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了?」看著太醫一個個把脈,然後在哪交頭接耳就是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情況,鳳青嵐實在是不耐煩了。
「這……回女帝,逸妃的情況並不樂觀!」剛才走在前頭的太醫回答。
「我知道不樂觀,要是樂觀還有興師勞眾把你們叫過來!我只想知道有沒有救人的辦法。」實在不能忍受拿著老頑固的嗦嗦。
「這……」與左右的太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就是沒人說話。
「這什麼這,救不活逸妃你們全都給我陪葬。」看到她們猶豫不決的表情鳳青嵐特別耐煩。
「女帝贖罪,女帝饒命啊!不是臣等不救,是臣等無辦法救啊!雖然那一刀並沒有刺中心髒,但是毒素已經滲入血液,而且逸妃受了一掌,內髒也……也受損!」看到鳳青嵐越听越難看的臉色,太醫的心也忐忑不安啊。不知道逸妃和誰有仇,竟然受到如此傷害。
「真的沒救了嗎?」勉強扶著桌子才能讓自己不至于癱倒在地。
「臣無能,臣等不知!」看到女帝如此受打擊的表情,太醫連忙跪下。「望女帝節哀順變,鳳麟國的子民還需要女帝啊!」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女帝對逸妃的在意,而且在場的太醫也有知道之前女帝和逸妃故事的,所以怕女帝承受不住一蹶不振。
「閉嘴,主子還沒死,說什麼節哀順變!」身看著已經在強力支撐的鳳青嵐,一切都是她害的,就是因為她主子才變成這樣。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主子……主子就……不會離開老主子,也就不會成為這樣,都是你,都是你嗚嗚……」想到主子在宮里所受到的傷害,羽黯的心不由的痛了起來。主子在家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就去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才使得主子離家出走,到最後心灰意冷,黯然離開。
听到羽黯的指責,再看到床上臉色蒼白,好似一不注意就會香消玉殞的人,鳳青嵐終于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
「女帝!女帝!」看到鳳青嵐暈倒,剛才還圍著柴逸的太醫連忙向鳳青嵐的身邊跑去,確定女帝只是悲傷所致,才送了一口氣,喊侍衛將女帝安排好。
「公主!」
「怎麼了?」其實她也挺擔心柴叔的情況,可是母皇在那霸著,自己也不能久留。
「女帝昏倒了!」
「昏倒?怎麼會昏倒的?」被紅妝的話驚到,夏幽連忙向柴逸的房間走去。讓紅妝在路上將發生的事情告訴自己。
「幽兒!」快到女帝院子的門口就看到宮錦玉從另一邊走過來。
「玉你怎麼來了!」剛才玉說有些事要辦,所以將自己送回房就走了,看玉的表情,應該有些棘手,沒想到這麼快就辦好了。
「你怎麼那麼快?」將手放到宮錦玉的手里,和他一起向院子里走去。
因為女帝是突然暈倒,所以女帝和逸妃是在一個院子里,只是一個在東房一個在西房,不知道是人有心為之,還是為受傷的逸妃著想。
「听到黑三的稟報我就趕來了。」大手牢牢的包裹這夏幽的手,讓夏幽的心也隨著手暖了起來。
還沒進房間就听到里面嘈雜的人聲,站在門口就看到那一群忙來忙去的太醫,夏幽看著實在沒什麼心情進去。
「三公主!」站在門口的秦侍衛看到夏幽來了,忙行禮。
「起來吧!」說著就要進去。
「三公主現在還不能進去。」伸手擋住了夏幽的去路。
「為什麼本公主不能進?」雖然不想進但是不想進是不想進和被攔著不讓進是兩碼事。
「太醫為女帝焚了安神香,女帝需要休息,大概要等明天上午才能醒。」低頭解釋,但是卻看不出一點卑微的樣子。
「那好,母皇醒來派人通知我一下。」不在榴留戀,轉身就往東面柴逸的房間走去。
「幽兒是不是感覺有些奇怪!」看到夏幽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宮錦玉嘴臉不由的上翹了起來。
「怎麼奇怪了?」光顧著生氣,沒注意,听到宮錦玉這麼說,好奇心就來了。
「從今天柴叔受傷的情況來看,任何人都知道女帝很是關心柴叔,但是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把他們隔的那麼遠,而且柴叔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但是他們還是一意孤行讓女帝昏睡,還要到明天上午才能醒。依我看明天上午女帝也有可能不會醒!」
「那他們不怕母皇醒來怪罪嗎?」
「他們是以女帝的身體為重,何罪之有!再說這幕後主謀一定也將這考慮到了,所以即使女帝怪罪,那死的人也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根本動搖不了那幕後之人的根基。」
經過宮錦玉這麼分析,夏幽才發現他們有意識的要讓女帝和柴逸不見面,甚至不想女帝見柴逸最後一面。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們好像是在掩蓋什麼秘密?
「好了,我告訴你這些可不是讓你皺著眉頭的!」伸出另一個手為她撫平眉頭。
「可是……」
「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兩全其美的,我們能做的就去在現在盡可能的去完成柴叔的心願。」他能感覺到自己家娘子對柴逸的喜愛,不過他也知道那種喜愛是類似親情的喜愛,所以他很樂意做能讓幽兒感到開心的事。
屋內的羽黯听到有人進來,抬頭就看到宮錦玉摟著夏幽進來。
「三公主!宮少爺!」
「嗯。羽黯柴叔怎麼樣了?」看到柴逸更加蒼白的臉色,夏幽擔心的看著柴逸,手不由的握住那溫度不高的手。
看到夏幽眼眶發紅,羽黯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聲音發抖,但是又想到主子最後的心願。
「主子……他……三公主羽黯求您!」跪在夏幽的腳邊。能听出來羽黯已經泣不成聲。
「羽黯,你!」忙要扶羽黯起來,卻被宮錦玉制止,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羽黯,你的知道,三公主只是個不受寵的公主,所以你要求的事公主可能心有力而不足。」看到羽黯因為宮錦玉的話,肩膀猛的一震,夏幽猜到或許羽黯沒有想到會听到這樣的回答。雖然不同意宮錦玉這樣說,但是她知道玉這樣說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咳咳,羽黯……」床上的人微弱的聲音驚醒了還在僵持的三個人。
「主子,你醒了!」看到柴逸醒來,羽黯壓制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好了,一切天注定半點不由人,既然已經這樣就不要傷心了。」看到從小就跟著自己的羽黯泣不成聲,柴逸心里也有些心疼他了。
「柴叔是誰傷了你!」看到柴叔如此的安然,夏幽的心克制不住的憤怒。是誰傷害了如此好的人,是誰忍心傷害如此淡然的男子。
「夕……夕瑤」看到面前擔心、憤怒的夏幽,柴逸的眼里沒有對死亡的無奈反而是欣喜,因為看到面前這個人而欣喜,因為他知道,夕瑤是自己的女兒,是他與嵐的女兒。
自己應邀去城西樹林,見到以前的故人,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老先生的兒子。一切都是天注定,欠別人的一定總有一天會償還,不過他慶幸那人告訴他這個有可能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秘密,或許是他認為自己快死了告訴自己也無妨,或許是他想看自己臨死前懊惱、無奈的表情,不管是什麼,現在他很感謝那個人,即使自己也為此付出了生命。
「柴叔!柴叔你怎麼樣了?」看到柴逸看著自己眼神卻飄香遠方,夏幽忙將他的思緒喚回來。
「嗯!沒事,夕瑤……」看著眼前的女兒,柴逸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自己是她的父妃,但是一想到自己將要不久于人世,要是告訴她定會讓她傷心甚至會查找凶手,那事情會怎麼發展就不能預料。既然是秘密,那就永遠讓它成為秘密吧!
「我沒事,夕瑤能幫柴叔準備一輛馬車嗎?」看著夏幽,柴逸的眼里充滿了父愛。
「馬車?柴叔您!」看到柴叔眼里的慈愛,也說不出挽留的話。
「好,我……我就去。」轉身出門,她怕自己在柴叔面前流淚。
「我也去安排一下。」看到夏幽跑出去,宮錦玉就想追出去。卻被柴叔叫住,「宮少爺!」
「柴叔還有什麼事?」疑問的看著柴逸。
「對她好點,不然柴家人可不會放過你!」儼然是岳父對女婿的警告。
「額,我會的!」雖然不明白柴叔為什麼會這麼對自己說,但是宮錦玉還是應了下來,因為他願意這麼做。
「主子,您?」一旁的羽黯也不明白主子為何這麼說,柴家為什麼會因為他對公主不好而為難他呢?
「馬車上我再和你解釋,羽黯給我研磨!」
「是!」在羽黯轉身的時候,柴逸拿出一顆藥丸放到了嘴里。
「主子,好了!」
「嗯!」讓羽黯扶著走到桌子前,拿起筆書寫起來。
羽黯看著主子書寫,感覺主子好像好了許多,但是想到主子身體真實的情況,覺得定是自己眼花了,看到主子一封又一封的書寫,又忍不住眼紅。
「柴叔!」在夏幽進來的時候,柴逸正好將最後一封信裝好。
「夕瑤!」看到夏幽紅著的眼楮,柴逸知道這女娃定是哭了好一會。
「柴叔你在寫什麼?」看到柴逸身邊放著幾封信,夏幽有些不解。
「夕瑤過來。」像個慈父一般握住夏幽的手,將兩封信放到夏幽的手里。「若是女帝為難你,你就將這封信交給她,若是她只是發怒,並沒有為難你,那夕瑤就在柴叔頭七之日燒了吧!」
「為什麼柴叔不親自將信交給母皇?」
「因為柴叔還要去完成未了的心願,柴叔怕自己來不及?」
「柴叔……」看到柴叔不舍又為難的表情,夏幽的眼眶又一次紅了起來。
「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哭鼻子啊!」將要離世的父親輕輕的為女兒擦去眼角的淚珠。「這封信等十年後柴叔的祭日夕瑤再打開。」那是或許夕瑤就不會再沖動,或許事情就能好好解決了。
「十年後?好!柴叔現在就要走嗎?」看到柴叔有些疲色,夏幽將心中的疑問保留下來。
「夕瑤陪我去看看孩子們吧!」再看一眼自己的外孫吧,以後就沒有機會看到了。
「可是……好,我扶著您。」
一腳一個印,一對父女,一條短短的路,是以後夏幽對自己父親僅有的回憶。每每回憶到這個場景,夏幽的淚就不能克制。
「公主!」照顧孩子的女乃娘看到夏幽走來,忙行禮。
「嗯,你們下去吧!」
「是!」女乃娘離開後,夏幽扶著柴逸向孩子在的地方走去。夜已經深了,孩子已經睡了。
「真好!」即使苦了大半輩子,現在卻很滿足。
「走吧!夕瑤就不要送了!」看到夏幽還要跟著,柴逸制止了她。
「柴叔……」
「夕瑤要過的幸福哦!」撫模著夏幽的頭,微微展露笑顏。然後羽黯扶著步履維艱的柴逸離開了。
誰也不知道那晚柴叔是如何出城的,只知道柴叔和他的僕人坐了馬車離開了三公主府,從此就沒了音訊。只是有人曾在柴叔離開的那晚,見到一群武功高強的白衣人圍著一位銀發老人,對面是一輛馬車,然後老人進入對面的馬車,馬車絕塵而去。女帝從柴叔離開的那天起身體每況日下,最後在柴叔離開一年零三個月後薨!景妃也在女帝去世後的第二天自盡于景殿。當然這是後話。
次日
「紅兔子吃些飯吧!你不吃飯相公我很心疼的!」用勺子將粥送到夏幽的嘴邊,委屈的看著夏幽。
看到宮錦玉這樣的表情,再怎麼傷感的心情,也不好繼續下去,只能吃下一勺一勺送到嘴邊的粥。
「嗯,這才乖嘛!」將碗里的粥喂完,宮錦玉微笑著看著夏幽。
「公主有人求見,說是有人在她那定了玉器指名送到這里。」
「玉器?讓她進來吧!」看著宮錦玉讓下人將飯碗收拾下去,夏幽才隨意應和,並沒去想誰會送玉器給自己。
「幽兒以為會是誰送的?」看到夏幽還是恍恍惚惚,宮錦玉忙挑起她的注意力。
「額,我也不知道。在這之前倒是有很多官員來送禮物,或許是官員送的吧。」
「草民參見三公主!」玉器店的老板和跟在身後的小斯見到夏幽忙下跪行禮。
「起來吧!」
「謝公主!這是昨日一位男子讓草民連夜做好的,請公主過目!」示意身後的小斯將手里的錦盒打開,然後將三件瓖入玉石的長命鎖展現出來。
夏幽並不是很了解石器的好壞,但是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三個長命鎖了。
「幽兒很喜歡嗎?」看到夏幽目不轉楮的看著錦盒里的東西,宮錦玉猜測她定是很喜歡。長命鎖這樣的物件通常都是長輩給孩子準備的,所以宮錦玉想若是女帝不給,自己再定制也不遲,不過沒想到今天卻有人早一步送來了。
「嗯,很精致,特別是鎖上瓖嵌的玉石連我這個外行人看都知道是極品。」
「三公主眼光不錯,此玉石是萬金難求的極品。」現在一旁的玉器老板听到夏幽這麼說,忙夸贊起來。
「確實難得!」拿起其中一個長命鎖看了看,確定老板說的沒錯。即使是自己要找到像這樣的玉石也不容易,沒想到這個老板卻能輕易得到三塊。
「這樣的玉石還有嗎?」好東西當然不能落入他們之手,兒子一人有一個了,自家娘子也不能少。
「額……沒有!」她沒有想到宮錦玉會這麼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有?你在質疑我的財力嗎?」看到老板吞吞吐吐的表情,宮錦玉認為她藏私。
「草民不敢,只是這玉石並不是本店之物!」忙向宮錦玉解釋,就怕他會遷怒自己。
「怎麼說?」看來給自己娘子的禮物又要退後了。不過若是有一點可能,還是不能放棄!
「三塊玉石本是一塊切割而來,而這塊玉石是昨日定貨的爺貼身之物!」想到昨日那位爺是從胸口取出,就猜想定是他的貼身之物。
「爺?是誰?」听到老板這麼說,夏幽疑問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口中的爺是哪位?
「額,這個草民不知,他並未留下姓名,只是听到他叫另一個人羽黯!」
「柴叔?是柴叔送的禮物!」看著面前錦盒的東西,又聯想到昨日柴叔的離開,夏幽的眼眶不由的發紅了。
將落淚的夏幽摟在懷里,示意現在一旁的人將老板和小斯送出去。
「好了,不是才好,怎麼又哭了,再哭寶寶見到可要笑話你了!」
「哼,寶寶才不可能笑話我,他們才多大!」任由宮錦玉為自己擦拭眼淚,夏幽還是有些委屈。
「是,是,他們不懂!」看到眼前的可人不再流淚,但眼楮還是紅紅的,宮錦玉心疼的將她圈入自己的懷抱。「幽兒既然那是柴叔的選擇,我們就不要繼續糾結下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打算,我們沒有辦法去干涉。我們能做的只是在他累的時候給他一個避風的港灣。」
「嗯,我知道了!」模著錦盒里的長命鎖夏幽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好了,我們將這拿給寶寶們看,他們定會喜歡。」
︰「公……公主」還沒起身就看到紅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看到她這樣夏幽皺起了眉頭,紅妝從沒有如此大失方寸的時候。
「怎麼回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宮錦玉也皺起了眉頭,嚴聲呵斥。
「奴婢失禮請主子責罰!」听到宮錦玉的呵斥,紅妝忙調整好儀態。
「說,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去照看母皇嗎?你怎麼慌張跑回來了?」
「是,女帝昏過去了!」想到剛才女帝大發雷霆的模樣,紅妝就心驚膽戰。
「昏過去了?母皇醒了!什麼情況?」听到紅妝這麼說,夏幽就想到一定是母皇醒過來卻發現柴叔不見了,大發雷霆,然後被那些太醫氣昏過去的,不過母皇的定力怎麼變得那麼差了,被氣氣就昏過去了。
「女帝醒來發現自己不在柴……逸妃的身邊就發了火,然後就要找逸妃,但是卻沒有找到。原本女帝是要問公主您的,但是領頭的太醫說即使找到逸妃也可能是一具尸體,讓女帝不要在此浪費心神,女帝一時氣結就昏了過去。」大概將當時的情況敘述出來。
「看來柴叔對母皇的意義真的不一般,能看出來他們愛對方,可是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
「不是相愛就能廝守!我們去看看女帝吧!」
「嗯!」
「秦侍衛立馬讓人將皇城封鎖,只進不出,還有……調查皇城中有沒有死去的陌生人!」到了門外听到這些話,夏幽感覺鳳青嵐一下子老了好多。
「是!」
走出來的秦侍衛,看到現在門口的夏幽行了禮,然後就快步離開。
「三公主,女帝讓您進去!」衛青出門恭敬的對夏幽行了禮。
「宮少爺女帝只請三公主一人進入!」攔住要和夏幽一起進去的宮錦玉,衛青有些尷尬的看著宮錦玉。
「玉,你在外面等著我吧!」
「好!」送來夏幽的手,看著她進去然後看著衛青將門關上。
「夕瑤拜見母皇,母皇安康!」頂著鳳青嵐不善的目光,夏幽有些無奈。柴叔你悄悄的走,留下驚天動地的攤子給我。唉,你真不道義。
「說!」一肚子的火還沒發泄完看到面前的人更加火大。如果不是看在她還是自己的女兒,早就讓人拖出去砍了。
「不知母皇要讓夕瑤說什麼?」
「為何要讓逸妃離開?」
夏幽看到女帝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如果自己在女帝的身邊,她可以肯定,女帝會毫不猶豫的掐著自己的脖子。想到這夏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快說!咳咳咳」看到夏幽有些心不在焉,女帝更加氣憤。
「女帝保重身子!」一旁站著的衛青連忙安撫鳳青嵐,怕她又暈過去。
「是柴叔要離開的!」被鳳青嵐這麼一下,夏幽立馬不敢走神。不過說出口才發現有些不妥。
「柴叔?」有些緩和過來的女帝听到夏幽這麼說,疑問的看著她。
「在宮外不好叫宮中的稱謂,所以逸妃就讓我叫他柴叔!」
「嗯,交代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吧!」情緒有些緩和,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暴躁,但是卻充滿了哀傷。
「昨天柴叔醒來後,就讓我準備馬車離開,本來我也派侍衛跟著,但是後來卻跟丟了,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柴叔在哪!」她說的可是實話,不過關于柴叔留的信,現在還不能說。
「咳咳,你咳咳,逸妃走的時候你就不知道去稟告一聲嗎!混帳,混帳!」听到夏幽這麼說,鳳青嵐心里特別窩火,如果當時她能稟告一聲,那麼她就不會讓逸離開,不會弄的現在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那也要夕瑤能見到母皇啊!」昨天晚上她可是連面都沒見到就被請走了。
「衛青!」听到夏幽這麼說,鳳青嵐並沒有問為什麼。
「奴婢在!」
「將三公主和昨天晚上留守在公主府的人都關進大牢,若三天之內找不到逸妃,按罪處置!」
「女帝……」
「還不去做!」打斷衛青的請求。現在她只想靜靜。
「是!來人!」看了看一臉疲憊傷感的女帝還有立在一旁無所謂的三公主,衛青真是無可奈何,只能按照女帝的吩咐去做。
「將三公主和昨晚的太醫壓入大牢!」
「是!三公主請!」听到命令,侍衛一愣,不明白為何,但是還是要執行。
「好吧,我就配合一下你們的工作,畢竟打工仔很辛苦!」然後就很配合的跟著侍衛走了出去,看到門外擔心的宮錦玉,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送你到門口吧!」看到夏幽這樣,宮錦玉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盡可能的陪著了。
「好!」
房間里
「回宮吧!」站起身有種眩暈的感覺,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女帝……」看到女帝這樣憔悴的模樣,衛青有些不忍,不知道為什麼女帝的人生會這樣。為什麼愛不得終,子不得意。
「衛青我累了!很累,很累。」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抬頭看到晴朗的天空,鳳青嵐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呢!
「衛青你說他還好嗎?」
「女帝,逸妃……」想到太醫下的定論,衛青有些不敢告訴面前這個憔悴的人。
「其實我寧願他在某個地方活的好好的!只要他活著好好的!」
「女帝……逸妃他……他不可能……」
「是啊,他不可能回來了。他受了內傷,還中毒了,他一定很痛,以前就是被小刀劃傷一點都一幅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那把劍刺的很深,他一定很痛,衛青怎麼辦?怎麼辦?」突然想到逸很怕痛,鳳青嵐連忙問衛青要如何做,好似只要想到辦法逸就不痛了一樣。
「女帝,逸妃已經離開,甚至已經……,女帝,您不能如此頹廢,您還要給逸妃報仇!殺害逸妃的凶手還沒找到啊!」看到女帝清明過來的眼楮,衛青知道她說對了,雖然這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也能解了燃眉之急,況且那麼人應該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敢傷我的逸,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眼中的恨意如秋日火苗一樣猛的竄起,讓一旁的衛青都打顫!
看到如此的女帝,衛青知道京中將會因為逸妃的離開掀起一場風暴!
牢房中
和夏幽關在一起的太醫和官員盯著夏幽那豪華的牢房真是惱火,為什麼同是牢犯待遇卻十分不同。
「我要見牢頭,讓她來見我!」其中一個官員終于忍不住爆發起來。
「這誰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一個五官有些偏中性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你,我乃三品大員,為何如此待我們?」看到牢頭來了,那官員的底氣立馬足了起來。
「呦喂,三品大員呦,我這小小的地方還能讓您來光顧,真是榮幸之至啊!」語氣雖然有些夸贊,但是那表情整一個︰我還以為你是誰呢,不就是個三品大員嗎?
「韓大人,不要與她爭執了,既來之則安之。」昨天晚上為首的太醫看到現在的情況,不由的皺起眉頭。很明顯這樣不同的待遇必定是有人安排好的。
「可是……」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那狠厲的眼神制止了。
「還是這位大人識趣,既然無事,那小的就告辭了!」說完就扭著她那還算健碩的腰枝離開了。讓在一旁看熱鬧的夏幽立馬惡寒起來。不過夏幽了沒心情去理會她們,都是一些無聊的女人。
「三公主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剛才開口的太醫看到夏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開口嘲諷。
「擔心?我為什麼要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三個為什麼將太醫堵的沒回說。
「嚴太醫你不用多說,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個韓大人鄙夷的看了夏幽一眼,然後就不在理會夏幽了。
看到她們一唱一和的樣子,夏幽真的是無話可說。不就進個大牢嗎,這有什麼?除了不能見他家寶寶,沒什麼可抱怨的啊!真是一群神經病,無聊的人,我還是睡一覺養養精神吧。接著夏幽就躺在錦被上睡了。要是宮錦玉知道夏幽只是遺憾不能陪著寶貝,想都沒想他,一定會抓狂,然後虐,虐,虐!虐她幾天幾夜看她想不想!
景妃殿
「三公主入獄了?呵呵」听到下人說完,景妃有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歡喜。
「是!因為三公主私自放走逸妃,女帝大怒。」
「哼,不就是個要死的男子嗎,女帝還如此珍惜,呵只怕現在他現在已經到閻王那報道了。」柴逸啊柴逸,你以為你離開了就沒事了嗎?你從我這奪走的東西,你給我的傷痛,我會全部奉還給你的女兒。手中的杯子禁受不住握力,碎在景妃的手里,血從指縫里流出。
「景妃,你……你的手。快傳太醫。」站在一邊的女官看到景妃的手,忙要喊太醫。
「不用了,無事!」將手帕隨便包扎一下受傷的手,就向門口走去。
「來人那。」
「參見景妃!」
「去女帝的寢宮!」
「是!」
接著一隊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剛才那個女官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景妃不讓喊太醫,只是隨意包扎一下受傷的手,原來目的在這!
鳳息殿
「怎麼會沒有消息?你們這群廢物,連個受傷的人都找不到,還就你們干什麼!」桌子上的茶點因為女帝的憤怒全都報銷了。
「女帝贖罪!是下官失職!」跪在地上的秦侍衛忍受著女帝的怒火。其實她也慚愧,按理說受傷的逸妃和那個沒什麼本事的小斯應該沒本事躲過自己全面式搜索,除非有人幫助。
「贖罪!失職!如果三天內找不到逸妃,你就等著革職查辦吧,我鳳麟國不養無用之人。」不要以為她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也有她的份,若是自己的侍衛都不能完全的效忠自己那麼這樣的人就不用留著了。
「女帝,屬下有一事要稟告!」听到女帝如此說才發現女帝對自己起了殺心。
「說!」鳳青嵐突然有些厭惡這里。處處勾心斗角,處處假情假意,逸說的很對,高處不勝寒。逸你到底在哪?
「按照逸妃的能力必定不能躲過我的搜查,除非有人幫助他們,屬下斗膽猜測是……三公主暗中阻礙屬下的搜索!」他人背黑鍋好過自己背黑鍋,再說主子也說過,抓住一切能讓麟夕瑤消失的機會。
「大膽,公主可是你這下等人能誣陷的!」听到秦時這麼說,衛青立馬呵斥,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即使三公主不得女帝的心,可她的身份也是高貴不可侵犯的。
「衛總管,我說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依據!」哼,等到主子登位了,第一個就那你開刀,看你如何囂張。
「你……」
「好了!派人監視三公主府有任何不妥就將里面的人拿下!」
「女帝!」震驚女帝做的決定,難道女帝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嗎?可是三公主她的身份,如果女帝真的傷了三公主,那該怎麼辦,逸妃已經離開,三公主再……孽緣啊!
「衛青我輸不起,我不能失去逸,你明白嗎!」失去他就等于失去自己的世界,以前因為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即使他對自己冷淡,她也安心,因為他就在那里,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他不見了,甚至可能……,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已超過自己的江山重量,超過自己的性命重量。如果他能回到自己的身邊,舍棄江山,舍棄榮華又如何!
「去吧,三日內若是找不到逸妃,那你和牢里的那些人等著陪葬吧!」
「女……」
「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秦時有些不甘的離開了鳳息殿。
衛青驚訝的看著已經下了死命的女帝,難道女帝也要三公主陪葬嗎?可是三公主是逸妃的女兒啊。看到女帝疲憊的躺在椅背上,眼楮無神的看著前方,衛青有些疑問︰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隱瞞,是否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局,如果現在告訴女帝當年的真相,那情況是否能扭轉,可是又想到先帝的囑托衛青有些猶豫。
當年先帝察覺到女帝對還沒進宮的逸妃的感情,所以在駕崩之前就囑咐自己若是女帝沒有找到那個人那就算了,若是找到那個讓女帝日夜牽掛的人並將那人納入hou‘ting,受到女帝的專寵,那麼她的任務就是離間他和女帝的感情。先帝說作為一個帝皇,專情是最大的弱點,先帝不能讓女帝有這個弱點。所以衛青才設計了「雅亭錯情」的事情。
可是看到女帝這副模樣,衛青真的不知道自己當年做的到底對不對。
「女帝,其實……」
「女帝,景妃求見!」門口的侍衛通傳。
他來干什麼?衛青絕對不會相信他是好心來為三公主請罪的,因為當年找到他做那件事情的時候,他可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且這些年自己也發現,他對逸妃有種刻骨仇恨,對三公主也是能打擊就打擊,能迫害就迫害,如果不是自己暗中幫助,恐怕三公主是無命活到現在,甚至她都懷疑逸妃遇害這件事都和他有關,這個男子當真是蛇蠍心腸。
「讓他進來吧!」對于這個景妃,鳳青嵐不知道是要恨還是要憐惜。恨他的存在破壞了她和逸的幸福,可是他也是被傷害的人。
「景君拜見女帝!」福身,將溫婉大氣展現的淋灕盡致。
「起來吧,你來這有什麼事嗎?」不管如何,她現在沒有一點心情去應對任何人。
「我……我是來請求女帝寬恕夕瑤!夕瑤定是受不住逸君的請求才會做如此糊涂的事情!」
衛青看著他的樣子,如果不知道還真被他的樣子欺騙。听他說的話好似真的在為三公主請求,可是他也斷定了三公主是暗中幫助逸妃逃跑的人,真是最毒男子心。
「你不用多說,這件事已經成定局,你下去吧!」不耐煩的看著景妃,听到他這麼說鳳青嵐就心生厭惡。
「女帝,逸君可能已經……逝去,夕瑤是無辜的,夕瑤……」
「夠了,退下!」看著一臉委屈的景妃,對他說的話惱怒不已。
「女帝……那景君告退!希望女帝節哀順變!」說完就利落的轉身離開,留下憤怒的女帝和怨恨的衛青。
「來人,來人!」
「女帝!」
「傳旨下去,任何給三公主求情的人都和三公主同罪而論!」
「是!」
「女帝!這……」
「衛青,你也要求情嗎?」狠厲的眼神掃過衛青,讓衛青從心底打顫。
門外沒有遠離的景妃听到女帝這麼說,臉上浮現得逞的笑容,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女帝……」
「好了,你也退下吧!」
「是,衛青告退!」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女帝,轉身離開鳳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