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30
中央祭壇的巨大水晶,藍色的光愈發的冰冷,空氣中滿是死一般的沉寂。請使用訪問本站。惜晨抱著膝蓋,蜷作了一團,少女的心中,小小的不安與恐懼。
惜晨見血不再流,掙扎地站了起來,拾起那死去蜥蜴人手中,電得焦黑的長矛,當做了拐杖,一步三晃地走下了石台。
就在惜晨走下台階時,那水晶突然藍光迸射,在水晶的周圍形成一圈實體的藍色光衣,石洞中,又照亮了幾分。
那圈藍芒在漸漸擴大,片刻便籠罩了那石台上,蜥蜴人的尸體。
在惜晨驚駭的目光下,那蜥蜴人在藍光中漸漸溶解,化作了飄散的青煙。
眼前的一幕,雖不血腥,但卻深深地讓人恐懼而震驚,眼看藍色光芒向著自己擴散來,惜晨一聲尖叫,腳下一滑,便順著石階滾落了下來。
惜晨這一摔,卻是生疼,不管先前左臂和肩膀的傷勢,似乎又崴傷了腳踝,若是小墨在這里,必定嘲笑自己。
惜晨心中罵著詡墨,又想起那溶解尸體恐怖的藍光,幾乎是爬到了無顏的邊上。只是那無顏昏得像死去一般,惜晨在俊美的臉龐上扇了幾個耳光,都不見無顏醒來。若是叫愛惜自己容貌的無顏知道,一定會大發雷霆。
惜晨一邊搖晃著裝死的無顏,一般看向祭壇上水晶的藍光。好在那藍光只是擴散到石台的大小,便不再擴散。惜晨也停下手中的拍打,喘息了起來。
水晶的藍光依舊閃耀,剛才溶解尸體的場面歷歷在目,周遭又變作了一片安靜。惜晨本來膽子小,這襲來的死寂,惜晨又蜷作了一團。
「死小墨,死二哥!這里沒有鬼怪,惡靈減退,阿彌陀佛……」
惜晨心中快速地默念著。
就在此時,惜晨的瞳仁突然放大。在藍光映照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具黑影。
………………
………………
一處洞穴中央,赫然是一塊巨大的水晶,水晶之上,蹲坐著一個長著巨大雙翼的人,雙翼垂下,黃色的羽毛在藍光下,多了一份詭異。這人便是染衣。
染衣此時卻不像剛才一般淡定從容,臉上多了幾分狼狽之色。
因為,在巨大的藍水晶周圍的五顆水晶,其中的一顆,已經布滿了裂紋,崩碎已經是時間的問題。
「言九瘋子,這可是冥界之門,這可是通往那個世界的大門。你不想回去了嗎,那才是你的歸屬!」染衣的聲音有些激動。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回到那邊的世界了……」言九輕輕說道。
言九的白袍依舊是那樣潔白,一塵不染,那頂高帽,依舊不偏不倚。只是,現在的言九,臉色愈發的蒼白。
「言九,每損壞一個黑色水晶,那上方祭壇的水晶便不受一分控制,五個水晶破損之時,便是這沼澤陵園的崩塌之時。你我可以逃出,但是,你想保護的那小子,卻逃不出去!」染衣的雙目,緊緊盯著石路上的言九。
言九的身後,是一排筆直的腳印,每一個腳印,都是一個深坑。
「染衣,不要再使你那些小伎倆,你是在擔心,這秦殤公子控制的冥界之門破損,你不好向秦殤公子交差。還有,你在心疼你一手建立起來的蜥蜴人軍團。這可是秦殤在人界的一支生力軍啊。」
言九淡淡地笑了,染衣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言九,你很強,不過我會拼盡全力擋住你!」染衣狠狠說道。
「唉,本是同根生……」言九搖頭,邁上了石台的第一級台階。
石台上,那個滿是裂紋的黑水晶,轟然崩塌。
………………
………………
詡墨的眼前依舊是一片迷霧,該死的招司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詡墨听招司說,這里是自己的意識中,意識中又能怎樣。詡墨依舊木訥地行走。
祭壇的石壁上,那個黑影越來越大,惜晨幾乎尖叫出來。
下一刻,出現在惜晨視野里的,正是呆呆行走的詡墨。詡墨的雙瞳中,燃燒著藍色的幽芒,木訥著,發呆著,直直地向中央祭壇走去。
「小墨!」惜晨滿臉盡是震驚。
………………
「小墨!」
霧氣中的詡墨听到一絲呼喊,循聲望去,那是一道熟悉曼妙的身影,黑色的長發,可愛精致的臉蛋。
「晨兒!」詡墨心中一喜。
「小墨!」惜晨向著自己跑了過來。
詡墨欣喜的面容,漸漸地僵住。惜晨從自己面前跑過,轉眼消失在霧氣中,好似沒有看到自己一般。
失落的感覺,漸漸籠上心間。
「詡墨!」又是一聲熟悉的聲音。
「無顏!」詡墨激動地看去。不是無顏,卻還能有誰。
無顏依舊是一身花袍,俊美的臉,撐著一頂紙傘,微笑地站在詡墨面前。
詡墨高興地走向前去,像往常一樣,給了無顏一記捶胸,拳卻打了個空,眼前的無顏,也已經消失不見。
然後,詡墨看到了許多人,叫喊著大哥的九鬼和元奇,一臉清高手執紙扇的言九,滿臉煞氣的大冥猿。波濤之上的安南艦隊,還有那個自詡冒險王的少年。
所有的一切只是所謂的幻象,詡墨定了定心神,又繼續走在茫茫的霧氣中。
詡墨看到了伏在桌案上寫著什麼的劍歌行老爹,滿頭肥油的元寶,杭州知府鐘大人。接著,是一片荒涼的大漠,黑色的騎兵,黑色的人,牽引著村子里的奴隸。
身體硬朗的爺爺站在村口的土牆邊,手中牽著年幼的詡墨。
詡墨看到了許多人,踏著木屐的藝妓,緩緩舞來,舞的悄無聲息。
渾身金色的富人腆著肚子,靜靜望向遠方。
自己擲著骰子,賭徒的賭鐘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酒鬼自顧自喝著眼前的美酒。
和尚手持金缽,抬頭看著血紅的天空。
…………
一個美麗的女子,坐在竹軒里,靜靜的撫著琴,詡墨卻不曾認得。
然後,是詡墨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個男人,黑色的長發,卻永遠看不清面容。男子似乎在笑,那是夢中不曾出現的感覺。但是,黑發男人,也消失在霧氣之中。
四周,又恢復了濃濃的霧氣,又恢復了那令人窒息的安靜。
詡墨的對面,出現一個少年,少年不英俊,黑色的頭發整齊的束著。少年有勁卻不顯強壯,像一只獵豹般蓄勢待發。少年一身勁裝,袖間鐵鏈叮當作響。
「你是詡墨?」詡墨看著眼前的少年問道。
「我是意識中的你,可以說,是你的靈魂。我本來不該出現在這里,但是有個黑發的男人逼著我出現在這里。」少年無奈地說道。
「我該如何出去?」詡墨問道。
「你的境地可不怎麼好啊,兄弟。」少年拍著詡墨的肩膀︰「除非,你打贏我,便可以到達魂的境界。或者說,現在的世界,是你靈魂的世界。」
「看來,我只有征服我的靈魂,才可以從這里出去……」詡墨突然笑道。
「對,趁著招司不在這里,我們便開始吧!」
詡墨不說話,一條黃色靈氣的鎖鏈已經殺到。
…………
惜晨的眼前,詡墨仿佛痴傻一般,一步一步向著祭壇里的藍光走去。
「小墨,死小墨,你會被腐蝕的!」惜晨焦急地叫喊著,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惜晨拄著長矛,艱難地站了起來,向著心神不輕的詡墨挪了過去。
好在詡墨走的也不快,終于在詡墨走到台階前,一瘸一拐的惜晨追上了詡墨。
「小墨,不要上去!」惜晨拽住詡墨的衣角。
誰知詡墨卻像是機械一般,繼續向前行走,反而拽了惜晨一個踉蹌。
「小墨,你怎麼了!」惜晨才看清詡墨空洞的眼神。
「小墨,你醒醒!」惜晨一咬牙,一巴掌狠狠地輪在詡墨臉上,留下了五道紅印。
可是詡墨依舊痴傻著,卻連疼痛感都沒有了,呆呆地邁上了第一級台階。
…………
霧氣中,詡墨和意識中的自己戰斗在了一起,一樣的武器,一樣的招式,一樣的防守。兩個人自然是打成了平手。
「喂,你就不能放放水嗎?你是不是招司制造的幻象……」詡墨狠狠地說道。
「這個卻不怪我,我的實力就是你的實力,我強不強,全都取決于你。」少年無奈說道。
各自的鐵鏈又相撞在一起,迸射出幾朵火花。
「那我怎麼才能打贏你?」再次分開,詡墨狠狠說道。
「在戰斗中去領悟,拋棄原有的自我,去提升境界,成為新的自我。」少年說道。
「說的簡單,要怎麼去做!」詡墨道。
言畢,兩個人又戰到了一起。
「去解開無聊的束縛,去想你的夢想,去想你所保護的東西……」少年大聲喊道。
「自由,自由的去修行,解開這無聊的束縛,去保護自己的東西!」詡墨大叫著。
「沒有外物,沒有一切,那些最原始的東西。」少年說道。
「既然是這樣,我便要試一試!」詡墨靜靜地站在迷霧中,解上的五道鎖鏈,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
「小墨,不要上去,你會死去的,你會被融化的!」惜晨看著一步步走上石階的詡墨,焦急地喊道,不知不覺,眼圈已經發紅。
詡墨中了邪,只顧自己向上走去。
惜晨卻是深吸一口氣,擋在了詡墨的面前。
「小墨,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我就不要走了!我龍惜晨不會認輸的!」
惜晨突然間握住詡墨的肩膀,閉住雙眼,精致的臉頰向前探去。
輕輕地吻了上去。
這一刻,時間突然凝固……
這一刻,時間變成了永恆……
詡墨雙眼間幽藍的火焰突然不見,,目光怔在了那里。
…………
霧氣中,詡墨拋棄了自己的鎖鏈,抬起頭,雙目閃爍,手中結著一道復雜的手印。
「不動明王,獨鈷!」
詡墨一聲大喝,周遭的霧氣突然間變得透明了起來,天空漸漸一片空明。
沒有靈氣,那是最原始的血脈,沒有羈絆,那是最開端的自由。
有自己所保護的人,所以有了力量。
一道獨鈷印,拓開了天地之間。
「這一擊,遠遠超越了魂的境界啊!」另一個詡墨驚聲尖叫。
下一刻,被獨鈷印,貫穿了身體。
然後,整個天地崩塌。
血紅的天,焦黑的大地,遠方山丘上,一顆焦黑的枯樹。
黑衣男子負手站立著,帶著一絲笑意。
ps︰中午有些事木有更新,不好意思啊月狐在這里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