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轉過頭的時候,發現蓮貓閣像是有些怔松。
許久,他放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出現了隱忍的情緒,他斂下眸子,不再吭聲。
而罄蓮只是走上前一步︰「尊上,回去罷。」
很久很久以後,花蘿歌看到凰邪兒的時候,驀然想起今天的場景。
她想,有時候看似無情卻是最有情的,然而她始終看不透蓮貓閣,如同蓮貓閣再也看不透她一般。
************
夜間,貓閣殿里寂靜無聲。
罄蓮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尊上坐在藤椅上把玩著一枚手鐲,一雙漂亮的眸子迷離而難辨。
窗外的月光照耀進來,柔美而清冷。
罄蓮還記得。
很多年以前,凰邪兒尊上便是如此,那個時候是她新婚不久,每夜每夜她都看到她獨自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夜,而她家尊上卻不曾回來。
那個時候她就想,終有一天凰邪兒尊上會後悔的罷。
大逆不道地愛上自己的師叔,如今成婚了又如何,她擁有一切,在蓮貓閣尊上面前,卻終究一無所有。
回過神來,罄蓮撞進一雙幽深的眸子,他的聲音平靜無波。
「我今晚有些乏,你不用守夜了,早些去休息罷。」
她猶豫了下,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低頭退了下去。
然而,在踏出殿外的那秒,一聲低嘆還是溢出了唇齒間︰「尊上,她已經背叛您了。」
殿內,蓮貓閣的眸光閃了閃,許久不曾言語。
另一邊,魂愛殿。
當花蘿歌腰酸背痛地抄了一晚上佛經起來,原本還想晚膳化悲憤為食量,結果此時此刻,她望著面前的晚膳,嘴角抽了抽。
敢情這次除了被罰抄佛經外,晚膳也這麼落魄了。
花蘿歌望了眼自己那份一顆鮮艷欲滴的隻果加一盤糯米團的晚膳,再對比了一番佛嬈面前的美食佳肴,霎時累感不愛。
「難道佛家弟子還能吃肉的嗎?」
花蘿歌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佛嬈咬了口螃蟹腿,美眸斜睨了她一眼︰「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的,你從哪听來那麼迂腐的想法,難道不知道西極高等弟子可食用五淨肉嗎?」
五淨肉……
想到佛嬈吃的是五淨肉,花蘿歌突然有些倒胃口。
就在她百般無聊地戳著面前的糯米團時,佛嬈還散漫地坐在自己的席坐上食用著晚膳,然後像是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道。
「高端大氣上檔次。」
花蘿歌戳著糯米團的手頓住,猛地轉過頭,美眸一瞪︰「謝謝您無時無刻不在嘲諷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佛嬈的裝模作樣,花蘿歌暗恨。
吃過晚膳後。
花蘿歌正擦著魂愛殿里的花瓶,和佛嬈正好撞上西極的弟子到大殿做晚課。
佛嬈邊嘀咕邊把花蘿歌推進內殿︰「怎麼又有那麼多新弟子了。」
直到被佛嬈推著進了內殿,她才咦了一聲,不解地開口。
「佛嬈,我好像沒有像他們一樣做過晚課啊……」
花蘿歌突然想起,佛嬈好像和她說過。
這是凰惹座下所有新弟子都會有的規定,新來的弟子在西極從早到晚都必須做需要做早晚課。
于是她把疑問提了出來︰「那我為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