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鬼策 第一百六十夜 雨落空山 拜壽之物

作者 ︰ 月狐冥兒

從京城一路上北的官道,通向太原,過五狼關深入北疆直達狼城,是連接京城和狼城最近的一條道路。請使用訪問本站。過太原到五狼關的官道兩旁,由那黃土平原山勢漸起,便是一處崇山峻嶺的山道。

一場夏雨剛剛沖刷了山道,此山險峻故綠色鮮有,一場雨官道兩邊山石愈發的青暗,便是遮擋了雨後難得的陽光,所以這官道之上還有些陰暗潮濕。官道上一支車隊踏著淺坑的雨水,吱呀的車轅向前行進。

走在車隊最前面的是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一人約有五旬年紀,一身棕黑俠客裝,身後負著一張鐵弓,鐵弓之上配著三道箭槽,這年長之人善射六發連珠箭,這一次三槽便有一十八發。男人雖有五旬年紀,卻頭不見霜發,腰背挺直精神抖擻。

男人名叫公羊席,在這靈力世界也是有些名頭,連珠十八箭,便是這公羊席遠播的名號。不過真正在靈力世界名頭大的,是公羊席背後的公會,便是獵人公會。公羊席兩三年前進入月境界,成了那獵人公會的副會長。

這公羊席在年輕時候,便開了一家鏢局生意。後來鏢局在一次境外走鏢時,全軍覆沒于大漠之中,公羊席也是身受重傷。這時一個實力不俗的中原男子救下了公羊席,男子年輕時周游龍之大陸,便是邀請公羊席入了自己創立的公會。一晃三十載,當年在華夏國的小公會,生生在華夏國引發了一個公會的潮流,三十年華夏國公會如雨後春筍而出。

所謂公會在公羊席看來,不過是一個擴大版的鏢局,不光走鏢,還有殺人消災,清剿魔獸。在這當年那個男子口中,名曰接受委托。當年的那個男子,也就是現在獵人公會的大會長,總是整這些西洋玩意。

獵人公會的業務四通八達,以華夏國為中心,不管是西域,波斯,天竺的運送貨物皆是小兒科,公會護送的貨物甚至穿梭了那窮凶極惡的無盡城,到達西洋。所以這獵人公會的名頭是極其之高。公會在西洋的拜佔庭也有一個據點,和東方華夏國的據點交相輝映。而會長也是喜歡奔赴于東西兩地擴張勢力。這就是公會中有許多異國之人的原因。

兩側山石中的險道上,公羊羽回頭看了看公會中的同行之人,約有四十余人,其中異族的便有十人,還有那兩名金發的西洋人。此次獵人公會運送的一批貨物,是從京城前往北疆狼城,一車奢侈品價格不菲,然而這趟出來最重要的,是那公羊席貼身衣物里的一封信。

這封信來自于宮中,具體是什麼卻不知道。是公羊席的好友龍拳大人親自托付給自己,在狼城之前交給前來接頭的一位將軍。那信上有靈氣密鎖,一公羊席的境界都是破開不了。這封信送到,賞黃金十萬。

倒不是公羊席貪圖這黃金十萬,只是和這龍拳大人多年的老交情。公羊羽明白,運送這份密函危險極大,龍拳大人托付給自己正是要自己瞞天過海。這份密函的內容,自然是和那蓄意謀反的親王有關。京城到狼城這一條官道之上,地勢險惡山賊極多,一般小的鏢局和公會倒是不敢這般招搖過市。此次公羊席親自押運,足見其重視。

突然一絲絲的異樣靈氣被公羊席捕捉,公羊席也是行走靈力世界的老江湖,一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所以很是敏感。公羊席示意身後的車隊停下,那馬蹄踏過水坑的聲音還沒有停止,在車軸聲中一道暗器掠過,公羊席身後的一個同伴已經是身首異處。

「敵襲!」公會中人一聲高呼,各自尋找掩體,接下來的山崖兩側是一陣嵐靈氣的箭雨落下。

這公會中人,也是在靈力世界中行走多年,這樣的陣勢怎是沒有見過,絲毫沒有慌亂。公會人中,擅長防御者,皆是迸射土之靈氣,便有一面面團牌豎起。只有那一兩個不知所措的新人,被射成了篩子。

那馬上的公羊席自然不理會這些飛箭,身體中運氣,那一身俠客裝鼓起又是落下,一層嵐靈氣的風旋將連人帶馬罩在其中。羽箭射在那風旋之上,便是被卷成了粉末。那公羊席左手取下鐵弓,右手握劍,連珠一十八枝泛著青色的靈氣,便是向那暗器飛來的方向射去。

這一十八枝箭射速極快,每一枝箭上皆有一道加速的風旋,已是到了那射暗器之人的近前。一十八枝箭沒有死角,正是封住了那射暗器之人逃跑的路徑,已是無路可逃。十八枝箭將那人重重的釘在了山岩之上,一陣石屑飛蕩,山岩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

公羊席這一擊就是要擒賊先擒王,那射暗器之人的境界遠比那些兩側山岩上射羽箭的人要高出許多,最少也是星的境界。

只是在漫天石屑中,公羊席眉頭緊鎖,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一十八枝箭中,那個黑衣射暗器之人變作一段圓木。被釘在山岩上爆裂開的,是那一段圓木。

「東瀛忍術!」公羊席一聲嘆息,沒想到自己這一擊竟被那小輩躲開。

突然隊伍的後方傳來一聲慘叫,公羊席回頭看去,那隊伍之後的官道上,掠來約有百余的黑色騎兵,騎兵衣著整齊,黑甲內藏,彎刀在手,訓練有素,怎麼看也不是那山中打劫的山賊。

黑色騎兵揮舞彎刀,已經是掠入陣中,彎刀之上是各色靈氣閃爍。這是一支靈力者的軍隊,手筆已是不小。公羊席向來听聞北疆親王帳下一支黑旗騎兵,皆是靈力者。看來這些不速之客,是自己懷中的那封貼身密函引來的。可是這事情在公會中只有自己知道,龍拳大人那邊想必是出了奸細。

眼前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自己手下四十余人中,大多魂境界之人,魄境界五人,星境界兩人,辰境界一人。只是這些人對上這些裝備精良的騎兵,竟然處在劣勢。

公羊席彎弓搭箭,青色靈氣連珠發,最先的一排十八騎已經爆炸開來,變作一團血霧死在當場。公羊席再次彎弓,卻發現自己的腳下流過一道血河,血河之中甚是詭異。

見那血線流過馬月復下的石道,公羊席腳踏馬背猛然掠起,身上嵐靈氣飛舞四座,竟是蕩在在了空中,而身下之馬已經是化作了一團血霧。公羊席沒有來得及心疼那身下的名駒,彎弓搭箭,便是向著那一團血霧射去,這一手段一氣呵成。

飛箭穿過血霧,血霧皆被所帶的嵐靈氣所吹散,而那青石官道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公羊席明白,這一擊並沒有給敵人帶來傷害,看來是遇到了棘手的存在。

突然間,離公羊席不遠的一個星境界的手下,頭顱爆開成一團血霧。而那邊的黑色騎兵和公會中人,已經是廝殺到了一起。公羊席心中焦急,既然雙方已經是短兵相接,自己的弓箭雖然無須發,但那強橫的靈氣難免傷及到自己人。而且對方陣中,有一個不輸給自己境界的高手,這高手的靈氣竟是那讓人膽寒的血靈氣。

當務之急,就是殺了那血靈氣的家伙,或許還有一絲轉機。公羊席腳踏微風,向著那團血霧飛掠而去,看見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在血霧之中露著兩顆尖銳的獠牙。公羊羽向著那男子便是一擊,那鐵弓上是一道道鋒利的風刃。

公羊席這一弓下去,那男子又是隱匿在血霧中身形猛退,竟是在公羊席面前掀起一道血牆。弓破血牆,那邊的僅剩的星境界手下,頭顱爆裂。

公羊席這一交手,已經是感到不妙,那血靈氣男子雖然也是月境界,但是實力比自己高出不少。自己公會之人,已經折損大半。那辰境界之人,被一道黑影纏住無法月兌身,那黑影正是方才放暗器之人。

劣勢盡顯,公羊席想到那封貼身密函不能落入敵人手中,看來現在是要撤離了。

公羊席腳踩微風,向那烏青的山岩上掠去,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道猩紅的血幕。公羊席心中一橫,彎弓射無形之箭,向著那血幕沖殺過去。

血幕破碎,化作道道血流若蛇莽一般,在公羊席身邊盤繞糾纏。公羊席心中急躁,怒喝一聲,渾身青色靈氣爆射開來,一柄兩人高的大弓出現在手上。大弓通體清脆,上面點綴著顆顆珠石,便是公羊席月境釋靈的寶具。不光如此,公羊席那一身棕色俠客裝,亦是變作一身青色鱗甲,在空中若一執弓天兵。

「月境釋靈,挽弓飛將。」

無數道嵐靈氣的無形之箭,以公羊席為中心飛射而出,在空中將那條條血流射的粉碎。

然而,這卻不是結束……公羊席的面前又是一道血幕出現,之後身後也是出現一道……

一道道血幕在公羊席身邊出現,遮蔽了那烏青的山岩,遮蔽了頭頂上的一線天空,遮蔽了公羊席眼前的一切。

化氣為境,這日境界才有的能力,對方月境界便可以使出,再有那世間少有的血靈氣。眼前的對手是誰,公羊席似乎已經猜到。

塞外有狼,以血漫城……

只是,龍拳兄弟的囑托,自己是辦不到了……

一只通體雪白的獵隼在烏黑的山岩見飛掠而過,延綿的山勢到此忽然停了一下,難得的陽光從這個缺口射入,灑在官道上,讓那雨後的路面清爽了許多。

官道之上,停著約有二十余量馬車,馬車之上盡是紅漆大箱,上面插著的旗號,正是那軍中的幡旗。獵隼落在一個中年將軍的手臂上,中年將軍的手臂上,綠色的靈氣騰起,卻是松出一口氣。

「看來這拜壽之物,還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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