雙城把鏡頭對準自己的臉,言戰在那邊只是看,也不說話,顧雙城急了,「你也在審查我呢!要不要換?」

「換!去給我換件衣服,穿得這麼邋遢!」

「邋遢就邋遢點兒,反正你人又不在,眼不見心不煩的。」

「誰說我不在的!趕緊換套衣服下樓來,我到家門口了!」

「……什麼?」顧雙城慌得一坐在床上,又被彈力十足的床墊彈了起來,「什麼!」

第一個「什麼」還在疑問呢,喊第二個「什麼」的時候,顧雙城就歡喜的扔掉手機,大步的跑下樓頂了,如錦連連跟過去。

「慢點兒,雙城小姐,慢點兒!」

「你過來!」顧雙城拉著如錦的手,兩人颶風似的跑回臥室里。

推開更衣室的門,拉開衣櫃——「如錦,我穿哪件好?我這幾天都沒睡好,臉色不好!黑眼圈都出來了!下巴上還起了一個痘痘,真煩人!」

「嘩啦嘩啦」顧雙城的兩雙手輕輕一扯,六七件顏色鮮艷的裙子就跟青衣拋出去的水袖似的滑到地上去,顧雙城手里攥了三套,這一比,那一瞧,「你幫我看看,哪件好?都是舊的,這陣子又沒空去買新的,她看了,不會嫌俗套吧?」

如錦彎下腰去,拾起地上的裙子,「您穿什麼都好看。」

「少拿好話糊弄我。听吳媽說,老家的堂姐、表姐、表妹,有兩個堂妹還是超模,一大堆的美人呢,個個都是高個兒,鵝蛋臉,長得像是白俄得貴族小姐。」

顧雙城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扔掉她手心里攥得三套,又拿起如錦手上的裙子在鏡子前比了比,「我看幾件衣服,眼楮都花了,何況是她看了那麼多美女回來,肯定也是眼花腦脹。指不定我穿得難看,就被比下去了!」

「雙城小姐,就你手上那件粉色的裙子,再加個外套,就行了。」

「不,不,不,我臉色有些黃呢。」

「我馬上給您化妝就行了。」

「就這件粉的?」顧雙城月兌掉了身上的黑白運動裝,連忙月兌下衣服,如錦一看,她沒穿胸|罩,只穿了個四角褲。

「對了,對了,內衣,我得挑一套內衣。」顧雙城光著上身,整個人爬進內衣櫃里,又抱怨著︰「什麼顏色好呢!」

「那個,內|褲襠底只有一朵白茉莉的,好。」

「才不呢!讓她看見了,還以為我專是勾引她的!一回來就穿成這樣,她會,她會……以為天天都急心撓肝得等著她回來呢,我才不丟這個臉!」

「那……就那個,胸|罩和小內褲上都是一簇一簇淡綠色的雛菊,大方的很,您平時就這麼穿的,也不顯得妖氣。」

「這個?」顧雙城拿起來,在鏡子前比了比,「這幾天身上連潤膚露都沒沾,皮膚都不白女敕,穿上這個淡綠色的,整個人就跟黃花菜一樣,她看見了,筷子都懶得動……噢,不,不,我這是說什麼呢……」顧雙城皺著眉頭,打著自己的嘴巴道︰「不行。」

「那……就白茉莉這套?胸|罩泛著點漸變的紅色,襯著你現在的膚色。」

「可是……」顧雙城困擾的拿起白茉莉那一套的小內褲,細細的一根線,襠部就只有一朵網面加一團天鵝絨和蕾絲扎成的白茉莉,恰好只能遮住那個地方,是全都露在外面的。

「雙城小姐,可得快點!」

「噢哦!你別催我了,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顧雙城換上這套白茉莉內衣,又換上粉色的裙子,外套拿在手上,她坐到梳妝台前,說︰「快給我化妝!」

「行行行。」如錦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安撫的給她捏了兩下肩膀,「坐好,馬上就給您化好妝。」

「把那個……指甲……指甲油給我,你化妝,我把腳趾甲涂好。」

就這麼姿勢別扭的坐在梳妝台前,顧雙城目光如炬的一個,兩個,三個……得涂好腳趾甲,如錦也屏息凝神的給顧雙城打粉底上妝。

吳媽來臥室敲了一下門,開口道︰「雙城小姐……」

「哦,我馬上就下來!別催我!」

「……」吳媽推開臥室的門,「你們這是……」

剛才還頹廢著眉眼的顧雙城不翼而飛了,站在鏡子前捋著裙子的少女,是誰呢?吳媽一時間,真覺得有些眼花繚亂了。

顧雙城翹起十根手指,「如錦,快啊,擦好了嗎?吳媽都在催了。對了,對了,吳媽,我的手機扔哪兒了?」

「噢……手機,你扔在花房的床上了,給你。」吳媽將握在手里發燙的手機遞給了顧雙城,顧雙城一看,言戰還沒掛電話呢,她笑著問︰「哪兒呢?到哪兒了?我可換好衣服下樓了。」

「……」言戰微微張開嘴唇,顧雙城又是哂然一笑,捏住手機,扶著樓梯,「噠噠噠」高跟鞋雀躍的踩在樓梯上,她扶著樓梯,「嗒嗒嗒」得跑下樓——

「……」一到樓底下,顧雙城看向兩個男佣抬進來的一筐紅滋滋的楊梅,那泛著酸甜氣息的粒狀果實映入眼簾,顧雙城無端的——就想到了言戰埋頭于她兩腿之間時,吸得嘖嘖作響的那條壞舌頭!

吳媽也跟著下了樓,開口道︰「老家送來的楊梅,大棚里種出來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顧雙城睜大眼楮——她看向仍舊沒掛手機的言戰,問︰「你人呢?藏在楊梅筐里了?」

「我……你換了這個裙子,真好看,眼楮化得也好看……」言戰有些結巴了,她咬著唇,眼神有點猶疑。

「……」

「……」

「很好玩,是不是?」

「不是……我就開個玩笑……剛才,我是逗你玩。你也不能摔了電話,人就沒影了,還是吳媽接住電話……那個……」

「那你……現在人在哪兒?!!!」顧雙城吼道。

「你別吼啊,我在車上呢,你看不出來?馬上就進市區了,很快就到家了!」

「那你還騙我說,你已經到家門口了!」

「這不就,馬上就到了嗎……」言戰真想給自己的臉上來兩巴掌,顧雙城又哽咽道︰「說是去十天,你一呆就是十三天。一句口風都不露,你在外面殺人放火我怕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把我放家里是干什麼用的,擺設?我還不如個花瓶呢!」

顧雙城說著,就推倒了一個花瓶!就在這分秒間,一切殷切的期盼都成了利刃般的泡影,她以為自己下樓就能見到言戰的,但是只見著了一筐楊梅!

「哼嗯!」顧雙城一腳踢倒了楊梅,月兌下高跟鞋,扔在了地毯上!吳媽不知道這氣從何來哉?她連忙叫女佣過來收拾,生怕顧雙城赤著腳踩上那些花瓶碎片。

「我的小……小……」言戰張張嘴,車上坐的是言賦和小賈,他們下機後要先去市政廳听個會談才能回家,這個會談是關于明年開春各縣市投標的事宜,恐怕後半夜才能回家的。

驚喜成了愚弄?言戰真想拍碎自己的後腦勺,頓感凝噎——本來她是打算後半夜回家,直接悄無聲息的鑽進顧雙城的被窩里嚇嚇她的,可惜顧雙城一通電話打過來,看完花房,又看到顧雙城無精打采的小模樣,言戰就想逗逗她了……

「小,小,小什麼?小不出來了!」

「我的小……」

「我,我,我什麼?言戰,你今晚不準進家門!你就死在外面,我圖個清淨!」顧雙城摔掉手機,赤著腳,緊緊的捂著嘴巴,大步的跑上樓去了!

「哎喲,這是怎麼了?一筐楊梅又惹她不高興了?」吳媽頭疼的說,顧雙城剛才說話太快,她愣是沒听明白在說什麼。

如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算是白忙活、瞎緊張了,她連忙轉移話題,「吳媽,沒事的。這楊梅聞著真新鮮呢,撒地上太可惜了。」

「趕快幫忙撿起來。」

「吳媽,三小姐和賦少爺,打電話回來了嗎?」

「沒呢。」正說著,老陳從外頭走進來,看著一筐楊梅,笑著說︰「賦少爺剛才打電話來了,後半夜兩點多到家。呵,總算是回來了,老家捎過來的東西全都運來了,我叫人在搬呢。吳媽,你去廚房準備一下晚上的夜宵,多做些解乏的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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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談是在市政廳的小禮堂舉行的,言戰安安分分的坐在棗紅色的大木椅子上,手里握著青花瓷茶缸,鼻梁上搭著一個黑框眼鏡,雙耳听著季東來市長在台上頭頭是道的發言,她恭敬的瞅了一眼台上掛著的那面國旗。

低下頭,在4紙上寫寫畫畫,記下一句又一句可能會變成重點的費話。

言賦坐在她左手側,小賈坐在她右手側,言齊就坐在她前面兩排的座椅上。

「季市長低估了青城縣水產養殖的前景。」言賦在言戰耳邊說道。

「青城縣不適合城鎮化,柏南箏做縣長的時候,她堅持把青城縣變成一個旅游景區,我也贊成。但是上面不贊成啊,所以我們的季市長只能低估,高估了可是會得罪人的。」言戰喝了一口茶,「大前年的茶葉,還拿來燙我的嘴。」

「喝礦泉水吧?」言賦擰了一瓶礦泉水給她,言戰擺手道︰「你好好听著。」

小賈巡視了整個會場,小聲在言戰耳邊說︰「青年企業家基本都來了。老中青三代都有,今天這陣勢,是要做什麼?」

「中|央|領|導|人要換屆了,能不擺個陣勢嗎?」言戰拍了一下小賈的手,小賈驚訝的問︰「可,沒听說咱們市會有變動啊?」

「等你听到變動的時候,已經血流成河了。」言戰吸了一口氣,視線一轉,看向第一排靠中間的空位,問道︰「小賈,那位置放著哪一尊佛呢?」

「一進來我就注意了,沒見著人。這馬上都快散會了,大概就是沒人坐的。」小賈說。

「……」言戰不自在的模了模手上那枚顧雙城親手給她戴上的戒指,視線又是一轉,恰巧就看到坐在言齊那一排最尾端得顧依然了,她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身邊的小助理長得十分英俊帥氣。

「她呢?」

「聚實集團剛開幕不久,能來。我也很意外,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小賈想了想,「只能等回去後,我查明了再給你一份詳細點的報告。」

「好。」言戰又多看了幾眼顧依然,隨即被雲中天的視線驚擾了,她側過頭,雲中天和她是坐在同一排,兩人之間隔了十幾位精英。

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雲中天轉了兩下筆,言戰也笑著轉了兩下筆,兩個人筆尖都對準了顧依然的背影。

沒一會兒。

在一片整齊的掌聲中,會談結束了。季東來從台上下來,大大小小的企業家們站起來,大家紛紛從小禮堂出去,季東來第一個喊道︰「言總,留步。」

「季市長說了半天,真是辛苦。我看那沓發言稿光看著就怪嚇人的。」

「好久不見了。你看上去倒是精神許多。上次我的生日Prty,可是被你那個鬧得滿天飛的‘克里斯門’給攪了!」

「要不,我在秦皇飯店再訂九霄殿,你再過一次生日,如何?」言戰笑著問。

「我可不想一年長兩歲!這麼快變老可不行。」

會談過後,還有一個在市政廳二樓舉行的聚餐。

縱使季市長的發言讓幾家歡喜幾家愁,但在聚餐上,沒人會把任何情緒掛在臉上,席間言笑晏晏,談得都是中規中矩的商場老話。

「雲總,你的度春風家居館都開到澳洲了。」

「是嗎?我可不知道,家具室內這一塊,現在我交給嘯塵了。」

「嘯塵今天怎麼沒來?」

「出差去了。」雲中天抿了一口酒,「一直都沒見著你,都快半個月了。」

「哦。回老家住了幾天。」言戰抿了半口酒,「都是烈酒,嗆喉嚨。」

「你不是只喜歡嗆喉嚨的?」雲中天問。

「你可抬舉我了。」言戰干脆換了一杯果汁,言賦已經在商賈和政要之間游刃有余的閑侃笑談了,她看向穿梭在席間的言賦,滿意的一笑。

「今天第一排一直留著個空位呢。你注意到了嗎?」

「那麼大一個空位,跟原子彈炸出來的坑一樣,能看不見嗎?」言戰擦拭了兩下嘴唇,剛才來敬酒的都敬過了,她和雲中天坐在桌邊,來打擾的不多。

「透露點消息,知道是誰嗎?」

「我這幾天都不在市內,上頭來人了,你該知道呀?」言戰眨了眨眼楮,雲中天莞爾,「我也是剛從歐洲回來。」

兩個人說到歐洲,臉色都不甚佳,雲中天岔開話題,他看向言戰裹著一層紫色紗布的右手,「你的右手怎麼了?」

「在老家騎馬,不小心傷到的。」

「怎麼這麼不當心呢?」

「當時騎到了一匹無法征服的烈馬,心情很好,就玩過火了。」言戰笑著抿了一口果汁,她看向言賦,言賦也看了她一眼,接著他走到顧依然身旁,兩個人開始淡笑著說話。言齊和顧依然沒有看對方一眼,兩個人都是各聊各的。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聚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言戰心里掛著顧雙城,只好溜進洗手間的隔間里,反復的撥起了顧雙城的號碼。

那頭一直都是關機,言戰只好苦笑著沖完白白的馬桶,又換上一副木訥的表情走出去。

回到席上,已經是華燈滑落,宴罷客歸。

——左等右等,窗外從晝暖變成夜寒。

樓底下原本收拾客廳的女佣們還在笑鬧呢,迷迷糊糊的睡了十幾分鐘之後,醒過來細听,樓底下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顧雙城趴在枕頭上,又細細听著,這個偌大的臥室里,真是一根鴻毛落地的聲音都听不見。從前,也不覺得她和言戰的這間臥室很大,中規中矩,不過就是裝修和布置十分考究而已,現在,覺得特別大,就像是一個到處都是冷階和閹人得宮殿,有時候半夜醒過來倒口水喝呀,又覺得,這里是個擺著很多個空棺材的靈柩鋪。

你听,不僅僅是臥室里沒有聲響,就連外頭的回廊聲也鮮少听見風聲。言戰剛走的時候,天不冷,回廊盡頭的天窗是開著的,現在呢,夜里很冷,吳媽就把天窗關了。原本還能听見鬼泣一般的風聲呢,現在也是听不著了。

顧雙城坐起來——她真是從未睡過這樣冷厲頹靜的地方,以前在白山少管所,夜里四點也能听到各種各樣的動靜,吸煙的點打火機、說夢話的捶床、想家在哭、挨打的在叫、欺負人的在笑……哪兒也沒有言宅冷清。

「……」顧雙城無聲的呼出一口氣,她又倒回床上,睡不得,醒不得,半夢半醒著。

「咚咚——」敲門聲脆響,顧雙城立刻坐起來,她沒說話——站在門外的如錦等了一會兒,就知道顧雙城是以為言戰來敲門了,便說︰「三小姐和賦少爺的車,十分鐘後就進宅子了。」

「把門堵上,讓她在外頭凍死!」顧雙城穿著言戰的拖鞋,大步的走到房門口,擰開門就給如錦撂下這麼一句來。

「雙城小姐……雙城小姐呀。別置氣了,換身衣服,廚房把夜宵都熱好了,你坐在餐桌前,再等一下,就……」

「憑什麼!我睡了!」「 」得一聲關上門,如錦差點把鼻子給「貼」在門上,她後怕的揉揉自己並不挺翹的鼻子,又說︰「十分鐘,就真到家了。三小姐吃個夜宵,二十分鐘。三十分鐘,換身衣服,化個妝,足夠了。」

顧雙城在房內听得一清二楚,她沒有理會……兩只腳丫子在拖鞋里來回的擠兌著,她低下頭,發現自己穿得是言戰的拖鞋,就立刻踩著拖鞋,使勁的,竄上跳下的蹦起來,並發出了很不耐煩的一個「嗯~~」——拖得很長的一個「嗯~~」——繼續拖長「嗯~~」——

嗯著嗯著,原本無聲的言宅就發出了濃重的引擎聲,顧雙城立刻關掉了臥室里所有的燈,她跑到窗邊,悄悄的,掀開窗簾的一角——

黑色的大鐵門緩緩的打開,花園里燈漸次的亮了,就連這幾天為了節約用水關上的噴泉也開了,「嘩啦呼啦」的水流聲,引擎聲,有些內院里的狼犬也在湊熱鬧的「汪汪」著。從門口到地下停下場是一個彎道,顧雙城伸長了沁著汗珠的細頸子,透過這窗簾的小小縫隙,雙眼水亮的盯著開進來的兩輛車,可惜——夜仍舊太黑,沒見著半個影子。

「!」忽然又有些氣悶的放下窗簾,顧雙城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也是這麼盼星星盼月亮盼著言戰回家,那時候盼得是言戰回來陪自己出去玩,現在還能盼什麼呢?言戰除了那點兒事,眼楮里就沒別的……

窗簾放下了,窗戶還沒合上呢,顧雙城的耳朵貼在窗簾上,外面的引擎聲漸隱。……慢悠悠得,言戰的聲音似是從冷漉漉得夜風里傳到了顧雙城耳畔,她再三模模耳朵,是言戰的聲音,這回沒錯。

一個悄無聲息的淡笑從顧雙城臉上飛馳而過,她在窗口站了一會兒,就連忙走到更衣室里,把那套被她扔在地上的白茉莉內衣拿起來,又找了一件嚴嚴實實、扣子最多的睡衣,她踮著腳尖從更衣室里走出來,又在黑暗中月兌掉她自己身上的睡裙,走進浴室,淋了一下澡,洗干淨以後又沖腋下、胸口、兩|腿之|間、後|臀噴了點兒香水,對著鏡子,換上那件白茉莉胸|罩和包不住臀的小內|褲。

做完這些,她又給浴室換了氣。

出了浴室,她走到臥室門口,「嗑嗒」一聲,把臥室的門打開了,顧雙城瞧了一眼從樓底客廳里散開來的清白色燈光,她拉開門把,直接把臥室的門敞開。

然後,又踮著腳尖,走到床邊,拉上帷幔,掀開被子,穩穩當當的枕上枕頭,閉上了眼楮。

——「雙城小姐,這些天都吃得好,睡得好嗎?」言戰正坐在桌邊喝醒酒湯,她說話的聲音壓得非常低。言賦在席上吃得少,說得多,現在肚子確實餓了,他低頭,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都好。」如錦笑著答道。

「那平時,都約老同學出去玩嗎?」

「有兩次,是約王紫嫣和林動一起出去玩的。」

「這就好。從瑞典回來,她就一直在家里,出門了,我也不知道她都和誰一塊玩。那……和老陳學著辦年貨,學會了嗎?」

「陳管家都夸雙城小姐心細呢,早就學會了,年貨也早就置辦妥當了。」

「這麼快,我還怕太枯燥,她不喜歡呢。」

「陳管家都把不動產交由雙城小姐打點了,您還信不過陳管家的眼光嗎?」

「真的呀?那可太難得了,看來,她的小腦瓜頂聰明的。」言戰笑著一口喝完了醒酒湯,又盛了一碗飯,「那她,有沒有交新朋友?」

「這倒沒有,和陸子曰先生也出去過兩趟,陳果小姐懷孕了。雙城小姐隔三差五會去陸家的。」

「……這倆孩子,證還沒領呢,bby先有了?」言戰又是一笑,「你可不能只撿好听的和我說?不好听的,也和我說說。」

言戰給言賦夾了一根雞翅膀,「你吃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姑。我肚子餓,兩個眼皮又在打架,又想睡覺又想吃飯,只能快點吃完飯,去睡覺咯。」

言戰拿筷子敲了兩下言賦的頭,「要學會熬夜。吃碗小米粥吧。」

「不好听的……那我可就說了。您听完可別不高興。」如錦笑著說。

「說吧。」

「雙城小姐為了不讓您失望,熬夜熬了兩宿,把年底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陳管家看到那個清單都目瞪口呆了。」

「……」言戰這下笑不出來了,「我是要她學著玩,怕她在家無聊的,她還真是學到骨子里了。」

「姑。你也太偏心了。顧雙城熬兩宿,你就心疼了,你剛才還叫我學會熬夜呢?」

「她是誰?你是誰?你是咱們言家的嫡孫,是我們言家上上下下的寶貝疙瘩,也是我們言氏未來的指望,你以後熬夜的日子數都數不過來的,還不如提早學會了呢。吃你的小米粥,吃完趕緊睡覺去!」

「哼。」言賦齜齜嘴,喝完粥,就上樓去了。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了。」言戰拭了兩下嘴唇,「你別站著,坐下來,我還有私房話要問你。」

「這怎麼行?您問吧。」

「坐下。」

「唉。好。」如錦坐下來,言戰就小聲問︰「這十三天,雙城小姐,她想我了嗎?」

「這……我還真沒听雙城小姐說過。」

「就一丁點兒,表現,都沒有?」

「好像……就是剛開始有點不習慣,後來就好了,和朋友出去玩,出去走動走動……」

「只是……有一點不習慣嗎?」言戰有些失望的問,「不對啊,今天我逗她說,我就在門口的時候,她那麼快就換好衣服,那麼快……」

「三小姐,那您自己,不就已經知道了,雙城小姐,是想你,還是不想你了嗎?」如錦站起來,開始收拾餐桌。

言戰悶笑一聲,拍了一下腦門,「我真是……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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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自己的高跟鞋踩出聲音來驚擾了可能已經睡著的顧雙城,言戰走樓梯的時候,就干脆月兌掉了高跟鞋,提在手上,一步一步的踏階而上。

從市政廳到言宅的這段路上,言戰覺得分外漫長,言賦靠在她肩膀上打了個盹兒,她卻合不上眼楮,心里想著,必須要回來看一眼顧雙城,才能倒頭睡覺。

愈靠近臥室門口,言戰的腳步就愉快,等到了門口,言戰的腳步又立刻停了,燈光靜謐的灑在她裹在絲襪里的兩只腳上,顯得既局促又安和。

「……」臥室里一片黑洞洞,她站在門口,就見著自己的影子被走廊的燈光照得斜掛在地上。她把高跟鞋放在門口,又倚在門邊,看向這敞開的臥室,她心里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小美人鐵定生氣了,說不定進了這個盤絲洞,她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樣一想,言戰自己笑出了聲,又連忙捂住嘴巴,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夜半三點二十分。

小美人已經睡著了……言戰踮著腳尖,慢吞吞的溜進門,「嗑嗒」一聲把房門鎖上,顧雙城也在听見聲響後立刻睜開了眼楮。

言戰看向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帷幔,能非常隱約的瞧見一個身影側臥在里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慢吞吞的走到床那邊,蹲在地上,靠在床畔,看向顧雙城睡著的位置——張了張嘴,言戰沒敢喚她。

帷幔里的顧雙城閉著眼楮,能感覺到言戰緩悠而熱冶的呼吸聲,那徐徐的,屬于言戰的氣息,正個個踩著五彩祥雲,飛速的往她鼻子里鑽,攔都攔不住!顧雙城干脆屏住了呼吸,她不想被言戰的氣息灌滿感官,然後像個餓壞肚子的豹子一樣撕開她風塵僕僕的衣裙。

靜。

仿佛一切都停滯下來。

合。

仿佛一切都溶解在一起。

「—S—E」

「……」顧雙城感覺到言戰的那兩瓣唇正在無聲的動著,她在拼讀著她的名字……就像小時候一樣。

「—S—E」

「……」顧雙城無法再屏息抗拒,她依舊閉著眼楮,但卻比剛才放松,她知道言戰扔在拼讀。

「—S—E」

……顧雙城就睡在床沿邊,言戰跪在地板上,隔著帷幔,她慢慢的將吻,落在了顧雙城的額頭上、鼻子上、嘴唇上——吻過了臉,她又隔著帷幔和被子,吻上了顧雙城的肩膀、側|胸、腰身、臀、大腿、小腿、腳背——她閉上眼楮,像是在享受著這一刻無息的悸動,所有的疲憊,所有壓在她肩膀上的繁復都散盡了。

顧雙城睜開眼楮,一泓月光從窗簾的穿透進來,落在言戰的側臉上。

隔著一層帷幔,躺在床上的顧雙城,就這麼望著,緊緊的閉著眼楮的言戰。

那是言戰的眉,恬淡悠遠的如同冬雪覆蓋的青山;

那是言戰的鼻梁,傲立驕挺的如同夏雷劃過的蒼穹之脊;

那是言戰的唇,嫣然潤澤的如同春雨滴過的汩汩綠水……

這是卸開外界種種的一瞬。言戰深深的呼吸著顧雙城的味道,她盡情的吞吐著這個味道。顧雙城就睡在她的床上,顧雙城是她的女人,不是假設,這是個事實……再沒有比這個更令她興奮不已。她又如同一個渴死的貪婪者那般,隔著帷幔和被子,按照回路,吻上顧雙城的腳背、小腿、大腿、臀、腰身、側|胸、肩膀,她睜開眼楮,顧雙城又閉上眼楮,隔著帷幔,言戰輕輕的嗅著顧雙城唇上的味道,她吻了一下顧雙城的唇、鼻子和額頭,隨即——有些艱難的把曲著跪在地上的膝蓋直起來,她站起來了,又心滿意足的看了顧雙城一眼,接著小步小步的向更衣室走去。

借著從外面竄進來的淺淡月光,顧雙城能看見言戰那勝似得逞的背影向更衣室挪過去。

——推開更衣室的門,打開燈,關上更衣室的門,言戰驚訝的看著酷似被盜賊洗劫了若干遍的一室亂衣。

她打開自己的衣櫃,拿出睡衣,決定明天再收拾了,五官扭在一起的打了個哈欠,她揉揉眼楮,又走向浴室。

「嗯?」一抬頭,就看到顧雙城高高的杵在浴室門口,「……」

「怎麼,不認識我了?」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嗎?」

「嗯。」顧雙城從鼻子里哼出了一個嗯,言戰笑道︰「讓開,我要洗澡,睡覺了。」

「不讓。」

「你去睡吧,不用等我了,我要泡一會兒澡。」

「誰等你了?不讓。」顧雙城站在浴室門口,不讓言戰進去。

言戰捏著睡衣,「那好,我去里面的小臥房洗。」

「怎麼,不想見到我?」顧雙城問。

「你讓開,要不然,我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顧雙城松了手,言戰從她身邊擦過去的時候,她條件反射的把言戰抱住,壓在牆上,一口吻住了她的唇。

「唔嗯……唔嗯!」言戰推拒著,還嗆了一下,顧雙城的舌頭勾住言戰的舌頭,顧雙城的雙手握住言戰的雙手,兩人喘息著靠在牆上,言戰最終敗下陣來,任由顧雙城吻了十來分鐘。

「我……哈恩,就不讓開!」顧雙城笑著離唇,她用力的撫模著言戰的臉,所有言語都刻在她那雙細長的深棕色眸子里,言戰的氣兒喘順了,就開口道︰「放開,別壓著我的小月復……」

「為什麼?你懷上我們的孩子了?」

「……」言戰一巴掌打在顧雙城捏著她雙|乳得手上,「我要尿|尿……你讓開……快點……」

「就不讓。」顧雙城故意按了兩下言戰的小月復,言戰忙皺眉攔著道︰「我是真的要尿|尿,今天喝太多了……你讓開。你讓開。等我洗完澡,咱們再說……」

「不,不讓,不讓。」顧雙城使勁的搖頭,看著言戰急著要如廁的模樣,她覺得有趣極了,她又捏住言戰的下巴,碾轉的揉吻起來。

「唔嗯!唔嗯!」言戰的雙手捂住下面,她使勁向後仰過去,唔唔道︰「不騙你,我要尿|尿,松開,松開……讓開!」

她推不開顧雙城,顧雙城便黏在她身上,蹭上蹭下,言戰真快憋出哀痛來了,顧雙城舌忝著她的臉,問︰「真想尿|尿?」

「嗯!」言戰被她控制在雙臂之前,前後左右都逃不走,她重重的點頭,顧雙城便將她翻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哎?哎?你干什麼!放我下來!」

顧雙城竟如同抱著一個要噓噓的孩童一般,將言戰抱起來。

「你的包臀裙這麼長?」顧雙城看向言戰包臀裙狹窄的下擺,言戰哭笑不得的說︰「我還沒老到私生活不能自理,你要給我把|尿嗎?」

「來,言戰乖,你尿|尿吧?要不要我給你月兌裙子啊?」

「顧雙城!」

「快月兌裙子,尿|尿了。要不然尿進裙子里咯。我抱著你,你快月兌。」

「……」言戰苦著一張臉,找到包臀裙的拉鏈,「索拉「一聲,拉開了裙子,月兌下裙子,顧雙城又說︰「絲襪不月兌,怎麼尿|尿?」

「別玩了,真變態,我自己……」

「嗯?」顧雙城側過頭,咬住言戰的嘴唇,這種一邊接吻,一邊尿急的狀態弄的言戰差點就……她又被吻了個唇干舌酸。

「月兌不月兌?」顧雙城狠狠的問。

「……」言戰在心里罵了一句去你大爺的,後又月兌掉了絲襪,她拉下內褲,「嗯……啊!手……手拿開。」

「不準尿。」顧雙城腳踩在馬桶邊緣,讓言戰跨坐她的腿上,右手覆在了言戰的兩腿之間,也不知道按住了哪里,言戰忍無可忍的尖叫了一聲。

「不準尿。」

「手,手拿開,你要憋死我……真憋死我了……別,嗯,嗯,別按。」言戰喘息著,她這輩子還從沒像現在這樣熱切的想要上一個廁所。

「不準,尿。」顧雙城吻了一下言戰的唇,冷冷的說。

「……嗯,嗯。」言戰快難受死了,她喘了一口氣,雙眼含淚望著顧雙城道︰「求你了,求你了,雙城……讓我尿吧,求你了,求你了……手拿開,求你了……」

「這,還差不多。」顧雙城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她挪開手,抱住言戰,像是真給小孩把|尿一樣,在她耳邊哄道︰「尿吧……」

「嗯……」言戰真怕是憋回去了,她閉上眼楮,靠在顧雙城懷里,盡量讓自己放松,放松——「嘶——呼——」

眼淚順著她緊閉的雙眼緩慢的滑到了兩腮上,顧雙城狠狠的親了兩下她的臉蛋,等她尿完了,她又抱著她走向浴缸。

經這麼一折騰,言戰的瞌睡全都被打跑了,她從未這麼艱難的撒過一泡尿。

「瞪我干什麼?你耍著我玩得時候,就不怕我瞪你?」顧雙城調好水溫,放好洗澡水,言戰月兌掉了身上剩余的衣服,只是右手上的紫色紗布沒有褪,把手背在身後,她一步跨進浴缸里。

「你去睡吧……我泡一會兒。」

「十分鐘,洗好就上來,太晚了,別泡了,明天我陪你一塊泡?」

「……是,我的小太太。」言戰看向顧雙城半絲不露的睡衣,疑惑的問︰「遮得這麼嚴實做什麼?」

「哦……」顧雙城的手指撥弄著溫熱的浴水,眉眼斜斜的盯著言戰看,低喃道︰「我做壞事兒了,怕讓你看見呢。」

「什麼!」言戰立刻擠牙膏刷牙,她右手上的刀傷割得有些深,原本早就結痂了,又不小心撕破了,沾了水有點疼,「干什麼壞事了,我要好好檢查一下才行!」

「……」顧雙城笑而不語,款步邁出了浴室。

「我還沒洗好呢,你別走!」言戰從一缸被顧雙城撥弄的波瀾不定的浴水里站起來,拿起花灑,沖自己身上左噴右噴。

十分鐘不到,言戰就從浴缸里走出來,她把手反復洗了幾次,右手換了一個鵝黃色的紗布裹好。

從浴室里跨出來——

一盞暗暗的壁燈開著,顧雙城就躺在帷幔中央的大床上,言戰能看到顧雙城那一下一下眨動的睫毛……她彎起嘴角,脈脈的盯著顧雙城陷在一片幽暗悱惻里的身體輪廓。

「……」言戰拿起毛巾,擦了擦被吹得半干的長發,她從梳妝台的一個抽屜里抽出細雪茄,「啪」得一聲點著,咬在唇間,她干脆坐在了梳妝台旁的公主椅上,靜靜的凝望著——在床上等著自己的顧雙城。

——臥室里不再像這十三天里那樣安靜了。顧雙城看向坐在那里抽雪茄的言戰,說來可真奇怪,言戰只是坐在那里,一個字都沒說呢,她就覺得自己的心房是沸著的,耳朵也跟月兌胎換骨了一樣,她細細听著——能听見言戰的呼吸聲,幽微的風聲,這宅內的樹藤枝椏隨風晃動的聲音……

這個臥室一點也不大,小得裝不下她和言戰的心跳聲。

「言戰……言戰?」

「噓——」言戰吐了一口煙,「別出聲,靜靜的躺在那兒,讓我好好看看你。」

「……」顧雙城看向言戰,咯咯的笑了。

言戰低下頭,也跟著笑了。她吸掉最後一口雪茄,便碾滅煙蒂,撩開帷幔,彎下腰,爬到了顧雙城的腳下。

「哼嗯!」顧雙城踢開了言戰的手,把腳縮了回去,言戰撲了個空,就爬在床尾,深深的盯著顧雙城交疊在一起的兩條長腿看。

「不準你的髒手踫我,洗干淨沒有?」

言戰低著頭,鼻尖在床單上蹭了蹭,她嗅了嗅剛才顧雙城的腳丫子停留過的地方,「好香啊……」

顧雙城被她狗模狗樣的表情逗笑了,就伸出腳去,用腳抬起了她的下巴,言戰仍舊學著狼犬的標準動作來反復的聞著她的腳背和腳丫。

「呵……」言戰開始虔誠地舌忝|弄顧雙城的腳丫,顧雙城靠在枕頭上,「癢癢,姑姑……好癢……呵呵……」

順著腳背,言戰的吻隔著睡褲上了睡衣,下了睡衣上了脖子,沿著脖子爬上耳朵,「踩」著耳朵又上了顧雙城的眼楮。

顧雙城不理會的閉上眼楮,言戰就專|舌忝她的眼窩子。

「姑姑……」顧雙城推了推渾身雪茄味道的言戰,言戰停止了舌忝|舐,看向臉頰微紅的顧雙城,「不舒服?」

「……」顧雙城不說話,她揪住言戰睡衣上的絲帶,一下一下的繞著又松開,松開又繞上。

「告訴姑姑,做什麼壞事兒了?捂得這麼嚴實。里面藏了什麼?」

「……」顧雙城眨了一下眼楮,搖頭不語,言戰又在她耳邊,問︰「告訴姑姑,做什麼壞事兒了?」

「……」顧雙城搖頭,言戰捏住顧雙城下巴,熱騰騰的吻進她的嘴巴里,「嗯!嗯!——別撕……嗯——」

言戰以兩個扣子一裂的節奏,緩慢得撕開顧雙城的睡衣,「做什麼壞事兒了?」言戰喘息不定的問,她的舌頭從顧雙城的嘴巴里騰出來,一路沿著她的下巴吻下去,整張臉就這麼潛水似的一頭扎進顧雙城的胸口。

「呵呵……哈哈……好癢……姑姑!」

「小妖精……小妖精……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言戰扯歪了顧雙城的胸|罩,她含住那圓女敕的尖兒,吸吮著,含糊不清的以咒罵的口吻喊著︰「小妖精,小妖精……我的小雙城……我的小妖精……」

「啊恩……啊恩……」言戰扒下了顧雙城的睡褲,遠遠的仍在了地板上,她拉開她的雙腿,看向被白茉莉遮住的那處。

「我的雙城真美,真美……」言戰舌忝著那一朵天鵝絨和蕾絲攢出來的白茉莉,拉著維系著內褲的那條線,「叫,再叫大聲一點,叫,喊我的名字……」

「啊恩!啊恩!」顧雙城哆嗦的喊叫著,言戰並沒有月兌去她的內褲,但手指早就鑽進去挑|弄了。

「嗯,嗯,言戰……姑姑……啊恩……」言戰壓在顧雙城身上,她看著這張被□漸漸溶出的臉,「雙城,雙城……」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顧雙城抓住床單,「你怎麼了,有點疼……別……啊恩……」

言戰用得是被鵝黃色紗布裹了兩層的右手,那手掌里的傷口在跟她作對,她的手指在顧雙城緊|致的身體里橫行無忌,每刺探一下,她的整個右手都會泛過一絲疼痛,她的手指能清晰的感覺到顧雙城體內的濕|熱和吸附,也能感覺到刀疤的撕扯的疼痛在漸漸擴散到全身。十指連著那跳動的心髒,這個當口,言戰感覺到了征服顧雙城的滅頂快感里,夾雜著的……別樣的錐心痛,她喘著粗氣,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粉色霧,她望著顧雙城皺起來的雙眉,望著顧雙城不停喊著姑姑的紅唇,望著她雙眼里浮動的淚氣,望著她晃動的肩膀和雙|乳,和緊緊攥著被單的雙手,言戰忘情至極的這麼凝視著被自己弄得一下一下微微顫抖的顧雙城……在掌心刀傷逐漸加劇的疼痛里,她的腦子里浮現了在老家時,她看到的一張張言家人的臉,老老少少注視著她的眼神,還有顧雙城的爸爸言齊、媽媽顧依然,還有那個跪在地上,哭著沖自己說對不起的佷子言賦,還有,言戰想到了自己對言賦說得那句話,我赦免你的罪……言戰渾身顫了一下,那是她最沒資格說得一句話啊。

「姑姑,不能再……嗯,嗯,別……言戰……疼,疼……」顧雙城嬌聲的啜泣著,她的雙手揪住被單,英挺的鼻尖上凝聚了一層小汗珠。

「求你……」驟然地,言戰慌亂的吻著顧雙城的臉,顧雙城感覺到身體深處漸漸開始痙|攣,「求你,雙城……」

斷斷續續的語氣讓顧雙城听得越發迷亂,「求我什麼?噢姑姑,你不能這樣對我,好疼,裂開了,姑姑……啊恩,嗚嗯……好疼……」

「求你,赦免我的的罪……」言戰的雙眸涌現出一縷聖潔的白光,「求你,赦免我的罪……」她低下頭去,把臉埋在顧雙城汗濕的胸口,顧雙城猛然昂起腰身,兩條大大敞開的長腿向空氣里蹬了兩下,「姑姑,啊!」

「求你,赦免我的罪……」

顧雙城低下頭去,如萬馬呼嘯而過的身體還在顫抖著,一股回波般的脈動在她身體里的輕輕旋轉,她撫模著言戰的烏發——言戰的三根手指還扎在她頻頻收|縮的身體里,下面那見不得人的暗谷是那樣的火熱而緊|密,而言戰的眼淚卻一點一點的打濕她胸口處撲騰跳動的心谷。

「赦免我的罪,求你……」

「嗯?」顧雙城翻身把言戰壓在身下,言戰早就哭得淚深如海,她撫上顧雙城的臉,無限悲憫而無措的乞求道︰「求你,赦免我的罪。」

顧雙城的臀向後退了一下,言戰右手的三根手指就帶著粘液的被「吐」了出來,「嗯——」顧雙城仰起頭來,手指滑出來的瞬間,她渾身又止不住的顫抖了兩下。

「求你,赦免我的罪……雙城,求你……」

言戰的右手在流血,那紅色的血液已經滲出了暖黃色的紗布,顧雙城揭開紗布一看,里頭有兩個深淺不一的刀傷,像是被砍的,其中一個深一點的傷口一直延伸到言戰的中指根處。她皺起眉頭,不止掌心有,胳膊上也有兩個已經淡了的刀疤,她知道這一定是言戰砍馬頭時留下的傷痕。

顧雙城低下頭去,舌忝了舌忝那個流血的傷口。

「嘶……嗯,雙城……求你,求你……」言戰虛妄的掙扎著,顧雙城就深深的吸了兩下她手心的傷口,言戰渾身顫抖起來,疼痛在她全身上下如南飛的大雁般循環往復的折磨著她漂浮的意識和清醒的理智。

「求你,赦免我的罪。」

顧雙城的手伸進言戰的裙擺里,言戰便听話的打開雙腿,溫順的夾住了顧雙城的腰。顧雙城的中|指沾了沾她自己的濕|液,她深望著言戰的淚眼,用力的把中|指刺|進去,沉聲對言戰宣布道︰「不,我判你死刑。」

作者有話要說︰那些我不知道的花語——

一龍舌蘭︰為愛付出一切。

(我反復提到言戰的龍舌蘭香水,但是我後來才知道龍舌蘭的花語是這樣。)

二杏花︰少女的慕情、嬌羞、疑惑

(在《錦繡傾城》那一章里,言戰在警局吩咐佣人換大床,換床單,床單換上的是歲歲紅杏承恩圖,言戰用了杏花,這就是顧雙城躺在她懷里時,她的感受吧……)

三白茉莉︰你是我的,或者是,你是我的生命。

(我的腦子里有顧雙城這套內衣的樣子,寫完了之後問自己,為什麼用白茉莉呢?于是順手去查了一下花語。本章節中顧雙城沒用雛菊那一套內衣,而雛菊的花語是隱藏在心中的愛,本文上一次提雛菊是在第十六章《予你微笑》,原文是這樣的「咯吱咯吱」搖椅有點舊,是言家的老古董了,言戰爺爺的爺爺就是坐在這個搖椅上過世的,每當她躺在上面,全身都會被灌滿責任感和使命感。花果茶放在一邊,她望著兩個園丁在修理最小的雛菊園,將那些越界的雛菊一顆一顆割掉,她仿佛能看到那些被割斷的雛菊,迅速的滲透出綠色汁液的顫抖。

清風悠悠,她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感謝發明花語的人,我對花語一竅不通,行文之時全憑當時涌在心頭的感受,回頭看看,反而是花語給了我自己最好的解釋,嗯,我就是不明白我為什麼當時會用這些花,尤其是龍舌蘭,好吧,上帝總算給了我一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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