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六六篇——過去
鹿六六自一出生，就是西極的女寵。愨鵡曉
西極禁情不禁欲，故此，很多西極高等弟子都會有很多位女寵。
說實話，當女寵是個很憋屈的過程。
每個女寵如果沒有固定的主人那就是無法安定下來的，誰看上你說白了就必須讓人上，哪怕他貌美若西極的佛尊，還是丑若歪瓜裂棗恁。
你都只能選擇躺下叫春。
對于這種事，鹿六六是對西極的制度極其恨鐵不成鋼的。
當然，也有一些高貴的神女與西極弟子相愛，自願進西極當女寵，只是那都是遠古那些單純的女子，現在的神女…打…
鹿六六每每在院子里磕著瓜子時，都會對著秦施苦口婆心個半天，一個可勁兒地告訴他，現在的神女一個個要麼看貌要麼看財。
那樣膚淺的人委實不適合他。
那時候。
秦施就會拿著掃帚，面無表情地盯著她，道︰「不如你手也跟你嘴一樣勤快罷。」
鹿六六愣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明明那麼相愛……」
「我以為西極禁情。」他這樣道。
啊，忘了說。
雖然女寵隨意挑，但每個西極弟子卻都是被嚴格下令禁情的。
違者罰……那要看佛尊他老人家怎麼罰了。
言歸正傳。
遠古那些單純的情愛還是很少見的，更別論現在的神女們真的放棄身份進西極，那就是從此再也不能擺月兌不掉女寵這頭餃。
更別提你以後後悔了還想論婚嫁。
*
用午膳的時候，鹿六六擺了幾道精致的素吃食，再在自己面前擺一盤專屬于自己的紅燒豬蹄。
比起西極其他女寵。
鹿六六很幸運，她的主人秦施神尊進西極有了很老一段漫長的歲月，他這人不是一般的古板，也就對鑽研佛經一頭狂熱。
從鹿六六出生到有記憶，被他從一個嬰孩養的白白胖胖再到黃花大閨女。
他都是罕見的清心寡欲。
導致于當鹿六六對他日久生情後，屢次想跟他有一腿都不成，她對此很憤怒，抱著被子恨聲道︰「秦施我就不明白，你到底要我來干嘛的？」
秦施那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復又低頭看著手上的佛經，輕輕道︰「不過是看你那年小小一團怪可憐的。」
鹿六六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了。
回過神來。
鹿六六吞咽下肉，拿著美眸瞅了他半天，然後道︰「等下我不抄佛經了好不？」
近日抄佛經的量委實是太大了。
秦施端著粥的手微頓，淡淡掃向她︰「你前日撕毀了我珍藏的佛經，我罰你抄佛經有哪里不妥。」
其實那都是無意的。
再听到他重提舊事，鹿六六狠狠咬了口豬蹄，聲音恨恨︰「可我抄得手都腫了，秦施你不知道我現在連睡個覺都夢見抄佛經。
你說西極這地方怎麼這樣難過啊，動不動就是罰抄佛經，簡直太過分了！」
秦施靜了一靜，殷紅的薄唇微抿，道︰「……我等會幫你上些藥罷。」
「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做法西極應該嚴令杜絕！」
鹿六六憤然。
冷眼一睨，他道︰「那就別上藥了。」
愣了一愣，鹿六六心口一疼，哽咽了︰「我以為是杜絕掉打一巴掌。」
他也有一套說辭︰「我認為是杜絕掉給甜棗。」
鹿六六︰「……」
果然，她跟秦施這人怎麼也不能好好相愛。
事實上，秦施並沒抽出空來給她上藥。
因為用膳到一半的時候喵茶子來了，鹿六六一看到院子外那個生得極為漂亮的小女孩，臉當場就沉了。
天界的六公主名喚喵茶子，听聞漫長的歲月前曾因為意外墮入天火里身受重傷，雖然她此時只是個孩童模樣的人。
但是鹿六六知道，這人比她還老上還不知道多少。
而近日。
那天界的大公主喵桃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和天帝說起喵茶子的婚事，結果選的還是她的秦施。
果然，喵桃蒂是閑得發慌了。
秦施看到她，並沒有多余的表情，神情平靜道︰「大公主給你氣受了？」
喵茶子有些頹然︰「會下棋嗎秦施，教我。」
「嗯，怎麼想起學下棋了？」
「阿姐似乎對會修身養性的人有好感，比如給我挑夫婿的時候選了你……可笑，我們兩人怎麼可以成婚。」
喵茶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有些陰沉，後咬牙道，「秦施你以後在她面前多丟人一點，我看她挺喜歡你的。」
秦施輕笑一聲︰「又在胡說。」
鹿六六就在一旁斜睨著美眸瞧著兩人，連手里的豬蹄都味如嚼蠟了，見秦施起身要和喵茶子進屋下棋，她美眸沉下來，不樂意道。
「你都還沒吃完飯。」
聞言。
前面修美的身影停頓了下，而後頭也不回道︰「我不餓。」
你當然不餓，來的是你心心愛慕的人你怎麼會覺得餓！
鼻子一酸，鹿六六索性瞪了他一眼，拿起碗里的豬蹄狠狠咬了起來。
她其實有無數次詛咒秦施和喵茶子不對盤過，但事實上，這兩人在她還沒出生前就是知己好友，啊秦施本人還單方面地愛慕著她。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
很久以後。
鹿六六才放下豬蹄，美眸微沉，她望著面前精致的吃食突然沒了胃口。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
*
她就這樣在院子里坐到了黃昏時分，院子里的門突然打開了。
秦施和喵茶子走出來。
妖美的彩霞落在院子里，照亮了男子唇角噙著的溫和笑容，怪刺眼的。
他送走喵茶子後，剛要轉身離開，鹿六六突然叫住了他。
「有話說？」
他微微側過身，剛好撞進她陰沉沉的美眸，他沉默了下，「到底怎麼了？」
鹿六六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他似乎愣了一下，而後淡淡道︰「別說瞎話了。」話音落下，他就要推門走進屋里，全然沒有要談這個問題的意思。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狠狠掃落桌上的精致吃食，暴躁地叫道︰「你胡說，你明明就是喜歡她，你喜歡她什麼啊。
她愛得是根本不可能是你，你難道和她在一起不嫌惡心嗎？！」
那一瞬間，鹿六六口不擇言地罵了出來之後，才恍然明白，原來她早已那麼介意喵茶子，甚至于恐懼著她哪一天真的接受了秦施。
只是，也許等不到那個哪一天，秦施就不要她了。
這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
啪嗒——
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里響起，鹿六六只來得及看到一道修美的身影閃到眼前，他抬起手，聲音隱忍而極怒︰「別這樣說她。」
眼淚突然就掉了出來。
她強忍住喉嚨里的哽咽，美眸倔 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怎麼，你心疼她了，我說她一句都不得？」
他靜了一下，放下手，聲音沉沉︰「我與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你騙誰。」
看她冷笑，秦施緩緩揉了揉緊蹙的眉，轉身的時候腳步微頓，道︰「我說過，從來都是你不信我。」
他轉身進了屋。
鹿六六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
天際落下最後一點晚霞，院子里終于爆發出一陣嚎啕大哭，屋中，秦施拿著佛經的手微頓，片刻後面無表情地低下頭。
他突然想起，方才喵茶子在屋里的話。
……
「你說可不可笑，阿姐不知情也就罷了，天帝竟然應允了她挑選的夫婿是你，秦施，他真的是極盡全力在羞辱我們。」
「暫且，走一步看一步罷。」
「嗯，對了鹿六六你打算留在身邊多久？」
「……」
「我看她對你抱的是愛慕的想法，你確定還要留她在身邊嗎。」
「不，我會把她送走，久了哪天要是她也參與進天帝的事里，到時候還要操不少心。」
他這樣說，話語果斷。
喵茶子想了想，望著棋盤里的子，道︰「不如我幫她挑選幾個夫婿人選，到時候看西極能不能通融她嫁人。」
他下棋的手微頓，片刻後淡淡道︰「她的夫婿由我挑選罷。」
「好。」
*
這次因為喵茶子，秦施好幾日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鹿六六裝病他也不再像往常一樣看她演戲，還煮粥端進她房里。
無論她怎麼做，這次秦施似乎再也起不了一絲波瀾。
黃昏的時候。
鹿六六推開屋子的門，秦施正坐在院子里翻看著一本佛經，身旁還站著幾個請教的西極弟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停下了腳步，抱臂靠在門邊望著那人，妖美的彩霞落在他身上，男子一襲佛裟，眉目沉靜，修美風華。
她想，這大概就是她喜歡上這人的原因罷。
很安穩。
所以她喜歡上了他，從最開始的只是依賴，到後來全心全意地愛慕上。
似乎有了很長一段漫長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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黧櫻PS︰昨天完結掉了兒媳婦那邊第一個短篇，明天完結掉這個短篇(▔ε(#▔)廢柴不劇透，等到以後女乃媽桑們看到天帝的番外就會恍然大悟，哦，啊……原來他們這些人的關系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