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30
杭州城中,言九坐在等閑居熟悉的雅座中,一旁的大頭魚雖然望著桌上可口的糕點,只能吞著口水站在一旁,給言九端茶倒水。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言九向窗外望去,杭州的街道在陽光下,也是分外炎熱,而茶樓內,卻是十分清幽。
大頭魚問道︰「先前那帶著一個小姑娘,對著桌上糕點饕餮的老先生究竟是何人?」
言九扶了扶額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是一位很強的前輩,也是和冥王大人有過交情的人……」
大頭魚咽了咽口水,驚道︰「那想必是十分厲害的前輩。」
言九笑道︰「那前輩說了,此時的詡墨小子,正在那岷山之中修行,之後便會趕往京城。」言九的眼神中滿是懷念之色︰「京城嗎?很久沒有回去了……」
大頭魚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到何處?去尋找詡墨他們?言九大哥?」
言九只是微笑︰「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順著京城的道路,好好游玩一番。既然到了人間,便要好好度假。之後,我們在京城等候詡墨他們會和。」
大頭魚也是欣喜道︰「之前海上那些攔路的家伙,十分難纏,一路也是艱險。今朝終于有機會休息一番了。」
大頭魚不禁回想那從吉阿丁開始的海上之旅,從海南到鹿山,再到舟山島,一路的海上,被那秦殤安排了無數的惡鬼妖魔,雖然一路殺來,都是言九大哥在出力,自己不過是處理後事。不過那些歷歷在目的危險,仍然有些後怕。
言九看了看桌上還剩下許多的糕點,搖頭說道︰「這糕點若不吃了,豈不可惜?」
大頭魚聞言,早已經迫不及待沖向滿桌糕點。
「遵命,言九大哥!」
言九無奈地笑笑,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獨自喃喃著︰「招司……黑羽?還有迦樓羅,前方還有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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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里的岷山雪山之內的千狼基地中,在燈火通明的會客廳堂中,一方紅木桌上,盡是美酒佳肴。詡墨和雪狼坐在席中相談,也對方才的比試津津樂道。
桌前比武用的石台上,一片安靜,那花海和張鐮的血肉早已經不見,只是台上的那一片落雷的焦黑,悄悄顯露著剛才戰斗過的痕跡。無顏也早已經披上黑袍,不動聲色地站在了詡墨的身後。
可參悟空間之力,那便是突破魄境界的標志,在雪狼看來,陸任公子手下的這張王牌,最差也是一只腳踏入星境界了。自然,少不了對無顏的大加贊賞。
「他們下手沒有輕重,倒是損失了雪狼大人的四位幕僚,實在慚愧……」詡墨有些無奈道。
雪狼倒是毫不在意,這些所謂幕僚,無非是自己無聊時的玩具,損失倒也無妨。
「陸任公子莫要介意,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比試便是要彩頭的。」雪狼依舊是那微笑。
「難得雪狼大人深明大義。」詡墨拱手道。
雪狼眯起了眼楮道︰「不過,方才听說陸任公子技癢,那屬下便陪著切磋一二。」
「額……」詡墨一時語塞,「雪狼大人是魄境界的巔峰,而我只是魂境界之人,這如何決出高下?」
雪狼饒有興致地看著詡墨,道︰「不過,似乎听聞陸任公子,自幼修習體術武學,號稱狼城中無對。屬下倒是也對體術也頗有研究,不如切磋一二?」
詡墨無語,那陸任也夠能吹牛皮,號稱狼城無對,不過狼城是哪?好像听說過。
先前看那惜晨和無顏的兩場比武,詡墨也早已熱血沸騰,听聞要比試體術武學,那豈不是自己的強項。詡墨忽然起身,腳踏上那紅木圓桌,便一借力,在空中一躍到了石台之上。
見詡墨已經躍上石台,詡墨這一躍,沒有借助任何靈氣,便是體現了扎實的基礎和過人的身法。雪狼原本只是想激一下這所謂的紈褲子弟,不想看到詡墨的身法,心有也是躍躍欲試,一個飛躍,已經來到詡墨對面。
詡墨拱手道︰「雪狼大人,我們比試可帶兵刃?」
雪狼笑道︰「什麼兵刃都可以。」
詡墨點頭︰「雪狼大人,請!」
雪狼聞言,身形一動,掠向石台旁的武器架旁,順手抄下一柄彎刀,卻向詡墨掠來。
詡墨見狀,也從身後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同樣的彎刀,向著雪狼迎了上去。
雪狼手中彎刀,銀光閃爍,宛若銀蛇,大開大合,招招盡是刁鑽。
「天山寒刃?」飲溪空見到雪狼的刀法,不禁倒吸冷氣。
「什麼是天山寒刃?」惜晨一旁問道。這雪狼和詡墨一走,四個人也小聲地嘟囔起來。
飲溪空的聲音從黑袍下傳出︰「這天山寒刃,是大漠西北的天山雪山門派的絕學之一,修煉到極致境界,這純武學也會有冰靈氣的附加。天山寒刃,看似大開大合,頗具氣勢,其實卻盡是細小刁鑽的殺機,極盡陰狠。這雪狼雖然不能附上冰之靈氣,但卻已經修煉到十分純熟。」
惜晨一拍額頭道︰「糟糕,小墨擅長用鎖鏈,我們未曾見他用過刀。」
無顏一旁看著焦急的三人,卻是輕輕一笑,將目光重新移回比武的石台上,輕輕說道︰「別忘記,詡墨第一次殺人,便是用的刀……」
詡墨三歲習武,五歲殺人。三歲那一年,村中的爺爺教會了詡墨武藝,教會了詡墨使用軍中配用的腰刀。五歲那一年,詡墨從爺爺的尸體上,拾起腰刀,哭喊著刺入黑衣騎士的心髒。杭州城的那些年,在劍歌行的指導下,詡墨奮力修行著自己的體術和武學,十八般兵器,唯獨沒有再次觸踫刀。
今朝彎刀在手,很舒服,有很懷念。
詡墨手中的刀刃化作一道流芒,用最樸實的招式,化解了雪狼刁鑽的刀法。格擋,出招,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卻是一陣肅殺和凝重。
兩柄彎刀,在空中敵對,如同瓊花玉屑,那般好看。
斗到深處,雪狼忽然雙手握刀,向著詡墨的頭頂狠狠劈下,這一擊,竟是全力一劈,隱隱是排山倒海之勢。
這明顯的刀路,沒有絲毫的花哨,想必是要和詡墨較力一擊。既然如此,便奉陪到底。詡墨雙手橫刀,向上奮力一舉,這一舉,要撐起蒼天。
兩柄彎刀刀鋒狹路相逢,激烈地踫撞在一起,一陣巨大的相撞之聲,一串火星飛舞而起。兩刀抵在一起,兩人亦是傾盡力氣,僵持在一起。兩柄彎刀交接的地方,可見的裂縫蔓延開來。破碎的刀刃,在兩人中間揚起。
碎片中,雪狼的拳已到詡墨耳畔,詡墨的拳也到了雪狼臉頰。兩人互中一拳,分退向兩邊。
刀以斷,人還戰。
兵器架上,又一把長刀出現在雪狼手上,便也有一把長刀出現在詡墨手中。
兩把長刀,此番卻又不像是彎刀一樣,詭異刁鑽。長刀直入直出,便是多了一份冷血和肅殺。兩把長刀,又是交纏在一起。兵刃之聲,不絕于耳。
雪狼手中長刀,卻不似先前天山寒刃般,大開大合,卻是如寒冰一般,招式冷漠,懾人心寒。
「姬冰刀!」飲溪空又是小聲驚呼,一旁解釋道︰「這刀法是雪山上一位女前輩所創,男子竟可以學得,真是奇異。這刀法若冷艷美女般,靠近便是冰封的寂滅。」
比試之間,詡墨的刀法卻是多了一份侵略之意,進攻之招也是接連不斷。
「痛快!」雪狼一聲高呼,滿面盡是真摯熱烈的笑容,這戰斗,讓雪狼享受不已。
詡墨也是熱血少年,今朝棋逢對手,酣暢淋灕。
「來戰!」詡墨亦是高聲呼喊,手中刀,快了幾分。
兩個少年戰斗中,竟開始彼此欣賞起來。那千狼中的殺手,也有幾分豪爽;這紈褲的陸任公子,也是很有性格。
兩長刀再次相遇,刀身又毀,漫天碎片。
雪狼手中,瞬間多出一柄大刀,大刀通體純白如雪,刀身上是青色的陣法符文,大刀揮出,一陣寒意,符文上隱隱泛著青光。這大刀,正是雪狼的武器,爻寒。
雪狼大刀揮落,直取詡墨,卻看見一條鎖鏈橫空而出,鎖鏈之上一個小盾擋在的刀前。雪狼發狠,便朝著小盾狠狠劈下,小盾劈翻,手中的刀停在了詡墨頭頂半寸的位置,已經觸到了詡墨的黑發。再劈下去,便可要了詡墨的性命。
雪狼此時才發現,一條細小的鎖鏈,順著詡墨的手,離自己的喉嚨也是半寸距離,稍稍向前,便可要了自己的性命。
詡墨微笑道︰「雪狼大人破掉了我的防御,真是厲害。」
雪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鎖鏈,苦笑道︰「如果我劈下這刀,那鎖鏈也會刺入我的喉嚨。」
詡墨微笑︰「既然這樣,便是平局了。」說罷,詡墨收了指間的鎖鏈。
雪狼亦是收了自己的大刀爻寒。
兩個注定是敵人的少年相視而笑,惺惺相惜。
「陸任公子,雪狼佩服!今後陸任公子便是我雪狼的兄弟!」
雪狼本就是熱血之人,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果真還是太累。
詡墨亦是大笑,若讓自己紈褲,不如做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