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妃 55情計

作者 ︰ 墨子痕

睿揚哥哥也在內?武茗暄微怔,下意識地轉眸回看李炳福,卻見他微垂著頭,唇邊依舊是符合禮規虛應笑容。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李炳福不像會多嘴之人,她也只是隨口一問,本沒想能得到實話。難道……他是故意提醒?可是,為何?武茗暄心下怔忪,不禁又深看他一眼,卻窺不出絲毫異常,只得垂眸,掩住目中詫異。

二人默然抬步,跨過高高門檻,入了瑤光水榭,穿過回廊,得至廳前。

武茗暄舉目看向眼前緊閉朱色門扉,暗忖,何事需要閉門密談,竟還以歌舞作掩飾?思慮尚未轉過,卻見李炳福上前一步,輕推門扉,轉身哈腰︰「娘娘……」

「唰……」破空聲響起,驚得李炳福慌忙搶步上前,下意識地護住武茗暄。

一只銀制酒盅擦過李炳福肩,「 當」一聲,重重地砸落于地。

武茗暄神色不驚地斜步避開傾灑于地酒液,蹙眉凝目往內看去,正與寧昱 投來探視眼神對上,隱約從他眸中窺出一絲駭然,待要看清,卻已消失無蹤。她緩緩往側移目,才看見武睿揚滿目憂色地望來,蠕唇片刻,終是無語垂眸。

安撫眼神遞過,武茗暄目光徑直從武睿揚面上移開,看向一旁。

兩名身著煙羅舞裙宮女戰戰兢兢地跪在武睿揚身側,拴滿小銅鈴赤露足邊,酒壺、杯盞凌亂散落。

武茗暄淡淡一眼看過,便收回了目光,在李炳福推門之前,廳內究竟是個怎樣情況,她已大致清楚。她皓腕輕抬,拂過搭在膝前一串壓裙雜佩,淺淺地欠身︰「妾是否……來得不是時候?」

寧昱 微怔,很快朗聲一笑,大步流星地行近,握住武茗暄手,拉她往內走︰「愛妃來得正巧,快幫朕勸勸家兄長!」

听得背後輕響,武茗暄知道,門已重新闔上,李炳福守在了外間。狐疑目光掠過武睿揚,她略低了頭,作出聆听狀︰「哦?何事要勸?」手悄然往後一縮,欲從寧昱 手中掙月兌,卻被他更加大力地握住。

寧昱 面色不改,將武茗暄拉到上方坐下,笑得一臉無奈︰「古有明帝‘獻美求相’,朕卻知曉令兄不好此道。著實無奈,只得請愛妃幫忙勸說了。」

他這簡簡單單兩三句,既說明了緣由,又將一切撇了個干淨。武茗暄不禁暗贊,高明!同時,她又驚詫,皇上道出這個典故,莫非真是「求相」?不,不可能!她稍一琢磨,已否定心中所想。

此時,武睿揚也已回過神來,眸中怒色、驚色盡數褪去,余下滿目淡然,理了衣襟,撩擺施禮︰「臣安佑郡王武睿揚見過慧妃娘娘,娘娘如意吉祥!」

武茗暄按捺著心下重重疑團,笑著抬手虛扶︰「兄長不必如此多禮。」趁武睿揚重新落座之際,一眼瞄過跪在廳中已微見顫抖兩名宮女,垂眸低語,「妾壞了皇上雅興,稍後再領罪。這兩宮女……」也不直言,只偏頭笑望寧昱 。

寧昱 眸色略沉,須臾,唇角微微一彎,揮手吩咐︰「都下去吧。」

兩名宮女得了話,感激地看武茗暄一眼,匍匐于地,恭敬地叩首謝恩,悄然退下。

「哥哥學文習武,不就是為了步入仕途,一展抱負?妹妹雖深居後宮,卻也知曉,朝廷如今正值用人之際。」武茗暄低垂著眼眸,並不看誰,語調輕松地問道,「難得皇上器重,哥哥為何不願入朝?」

此話一出,寧昱 、武睿揚齊齊愣住,他們都沒想到武茗暄會如此直接。兄弟情誼或是不如少年時,但多年養成習慣仍在。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疑惑之色。

武茗暄一眼溜過二人,唇角扯開一個淺淺弧度,溢出一聲低沉輕笑︰「哥哥空有一身才學,卻無處施展,豈不可惜?」隨著話音漸落,緩緩抬眸,目含期許地望入猶自怔愣武睿揚眼中。

寧昱 尚在側,武睿揚卻毫不顧忌,怔怔地與武茗暄對望。面上神色從最初驚詫,逐漸化為氣憤、猶豫、不忍、無奈、自嘲……默然對視許久後,他微微移開目光,闔目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已是滿目清明。

終于……武睿揚撩袍起身,大步行至寧昱 身前,單膝跪地,雙拳一抱,一字一頓地朗聲道︰「臣,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話自然是對寧昱 說,雙眼卻直直地看向斜依在他懷中武茗暄,神色毅然。

武茗暄平靜地與之對視一眼,默然垂眸,隨手端起寧昱 酒盅,攏袖飲盡。

「好!」寧昱 靜默片刻,拍掌于膝,松開緊拉著武茗暄手,起身繞過案幾,雙手將武睿揚扶起,薄唇張合,終究只拍著他肩憋出三字,「好兄弟!」

晚膳仍在瑤光水榭享用,異常豐盛,武茗暄卻沒有多少胃口,只在心下反復自問︰是否太過自私?睿揚哥哥曾對她說過,封侯拜相不是他展望,但畢生所願是輔佐寧昱 開創真正太平盛世。如今為何不願入朝,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今日若不是她開口,武睿揚絕不會答應入朝。

晚膳用罷,武茗暄懷著沉重心情回到逸韻軒,還未來得及長吁一口氣,李炳福就來傳旨,說皇上今夜歇在逸韻軒,讓她準備侍寢。

武茗暄怔然跪地,謝了恩,命翠袖好生送出,轉眸看向廳內角落擺放沙漏。細細流沙順著琉璃漏斗緩緩往下傾瀉,無端地讓她感覺壓抑,似有被人扼住喉嚨不適感。搖頭拋開心中紛亂思緒,她命翠袖備熱湯沐浴。

宮燈盞盞高掛,紅色光影隨著夜間涼風微微搖曳,映著涵煙湖上絲絲裊裊霧氣,只讓人疑似仙境妙景,已不在人間。

夜霧迷蒙中,武茗暄身著一襲廣袖雲紋煙羅裙,半跪于逸韻軒門口接駕。月白色裙裾席地鋪陳開來,宛如湖中芙蕖盛放在湖岸之上。

青淺愉悅贊美聲,她听不太清,只知曉自發髻上墜下細碎翠玉流蘇緊貼著面額,冰涼觸感已與糟亂心緒融為一體。這不是她首次侍寢,卻是她第一次懷著「洛憐蘇」心情侍寢。果然是,有些事,不知比知曉更為輕松麼?

她正胡思亂想著,忽聞一聲尖細悠長「皇上駕到……」入耳,微微抬眸,九爪龍靴已入眼簾。

瞧著眼前素顏淡妝武茗暄,寧昱 一時恍惚,竟有她欲乘風而去錯覺。恍然回神,他伸出一手,搭在那單薄香肩之側,輕輕將她扶起,攬入懷中。四目對望,他有千言萬語欲訴說,卻終究化為一聲如輕嘆般干澀低語︰「進去吧。」

未點脂膏朱唇微微啟開,武茗暄差點月兌口問出心中所想,卻在听到寧昱 話時,生生憋回,只溢出恍若不聞輕應聲,軟著身子依在他懷中,由著他擁入逸韻軒。

那別出心裁盆栽上,水車無休無止地轉動著,玉芙蓉芬芳縈繞在廳內。

武茗暄親手沏了一盞「碗頂花」奉到寧昱 手上,卻在抽手之際,被他合著縴指一塊兒握住了︰「皇上……」微微蹙眉,柔聲輕喚。

寧昱 凝視盞內碧色茶水目光有些飄忽,淺淺笑道︰「今日之事,有勞愛妃了。」

武茗暄怔了一瞬,待要欠身虛應兩句,奈何手指被他牢牢握住,抽出不能,只得勉強笑道︰「為皇上分憂,是妾份內之事,哪里敢當這‘有勞’二字。」

寧昱 聞言默然,似笑似嘆地喘出一口氣,垂眸不去看她,薄唇間卻有近乎呢喃輕問聲溢出︰「……怪朕勉強了令兄?」

武茗暄訝然望去,惶然掙月兌他手,屈膝作禮︰「皇上,妾不敢!」銀牙在唇瓣上一磕,「也不曾……」

寧昱 凝目看向武茗暄,釋然一笑︰「車馬勞頓,也乏了吧?」說著便扶她起身,再不言前話,只擁著她往寢殿行去。

武茗暄柔順地由寧昱 擁著在鋪陳軟緞錦面薄被罩床上坐下,暗自深吸一口氣,輕輕掙月兌他攬在腰間手,側過身子為他寬衣。

指尖不由自主地微顫,武茗暄猶自未覺,卻已被寧昱 察覺。隨著襟前束帶緩緩解開,他雙眉也逐漸擰起。

繡有九爪金龍外袍褪去,只余明黃素緞中衣,武茗暄俯身下去,便要跪地為他褪去鞋襪。

寧昱 面色微變,不假思索地出手,一把將武茗暄拽起,出口話隱含薄怒︰「不需要做這些!」

武茗暄盈盈舉眸,張了張唇,卻扯出一抹自嘲笑容︰「服侍皇上是妾……」話音未落,已被猝然傾身靠近他以唇封住。

寧昱 星眸半眯,緊緊地擁著武茗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入骨血中。千萬句沒有說出口,亦不能出口話盡數通過唇∣齒間忽輕忽重地撕∣磨,以久久不歇深吻無聲地傳遞過去。

柔女敕唇瓣被他恣意肆掠,啃噬動作很急切,但並未弄疼她。而此時武茗暄卻是心下狂亂,不知該用怎樣心情來面對。她無心應付,僵著身子,只想後退,可但凡輕微一點動靜,都會引來寧昱 更加狂∣熱索∣取。

唇舌絞磨間,周遭氣氛很快曖∣昧起來。武茗暄清醒地感覺到,她身體隨著寧昱 齒咬唇磨動作逐漸火∣熱,面上也是一陣滾∣燙,想來早已暈滿紅霞。

感覺到武茗暄身體越來越柔軟,寧昱 也愈發急切,甚至顯露出一種不得其法粗魯。

唇上微微痛楚伴隨著快意刺激,像是無數火苗拋入心間,「嗤嗤」地燃遍全身,武茗暄猶如置身高溫熱湯中,只覺頭腦發暈、胸中發悶,幾欲窒息。

渾渾噩噩中,他們如何躺倒在床上,身上衣衫于何時褪去,武茗暄根本不知,只知道他手撫過她滾∣燙臉頰,揉∣搓過胸前雪峰,再順著敏∣感腰部緩緩而下,直到……分開她雙腿,探向那羞人之處。

寧昱 轉動手指,幾番撥∣弄,刮開覆蓋在溫熱小口上那些微卷細密柔發,順著艷紅小口邊沿細細地描摹,溫柔勾畫。

雖然早有體會,可武茗暄此時心情卻又不同,遠比第一次侍寢還要緊張、尷尬。她羞赧地閉緊雙目,心里想要退縮,但軟綿綿身體卻在他異常溫柔撩撥下著火般愈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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