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09
世界原本便有自己的規則,或許我們都無法去改變。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當初入力境界的鎖鏈與早已經魂境界巔峰的劍相撞時,沒有光環,也沒有奇跡。
黃色的靈氣無力地垂下,藍色的劍斬破迷蹤。
那原本便不是一場均衡的較量。
詡墨摔在遠處的草坪中,看著空中飛舞的一道鮮血,那是剛才自己飛行的軌跡。身體的力量被一絲絲的抽去,沒有了知覺,一切那麼寂寥,仿佛死去般的安靜。
詡墨睜著眼,呆傻地看著一切,卻無法動,無法出聲,世界在這一刻靜止。
那是一個很長的畫卷,畫卷中有血蟒陰險的笑容,有血蟒輕蔑地將自己的鐵鏈踢開,有血蟒舉著幽藍的鐵劍,向自己砍來……
畫卷中,詡墨听到急促的腳步聲,看到三張驚慌的臉。
九鬼的雙手受傷了嗎,鮮血順著長刀不斷的流下……
元奇蓬頭垢面的,頭發亂的像是一個鳥巢,絲毫沒有富家弟子的樣子……
無顏好像變強了,他的眼神中,那一份愧疚,那一份絕望,詡墨早已經看到了……
畫卷中,詡墨看到一個清秀的身影,一件寬大的白袍,一頂特別的高帽。
清秀的男子,用折扇輕輕抵住了血蟒的額頭,血蟒突然間,化作了無數的粉末,美麗的飛灑在空氣中……
之後,詡墨看到九鬼,元奇,無顏,還有鐘大人,養父劍歌行,還有,元寶老板,許多認識的人,他們的表情或是欣喜,或是悲傷,或者激動,或是關切……
其實,死在修行的路上,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嗎……修行,一直是詡墨心中的夢想,那夢若光,一直照亮著詡墨前進的路。為自己的夢想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但是,詡墨沒有死,因為還有夢想。
這個畫卷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是一片荒涼的大漠,官軍用鞭抽打著無數的勞工,勞工們面無生色,有些已經化作大漠的白骨。
那是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唱著快樂的歌,仗著無鞘的劍。面巾遮住了他的面容,風沙卻擋不住他的腳步。
男子優雅地殺掉了幾百名的官兵,高興地解開了所有奴隸的束縛,高興地離開了。
那便是靈力者,世間的強者,五歲的詡墨第一次見到靈力者,便已經迷戀上了靈力者。
要成為一名靈力者,便是詡墨從沒有放棄過的夢想,直到今天。
力的境界便是這樣,魂的境界,又是哪樣?
詡墨笑了,微笑地看著天空的明月,微笑地看著漸漸泛白的天邊。
………………
………………
半月後,百花閣的耳房內,詡墨周身纏著厚厚的繃帶,認真地研習著鐘大人贈給自己陣法竹簡。
那夜後詡墨昏迷了整整三天。
三天里,發生了許多事情。百花閣取代了二刀幫,水蛇幫,獵豹團,成為了杭州黑道的第一龍頭。在那場黑道巔峰的對決之中,由于鐘大人和官兵的突然介入,百花閣雖損失慘重,但是卻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二刀幫一戰,獵豹團團長豹駒被九鬼斬殺,水蛇幫幫主毒蛇被無顏所殺,軍師陰蛇身受重傷,被人救走,正在緝拿。來自無盡城的殺手血蟒,被一名不知名的白袍高手所秒殺,之後白袍高手不知所向。
詡墨撫模著胸間的將鬼策,他知道,那夜的白影便是言九。
听無顏說,鐘大人因為自己來遲,導致了詡墨的重傷。由此鐘大人愧疚萬分,拿了府中最好的靈氣滋補之藥,來給自己喝。
難怪,詡墨感覺自己的靈氣又有了些精進。
耳房的門開了,無顏端著一碗剛煎好的湯藥走進屋,看到正在看書的詡墨,不禁調侃道︰「大當家好心思,不靜養,還看書。」
見到是無顏進來,詡墨輕松地將書放在一邊︰「人生如修行,時刻要修煉。」詡墨扭動著胳膊,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央求道︰「無顏,我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就讓我下地吧,我都干躺著半個月了。」
「這可不行,劍歌行伯父說,你的雙手骨碎,肋骨受損,內髒也有傷害。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才半月,正常人怎麼能好。」無顏一臉嚴肅。
「那我不是正常人好了。」詡墨嬉皮笑臉。
「不行,除非劍歌行伯父讓你下床。」無顏面無表情。
「吱——」門聲又響,一個很高的男人走進,頭發些許發白。
「說曹操曹操到!老爹,你可算來了,快看看我,我的狀況能否下床行動了?」詡墨高興地招呼著門口的男人。
來者正是梧桐書院的校長,詡墨的養父,劍歌行。
「劍伯父,詡墨這小子受這樣重的傷,怎麼可能好的那麼快。」無顏道。
「無顏,你忘了,我恢復能力很強的。」詡墨一旁笑道。
「那些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傷,這次可不一般!」無顏開始與詡墨,你一言,我一語爭論起來。
「好了,既然這樣,我再為詡墨看一看。」劍歌行走到詡墨床邊,開始為詡墨診脈。
片刻安靜後,劍歌行停止了診脈,笑著搖了搖頭。
「劍伯父,怎樣?」無顏先問道。
「小墨自幼的恢復能力便是驚人,可能與他自幼習武有關。如此傷勢,平常人需要百日才能痊愈。而小墨,雖然沒有痊愈,但也可以下地活動了。照此速度,再用不了半月,便可以痊愈。」劍歌行微笑道。
「太好了!」詡墨一個打挺,跳下床來,大大伸了一個懶腰。
「終于可以活動了……咳咳咳咳……」說到一半,詡墨咳嗽不止。
「大病未愈,你做這樣大幅度的動作,小心再傷。」劍歌行在一旁無奈搖了搖頭。
「老爹,你知道我是個閑不住的人,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詡墨勸慰道。
「劍伯父,今天中午便留在閣里,我為你們做一桌好菜如何?」無顏一旁微笑道。
「二公子親自下廚,那便是美味,我就好這口。」劍歌行拍手而笑。「詡墨,你小子自從修行了靈氣開始,便很久沒有在家了,記得回家去!」
三人正言,門扉推開,九鬼,元奇闖了進來。
「二哥下廚!今天又有口福了!」元奇神清氣爽,一臉興奮。絲毫不像受過傷的人。
「大哥你沒事了?」九鬼的話還是那樣少,雙手上卻是纏著厚厚的繃帶。
「早就听說二哥的手藝了,今天也來嘗嘗。」一坨繃帶在旁邊說道。
「你是什麼!」詡墨被眼前這個纏滿繃帶的家伙嚇了一跳。
「大當家,我是薛忠啊!」繃帶人在旁邊說道。
「薛幫主!你怎麼……」詡墨驚訝道。
薛忠嘿嘿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薛某本不是一名合格的領導者,也不喜歡做領導。今朝被百花閣的眾兄弟所救,心甘情願加入百花閣,為諸位兄弟盡一份力,算是報大家救命之恩了。難道二當家他們沒告訴大當家您嗎?」
「薛幫主,名諱中有一忠字,為人自然以忠為任,今後便是自己兄弟。」詡墨高興笑著。
「我這就去準備飯菜,大家一醉方休!」無顏笑道。
夏日的陽光,再次灑在眾人的笑臉上,很明媚,很溫暖。
………………
………………
又是一個夜晚,如果白天讓人盡情的享受生活,那夜晚便是讓人靜靜地回味人生。
一樣的明月,一樣的石亭,一樣的殘燭清茶。
大頭魚坐在石亭旁,張著大嘴,一直在喋喋不休。
「詡墨啊,雖然你進入了力的境界,但修行的道路才剛剛開始,可不能懈怠啊。那夜我沒有去,確實是我的失誤,但是也不能指望我們能保護你。我們已經是死了的人,因為心存怨念才成為鬼,只有在黑夜里才能發揮出能力啊。白天誰保護你呢?」
「魚兄,我其實也沒有埋怨你,今後的修行還要靠你指點呢。」詡墨一旁說道。
「詡墨老弟,我就知道你不會計較的,所以嘛,只要讓老哥吃好喝好,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大頭魚拍著詡墨的肩膀,假裝著語重心長。
「可是我會計較……」一件寬大的袍子,出現在了大頭魚的身後。
「言言言言……言九老大!」大頭魚看著身後的言九,身子戰栗,恭恭敬敬。
「好一個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啊。」言九舉起石桌上的酒杯,仔細端詳著明月。
「言九……前輩,多謝救命之恩。」詡墨在一旁,恭敬說道。
「嗯,我怎麼和你說的?」言九冷冷地說道。
「言九……言兄……」詡墨小聲說道。
「如此甚好……不知那辯題解得如何?」言九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沒有解出……」詡墨黯然。
言九便不去理會詡墨,對這一旁的大頭魚冷冷說道︰「魚,你記住,一心一意地輔導詡墨修行,如果再貪嘴而不理會詡墨,你自己明白……」
「是……是,遵命。」大頭魚十分膽怯,大氣也不敢喘。
這時,言九微笑地轉過身來,對著詡墨說道︰「詡墨,你不知道,這將鬼策還有一個用處。」
「言兄,什麼用處?」詡墨問道。
「今夜,和我一起,夜行……」
言九微笑,寬大的白袍在月光下蕩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