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鬼策 第二十七夜 杭州城外的那條江

作者 ︰ 月狐冥兒

更新時間︰2013-08-10

孟夏漸逝,杭州城的天氣已經讓人汗流不止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忙碌的碼頭上,來往的商船,卸貨的勞工,忙的熱火朝天。

杭州城外有一條江,很長的江,叫做龍江。這條江貫穿整個華夏帝國,源起于華夏國鄰近波斯的雪山,流入一片汪洋,滋養著華夏帝國中南的無數居民。

一月前,靈力者營地的情報販子,賣給了詡墨和無顏一個情報。一月後的今天,在一支安南來的船隊中,一位船主人,知道有關玄胎鐵的事情。

杭州的大富商元寶,對待生意向來是一絲不苟,雖然天氣很熱,元寶還是不顧肥碩的身軀,滿頭大汗,揮舞著黃金緞面的折扇,指揮著工人們卸下從安南來的貨物。

「小心,你們搬的都是安南的肉桂,香料,這可都是銀子。輕點,快點!」元寶奮力地指揮者。

元寶前面走來兩位少年,詡墨一件黑色短袖衫,黑發束起,甚是清爽。無顏一身綾羅,輕舉紙傘,甚是華美。

「你們來了?」元寶熱情地打著招呼。

「元寶叔,這安南船隊的主人有我們需要的情報,這次來是見船主人的。」詡墨說道。

見四下無人,元寶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兩位賢佷,你們小心,這安南船主人,可不是個正常人……」

詡墨無顏驚異,正要發問,一個安南的伙計走來,對著詡墨和無顏說道︰「兩位公子便是我家主人的客人了吧,請隨我來。」

見這安南伙計熱情,詡墨和無顏便不好再問元寶什麼,隨著伙計的指引,走進了一條安南大船。

「小兄弟,請問你家主人名諱……」無顏問道。

「哦,家主名叫阮天閑,是安南低茅族人……」小伙計笑呵呵的,為詡墨和無顏挑開船室珠簾,引二人進入。

「那,低茅族又是怎樣的民族,不曾听說過。」詡墨發問道。

「這……見了家主便知道了……」伙計將兩人引入一間小屋。

小屋擺滿了龜甲裝飾之物,頗有安南的特色。小屋中央一層珠簾隔開,隱約看見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坐在草席之上。

「家主,兩位客人到。」伙計稟道。

「上座,看茶。」珠簾後面的聲音很尖。

伙計取來兩個草墊,詡墨與無顏盤膝坐于其上。須臾,兩盞清茶端上。

安南的茶很香,是一種自然原始的感覺。

「退下吧……」珠簾後的尖聲吩咐道。

安南的小伙計悄悄退下,合住了屋門。雖是仲夏將近,小屋內卻有些涼爽。

詡墨壞笑著湊到無顏耳邊,悄悄道︰「你說這阮先生,身材如此矮小,恐怕是一個小老頭。」

無顏掩嘴而笑,輕聲呵斥著︰「注意禮節。」

無顏正色,對著珠簾里拱手道︰「今日得見阮先生,幸會幸會。」

「兩位公子不必多禮,兩位可是為了玄胎鐵而來?」尖細聲音說道。

「確實是為了此事,不知可否能得到情報。」無顏道。

「此事無妨,世間玄胎鐵稀少,但對靈力者無用,除非修靈器,然而靈器者實在稀少。在安南老夫故鄉的村子,旁邊有一沼澤,傳聞沼澤中便有玄胎鐵。」尖細聲音道。

「既然如此,那沼澤必定有些危險了。」無顏道。

「公子好判斷,這沼澤中,有著些許魔獸,所以村民們便無法靠近。」尖細聲道︰「兩位公子應該都是靈力者,一個力境界,一個魄境界,恐怕不是那些魔獸的對手,若是有更高境界的靈力者與你們同行,那麼我就載你們去安南。」

「是不是讓我們做你的護衛?」詡墨問道。

「公子聰明,這海上頗有東瀛,呂宋海盜,最近听說又有了一支西洋海盜出沒,我們需要護衛護送貨物回國。以此交換,我便送你們到我的村子。」尖細的聲音道。

「既然如此,那便送吧……」高傲的聲音,清秀的面孔,寬大的白袍,強橫的氣息。

「果然是強者……」尖細的聲音有些激動,又帶著些敬畏。

「言兄……」詡墨驚訝道。

「好了,既然可以載咱們走了,那麼你們先談,我先走了。」言九冷冷說道,轉身消失在空氣之中。

這次卻是無顏湊到詡墨耳邊︰「這言兄沒和你契約,但也是很仗義。「

「那必須……」詡墨驕傲道。

二人正在耳語時,珠簾掀開。露出了阮天閑船主的本尊。

正在耳語的二人卻是呆住了。珠簾後的草席上,並非是一個傴僂的老頭,卻是一個矮小長相奇特的中年人。中年人也就是七八歲孩童般高度,黑發散在身後,大額頭,扁平鼻。最奇特的,便是這阮船主的耳朵,兩個耳垂很長,繞過下巴,長在了一起。

「阮,阮阮阮……阮船主……」詡墨驚訝的開始口吃。

「兩位公子,阮某便是安南的低茅族人,數量不多,村子里的人們都是我這般身材,這樣的耳垂。既然阮某以真面目坐在兩位公子面前,說明阮某已經坦誠相待了。」阮天閑尖細的聲音很有特點。

「既然阮船主這樣,也是信得過我們,便用名諱稱呼我們就行,這位是詡墨,稱呼我為二當家就行。」無顏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便說定了,詡墨公子,二公子。七日後,我的船開往安南,到時候你們,連同那位強者,一起找我阮某。我便載你們一起去往安南國。」

「阮船主,請恕冒昧,我有一事求解。」無顏問道。

「盡管說來……」阮天閑笑道。

「阮船主能看破我們的實力,想必也是修行之人,為何還要我們去護衛。」無顏道。

「阮某也是魄的境界,但恐怕資質平庸,提升境界不知何時。安南是小國,靈力者本身就少,強大的靈力者又不屑與我們為伍。听聞最近出現的那伙西洋海盜十分厲害,我獨木難支,所以需要更強的靈力者同行,方才出現的那位高手與你們是一起的,我阮某才可以安心回航。當然,多帶幾名靈力者,那便更好。」

「那我們就明白了……」無顏笑道。

阮天閑看著兩人,有些自嘲︰「我阮某也是生意人,不用花錢,卻能得到幾位靈力者的護衛,也是賺大了。」

三人相視,爽朗而笑。

「阮船主,我們在杭州也是有些家業的,不如就住在我們府中。」詡墨和無顏提議。

「早听元寶兄弟說過,百花閣一手遮天,阮某恭敬不如從命。」

………………

………………

兩岸青山影相倒,長江有浪泛輕舟。

杭州城外的那條江,青山綠水那條船,兩岸的青草肥美,野花無數,不時有幾只蹦跳的小鹿,在花叢中嬉戲。

一條輕舟,卻賽畫舫。

旅行便是一場人生,如果悲傷,如果失落,那便收拾心情,去踏上一段旅程。

因為旅行,永遠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麼。

那些不知道的明天。

輕舟上,立著一位少女,出神地看著兩岸的風景,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如一道暖風,溫暖心間。

少女年方十五,一身紫色短裝俏皮可愛,短裙到膝,隨風輕舞,足下一對鹿皮短靴,十分干練。黑色長發隨風飄舞,清秀可愛的面容惹人憐惜。

「小姐,心情好些了嗎?」一位中年男子立在少女身後,隱隱一股強大的威壓。

「拳叔,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只是有些無法面對,逃避了現實。但那,終是現實,沒有人能左右……」少女語氣中帶著淡淡哀傷。

「小姐,一路南下,我還是希望看到那個愛笑的小姐。」那拳叔輕輕說道。

「那好,拳叔不用擔心,我已經很開心了。只是還有些無法釋懷,等到真正可以勇敢的去面對,那我們就回家。」少女微笑著。

「我先到後艙了,小姐慢慢散心……」拳叔告退,留下了少女。

少女看著遠方的碼頭,淡淡喃呢︰「杭州城,到了啊。」

許多事情,既然無法釋懷,那就藏在心間,等到慢慢融化的那一天。

少女收拾心情,溫暖的笑容掛在臉上,揚起小臉,讓陽光灑下。

「我是女主角啊,怎麼才登場…………」

少女大聲的呼喊,聆听著兩岸山間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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