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霧繚繞著繁美的蟠桃花,有幾顆晶瑩剔透的果實像是要墜落下來。
一道俊美挺拔的身影立在樹下,他僅是坐在蟠桃樹下的席坐上,周身卻泛著讓人暈眩的金光,一看就是隔絕于紅塵之外。
修長的手指拿著杯清酒,那張殷紅的薄唇輕啟,酒杯遞到唇邊卻是放了回去︰「怎麼不進去?」
他的話音落下,一個男子從樹後走了出來,勝于女子美貌的俊容上不動聲色。
「並非為了蟠桃宴而來的,反倒是佛尊,每一次蟠桃宴都會賞臉到結束,這次卻一下子出來了。」
「你知道的,我和那個孩子不能靠太近。」
聞言,凰惹輕笑一聲,修長漂亮的手拿起了桌上的清酒,下一刻,幽暗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像是有些恍惚,「那個孩子……」
「佛尊。」
就在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令狐濤打斷他的話,凰惹抬起頭,就看到他眼底的無波無瀾。
他開口︰「那個孩子不會是您的劫數,相信我,我會帶她離開。」
凰惹唇角染笑,眸光溫雅地看了他好一會,低笑了一聲︰「阿濤,我這一輩子有三件事情放不下,最糟糕的一件就是注定經歷過一次情劫。」
「在兩千多年前我也提早預料到她的出生,因為我一直覺得她不會對我有害,所以未曾阻止過她的出生,我在想,我和她相隔了不止是上萬歲,怎會動情,不過兩千年來,我好像開始感到沒有安全感了。」
听到他的話,令狐濤的身體震了震。
他隱忍著看向那個淡雅含笑的男子,語氣有些輕顫︰「她明明一直都安分地呆在妖精界,您該知道,妖精界只剩下她一個血脈了,她……」
不能死三個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令狐濤像是看到了什麼,幽暗的眼眸緊縮了下,下一刻美貌的俊容上出現了一抹冷酷,仿佛剛才的情緒都只是幻覺。
看到他的樣子,凰惹也多少知道了什麼,他站起身,那張俊美的容顏被園子里的蟠桃花襯出了幾分妖媚。
花蘿歌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了那樣一副美男圖。
原本該因為終于找到他而欣喜若狂的……
嗯,花蘿歌自認為因為是這樣,不過當她看到站在凰惹身邊的美男師父時,美眸心虛地不敢看過去。
「我……我是路過,哈哈我只是路過!」說著,花蘿歌伸出手撓了撓後腦勺。
還不待她跨出後退第一步,令狐濤冰冷的嗤笑聲就響了起來,一針見血。
「劣質的謊言。」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轉身就繞過她離開了蟠桃樹下。
他繞過的時候,花蘿歌隱約听到美男師父說了句什麼,等到她要听清楚的時候,尾音又低了下去。
站在原地模了模鼻子,直到美男師父的背影消失在蟠桃園里,花蘿歌才回過頭。
凰惹就靠在蟠桃樹下看著她,把她眼里的欣喜若狂一覽無遺,他的眸底不動聲色地滑過什麼。
下一刻,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唇角染上了一如既往的偽善慈愛︰「不打算去和你師父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