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站在冰城的城頭之上,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半空中手中握著九翅鳳金鏜的皇甫子規。請使用訪問本站。半空中的皇甫子規也是正好向下去看雪狼,目光正好與雪狼那陰冷的目光相對。四目相對,各自帶著恨不得將對方生撕的恨意。古語雲冰火不能相容,雪狼和皇甫子規者,皇甫子規為火,而雪狼為冰,命運之輪的驅使,兩人注定各為其主相互為敵。兩人之中,也終將會出現一個失敗者,湮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郭士央渾身浴血,倒在雪原那一片純潔的白色上,想要掙扎著起身,卻只能無力地留下幾片嫣紅。郭士央心中悔恨,這一次倒在了征程的路上,再也無法陪將軍向前殺敵。郭士央心中所想如此,薛琪禮,呂尚穹心中亦是如此吧。
在離皇甫子規的不遠處,詡墨無顏和惜晨皆是沉默。雪狼站在冰城之上的那個刀法,在三人看來,是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在岷山山洞之中,那個百年前留下的石室,石室之上那深淺不一的劍痕,那是靈力世界巔峰強者痴前輩留下的財富。詡墨三人明白,那日詡墨五個人在石室中觀劍痕,學劍意,在那來自雪山的劍意之中皆是有所感悟。雖說是有所感悟,可是到後來才知道,痴前輩的劍意精髓卻是很難習得。五人之中,僅僅是詡墨和惜晨在戰斗中可以試出來那雪山劍意,然而無顏,飲溪空和哥舒千萬三人,或許是受限于修煉的方法,或許是受限于自身的資質,雖說是在境界上有所領悟和精進,但卻不能真正的使用出雪山劍意。
而今天,站在冰城之上的白色翎衣少年,帶著孤獨和倔強,兵臨城下握刀的一刻,刀勢如滴水匯江,如百江入海,使出了那雪山上的劍意。看來雪狼是有資格繼承痴劍意之人。卻沒有人知道,雪狼坐石室中不吃不喝不睡四月之久,猛然悟得那雪山上的劍意之道。待到走出石室之後,早已是形容枯槁,一身憔悴。
站在冰城上的雪狼,默默將大刀爻寒收回。頃刻間,冰城破碎倒塌,化作漫天碎屑。一同破碎的,還有這一片雪原的空間。
一處威嚴的宮殿,漢白玉的石階順勢而上是一片白色方磚的廣場,卻已經斑駁不堪。石階旁的白石欄桿上,插著數十道殘破朱紅色的大旗。廣場的另一邊,是一座雄偉的宮殿,紅色的磚牆上是黃色的琉璃瓦,屋檐之上是神獸猛禽無數,惟妙惟肖,卻已經古舊。雖是錦華宮苑,卻是前朝遺址,萬千宮闕做了土,紅牆金瓦綠青苔,前朝舊事一夢間。
歷史之上,為了那一個至高無上的寶座,多少人以命相搏,又燃起了多少戰火,傷害了多少黎民。雖然龍氏一族登上華夏皇位千年,但千年之中外族入侵,皇位爭奪的內亂也是常見。人非聖賢,又有多少人經得起權位的誘惑。
這座殘破宮殿,或許就是歷史的縮影,或許就是接下來命運的使然。當犬良隊和軍部隊在狩獵會試中小小的踫撞,不是命運的巧合,卻是兩只隊伍背後的兩位對弈者,當朝天子龍封塵,和親王龍梟霆之間的較量。
皇甫子規,當朝最為杰出的青年將領,同是天子龍封塵幼時最好的玩伴。一身赤炎鎧甲,手中的九翅鳳金鏜上雕刻的鳳凰,在陽光之下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那樣的耀眼。千呼萬喚始出來,皇甫子規的搏殺成為了第四道試煉的最後一場,將和犬良隊做出最後的決斷,也將為第四道試煉畫下最終之章。
皇甫子規雙目炯炯有神,帶著戰場上殺敵的英武,對上了對面的一雙狹長的雙目。對面之人,枯瘦的身形,慘白的面容,帶著猥瑣的笑容,雙手藏在寬大的袖口之中,目光卻是那樣的冰冷和陰險。
豺狼,十二小狼中一個臭名昭著的人,殘忍,變態,這些詞語用在豺狼的身上,一點都不為過。像豺狼這般的惡人,早就應該天誅地滅。然而豺狼雖未魄境界的巔峰,在面對追殺之時,縱是有能力逃之大吉。豺狼人如其名,狡詐,陰險,很少和敵人正面相撞。
而如今,皇甫子規便要為民除害。同為魄境界巔峰,皇甫子規卻不是那個輸給詡墨的皇甫子規,在同詡墨較量之前,便要先勝過千狼。只是遺憾,沒有和那最強的雪狼交手。
「豺狼,我听說過你。你作惡多端,今日我就要為民除害!」皇甫子規橫鏜直向豺狼。「你在我面前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高傲之人,今日便要讓你嘗嘗我們千狼的厲害。」豺狼雙目猛然瞪圓,露出陰狠的笑容,向著皇甫子規暴掠而來。寬大的黃袍極不合身,在豺狼的身後蕩起一個鼓包,隨後飄蕩而起。兩只袖口猛然分開,就見一只干枯的手爪,向著皇甫子規猛抓而來。
「絕陰爪!」半空之上,龍門童挑了挑眉,雖說作為皇甫子規的搭檔,但是卻絲毫不擔心皇甫子規的安危,讓他所在意有興趣的正是豺狼所使用的招式,絕陰爪。龍門童一向是听聞北疆絕陰爪的刁鑽狠毒,也不顧之前所受的重傷,一臉興奮地看向那豺狼的絕陰爪。
皇甫子規在北疆作戰多年,也常常和江湖草莽打交道,自然領教過那絕陰爪的威力。絕陰爪在人身上留下血痕並刁鑽地在傷口注入靈氣,一月之中傷口不能愈合。在皇甫子規的身上,就曾經受過這樣的傷。
豺狼一爪而過,皇甫子規早是知道那絕陰爪的套路,一鏜撥開。豺狼帶著黃色靈氣的一爪再次而來,又是被皇甫子規躲閃而過。兩人就這樣戰在一起,雖說豺狼攻勢十足,卻無法傷到皇甫子規半分。
這一次,惜晨可是和皇甫子規同一戰線。惜晨沖著雪狼做了一個鬼臉︰「岷山的手下敗將,這一次我軍部之人一定斬殺了下面那個猥瑣的千狼,你就放大眼楮看好了!」
雪狼听聞面色陰冷,身旁的羽狼卻是忍俊不禁。被罵作手下敗將的雪狼更是面色難看,對著龍惜晨冷哼一聲︰「你單單以為豺狼只是在使用絕陰爪嗎?」
詡墨在惜晨嚴肅說道︰「雪狼說的沒錯,晨兒你看好了,豺狼的袖口。」
惜晨順著詡墨所說看去,卻見到那豺狼的袖口之中,不斷有綠色的氣體漫出,遠遠看去,竟是有些惡心。
下面交戰的皇甫子規早就聞到了這一股奇臭無比之味道,時時在擾亂著皇甫子規的心神。那是,火靈氣的皇甫子規進入家中禁地的冰池,在冰池中九死一生靠著意志而支撐。心志早已強過他人,自然還有他對國家至死不渝的忠誠。這些侵擾心神之物,又怎能奈何皇甫子規呢?
豺狼見那皇甫子規心神難以動搖,心道是踫到了棘手的對手。豺狼一咬牙,大喝一身︰「皇甫子規,看一看這招如何!」
卻見豺狼一爪而過,那周身的綠色氣體猛然匯聚作一團,將那皇甫子規和自己皆是籠罩其中。皇甫子規便是一陣眩暈之感之上頭頂,胃中陣陣翻滾,看來這綠色之氣果真棘手。
九翅鳳金鏜這這團綠色的氣體中,劃出一道火光,之間那團綠色靈氣猛然燃燒起來,這一次換做是火光籠罩二人。火焰之中,皇甫子規那身赤炎鎧甲發出陣陣紅光,從赤炎中緩緩走出,宛如地獄走出的修羅。
接著是一陣淒厲的慘叫,就見那豺狼渾身皆是著火,在那里逃竄打滾,半天才是熄了火焰。
半空之上,詡墨和無顏早就是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對著雪狼道︰「哈哈哈,雪狼你的同伴被自己的屁點著了!」
雪狼拔出爻寒,刀刃上陣陣寒光漫出︰「詡墨,你是找事不成!」
詡墨袖間鎖鏈蕩出,亦是狠狠迎上︰「有種就決一死戰!」
不過兩人怒目而視半天,皆是又收回了手中的兵器。因為有沙殘蠍在場,兩人不過是虛張聲勢地互相吵鬧罷了。眾人皆是懶得理會這兩位,繼續去看下面的戰斗。
剛剛撲滅火焰的豺狼一身焦黑,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狠狠道︰「皇甫子規,算你狠!」
皇甫子規一陣無奈︰原來那綠色的氣體是豺狼的屁,點燃的明明是你自己的屁,這還要怨我,這不知道這樣的家伙是怎樣臭名昭著的。看來是要速戰速決。
皇甫子規用鏜指著跪在地上的豺狼,狠狠而道︰「這一次,換做是我出招,便是要了你的狗命!」
皇甫子規手中九翅鳳金鏜猛然指向空中,火靈氣順著九翅鳳金鏜而起,在鏜的兩側竟是展開了一對羽翼。火靈氣掙月兌開九翅鳳金鏜的束縛,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鳳凰,在皇甫子規頭頂乘風而起,兩翼扇動,便有陣陣風旋,卷碎了皇甫子規腳下的白石方磚。
火鳳朝天鳴叫,一雙眸子看向地下的豺狼,已經找到了目標。
風舞無雙,卻早已經強過了那皇宮中的鳳凰。
火鳳而落,直向豺狼……